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章 四大门阀.赵钱孙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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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天下挥手示意所有人退出屋子,然后才轻声说:“我也是凭直觉。不知怎地,在这个赤田宽身上,我总能感觉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赫连惊世沉吟片刻,突然微笑道:“也许,是因为你们两个都有着敢于冲破祖宗遗训的胆气吧?据传,黑犬家的祖先是吕不韦的近身随从,目睹了主子一生兴衰的他在临终前曾立下家规:凡黑犬家子孙永不得踏入仕途,否则死后不能入‘黑犬家’族谱。”独孤天下恍然道:“难怪我会觉得这样熟悉!原来,在他的身上有着一份和我不相伯仲的执着。那是一种为了理想,敢于扫平所有障碍的觉悟!”话语中,隐隐散发出一股傲视天下,唯我独尊的皇者气派。赫连惊世朗声道:“但是,你们的初衷并不相同。黑犬清侍郎违背族训,涉入政坛,目的只是想满足自己的权力欲;而领导你破除家规,毅然带领我们踏上历史的舞台,却是为了国家和百姓。这就是黑犬一族与我们的根本分别!”他说这番话时,语气真挚、诚恳,绝无半点阿谀奉承之态。
独孤天下闻听此言,不禁大笑道:“感谢老天!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否则,我真不知要怎样才能战胜你!”赫连惊世低笑两声,道:“我们当然不会成为敌人,因为我赫连惊世永远都支持你独孤天下!”独孤天下听到这儿,忽地轻叹一声,说:“唉——如果阿曦也能像你这样,那该有多好!”赫连惊世闻言,亦皱眉道:“阿曦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才,但他一直对那场‘赌局’耿耿于怀,始终不肯尽全力协助领导。”独孤天下沉默片刻,淡然道:“罢了。诸葛家与独孤家的关系向来紧张,而阿曦又不认同我的做法……不过,总算他看在‘九大世家’的份上,将‘清道夫小组’管理地井井有条。我也不想太强人所难,就由得他吧!”
言语及此,赫连惊世突然想起日本首相适才的举止,忍不住担忧道:“领导,这次连黑犬家主也亲自出动了,看来对方是志在必得。我们也要尽早做好准备,以防万一啊!”独孤天下傲然冷笑道:“如果我猜地没错,他们下一步肯定要去找李子豪,大肆挑拨。但是很可惜,现在我与李子豪互相牵制,大家彼此都有所顾忌,谁也不会先出手的。”赫连惊世沉声道:“日本人固然不足虑,可是黑犬家却财力雄厚,富可敌国,一旦李子豪与其联手,必将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独孤天下微笑着摇摇头,说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黑犬清侍郎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以便他从中得利。哼哼,真是太没有创意了!难道他不明白:‘离间计’并不是对所有人都管用的吗?如果李子豪已经堕落到要和日本人联手的地步,那么,他也就没资格再作我独孤天下的敌人了!”赫连惊世明白道:“不错!一个汉奸的气魄与胸襟,怎么可能胜过我们?若是李子豪当真愚蠢到要去依靠黑犬家族,那败他又有何难?”独孤天下略一思量,吩咐道:“不过,你最好加派几名‘捕快’,暗中保护小犬京二周全,以防有‘行者’趁机作乱。”赫连惊世颔首道:“明白。我马上调一队‘捕快’精英去酒店驻扎。”
次日.傍晚.李子豪府邸
这座巨大的四合院曾经是清朝恭亲王的王府,宅院格局雄伟,气势宏大,素有“京城第二皇宫”的美誉。不过眼下,院子四周到处都布满了站岗、警戒的卫兵,似乎比起当年王爷居住之时,还要森严数倍。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斜照入院内,一个消瘦的身影正飞快地穿过前厅和长廊,一路疾奔向后院。这人跑了一会儿,忽然望见前方隐隐有光亮透出,随即快步冲到掌灯的屋前,单膝跪倒,恭敬地说:“属下来迟,请阀主责罚!”灯光透过窗户映照出来,只见此人生地脸长如马,双眼细小,但一张嘴却大地出奇,上翘的嘴角几乎与耳根连成一线,相貌可说是丑陋至极点。
“不必自责。”屋内传出一个威严而深沉的声音,吩咐道:“进来吧!”那人高声应道:“谢阀主!”话毕,起身推门而入。褐色的雕花大门后面是一间陈设考究,装潢奢华的书房,房中还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四个大字:“气吞天下”。匾额的正下方端坐着一名中年男子,此人四方大脸,相貌威武,虽已年过四旬,可是,刚毅而坚强的脸孔上仍旧没有显出丝毫疲惫之态。一双虎目精芒四射,宛如两颗照亮夜空的星斗,闪耀出智慧的光华,颇有点舍我其谁的气派。在这个中年男子的前面,还有两人分左右而坐,其中一个是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位老人长地瘦骨嶙峋,双手拄拐,驼背亦非常严重,几乎平均每分钟都要咳嗽几声,完全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另外一人是个体态臃肿的胖子,年纪大约三十许间,周身锦衣华服,双手上还带满了各种宝石戒指,打扮地活像一个暴发户,实在俗不可耐。而他的长相就更加不敢恭维了,水桶一般的腰身,手足皆短,眼球里白多黑少,脸上的五官好像都被肥肉挤到了一起,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
来者抬脚跨进屋里,咋见此三人汇集一堂,慌忙躬身行礼道:“属下摩柯,拜见三位阀主!”原来,这个长相困难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位居“技术开发部”副部长的摩柯。中年人右手轻挥,沉声道:“摩柯,你如此心急地赶回来见我,究竟有什么事情?”摩柯垂首答道:“回禀李阀主:‘上帝之手’计划出现了我们难以预料的变数。”这个被摩柯称作“李阀主”的中年人就是独孤天下一直在小心提防的“军部”部长——李子豪。若只是李子豪一人当然不足为惧;但麻烦的是,在他身后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蠢蠢欲动,根据百多年后的史书上记载,这股力量被人们称为“门阀势力”。早在独孤天下担任第一领导之前,在中国拥有最大权力的人便是“四大门阀”。“四大门阀”顾名思义,是由四个权倾朝野的门阀家族所构成,而这四个家族的姓氏就分别为:“赵、钱、孙、李”。“四大门阀”势力庞大,无孔不入,近几代阀主更是手握重权的政界要员,因此,待到独孤天下任职之初,门阀势力早已根深蒂固,成为“九大世家”和他本人的心腹祸患。
“四大门阀”中,“李阀”乃是军人世家,阀主李子豪现担任“军部”部长,手中掌管着全国六成以上的军队,实力之强,一时无两。“孙”阀向来专注于经营土地和农业,阀主孙衷谋身兼“国土部”和“农业部”两个部的部长,直接管理全国的土地,而且,他也是中国最大的地主。至于“钱”阀阀主钱万能,则人如其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狂热拜金者,身为“财政部”部长的他不仅打理着国家资金的运作,自己更是一位纵横商界的巨贾。在他的名下,单只私人银行便有六十七家之多,另外,如酒店、跨国公司和各种大型企业少说也有九百来间,正是因为这些惊人的数字才使得他一直坚信:“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三阀阀主联成一气,以李子豪为首,彼此合作无间,紧紧扣住了中国的命脉,任凭独孤天下雄才伟略,“九大世家”高深莫测,始终都无法撼动其根本。
“变数?”李子豪听闻此言,双眉微微一皱,不动声色地问道:“莫非是独孤天下已经有所察觉?”摩柯摇摇头,说:“那倒没有。属下一直都很小心,绝不敢走漏半点风声。”这时,位于左侧的孙衷谋忽然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地缓缓说道:“既然并非秘密泄漏,那就一定是改造人出问题了?”摩柯应道:“孙阀主英明!我们的8号试验体——猛禽,在执行任务期间突然狂性大发,一口气杀了十数个无辜市民,而且……手段相当残忍。”李子豪听到这里,顿时怒喝道:“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向我们保证过会万无一失的吗?现在,你又作何解释?”摩柯咋见对方脸色阴沉,目光犀利如剑,只吓得额头冷汗涔涔直流,忙躬身求饶道:“属下知罪,恳请阀主从轻发落。”“如果改造人的试验当真如此隐秘,那猛禽发狂暴走一事,恐怕迟早会引起独孤天下的注意。”也许是因为太胖的关系,久未开口的钱万能不停用手绢抹去额上的汗珠,慢悠悠地讲道:“一旦处理不当,到时候我们就头痛啦!”

摩柯闻言,连忙说道:“关于这一点,请三位阀主放心。属下早已在猛禽的个人资料上动了手脚,任何人看过他的研究记录之后,都会相信是由于猛禽体内的‘食人鳄’基因在作怪,才会导致他凶性爆发,大开杀戒!”孙衷谋猛咳两声,喘息道:“欧阳匆匆相信吗?”摩柯答道:“在安排他加入‘捕快’之时,属下已经向欧阳匆匆说明了猛禽体内的基因过于残暴、凶狠,非常容易产生狂燥情绪,甚至可能还会促使他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再加上,被灭门的碧家曾经拆散过猛禽的父母,造成他妈妈一生不幸,因仇恨而疯狂,也顺理成章。所以,对于这次的杀戮事件,欧阳匆匆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不仅如此,他还亲自下令将猛禽抓进‘罪’牢,严密监管,省去了我们很多麻烦。”钱万能冷笑两声,不屑地说:“想不到,那个无聊的家伙在关键时刻还挺有用嘛!”李子豪获悉猛禽已被妥善处理,遂微微点头道:“如果是这样最好,新型改造人的事情绝不能泄漏出去……”停顿片刻,又问道:“猛禽发狂的原因找到了吗?”
摩柯听见阀主们讲话的语调渐转温和,方才长舒了一口气道:“具体研究数据正在远算与核对当中。不过,依属下愚见:猛禽暴走的原因应该是由于多种野兽DNA混合在一起,相互排斥、分裂,最后产生了细胞异变,直接影响到改造主体的脑神经。每当新型改造人情绪异常激动之时,就会不自觉地陷入脑混乱状态,从而无法自控,发狂暴走。”钱万能在旁问道:“其余的几个试验体也会突然发疯吗?”摩柯想想说:“到目前为止,还未发现其余的新型改造人有此种异状。但是,基于野兽的基因改造对人体影响最小,连猛禽都尚且如此,其他改造人恐怕也难以幸免。”孙衷谋轻咳两声,似乎在提醒别人他要开口了,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既然全是失败品,那就干脆销毁吧。如果下次再出事,咱们可没这么幸运啦。”他轻松的口气完全不似在谈论几条活生生的人命,反而更像在说一堆随时都能丢弃的垃圾,让人听得心里暗暗发毛,浑身不自在。
“销毁?太可惜了吧!”钱万能忍不住心痛道:“他们每个人可都值三亿人民币呀!”李子豪大手一挥,历声道:“孙老,言之有理!把这些失败品留在身边,等于自找麻烦,必须尽快销毁!”钱万能哼道:“其实,咱们根本不用顾虑那么多!豪哥有兵,小弟有钱,就算让独孤天下知道新型改造人的事情,他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李子豪抬眼望向钱万能,沉声说道:“老弟,你虽然是一个商界奇才,但对于政治和军事却并不在行。没错,我们现在的综合实力的确要比对手强一点,可独孤天下又岂是易于之徒!他能在十几年前击败我,登上第一领导的宝座,肯定早就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你认为他会毫无防备吗?”钱万能一边拿起手绢擦汗,一边不服气地说道:“豪哥,你太多虑了!眼下,我们已经控制了‘军部’、‘财政部’、‘国土部’和‘司法部’等十几个重要部门,独孤天下他凭什么跟咱们斗啊?难道就凭他手里的‘教育部’、‘林业部’,还有‘外交部’什么的?别开玩笑了!”孙衷谋双臂伏在拐杖上,缓缓抬头道:“小钱,你可别忘了。独孤天下的手中也握有国家三成的军力?”
钱万能低叱一声,蔑视道:“他手里有兵,豪哥就没有吗?六成对三成,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呀!”李子豪摇头轻笑道:“老弟,战争可不同于买卖。做生意可以有双赢的结局,而战场上的胜利者就只能有一个!你们刚才分析得都很有道理,不过,却算漏了独孤天下的一张王牌。”孙衷谋干咳数声,赞同道:“阿豪说得没错。独孤天下手中还有‘捕快’,这群人的能力匪夷所思,万万轻视不得!”钱万能将手绢塞进口袋,大声道:“我就不信那群怪物可以刀枪不入,一排子弹扫过去,不照样被打成筛子!”李子豪也不与他争辩,只是转头向摩柯吩咐道:“摩柯,你长期待在‘三千世界’,应该非常了解异能者的情况,快来说给钱阀主听听!”摩柯应了一声“遵命”,跟着便向钱万能禀报道:“钱阀主,异能者确实如您所说:他们并非超人,也同样会痛、会死。可是,只要他们将本身的异能运用得当,便足可抵御百万雄兵。”钱万能白了他一眼,轻斥道:“抵挡百万雄兵……夸大其词!”
摩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属下不敢欺瞒钱阀主!异能者的实力当真神鬼莫测,属下就曾经亲眼见过一个异能者徒手将铁块变成了铁水,当时的情景实在令人终生难忘!”李子豪剑眉上扬,接着说:“十几年来,独孤天下四处网罗异能者,收归己用;并且启动了‘上帝之手’计划,大力培植改造人,他的真正意图已相当明显!”孙衷谋抬眼望向钱万能,接着说道:“阿豪就是担心独孤天下会用异能者来对付我们,所以,才把摩柯安插进‘三千世界’的。”钱万能想想说:“何必这么麻烦?我们有的是钱,还怕找不到异能者来卖命?”李子豪轻叹一声,道:“这就是独孤天下高明的地方!早在十几年前,他便利用第一领导手中的特权建立了‘捕快’组织,因为此提案充分、合理,所以连‘四大门阀’也无法反对。‘捕快’并不隶属于任何部门,直接受独孤天下差遣,它表面上是为了隔离异能者而设,其实却等同于独孤天下的私人部队!”孙衷谋听到这儿,不禁又咳嗽几声,无奈地说:“当年,我和你们俩的父亲都太低估这个年轻人了!等到我们察觉不妥之时,独孤天下早已占尽先机,‘捕快’的势力也逐渐扩展到全国。若然此时,‘四大门阀’再来训养异能者,便等于给了他一个打击我们的借口!”
李子豪神色平静地盯着钱万能,继续讲道:“不仅如此,独孤天下还借用异能者体内的特殊变种基因,成功地培植出许多改造人!老弟,你仔细想想:一支完全由改造人组成的军队,其战斗力将强大到何等恐怖的程度?”钱万能很清楚两位阀主从不会危言耸听,既然连他们也这样说,局势必定非常严峻。他暗暗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习惯性地掏出手绢,干笑着说:“想不到,我才几年没回国,家里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是……改造人的基因来自异能者,就算豪哥你完全掌握了‘上帝之手’,不也一样要输给‘捕快’吗?”李子豪点点头说:“没错!所以,我才尽力向‘三千世界’中安插心腹,并委派摩柯去研究威力更强大的改造人,以便日后用来克制‘捕快’。”孙衷谋轻声接道:“阿钱,你要明白:若是不能一举歼灭独孤天下的所有力量,就必然会激起‘捕快’的绝地反扑。到那时,如果我们还没有本钱应付异能者的话,就算躲进地下三百米,也一样劫数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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