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战长坂坡(2)捉放夏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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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见伏兵出击,勒转马头,率军杀向曹军,刚出山口,见一员曹将从对面逃来,拍马上前拦住,喝道,“贼将哪里逃!”
夏侯兰见是赵云,喊道,“子龙哥……”
赵云认出了夏侯兰,喊道,“兰弟!”
这时张飞渐渐追近
赵云来不及更多思索,拍马近前,手臂一挥,抓住夏侯兰腰间甲带,提离马鞍,抛在地上,叫士兵,“捆了!”
士兵立即拥上,将夏侯兰按住,捆了起来。
张飞驰马过来,见敌将已经被赵云生擒活捉,说道,“子龙,我赶来的一条大鱼被你捉住了!”
赵云笑了笑,“三哥,前面还有曹军兵将,赶快去捉!”
张飞见一个敌将在不远处飞马逃跑,勒转马头,大喊道,“贼将哪里逃!”
那敌将是韩浩,逃进了一处山坳,迷失了方向,被张飞追上,一矛刺落马下。
刘备在博望坡大败曹军,叫后勤连夜回博望城准备酒食,犒劳将士。
次日,梁山、李龙押着俘虏返程,个个兴高采烈。赵云带着两个护兵从后面赶来,见夏侯兰与俘虏们走在一起,双手反捆、披头散发、满脸烟尘,不由得忆起少年时与夏侯兰一起玩耍及寻师学艺的情景,心中一阵酸楚,就驰马近前,指着夏侯兰对说,“给此人松绑!——牵匹马来!”
“遵命!”一个护兵走上前为夏侯兰松绑;一个护兵牵来一匹马。
赵云叫夏侯兰,“上马!”
“我……你……?”
“别啰嗦!”
夏侯兰跨上马背,其他俘虏都以羡慕的眼神看着他。梁山担心长生副作用,上前提醒说,“将军,你如此对待俘虏,似乎有违军法?”
“有违军法,赵某自会担待
博望城郊外路旁的车、担中盛满了酒肉;刘备、孔明、徐庶、糜竺等及一百余士兵在车、担旁为过来的将士们分发着酒肉。
关羽、张飞、陈到等先到的将士都拿着酒肉吃着,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过了一阵,赵云领着人马,押着俘虏,从树林边转出。张飞看见夏侯兰骑在马上,上前说,“子龙,你为何让敌将骑马?”
赵云答非所问,“这是夏侯兰——我的师弟。——我带他去见主公、军师。”接着走到刘备、孔明面前施礼,“昨夜擒得一员曹将,天明始知是在下早年同师学艺的表弟,故途中擅自将其松绑,赠骑马匹。在下自知有徇私枉法、违反军令之嫌,请主公、军师治罪!”
刘备早就知道赵云与夏侯兰的关系,产生了收服夏侯兰的念头,喊道,“带夏侯兰!”
两名士兵将夏侯兰押过来,推到刘备跟前。
夏侯兰上前叩头,“罪将夏侯兰叩见刘皇叔!”
刘备笑容可掬,“夏侯兰,你是子龙同师学艺的表弟;你正可与子龙一起助我共扶汉室、创建大业!”
夏侯兰再次叩拜,“皇叔的盛情,在下心领了。曹丞相待在下不薄,况且在下妻儿均在许都……”
“曹操名为汉相,实为逆贼。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你跟随曹操是没有前途的。”刘备严肃地说,“你要明辨是非、弃暗投明,才是正道!”
“两军交战,互为仇敌。”夏侯兰直说,“你说他是逆贼,他骂你为流寇,彼此攻击、诋毁,皆不足以说明是非忠奸!”
刘备大怒道,“你是非不分不说,安敢攻忤于我!——你不怕死么?”
“为将者,忠义为本,死不足惜。皇叔何必以死相威胁罪将呢!”夏侯兰毫不畏惧。

“你真的不怕死!”
夏侯兰不语。
刘备喝道,“推出斩首!”
赵云不及多虑,上前跪下,“主公息怒!夏侯兰心直口快,若有得罪主公处,也非本意。——望主公恕罪!”
“子龙,不关你事。”刘备的怒气消了一半,接着转头问孔明道,“军师,你如何处置?”
孔明说,“可将夏侯兰交与子龙处置!”
刘备点头同意,又见站在远处的俘虏各个县的狼狈而饥饿,说,“给俘虏一人一碗酒、一块肉!”
俘虏们一齐欢呼了起来,“刘皇叔万岁!”
刘备脸上流露出喜悦的神情。
赵云上前问,“请问主公,在下怎样处置夏侯兰?”
刘备莫棱两可地说,“就按军师的意图办吧!”
赵云悟到了刘备、孔明的意图,施礼说,“谢谢主公宽恩!”
刘备端起酒杯,对赵云说,“子龙,你忠不废义,堪为我军将士楷模!”
关羽走到赵云跟前说,“四弟,关某敬你一杯!”
张飞有些不高兴地说,“看来,我老张也得去做点是非不分的事才好!”
“曹操施暴我行仁,曹操扬威我重义,曹操重利我重情。我每与其相反,久后必得天下!”刘备自信地说。
赵云决定将夏侯兰放归曹营。当天,他带着刘备的令箭,将夏侯兰送出博望城。
一路上,夏侯兰说,“感谢兄长的救命之恩!”
赵云说,“贤弟应该感谢刘使君!为兄之所以跟定他,不是看他的权势有多大,也不是看他给予了我多少,而是因他胸怀大志、大仁大义、肝胆相照。孔明军师也非常人可比。主公此前不辞长途跋涉,三次亲往卧龙岗将他请出,授以军权,我还有点不以为然。——其不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且能体察将士、宽严相济。——为兄更加相信,跟随明主、贤士顺势而为,一定能打出一片江山,一定能实现我们少年时建功立业、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名留青史的梦想!”
夏侯兰点头,“刘玄德、孔明的确堪称人中豪杰!”
“贤弟可愿意留下助我主公共建大业?”
“兄长之意还是要强行愚弟留下?”
“贤弟是去是留,权衡利弊,全由自己定夺,为兄丝毫没有强留之意!”赵云语重心长地说,“你本来是专学法典、擅长执政,不宜常在行武中征战。你回去后可请王朗帮忙调到州郡任职。——发挥自己的长处,做些惩恶扬善、扶助农商、造福百姓的事,也不失师傅当年的厚望!”
“兄长之言,愚弟定当谨记。”
“舅父身体可好?”
“去年殁了。——家父在病中常念及兄长!”
“一旦战争平息,天下太平,就回常山祭拜先人!”
夏侯兰施礼,“曹丞相已经定下起兵五十万夺取荆州、收复江东的战策。刘皇叔的军力太弱小了,远远不是对手,其结果无非两种,一是投降,而是灭亡。形势非常严峻,子龙哥,往后,你要当心啊!”
“五十万,是真的么?”
“在兄长面前,我绝不会撒谎。”
赵云觉得夏侯兰的话有些夸大其词,还有劝降的意思,也不再与他深究,指着前面说,“过了那座桥,就是汝南地界,后会有期!”
夏侯兰眼里闪动着泪花,叹了一口气,勒转马头,挥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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