第一百三十二章 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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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霜有记忆以来经常会在半夜的时候在熟睡之中被 室里去然后他就会被一阵尖厉的笑声惊醒。书.书.网
开始的时候他惊惧地看着眼前同样以好奇目光打量着他的女人。他不由后退几步背却撞到了什么东西。他转过身原来是父亲站在他的身后。
他的心里顿时安心不少他正想问父亲为什么他一觉醒来居然身处这样一个诡秘的地方却现他那个一向温和并且怯懦的父亲眼中正散着迷恋而他视线落在的地方就是那个满头金肤色白皙有着迷人的美丽也有着悚人的笑声的女人。
“她是谁?”年幼的赤炎霜问父亲。
他仰起头问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父亲。眼前的父亲让他感到陌生没有昔日温和慈爱的模样。
父亲似乎这才想起这个被他抱进密室的儿子。
他以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尚未及他腰的儿子轻轻地道:“她叫卢月。”
“卢月?”赤炎霜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那时他并不知道这个叫做卢月的女子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时而大哭时而长笑时而安静时而吵闹然后他的父亲惊雷山庄的庄主满眼热恋地望着她犹如对待无价珍宝般珍视她动作那么轻柔地拥着她轻轻地给她梳理凌乱地金。书.书.网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卢月……卢月……”
而还是孩子的赤炎霜就这样看着这诡异的场面坐到再次睡着醒来又是在自己的房间。
他从来没有见父亲这样对待过他的母亲那个端庄贤淑的女人她和丈夫之间的感情真的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是的相敬如宾也相敬如冰。
没有丝毫夫妻之间该有地亲密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犹如宾客一般彬彬有礼分房而睡。分榻而眠。
眼前这个紧锁住父亲目光的女人……是谁?
又一次赤炎霜半夜在密室醒来他一直遵照父亲的吩咐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半夜来这里的事情只是。他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大。
毕竟是孩子他终于把心里地疑问问出了口。
赤泽看着眉眼之间神似他的赤炎霜抚摸着赤炎霜柔软的刘海最后却问他:“你知道你的名字取炎霜的二字为何意吗?”
小小地赤炎霜用明明稚嫩地声音却老成地道:“炎。乃烈火之 意。即人生需要浴火粹练。霜则时时警策孩儿不得心盛气傲凡事需冷静。”
赤泽笑了笑。书.书.网看着仰望他地赤炎霜。淡淡地道:“先生的教导看来你听得很认真。不过我要告诉你地是这两个字地另一层涵义。”
要过了许久许久之后。赤炎霜才明白原来父亲给他起的名字是为了纪念他那段没有开始没有结局地爱情。火之灼烧冰之寒冷让人在那烈烈业火之中焚烧让人在那冰雪之巅冰冻这便是他和卢月的爱情有着两种极端的交合却没有能够化劫重生终是人在咫尺心隔天涯。
也是许久许久之后赤炎霜才明白原来感情才是这世上最强大的武器最牢固的监狱。它可以让人心死也可以画地为牢叫人困在其中一生一世永不生。
而他的父亲便在他的母亲为他设下的爱的牢房之中心甘情愿地度过了他生命剩下的日子。

赤炎霜是在父亲临终之时才得知原来他亲生的母亲竟然是密室之
疯癫的女子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从有记忆以来 生日那天父亲便会用奇怪的东西去涂抹在他的头上。
这个诡秘而阴暗的仪式一度让少年的赤炎霜心生恐惧。父亲死 后他从已经由父亲的贴身侍卫荣升为惊雷山庄大总管的姚策口中得知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他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可是他依旧会在晚上偷偷地去密室看望卢月。
对着那个异常美丽的女子他无法将那一声“娘”喊出口。因为没有任何烦恼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迹那么得少她依旧是当年的模 样笑起来也还是像无邪的少女一般娇俏。反观他的父亲赤泽为了治好她的疯症四处广搜奇药;为了与她厮守半生不再踏出惊雷山庄半步任凭惊雷山庄的声威日益下降他却在这密室之中度过每个不会有人与他对话的夜晚。
父亲去世少年的赤炎霜决定给自己半年的时间因为半年之后便是他的生日他要看看他的头是否真的会变了颜色。
十几年的生活不过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即便是从父亲在世时最为信任的姚策口中说出的话他也已经不再敢相信。
然而当他生日那天看着铜镜之中他那一头黑色渐渐驳落露出真实颜色的栗色微红的头他一剑将那铜镜划成了两半也将他的生活与之前一断为二。
从那以后他不再照镜子。
因为他不是他他只是镜子里的那个人那么他又何必照镜 子?
小时候赤炎霜一直以为他长大以后要杀的第一个人会是江湖败类。然而事实上他第一次杀人杀的是那个他喊了十几年“娘”的女人。
是的他“弑母”。
他没有用武功他只是很孝顺地三叩九拜地陪着这位前惊雷山庄庄主的遗孀前去佛寺上香然后在她下山的时候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周围的人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大家都在哀叹天意弄人想不到老庄主夫人竟然这么快便追随老庄主而去。
这个看起来温婉端庄的女人怎么会十几年都没有察觉到卢月的存在?甚至其实卢月刚被带到惊雷山庄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
她可以容忍丈夫的冷淡却无法容忍丈夫的不忠她明明恨得想咬碎那满口贝齿却偏偏更完美地饰演她贤妻的角色。
她收买了管卢月饭食的人在里面加入了一味东西其实算不上 毒所以银针验不出什么但是对于长久见不到阳光的人却最终会导致迷幻错乱。而长久食用则最终会让人陷入混乱用无治愈的机会。
赤炎霜很小的时候偶然一次看见“母亲”和那收买的人之间的交易只是那时他却也对密室之中那个不明身份的女子独占父亲的心忽略他和“母亲”而心生怨愤所以为了保护他以为的“娘”他什么也没有说。
终于他把什么都讨要了回来。
结束了那女人生命的那一日晚上他照旧来到密室看着玩着手帕自得其乐的卢月赤炎霜立下誓言这一世除了为自己和娘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他不要像父亲那样永远地被囚禁在一个看不见的监牢之中。
从此以后只可他负别人决不会给别人负他的机会。(未完待 续)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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