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绝不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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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你们两个换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天谭小区别墅内,王小乐在自己的卧室中一边将装好衣物的背包交给龙展二人,一边说道:“快点把你们的病号服脱掉吧!看上去真土!”龙志望着手中沉甸甸的行囊,忍不住失笑道:“我们是去逃命,你不用搞得像出国旅行一样,这么夸张吧?”王小乐解释说:“出门在外,有备无患嘛。还有……”他从怀中掏出两沓人民币分别塞到二人手中,接着说道:“所谓: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这里有一万块,虽然不多,你们先拿去应急吧。”展恨接过钞票,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暖意,这一沓带着体温的纸币虽然只有区区数十张,但却沉重地几乎令他抬不起手臂来。“怎么?你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吗?刘成龙若是抓不到我们,一定会对你不利的。”龙志明白推辞无用,因此收起钱,对兄弟分析道。展恨也赞同说:“你和我们走得太近了,如果换作我是刘成龙,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王小乐心中一寒,干笑道:“不会这么倒霉,被他们注意吧?”
龙展他们正待开口答话,忽听地背后传来一阵开门声,二人随即回头张望,赫然看见在卧室的墙壁上居然出现了一道“门”,同时身着警服的刘氏兄弟从门中鱼游而入,紧接着他们两个身后的那道门便自行合拢,消失地无影无踪。原来,龙志和展恨虽然避过病房外的三个看守警员,顺利逃出警方掌握,赶到王小乐的家里;但却不幸被奉命监视王小乐,一直潜伏在别墅四周的两名“银鹰捕快”发现,从而暴露了行踪。身在总部的刘氏兄弟接到属下的报告,深知对方今晚必然会趁夜遁走,因此率领手下火速赶至,将王家别墅团团围住,在一切布置妥当后,他们两个才悄然现身,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就在龙志等人吃惊地望着光滑无缝的墙壁发楞时,刘成龙忽然发话道:“三位深夜收拾行装,这是要去哪呀?”
展恨放下背包起身,冷哼道:“刘家兄弟果然是‘捕快’,幸会,幸会!”王小乐见状低呼道:“捕快?这下糟了!”龙志下意识地挡在好友身前,朗声道:“你们想怎样?直说吧!”嬴政出言提醒道:“小鬼,沉住气!冷静沉着才能应付一切突发情况。”刘成龙盯着对手,答非所问地说道:“二弟。”刘成凤点头称是,跟着拿出类似手表的脑波探测仪,冲着三人扫了一遍,王小乐警觉性较低,因此并未有过激反应,只是不自觉地挪动身子,躲避不明物体的指照;而龙志和展恨曾经见识过“骑士”高科技武器的厉害,故而在此非常时刻,他们一看对方掏出相似的东西,便双双向两旁纵跃,以便混淆敌人的视线,龙志更是破口大骂道:“暗箭伤人,鼠辈所为!”刘氏兄弟二人同时暗吃一惊,不过刘成龙是因为对方的离奇反应而感到好奇疑惑;而刘成凤则是因为脑波探测仪的显示结果巨震连连。
“大哥,这趟果然没有白来!”刘成凤心情振奋地说:“他们三个全是灵魂使者!”刘成龙微一错愕,反问道:“王小乐也是异能者?”刘成祥点头说:“不错!虽然不知他脑域中的灵魂是何时觉醒的,但王小乐和展恨一样都是异能者。”刘成龙的目光落在龙志的身上,问道:“那他呢?”刘成凤说:“这个毛头和失踪的龙志一样,探测仪中显示他有两个脑波同时处于活跃状态。”刘成龙闻言,双目登时豪光大盛,就像酒徒拣到了百年佳酿;赌鬼掷出了双天至尊一般。“看来真的有第五类灵魂使者的存在。”刘成龙盯着龙志心中暗想:“若非二弟提醒没有毛头的档案,我也不会下令严密监视此三人,险些放掉这几条大鱼!”
原来一连几日,刘氏兄弟都在为处理黑帮火拼的善后事宜而费尽心力,面对如此大规模的黑帮纷争,警察局的人手极度缺乏,无奈之下刘成龙只有把“银鹰捕快”暂时借来应付眼前事务,以致无法分神调查龙志等人;而李小命又趁机不断施加压力,百般阻饶他们的办案进度,加上三弟意外身亡的沉重打击,令刘氏兄弟二人心情沉闷,兼顾不暇,故此才使得龙志几人的身份侥幸没有被揭露。如果不是吴兴酌被杀,无意中牵连出毛头的档案问题,引起刘成龙的重视,恐怕今晚龙展二人早已逃离琴岛,远走高飞了。龙志听到两兄弟的谈话,这才知晓自己原来早就被列入“捕快”的黑名单当中,在惊叹对方的庞大势力之余,也勾起他对母亲的怀念:“妈妈纵然遇害身亡,却仍在默默地保佑我,使我得以及时避过‘捕快’的追捕。”嬴政亦感叹:“想不到当日的含冤没白,反而令你无意中逃出更大的危机。”
展恨见对方气定神闲,有恃无恐,心知今晚必已落入敌人的包围之中,当下靠近龙志和王小乐,低声说道:“事到如今,避无可避,唯有拼死一战了!”王小乐右手探入怀中,紧握“九刹”,神情紧张地点点头说:“既然身份暴露,也……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龙志看到两兄弟心意已绝,遂踏前一步对刘成龙说道:“你都听见了,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吧?”刘成龙见对方凝神戒备,战意绝决,无奈低叹一声道:“既然你们知道‘捕快’的存在,就该明白我们不是要抹杀异能者,而是要把异能者与普通老百姓分离开来,为什么你们就偏偏不肯合作呢?”王小乐立刻反问道:“为什么你们就偏偏不肯罢手,放过异能者?”
刘成凤接口说:“如果异能者随意存在于平民当中,会造成广大民众的不安与恐慌;若是不尽早加以遏制,更会威胁到国家的稳定,所以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展恨冷哼道:“不要把异能者说得那么可怕,我们只是一群拥有少许特长的可怜人而已。”龙志也叹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个平凡人,无忧无虑地过完下半辈子。”“从灵魂觉醒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你们不能平凡,但是你们可以用上天赐予的能力去保护别人,使他们过上太平、安定的生活。”刘成龙采取上官洪日“先礼后兵”的方法劝说他们归顺“捕快”,为己所用:“我看得出你们三个心地善良,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为何不加入我们,一起为国家效力呢?”
龙志听出刘成龙话中留有余地,马上道:“不如你放过我们,我们可以保证绝不暴露身份和利用异能伤害他人,怎么样?”王小乐也连忙附和说:“是呀,是呀。我们不用异能就是了。”刘成凤笑笑说:“你们现在当然可以做到,可是一年后呢?十年后呢?或者是在受人欺侮,亲人被害,甚至在盛怒愤恨的情况下,你们都可以忍住不用吗?”此话一出,三人顿时愣在当场,心知对方所言非虚,不禁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刘成龙趁热打铁道:“就算今天被你们侥幸逃出琴岛,难道你们想一辈子都过这种东多西藏的日子吗?究竟是加入‘捕快’,为国效力;还是被人通缉,四处逃往,全在你们一念之间。”刘成凤接着说:“别墅四周已经被重重包围,相信聪明人会有一个明智的决定。”话毕,屋内立刻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墙上的钟摆仍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平添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闷。
片刻后,龙志回身询问两位兄弟:“你们意下如何?”王小乐沉吟半晌,仿佛下定决心似的,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绝不加入!”话一出口,刘成凤忍不住好奇道:“为什么?”王小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想有一天站在你们的位置上,去逼迫其他的异能者背弃自己的亲人、朋友,离开自己的生活。”刘成龙叹道:“只知一己私欲,妄顾国家大局,不分轻重。”这时,展恨也开口道:“我曾经说过:最恨受人威胁。何况我跟本不相信你们的花言巧语,不用枉费心机啦!”虽然已有两人态度明确,但刘成龙仍不放弃最后的希望,追问龙志道:“那毛头你呢?”龙志微微一笑道:“无论你说得是真是假,我只知道天上的雄鹰虽然时刻面对危机,却远比生活在笼中的金丝雀要自由、快活得多。我们不会加入‘捕快’去对付异能者,更不想一辈子困在牢里,所以只有选择杀出重围,亡命天涯了。”

刘成龙低叹一声,虎目放光,厉声喝道:“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兄弟手下无情了!”这时,嬴政突然暗中开口道:“小鬼,王小乐战力不强,护住他尽快离开,速战速决!”龙志暗暗佩服其心思细密的同时,猛地摆开架式,一双“虎爪”遥遥锁定刘成龙,口中大喊道:“笑星,注意四周环境;电鳗,咱们上!”展恨双臂电流窜起,飞身前冲道:“正合我意!”王小乐急急拔出“九刹”,左手猝地暴射青芒,转眼间六颗灵体子弹已推进枪膛,蓄势待发。自从得悉“捕快”的存在之后,他便日夜苦练,争取早日掌握异能,以便自保逃命。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时今日的王小乐不但可以随心所欲的造出青色灵弹,更将一天的“制弹极限”由五发提升至十发。
刘成龙喝道:“二弟,你对付那个放电的。”手中运起“大力鹰爪功”,扑身抢上直取龙志。龙志见对方五指如刚,爪法狠辣而不失灵巧,心下暗喝道:“来得好!”恨鹰爪挟开山之威径直挥出,竟似要以爪破爪。说时迟,那时快,刘成龙一爪抓向龙志的胸膛,似乎想一招破胸挖心;龙志爪出如风,丝毫不让,反抓对手的面门,直取其双目,逼他回招自救。刘成龙当然不想从此失明,急忙向后闪身,同时双爪回撤,扣向龙志右爪的脉门。但龙志临危不乱,双爪向外发力,分别迎向敌人的手掌。只听一阵急促的交鸣声响起,两人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对了十八爪。双方爪功不相伯仲,臂膀纷纷负伤挂彩。龙志打地兴起,好战的本性被彻底激发出来,当下不顾手臂鲜血渗流,双爪挥动疾如轮,出手密如雨,再次抢攻而上。刘成龙不愧是名门之后,厮斗越是激烈,出手越是沉稳,一招一式进退有序,尽现大家风范。
嬴政看到对方爪法精妙,不禁念及挚友,忍不住叹道:“若是赵炙尚在人间,遇到此等对手一定欢喜得紧。”龙刘二人爪法俱走刚猛一路,故而四爪相对并无半分取巧,皆是以硬碰硬,力强者胜。刘成龙自幼随父亲“鹰爪王”习练武艺,也是三兄弟中最深得“大力鹰爪功”精髓之人,此刻大敌当前,他更将“鹰爪功”的妙招尽数施展出来,双爪刁钻狠急,不是急攻龙志的咽喉、双眼,就是猛抓他的心窝、软肋,专攻对手的要害死**,稍不留神必定饮恨当场。而龙志面对这个爪法大行家,心中非但凛然无惧,反而亢奋不已。眼看刘成龙爪法越使越疾,越打越狠,当下也不作游斗,悍然出招反击,半点也不退让。虽然龙志习武时间不长,但好在他有天纵之才,又曾经亲身领教过“虎爪”和“恨鹰道”的厉害,因此深知爪法筒中三味,加上“杀神”一层疾如惊电,故而纵然恶斗惊险,也能安然应对。
二人斗到酣处,刘成龙突然使出一招“鹰王破日”,双爪一分直取龙志的左右锁骨。龙志冷笑一声,双掌急速上抬,顶托对方的手腕,此招如若得手,刘成龙必然中门大开,到时他便可连消带打,直捣黄龙。岂料,刘成龙中途忽然变招,双臂猝地弯曲下压,以肘部阻挡对方的上托之力,跟着顺势借力出爪,再攻敌人的面门。这一招变得奇快,手臂一曲一伸之间,鹰爪便来到龙志面前三寸处,其中凶险实非笔墨能够尽述。王小乐看到好友性命悬于一线,忍不住惊叫道:“昏君,小心!”他一直站在龙志身后不远处的墙角,一边警惕四周的异动,一边关注卧室内二人的激战,适才好友遭遇无数险境,他始终相信龙志不会有事,但现在王小乐居然惊呼出声,足见此招的确杀力无俦,骇人已极。
龙志惊觉对方强招临门,心知仓卒发力已然无法阻挡这凌厉一击,情急之下,身形猝地向右急转,险险避过对方右爪的同时,力聚右掌猛然十指交错地扣住刘成龙的左爪,使他无法寸进。这一招化解地甚是勉强,如果再晚上半刻,他纵然脑袋不分家,也要双目尽毁,从此沉沦于无休无止的黑暗当中,直至死亡。刘成龙见招式被破,不怒反喜道:“你已落于我手,若是再冥顽不灵,休怪我折断你的右手五指!”刘成龙自幼修习爪功,而习练爪法的首要条件便是锻炼指力,尤其是“大力鹰爪功”这一类刚猛的爪法,对指力的要求更是极其严格。刘成龙既已得到父亲武艺的精髓,指力之强自然无可怀疑,所以他才会如此信心十足地警告对手。说话间,龙志已隐隐感到对方左爪正在不断施力,敌人手指犹如五把铁锥般嵌进了肉力,而自己的右手五指则慢慢地朝手背方向弯折,剧痛连心。
龙志怒斥一声,左臂横打直削对方的脖颈,意图围魏救赵,不想刘成龙谈笑间,右爪向外斜抓,反击其手腕臂肘,令他无功而返。右手传来的力道越来越重,龙志吃力不住,身形渐渐地向下蹲沉,刘成龙又道:“放弃吧,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给我放开他,马上!”龙志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刘成龙循声望去,赫然发现王小乐正双手托抢瞄准自己,眼神中布满怒意。刘成龙平静地说道:“你的手最好不要发抖,打到自己人就不好了。”王小乐正容道:“你最好不要怀疑我的枪法!两百米之内,我说打你的眼睛,就不会伤到你的眉毛。”“笑星,这是我的战斗。”龙志缓缓挺起身子道:“你不要插手!”王小乐道:“可是……”龙志打断他说:“相信我,他这点道行还不是我的对手!”刘成龙好笑道:“我实在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令你如此盲目的自信?”
这时,嬴政突然说道:“尽量不要使用‘鹤掌’与‘虎拳’等招数,以免被他发现你就是龙志的秘密。”龙志嘴角微翘,心中暗道:“放心吧。”随后低吟一声:“任脉——开!”登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猛贯右臂,只听“喀嚓,喀嚓”几声清脆的骨折之音响起,刘成龙脸色剧变,惨呼一声,捂掌跌退。原来二人一经交手,龙志便发现对方武艺超群,要想在数招之内将其击败,实非易事;故此他才假意示弱,引得刘成龙自投罗网,再以重手折断他的鹰爪五指,确保万无一失。刘成龙不料龙志小小年纪居然有此功力,本想单凭武技将其擒住,却一时不慎落得左掌被废的下场。他摁住因疼痛而微微抖动的左臂,咬牙说:“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指力,是我太小看你了。”刘成龙哪里知道:龙志身负“封气锁脉”神功,平日里只以七条经脉运气调息,一旦八脉畅通,便等若一个终日背负上百公斤重物行走的人,突然抛下负累发足奔跑一样。这种修练方法不但事半功倍,威力之强则更加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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