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奶奶,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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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来接我的妈妈一起离开考场。
高考终于结束了,我的高中生活也算是就此了结了,哎。
回到家,奶奶躺在躺椅上休息,嗲嗲(读:dia,再说明一下,这是方言,爷爷的意思)则出去锄田去了,哎,看着现在的奶奶我真是有种心酸的感觉,奶奶现在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但肚子却涨的很大,我问过医生了,知道奶奶不只是乙肝大三阳病变,而且还有子宫癌和另外一样我不记得的病,总之算是大病就是了,哎,要是只有一样那还好些,可三样大病齐着来,医生也只能束手无策了,让奶奶回来,算是度过最后的几个月,这算是下了死亡通知单了,哎,只不过这一切奶奶都不知道而已。
我陪奶奶说了会话就上楼去了。
在这里说一下,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自己的,算起来也快有20年的历史了,是嗲嗲和我爸爸那一辈人建起来的。嗲嗲和奶奶住在一楼,我和大伯他们两家人住在二楼,我家里有爸、妈、我和我小妹,我小妹比我小十岁,以前都是住在外婆家的,4岁以后,爸妈才把她接回来。我大伯家则是大伯、伯娘、和我的一个堂妹一个堂弟,堂妹只比我小半岁。
来到自己的卧室,就翻开一本小说书看。看书已经是我离不开的一种娱乐活动了,我总觉得如果不看书就会缺乏灵感,就会让我缺少创造力,让幻界的发展停滞不前,所以,书,我总是不能放下的。
……
时间过的很快,离我高考结束后也已经过了2个多月了。
我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奶奶,面无表情的看着。
奶奶的周围围满了人,我嗲嗲,我爸妈,和大伯、伯娘、还有堂弟堂妹,就连身在衡阳的姑姑和姑父也带着两个小堂弟来了,家里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围着奶奶,就这样围着。
突然,嗲嗲一声大哭了起来,然后是我爸妈和大伯还有姑姑,最后所有人都哭了起来,只有我,静静地看着,眼泪却还是不自觉的涌了出来,我的心,好痛!
2006年8月14日(阳历,阴历是7月21)下午5点12分,我最敬爱的奶奶就此离开了人世!
看着跪满一地的人,我手摸着自己脸上的眼泪,我心想:原来不管怎样,就算我拥有了别人所没有的异能,我还是我,还是那个会哭会笑会伤心会流泪的普通人啊。
尽管在此之前,为奶奶,我没有伤心过,我没有流泪过,我原想,就算奶奶去世,我也不会伤心,不会流泪,但事实却证明那是错的,我还是会伤心,我还是会流泪,我还不是一个真正冷血无情的人啊。
原来心痛的感觉就是这样啊,绞痛吗?呕心吗?还是心仿佛想要涨开一样?好像都有点。
我没有发出哭声,但眼泪却还是不停的往下流,原来不只是女人是水做的啊,男人也是。
我跪在地上,手按着胸口,心真的好痛,我忍不住弯腰着用头点地,因为这样好像能让我心里的痛楚稍微减轻点,看着近在眼前的地面,往昔和奶奶的一点一滴全部浮现在了眼前:读小学时,每天早晨都会向在外卖菜的奶奶要5毛钱;长大了,读初中了,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懂事了,但还是经常向奶奶要钱,而且一要就是几块,却不想奶奶赚钱的辛苦;再长大点,读高中了,有了一群朋友就老是和他们一起出去玩,经常很晚回家,奶奶就经常说我,我觉得很不耐烦;因为爸妈都要上班,而中午没饭吃的自己,都是奶奶上来叫的我去她那里一起吃;还有……
和奶奶的一点一滴通通从脑海中涌了出来,占据了我所有的思想。
“呜呜……呜呜……”
我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尽管我一直想要忍住,我一直觉得哭泣不是一个男子汉所应该做的,哭泣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所以自小之后的将近十年之后的今天,我又尝试到了哭泣的感觉和眼泪的滋味。
眼泪划到嘴角,咸咸的。为什么胸口越来越痛了呢?为什么下流的眼泪不能停止呢?为什么闭着嘴巴的我还能发出呜呜的哭声呢?
哭着哭着,突然脑袋里传来一阵巨痛,然后眼前一黑,我就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一家诊所的病床上,老妈就坐在旁边的躺椅上闭眼休息。
哎,不知道躺了多久,身体都好像有点僵硬了,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臂,但没想到这样却把老妈吵了起来。
老妈睁开眼睛,看到我已经醒过来了,惊喜万分,赶紧对我说:“小楠啊,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哎,我们知道你很伤心,但人终归是要死的,你奶奶去世我们也都很难过,但你也要注意身体啊,你本来就身体不好,怎么能……,哎,要是你也有个什么,那我……算了,不说了,小楠,你可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啊,医生说你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才晕倒的,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今晚我就陪你留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以后几天要很忙了,睡吧,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啊,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啊。”

虽然我很想知道我昏倒后家里怎么样了,奶奶怎么样了,但看到妈妈脸上的憔悴,我问不出口来,只能点点头道:“恩,妈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不会怎么的,放心吧,哎,我也只是一时激动,以后不会了,睡觉吧,明天还有事做呢。”说完我就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
我和妈妈回到家里,家里上上下下忙成了一团,嗲嗲看到我回来后,哭着把我拉到一边说道:“小楠啊,奶奶去世我们都很伤心,但你也要注意身体啊,哎,有你这样一个孙子,我想你奶奶,死也瞑目了,你精神不稳定,上去再好好休息一下吧,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听话啊。”
我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嗲嗲,你也别太伤心了,我想奶奶地下有知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的,哎,我,我上去了。”
我走上楼,周围邻居的议论声不时的传进我的耳朵:“看,那就是小楠啊,昨天因为奶奶去世居然受刺激过渡,晕了过去耶,哎,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可惜……”
“是啊,就是他,昨天晕过去了,哎,真孝顺啊……”
“对,没错,你看,他还是刚从诊所里回来呢?听说这孩子和他奶奶生前最好了,又是长孙,奶奶疼他,看样子,这孩子跟他奶奶感情还真好啊,哎,可惜……”
听了周围邻居的小声谈论,我无声的低下了头,静静地走了上去。
下午的时候我终于在奶奶的房间里再次见到了奶奶,奶奶已经被亲戚换上了黑白丧衣,脚上也换上了白底布鞋,身上还系着草绳。
看着眼前的奶奶,我的眼睛又有点泛红,湿润润的,突然,我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擦干了眼泪,然后仔细的盯着奶奶身体的上空。
那就是奶奶的灵魂吗?我看着一层奶奶的虚影漂浮在奶奶身体上空,我不由得有些吃惊。
灵魂,对啊,人死之后不是都有灵魂吗,我早该想到的。
我看着眼前奶奶的灵魂,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再一次触摸奶奶的双手,但却不由得从中穿了过去。
漂浮在空中的奶奶的灵魂有点吃惊的看着她的孙子,她的长孙,居然伸出手想要触碰自己,为什么呢,难道他能看到自己,奶奶的灵魂有点惊讶的想道。
看着奶奶吃惊的表情,我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容,对着奶奶的灵魂微微一笑,这是我在奶奶去世后的第一次微笑,我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奶奶的身体,然后又指了指漂浮在空中的奶奶的灵魂。
奶奶的灵魂这次真的是吃惊了,他的孙子,那个长孙,居然能够看到自己,奶奶张了张口想要开口说话,但我却听不到一点声音。这我知道,因为我在处于幽灵形态的时候说的话也不是普通人所能听到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嘴,期待着说道:“奶奶,是你吗,我说的话你能听到吗?”还好家里人都在外面忙去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屋子里,倒也不用担心被人当成神经病。
奶奶激动的张了张嘴,但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一直的点头。
果然不出所料,哎,奶奶毕竟还是“新手”啊,怎么会知道灵魂是直接用精神力沟通或者用精神力使空气产生震动而发出声音呢?哎,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奶奶那不知所措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好笑啊,我那因为奶奶去世的悲痛也稍稍好转了些。
“我知道你能听见的,哎,奶奶你怎么就这么的去了呢,我……”我就在这里,对奶奶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我把自己一直想说,但却没有说出来的话在这一刻全部说了出来,我说,奶奶不时的点头、摇头,就这样,我在这里呆了快一个小时,直到我姑姑进来,我才结束了和奶奶的这一次对话,离开了。
奶奶的丧事大忙了两天,而在第三天,我们送了奶奶的灵柩上山去了,当时送葬之人连绵几百米,二十里路上,炮仗声不断,当时的场面在我们这可以算是宏大的了,丧事也算是办完了,最后,按照我们那边的习俗,在回去的路上,我拿着奶奶的遗像,边走边不停的说着:“奶奶跟我走啊,回家啊。”
奶奶就跟在我身后,慢慢地走,不停的点头。
回到家,好好的把奶奶的遗像挂好,和嗲嗲他们又聊了一段时间就上楼去了。
奶奶的灵魂则留在嗲嗲身边,看着自己的老伴和儿女们交谈着,虽然不算是愉快,但至少还不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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