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领女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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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四从懂事开始,就一直在这庄府中大长。从小机灵,也随着庄府的秦老夫子读过些书,去年商队西征,林玉娘怕丈夫一路上没人照顾,便遣他一路随行。这年余时间下来,西行路上呆在庄庆生身边倒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加上年龄与淑月淑云相仿,平时粗重活计也用不着他去动手,这一回来后便有些闲了下来。
前两日,杨明四处闲逛,这长安城太大,花街柳巷也太多,差点找不到回府的路,还好庄庆生名声比较响,一路问了数人,这才回来,便起了找个人在身边使唤的念头。商队相识之人大都各自司其职做事去了,庄府中下人虽多,可自己硬是不认识几个。把这想法与庄庆生一说,小四便一脸的不情愿被发配到了自己这边。
那天抬着自己的行装到杨明所住侧院的时候,杨明很自以为是的拍了拍小四的头:“以后你就算是脱离苦海了,只要安心跟着哥哥混,保管你扬名立万。”
看着面前那幅很欠揍的表情,小四心都碎了。
可是今天他却很高兴,因为自己很想抽的那张脸终于被小姐给抽了。得知此事之后,心中暗爽:你以为谁都对你那粗鄙的言语不计较?二小姐给你留了条命就算是你走运了。
“哎!你说我也没说错什么吧,你们这里小妹妹难道是骂人的意思?可我后来叫她小美女来着,她却仗着学过点拳脚功夫就开始打人。就算她是庄家小姐,也不能这样噻。告诉你,小四,我就看她是个女的,好男不和...”
“打不过就打不过,还逞什么英雄说什么狠话,告诉你,这长安城能打得过淑云姐的少年人也不超过十个,以后再见着了你得小心点,她最恨人跟她油嘴滑舌了,去年在大街上也遇到个像你这样刚来长安的,见她漂亮便出言轻薄,结果被她打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这人三叔还是个大官咧,不照样得提着礼物上门来赔罪。”
小四觉得他被打过以后,自己心情好了很多,看他那张鼻青脸肿的脸也不那么讨厌了。自己两人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有点荣辱与共的意思,还是把有些事情告诉他好点。
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平时淑云姐虽然有点喜欢武刀弄剑,但她人很能好的,对我们从不摆什么小姐架子,府中上上下下都很尊重她。”
原来是个带有严重暴力倾向的问题少女,先前见他被自己气得眼含热泪的样子多可怜,原来都是假像,不会是带有精神分裂症,而具有双重性格的人吧?想到这里杨明觉得自己做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和一个可怜的病人斤斤计较。
再说了,就算自己想计较又能拿她怎么样?堂堂男子汉,被一个小女娃娃给揍了,总不能去和他爹娘告状哭诉吧?那自己的脸就算丢光了,趁这事没几个人知道,还是把这打落的牙给吞进肚子里去好点。
“算了,哥哥我虽然算不上英雄好汉,却也不会和一女流之辈计较,饶她这一次了。”杨明大手一挥,很有大将之风的说道。
“咳,小四,去把你丽沙姐叫来一起晒晒太阳。”
这几天丽沙和那几个府中婢女打得火热,要保住自己的思想成果就不能让丽沙被她们给同化了,近朱者赤不是?
“兴致不错哦,这太阳晒得舒服吧?”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
眯着个眼,半躺在靠椅上正享受着日光的温暖,一时恍惚,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懒得睁开眼睛,并拢交叉高放在小池边石头上的双脚微晃,心中正洋洋懒懒,想起了不知道哪个诗人做的诗,道:“短短横墙,矮矮疏窗。一方儿,小小池塘。高低叠嶂,曲水边旁。也有些风,有些暖,有些香。日用家常,竹几藤床。尽眼前,水色天光。客来无酒,清话何妨?但细烘茶,净洗盏,滚烧汤。”

爽爽的吁了口气,接着说道:“这太阳晒在身上确实**,有什么事啊?哥哥听着咧。”
以为是婢女下人,平日里不习惯他们老爷大人这种叫法,便让他们学丽沙一样叫自己帅哥或哥哥,虽然她们没有这样叫,可并不影他这样自称。
半响过后,一个略显成熟的女性声音在耳边响起。“听闻老爷说杨明是个睿智过地趣人,本来不太相信,现在玉娘亲眼得见,才知所言不虚。”
玉娘?杨明一个机灵,睁眼一看,扑的一下差点从靠椅上滚掉地上。
揉了揉眼,不是眼花。。。只见一个看上去不到三十的年轻少妇,还有两个长相一样的女子站在小院里,正是前日狠揍自己之人,不过长相一模一样,具体是哪个动的粗一时也不清楚,而那个自称玉娘的大概就是府中女主人,林氏家族的重量级人物,庄庆生的老婆林玉娘?
原来是双胞胎?平时听说什么大小姐二小姐的,也没注意,想不到啊。。。
瞧杨明发呆看着自己三人,眼珠子滴溜溜在这个身上转转,那个身上转转,林玉娘也不以为意,可那两姐妹就不乐意了:“母亲在问你话呢,你那双贼眼瞄什么瞄,当心我把它挖出来。”
正惊叹加惊骇的杨明以为这是母亲带着女儿来找场子的,想到小四所言,一道冷汗从背上流过,再一听到这话,背上又多了二道泠汗,变成了三道。。。
林玉娘转头瞪了淑云一眼,对杨明笑道:“我昨日晚间回来,与你庄大叔相谈一宿,其中也有说起你的种种之事,今天与小女闲聊时得知淑云打人一事,听闻你在海外某国长大,刚至长安,也不懂言语礼数,心中暗猜小女口中所说之人可能就是你,本打算要前来一见,便带小女前来陪罪,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还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说罢便冲其中一个面来忿色的喝道:“淑云,还不给你杨哥哥赔个不是。”
平时林玉娘也不会如此喝斥淑云,只是见得杨明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后,心中对这个喜好武刀弄棒的淑云不知轻重也是有些着恼,以至出阁之年了,却因凶悍之名在外,竟然无人上门与她提亲,一点也不似文静的淑月,诸多青年才俊都想娶回家去,可淑月却一个也看不上,这次丈夫回来了,也得操心操心这事了。
这对姐妹花在这府中,谁也不惧,独对其母林玉娘心存敬畏,而庄庆生夫妇也是典型的慈父严母,这一声历喝把平日粗枝大叶的淑云吓得一楞,咬了咬嘴唇,怯怯的向着两步,正待道歉。
“呵呵,淑云妹妹也是误会小侄言语,说起来还是小侄有错在先,道歉一事就罢了。”杨明不想得罪这恶女,看她一脸的不情愿,只怕以后自己在这庄府中会不好过,便敢紧双手急摆,出言相阻。完全没有注意到林玉娘刚说的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之语的含义。
见庄淑云投过来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不由眯眼一笑,本来俊秀的脸因为前天的暴力事件而留下的青红紫绿,加上一只眼眼余肿未消,这一笑之下,脸上那神态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有多龌龊就有多龌龊。直把几女看得一阵皱眉。
林玉娘正待还说些什么,这时候丽沙跟着小四进了小院里。
“帅哥!嘻嘻,想我了吗,被人打成这样了也不好好休息?”话音未落,身体已经靠了过来。
杨明很自然的伸手一搅,便拥着丽沙的肩膀,乍一看去,两人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和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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