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亲情？还能再感动我什么么？曾经已经绝望的彻底，心像一块皲裂的大地，血液的流淌也只是徒增蒸发。
我的大脑和我的胃集体开始向我罢工，我揉了揉饿扁的胃，眉毛估计已经拧在了一起。
“我饿了。”我终于向我的胃投降，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有些窘迫的说。
“没吃饭吗？”天齐立即接了我的话。“没有，哪有时间吃饭，连睡觉的时间都少的可怜。”我发牢骚。“我去给你叫点吃的，吃什么？”小锴无比体贴的起了身。“随便，什么都行。”“不吃饭还喝酒，你的胃跟着你一定遭了不少罪。”天齐继续对我冷嘲热讽。“谢谢！太谢谢你了！今天我的胃一定感动死了，终于有人替它平反了。”我揶揄。
小锴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们四个人继续讨论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天齐哥，我们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开一依旧保持着他郁闷的脸。“等不急了？快了，你们手底下的人也稳固的差不多了，只是我们也不能小看了卫彬。要做，就一次到位，不能让他有任何还击的余地。”“天齐哥说的没错，虽然现在年轻一辈我们已经控制，但还有那几个老化石，不得不防。”文轩冷着脸，看来他也已经厌烦了漫长的等待。
“我比较想知道关于你们说的天上人间的情况。”我咂了口酒，继而摆弄着酒杯。“卫彬手底下的一个大型夜总会，迄今为止，红灯区的收入80%都是来自天上人间，聚仙阁，时光，还有几家游戏厅的收入只是皮毛而已，也就是说，他的主干都在天上人间。现在小锴，开一和我已经能掌控的就是这些皮毛，如果不能彻底铲了天上人间，那我们顶多就是让他骨折一下，不会一击致命。”文轩耐心的给我解释：“你今天下午看见的那几个老化石，其中有一个光头，身型彪悍，戴了个大金项链的那个，大家都叫他‘三爷’，是最早跟卫彬打天下的元老级人物了，很擅长用枪，打架也很生猛，我，小锴开一三个联手估计能跟他打个平手，力气很大，体力超好，但是没什么谋略，脾气相当暴躁，很像‘水浒传’里的李逵。还有一个身型一般，挺矮的，留着分头，眼睛小小的，皮肤有点黑，手背上有条疤的那个，大家都叫他‘四爷’，这个人擅长拳击，曾经是黑市里的人物，没别的爱好，就是爱打拳，因为喝醉酒一拳把一个小地痞一半脸的骨头打裂而进了监狱，服刑期间卫彬对他家人很照顾，所以出来之后也很为卫彬卖命。不过他也是一个莽夫，没什么头脑。他们俩都是卫彬的拜把子兄弟，卫彬排老二，他们老大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善攻于心计，谋略一流，不过在开一来的那年，突发脑溢血死了，也是值得庆幸的地方了，要不以他的头脑，估计我们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我顺着他的话回忆着下午所见的几个大叔。
“现在三爷和四爷管着天上人间，卫彬虽然不及他大哥的脑力，但是也是老狐狸一只，深层的事情根本都不交给我们管，只是管理着最罗乱的皮毛，我们之所以迟迟不动手的原因主要就是这个。”文轩补充道。
天齐也无可奈何的说：“虽然表面上卫彬很信任他们三个，但是实际上在心里还是对他们很提防的。我一开始不打算硬碰硬，不过如果这么一直等下去，恐怕永远都没有尽头，所以我们在你来之前改变了计划，准备在有确凿的把握的时候，斩草除根。”他眼里闪过一丝凶光，随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现在你们还没有稳赢的把握，对吧？”我缓缓开口。“恩，是的。”天齐坦然承认：“接近不了，卫彬很狡猾，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脑海中忽然闪了一下，或许，我可以？
“我有一个办法。”我刚说出口，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们三个的目光同时转向我。
门忽然开了，我一机灵，看见小锴端了一个果盘进来：“先凑合着吃点吧，时光里没饭。”我点点头，他把门关上，把果盘放在茶几上然后坐了下来。
“什么办法？”天齐看着我，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卫彬不是要给我找师父么？我可以去让三爷教我。”“哪有那么容易？不可能啦！”开一打击我的积极性。“听灰灰说完。”天齐喝了一口酒。
“首先，我刚来红灯区，应该做一回东，请一请前辈们，不管是谁，都挑不出这个理吧？”“恩……”“然后小锴趁机跟我提他给我找的师父的情况，开一把话题引到三爷身上，使劲捧一捧他，脾气暴躁的人一般也是受不住人夸的，这样就简单多了。”“等等，就算三爷同意了，卫彬那恐怕也没那么简单糊弄过去。”文轩又打断我。“你们忘了一件事。”我拿起果盘里的一个苹果，趁他们思考的时候赶紧塞进嘴里，填充一下我空虚的胃。
“我被天齐的女人打过。”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天齐的脸色一瞬间有点难看，然后又恢复到平常的样子。“这件事我跟卫彬提过，因为那时候我觉得是天齐介绍我到他这工作的，如果我跟天齐有什么矛盾的话这工作我也不用想做了，所以就跟他说了。”我又拿了一块苹果，飞快的吞了下去。“所以说，我是有理由‘憎恨’天齐的。”“你倒挺记仇的。”天齐笑了。
“就是因为你们三个平时总对天齐走的比较近，又没有什么过节，怀疑你们也是应该的。可是如果一个女人，被自己爱的男人的女人打，并且这个男人无动于衷，或者是帮着自己的女人，你说这个这个被打的女人有没有理由去憎恨他呢？”我不失时机的挖苦讽刺。“哦？那我是不是也该小心你一点了。”天齐继续笑着，我脸一红接着说：“可惜，女人分两种，一种是选择去憎恨，另一种是选择继续无怨无悔……”“好，就按你说的办吧。”他打断我。我继续若无其事的席卷着果盘。
“三爷有没有子女？”我又问。“三爷是个光棍，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不过四爷有个女儿，16岁，在2中念书。”文轩掌握的情况还真不少，看来下了不少功夫。
“你又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天齐果然脑袋反应很快。
“也没什么，这样也好，连四爷那也一起控制住了。”“哦？”他们四个一起看着我，我耸了耸肩：“你忘了我有一个古灵精怪的娜娜。”我提示。“呵！我还真是忘性大了！”他一拍脑袋，其他三个人云里雾里的看着我们两个打哑语。
“可是怎么让娜娜接近四爷的女儿呢？安排她去上学？恐怕这个不行吧！”他的兴趣已经完全被激发了起来，或许他已经有好主意了，却还是让我想。“当然不行，不如就坦白一点，把一切明白的放在卫彬眼前，我跟娜娜就是认识的，而且关系比较好的，但在我拜了三爷当师父之前，四爷的女儿上下学的时候总是被小地痞勒索，现在中学这样的情况不是很多么？四爷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总是时刻的保护他女儿吧，况且他想保护的话，几只没有背景没有底细的小老鼠，他上哪抓？然后我拜三爷当师父，找个合适的机会，买通四爷安排的去解决他女儿问题的人手，当着我和三爷的面提一提这个事情，接下来怎么做，就看我的了。我会带娜娜一起去，你说，按娜娜那个调皮捣蛋的性格，和四爷的女儿成为好朋友，还是一件难事么？”我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他们开始咀嚼我刚才的想法。
“灰灰，你这小心思，有的时候真让人大吃一惊。”文轩不知道是在夸奖我还是在挖苦我。“不错。”天齐总结了一下：“你把前前后后该做的事都想到了，虽然有的地方还是不太缜密，不过命运由天，事在人为，就按你说的这个方法试试，小锴，你明天就去安排‘小老鼠’的事情，该怎么做不用我交代了吧？”“没问题。交给我吧。”小锴冲我伸了一个大拇指。“那我做什么？”开一总归是最不甘寂寞的一个。“给你的事是最困难的。”天齐有点夸张的说。“我就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开一果然被天齐吊起了兴趣。“你负责打通四爷手底下的人脉，这是最关键的地方，如果这出了漏洞，那就前功尽弃了。”“玩人啊？原来开始给我扣了个大帽子就是让我干这么危险的活啊？”“如果承认办不到就算咯！”“切，没有我办不到的。人际关系可是我的强项。”“好的。”天齐眯起眼睛：“文轩明天负责跟卫彬，三爷和四爷说灰灰要请客的事，你自己看着都请谁，别让卫彬感觉到就是冲着他们三个去的。”“交给我吧。”文轩做了一个OK的手势。“灰灰要做的就是好好发挥了，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
我心里暗暗佩服天齐的分工，果然按照各自的性格特点做了很好的安排，小锴比较有威慑性，安排小地痞的话不会出大事，开一性格活泼、随和，人际关系一定很好，总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让人温暖，让他去勾引四爷的人，相信那人都能对他掏心窝子。文轩冷静沉稳，把卫彬交给他绝对应付的过来。
“我想以后咱俩得少私下见面了，就算面上见了我也得对你表现出恋恋不舍还有性格扭曲的憎恨。”我苦笑着说。“呵呵！我相信你能做好的，那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跟文轩说，他办事小心，什么事都能给你拿主意。”“恩，以后除了订货的时候你还是少来时光，或者来了也是跟他们三个，咱俩最好行同陌路。”“哈！这不会是你真正的内心想法吧？”
我真正的内心？到底是什么？也许我都开始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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