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章 得病有理.传染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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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挣扎着将梁厂长按回座位,用手轻柔地抚摸他的肥脸,娇笑道:“我想让你生病!”梁厂长听后一愣,接着自作聪明地答道:“我已经患上相思病,而且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啦!”王小乐看到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鄙视道:“我昨天见她去探望病人,还以为她是个性情中人,想不到竟然会如此不知廉耻地勾引男人。还让别人生病?我看她自己就病的不轻!”龙志皱着眉头说:“我倒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好戏应该还在后头呢!”王小乐正欲开口反驳,忽然瞥见梁厂长脸色大变,仿佛由极乐享受的颠峰急转直下,跌入痛苦难过的深渊一般;微合的双目陡然圆睁开来,里面除了倒映着玫瑰的纤影之外,尽是不解与疑惑。几乎在同一时刻,龙志眼前一亮,高深莫测地说道:“原来如此。不知道他又是谁?”王小乐疑惑不解地开口问他:“什么原来如此?”龙志食指压唇暂不作回答,将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上。
原本如饥似渴的梁厂长突然**全消,有气无力的说道:“为什么我……我感到浑身虚弱无力,疼痛难当?我的身体一向……保养的很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玫瑰收起轻浮的伪装,讽刺道:“是呀!梁大厂长,你每年都要花上五百多万到美国去游玩,其中单单保养身体一项就要花去七十万左右,不知我说的对不对?”梁厂长听完玫瑰的言语,惨绿的脸颊上禁不住汗出入浆:“你,你,你胡说!”梁厂长急忙为自己辩护:“厂子的效益不好,我身为厂长终日埋头研究如何盈利,哪有时间去美国度假?”玫瑰冷笑道:“厂子之所以连年亏损,你这个腐化厂长应记首功。除每年的例行度假之外,你的三栋半山豪宅,两栋位于天潭小区的别墅,还有包养的三个情妇,这些都需要大把的票子,不是吗?你倒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全能型领导呀!”梁厂长没有料到对方将自己的情况摸地一清二楚,惊恐疑惑地反而忘记抵赖,大声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的,我做的事情非常周密,你不可能知道的!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有何目的?”玫瑰语带嘲讽地说:“如果你有闲情逸致来查问我的来历,倒不如为你剩下不足一个礼拜的命,好好计划计划吧!”
梁厂长呼吸越发困难,急喘道:“你不要吓唬我,我是不会上当的。医生说过:我的身体就像十八岁的小伙子一样健康!”玫瑰坐回自己的椅子,轻笑道:“医生说的没错。不过那是在没有碰到我以前的推论。就在刚才,我已经将晚期艾滋病传染给你,你的生命将会在之后的几天里逐渐被病毒吞噬殆尽。唉,不知道一个星期的时间能做些什么呢?”梁厂长虽然绝不相信通过皮肤接触就能传染艾滋病,况且还是晚期;但是从此刻的身体状况看来,的确有患上重病的征兆,而且对方如果想要吓唬自己,也应该招一个复合逻辑的说法。由于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一时间连他本人也茫然不知所措,不敢肯定玫瑰的话是否属实。
王小乐虽然从未听说过如此荒谬的事情,但想起昨天在中心医院看到的那名艾滋病晚期患者,脑海中突然不自觉地闪过一个令他自己也认为是极端疯狂的念头:“难道她有令人得病的神奇魔力?”正在王小乐自以为胡思乱想的时候,龙志在心里问嬴政:“你看她的特异能力会是什么?”嬴政考虑道:“她昨天曾经去过医院,今天就来这里用病毒对付那个死胖子。依朕看,她的异能应该是模仿疾病或者是转移疾病,当然也许是制造疾病。”龙志发表见解道:“第三种的可能性较低,我始终认为她去医院不是看望亲友那么简单……”他正想继续说下去,却突然看到玫瑰再次将手伸向梁厂长的额头,同时她的右肩上也慢慢浮起一个人影,此人穿着布衣长衫,身形消瘦,给人以精明干练的印象。“众所周知,单纯的艾滋病是不可能致命的,所以我另外为你准备了另一份大礼。”玫瑰笑盈盈地靠近梁厂长说。
此时的玫瑰在他的眼中哪里还有半分魅力,眼前的美人恐怕要比地狱恶鬼更加使他心惊胆寒,看着对方逐渐逼近自己,梁厂长逞强道:“你是吓不倒我的,这种事情在医学根本解释不通!”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实际上他早已被玫瑰之言所慑服,这一番话只是不愿面对现实的自我安慰而已。玫瑰不理他,继续说道:“你应该清楚,身患艾滋病的人即使有一点感冒也会丧命,而我现在就要把重感冒的病菌传染给你。”说着,她用右手轻抚梁厂长的额头前端,手掌尚未离开,梁厂长立刻感觉身体不适,鼻涕直流。因为没有患艾滋病的经历,所以起先他还抱有一丝期望,认为对方不过是在他身上施加麻醉类药物已达到恐吓的效果;可是现在他深切地感觉到感冒病菌在体内肆虐,支撑他的唯一希望为之破灭,死亡的阴影迅速笼罩心头,胆小怕死的梁厂长彻底抛开仅存的一点自尊,抓住玫瑰的玉足央求道:“不要,不要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钱,钱,我有很多钱,你要多少都可以!一百万!不,不,不,五百万怎么样?”
玫瑰听到他提及金钱,鄙视道:“什么你的钱?那是全长工人的血汗钱!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挥霍他们的血汗?”梁厂长刚才教训李处长的傲慢姿态荡然无存,此时他为求活命,不惜践踏人格自尊:“对,对!我是畜生,不值得姑奶奶你弄脏手脚,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躲在天花板内的龙志和王小乐几乎在心里不约而同地叫道:“报应!死有余辜!”玫瑰对梁厂长的哀求充耳不闻,冷冰冰地说:“你贪污公款,私做假帐,不幸被李小兰发现之后,又买凶杀人,像你这样的人渣百死不足以赎其罪!我从来就不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这句屁话,那只是懦弱的人用来自我安慰的谎言。不过既然上天不公,就由我们来执行。”最后几句话恰好说到龙志的心坎里,他禁不住暗暗喝彩:“痛快!”嬴政也赞同道:“好一名奇女子!”龙志忽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一下了解他,还要让他多活好几天呀?”嬴政道:“你还不明白吗?死亡并非最大的惩罚,痛苦地活着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大功告成,玫瑰起身告辞道:“不过你放心,我早就说过的,只要你病,不要你命。后会无期!”梁厂长见哀求无效,立时歹意顿起:“她能将病毒植入我的体内,定然有办法再把他们摘除。只有擒住她,老子才有一线生机!”强大的求生欲使他振奋精神,运足剩余的全部气力,勉强爬到办公桌旁,摁响了藏在桌子下面的警铃。梁厂长为人阴损毒辣,因而树敌无数,其中不乏一些亡命之徒想要取其性命,所以在五年前他便不惜重金雇佣一批退役的特种兵担任自己的保镖兼打手。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此刻走投无路的他已将所有希望都押在这群实力非凡的“专业人士”身上,梁厂长坚信六七个职业军人要想拿下眼前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必然轻而易举。
虽然龙志和王小乐对梁厂长的意外举动深感不安,均为玫瑰的安全担心忧虑,可是娇弱的美人丝毫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反而喜滋滋地说道:“谢谢!” 梁厂长威胁道:“快把我的病给治好,不然等我的保镖赶到,叫你多吃一些苦头。”可惜恐吓成效甚微,美人依然笑道:“谢谢。”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嘈杂的脚步声,龙志立刻明白是梁厂长口中的援兵赶到,望着玫瑰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他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危机时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位仗义出手的“女侠”救离虎口。但是就在龙志鼓足力气随时准备从天而降与赶来的打手厮杀之际,猛然听到办公室门外拳脚交鸣,进而痛嚎之声接连响起,惨叫中包含的惊愕与恐惧令人闻之心胆俱寒,震惊不已。

梁厂长不知门外发生何事,使劲伸长脖子向外张望,圆睁的双目仿佛想将门板看穿一样。王小乐反应奇快,低声说道:“这个玫瑰还有同伴在后接应。”龙志点点头说:“看来还是一名功夫高手。”正当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梁厂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不过这次进来的却是一名高瘦的男子,手足颀长,脸容古挫,神色冷漠,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随着这个一身黑衣黑裤的无名男子出现,梁厂长顿时如泄气的皮球一样软伏地上,再无半点生气。玫瑰喜滋滋地对梁厂长解释道:“很感谢你给我的同伴提供对手练拳,同时也要感谢你让我看到一个人在濒死之际,是多么的无知!”接着她又转身问刚进来的男子:“打地可尽兴?”那人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一群酒囊饭袋,无甚趣味。”玫瑰说道:“刚才你们大打出手,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们是时候功成身退啦!”男子点头表示同意。玫瑰转身对万念俱灰的梁厂长说:“很高兴认识你,不过希望你记住一句话:玫瑰都是有刺的,千万不要随便用手去摘!”可惜,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的梁厂长神情呆滞地瘫在地上,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玫瑰美女对黑衣男子发话道:“郁金香,咱们走!”两人随即从大门离开,扬长而去。不过令龙志心中一凛的是黑衣男子在临走之前,竟然有意无意地向通风口瞪了一眼,冰冷的眼神使同样身为武者的他隐约感到一股强烈已极的挑衅意味。龙志盯着他消失的地方喃喃道:“郁金香,郁金香!”王小乐见事情已然结束,低声征求他的意见:“他们全都走了,我们下一步该干什么?”龙志想想说:“这个人渣梁厂长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去找那个李处长,希望能从他那里尽可能多地获取杀手的资料。”王小乐惊道:“怎么?你要去找杀手报仇?”龙志斩钉截铁地说:“任何参与杀害我母亲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用他的一生来偿还他所犯下的罪孽!”王小乐见状说道:“好,咱们这就去找那个瘦老头!”龙志又怒视梁厂长一眼,看到他像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呻吟哀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妈妈,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如果看到的话,就继续欣赏这群人渣是如何在地狱中受尽折磨,永不超生的吧!”
王小乐和龙志两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男厕所上方的通风口,并从那里着陆,重新混入办公大楼内寻找目标的踪迹。可是自梁厂长出事以后,他的首席狗腿子李处长便赶忙陪同他一起到医院接受医生的全面身体检查,得知事情原委的龙志和王小乐也只好坐车赶往医院,希望在那里能够获得想知道的一切。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两人到达中心医院的时候,梁厂长的全身检查已经完毕,厂里的高层领导都在医生的办公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最后的检验结果。当龙志两人发现李处长也在其中时,正好借机装成前来求医的病人,躲在人群附近等待机会。医生终于拿着一份报告单从房内走出,门外守候多时的人们连忙拥上去追问梁厂长的现状,医生拿着单子语带责怪地说道:“为什么不早一点把他送来?你们知不知道病人身患艾滋病已到晚期,兼且感冒病毒入侵,情况糟糕透顶啊!”
李处长急道:“不可能的!医生,我们厂长的身体一向很好,如果患有这种病的话,早在半年前的例行体检中就应该检测出来!”医生听闻此言,大吃一惊道:“怎么可能?从病人身上的病毒蔓延情况来看,他患艾滋病至少已有一年的时间。现在他体内的抵抗系统已被病菌彻底瓦解,像今天这样的休克与昏迷的情况他以后还会经常出现,直到……”医生说道这里一滞,不忍继续说下去。“直到什么?”李处长急切地问道。医生语调沉痛地说:“直到他走的那天。”李处长怯声声地问道:“我们梁厂长还能活多久?”医生如实回答:“多则半个月,少则三五天。”其余的人听说梁厂长只有几天的活头,都纷纷寻找接口悄然离去,就仿佛刚才的焦虑全是在演戏一般。
龙志看在眼里,心中倒有些可怜这个梁厂长:“人未走,茶已凉。眼前这个情况实在让人齿冷。”嬴政却平静地说:“他平时不善待下属,只知用权利官衔来威逼手下;或是用利益去引诱笼络他们。当有一天他自己也失去权利地位的时候,在下属们的眼中,他无疑已经变成一个一文不值的废物,当然不会再对他有任何拥护支持可言喽。这就是利益维系的权利!小鬼,假若有一天你能坐到他这样的位子上,切记今天亲眼所见的教训啊!”龙志心里明白道:“威逼利诱只能换来下属的恐惧和屈服;只有真正获得下属的拥戴和信任,与他们共同进退,祸福与共,才能换来他们的忠诚与臣服。今天的所见所闻我必定会牢记一生!”王小乐突然好奇地说:“你看别人都借故离开,唯有那个李处长还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不出他还挺忠心的呢。”龙志回神细看之下,赫然发现李处长在众人离去之后,独自一人悄悄进入梁厂长的私人病房,不知意欲何为?
“咱们靠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龙志向王小乐提议道。王小乐不假思索的欣然应允,两人一前一后地慢慢贴近病房的窗户,一探究竟。早晨还红光满面的梁厂长,此刻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周身插满用以维持生命的输液管,活脱脱就是昨天王小乐看到的那个艾滋病晚期病人的翻版;而一直对他俯首帖耳的走狗李处长竟然站在床边,满脸怒容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不过从他那呲牙咧嘴的愤恨表情上看,也不像是在拍他的马屁或是对他表忠心。王小乐气馁的说:“***,这块隔音玻璃是哪家工厂生产的?质量这么好,一句话也听不清楚!”龙志轻声道:“你就别贫嘴啦,看看他的样子也能猜出个**分。”王小乐点头说道:“是呀,肯定是说:‘我为你鞍前马后这么多年,还帮你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结果到现在仍然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处长,你现在两腿一蹬玩完了,我可怎么办呀?我几十年的心血都让你这个短命鬼给糟蹋了!’怎么样?我学的像不像?”
王小乐学足李处长说话时的举止神态,加上夸张的个人表演,使龙志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这还是他自母亲去世后第一次喜笑颜开。虽然不可能因此摆脱悲伤的心情,但是开心的笑笑总不是什么坏事,王小乐一直担心龙志因为母亲的事情再次恢复原状,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过见他现在脸上能有笑容,悬着的一颗心终告放下。龙志当然知晓朋友的良苦用心,不禁又感激又惭愧:“我以前就是因为终日默默不语,自我闭锁,才失去许多和母亲相处的机会,现在我更加不能如此忧郁低沉地度过余生,因为那样非但对不起母亲的在天之灵,而且还会让关心我的朋友难过担忧呀!”想到这里,龙志抖擞精神道:“走!进去抓住这个李处长,查明杀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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