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也没想好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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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阿摩司的实验室后,克塞拎着篮子踏上回家的路。出了西城门没有多久,她就远远地望见那白色的三层别墅在常青的松枝间若隐若现。由于地面的灌木和草坪枯萎的关系,克塞大老远就看见修拉在萧条的花园里发呆。
走到修拉的身边,克塞才发现自己名义上的主人似乎是在赌气的样子,就像小孩子拿不到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
看见克塞归来,修拉打起精神对自己的贴身侍女说:“克塞,你回来了?去看看吧……迪多尔特小姐似乎又弄出了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呢!”
修拉的话音还没落,一阵似有若无的笑声与歌声从别墅内传了出来。
从别墅的墙壁内,穿出一个、两个……一共是六个珍珠白色的模糊身躯。她们快乐地笑着唱着在冬日的阳光下飞舞嬉闹。
“我感觉到了!温暖、光明……我几乎快忘记了这种感觉……”
“看!我可以摸到实体!”
“米迦勒……你……你流泪了!你居然有了眼泪!”
这若有若无,仿佛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的声音让两人头皮发麻。克塞直接召唤出了小妖精小比——对付无实体的幽魂(似乎她们是很高级的女妖)物理攻击是无效的,只有小比的妖精魔法才可以伤害这些亡灵。
让克塞大跌眼镜的是,原本应当对负能量很敏感,是亡灵死对头的小妖精竟然飞过去和女妖们笑嘻嘻地打闹成一片,就这样和她们在天空玩耍起来。
“小比!你怎么?”克塞既恼火又莫名其妙,向小比大喊起来。
“主上,她们不是亡灵!她们身上没有一点负能量!”小比快乐地在空中翻着跟斗,“是正能量!很纯净的正能量!”
克塞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些好像女妖的家伙并非是由负能量和幽体结合而成的幽魂:当她们抚摸青翠的松枝时,枝叶不会枯萎凋零;当她们触碰融化的雪水时,水面不会再度冻结;当她们放声歌唱时,听到歌声的生灵不会因歌声而死亡。
“她们……算是什么??”克塞被搞糊涂了。
“是活着的魂灵。”乔素娅·迪多尔特出现在别墅门口,“我只是召唤了几个女妖,用了一瓶圣水和一个属性逆反卷轴就把她们从死者变成了魂灵。”
虽然说的容易,但同时面对六个危险的女妖,并且还有余力对女妖的复杂的负能量结构进行逆转,女亡灵师的实力不禁令人咋舌。
魂灵们看见女亡灵师出现,纷纷飞到她的身边,就像依恋母亲的孩子样围绕着她。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些可怜的姑娘们。”乔素娅拉过来一个魂灵,“她们因为被死后的怨恨和诅咒折磨,早已忘记了自己生前的姓名,于是我就给她们起了新的名字。这一位叫泰瑞尔……曾经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姑娘,因为缴不起人头税和丰收税,被领主强行奴役为苦工,最后死在了工头的皮鞭之下……”
她又召过一个魂灵:“她叫路西法,新婚之夜时,被领主要求实行初夜权而奸污,不堪受辱的她用餐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一个个地介绍过去:泰瑞尔、路西法、迦百列、米迦勒、尤里安和拉斐尔。每一个魂灵的生前,都是一个悲惨的故事,因为这样,她们的灵魂充满怨恨和不甘,变成了受诅咒的亡灵。
修拉被眼前发生的事实所震动,又被乔素娅的介绍所打动,一时间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克塞却是用哭笑不得的表情面对乔素娅,脑门上全是密密的黑线。
“这……你都起的什么鬼名字?不要告诉我,乔素娅你还有个小名叫耶和华……?”
银发血眼的女亡灵师用恶作剧似的惊讶回答克塞:“原来你连这个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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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没有意识没有知觉的骷髅仆人来说,六个魂灵女仆为原本冷冷清清只有三个活人(虽然现在还是只有三个活人……)的别墅增添了不少生气。
克塞对这些被亡灵师弄出来的奇怪存在毫不见怪,而且还十分高兴有人(鬼?)帮忙分担家务;而修拉,从小就受到“亡灵法术是邪恶的存在”的思想熏陶,并做好了“即使堕落也要学习亡灵魔法为母报仇”心理准备,在乔素娅所展现的亡灵法术颠覆性的创造与应用下被深深震撼。现在的他,正陷入思想与观念的激烈斗争中。
魔法是什么?在一般人眼中,它是流传在吟游诗人口中的可以与龙媲美的恐怖力量;它是流传在街头巷尾用来吓唬不愿睡觉小孩子的神秘故事;它是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令远古古代文明消亡的罪魁祸首。
但是在修拉的记忆中,魔法是在手掌中跳动的绚丽七彩光芒;魔法是悬浮在半空中滴溜溜转的茶杯;魔法是无月之夜在半空中替代了皎洁明月的光球;是在致命战锤袭来时保护他的铠甲……
在他八岁时,一名进行旅行试炼的年轻法师学徒在家族的领地里逗留。在那段日子里,年轻的学徒和幼小的修拉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他为修拉展现了一个光怪陆离、美丽奇妙的魔法世界。在那个致命的,令修拉不堪回首的夜晚中,年轻的学徒在危急时刻救下了修拉一命,并用魔法消灭了猖狂的凶手,逼问出了幕后真凶。
直到现在,那位年轻学徒使用魔法时的身影还深深地印刻在修拉的脑海中,那个略显虚弱但优雅的身影的话修拉至今还记得:“魔法不是为战斗而存在的,它应该是为保护和为人带来便利而存在。”
魔法……也不是为仇恨而存在的!
经过在精神和记忆的自我拷问后,修拉终于明白了乔素娅的意思,同时更坚定自己学习魔法的意志。

******程序回档的分割线******哭……
修拉再一次敲响了乔素娅实验室的大门。
“这一次,你学习魔法的理由?告诉我。”开门后,乔素娅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我喜欢魔法!魔法可以保护我和我所重视的,可以为我带来欢乐!”修拉回忆着童年的经历,坚定地回答。
女亡灵师没有立刻作出表示,,而是用自己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褐发少年的双眼。
修拉目光清澈,女亡灵师从那闪亮的褐色眸子中看到了对于魔法的渴望和坚毅,没有曾经的狂热,没有仇恨。
“从今天开始,我会先教导你一些关于魔法的基本训练。你现在可以称呼我为‘夏拉非’,这在精灵语中是导师的意思。但是无论以后会有多少法师教导你,‘夏拉非’只能对我一人使用,你明白吗?”
“是的,我明白。”修拉兴奋地行了个礼以示感谢,“不过我想知道您的‘夏拉非’是谁呢?”
“不要和我提那个东西!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老不死的!”乔素娅似乎回忆起什么让她难堪的事情,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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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卡列伦(精灵语,意为“星星的故乡”)世界,共有九位主神。其中七位分别是:光明与晨曦的导引者希罗雷斯;黑暗与阴影的沉淀者乌米德兹;命运与历史的纪录者菲安达;生命与自然的守护者莎西妮亚;死亡与安息的播撒者达安达尔;智慧与魔法的教导者密斯阿;力量与战争的推动者玛姆克。最后还有两位从未出现过,即使在神域也仅仅是传说的主神:秩序审判者和混乱隐藏者。
作为亡灵师,可以有两种信仰:密斯阿或者达安达尔。乔素娅选择了死神达安达尔作为自己侍奉的神明;修拉在考虑之后,选择了密斯阿。
“不错的选择,起码不用在亡灵系魔法这一棵树上吊死。”乔素娅对自己新收的学生说,“当初选死神,压根就是被骗上贼船的!”
亡灵系的法术,最早被称为通灵术。由于早期智慧生物对于死亡的恐惧,以及对于死亡后灵魂去往神秘世界的好奇,于是就借助死神之力发展出这种诡秘而令人恐怖的学科。由于死神和魔法之神以及黑暗之神的良好关系,法师和黑暗牧师也可以借用这种死亡之力。当然,死神也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少许信仰的力量作为小费。
但是对于一直与死神不对眼的生命女神莎西妮亚来说,亡灵是她最讨厌的非自然存在。所以在她的领域之内,绝不允许任何亡灵生物出现。正好光明神正在暗恋生命女神,同样也不允许亡灵出现在他的领域之内。
“当你遇到光明神和生命女神的信仰者时,千万别让他们发现自己会亡灵法术!”乔素娅告诫修拉,“那帮狂热的疯子是不会讲道理的!”
由于某种原因,光明神与黑暗神似乎在天界闹翻了,一开始,仅仅是两位主神为了扩大自己的信仰规模开始向下界生物们大规模批发起自己的神力。久而久之,由于信仰上的分化,人类、精灵、矮人、兽人、海妖甚至龙这样的大种族内部开始分裂,一部分信仰光明,一部分信仰黑暗,逐渐形成了两大对立阵营。
命运之神也没有料到的是,事情最后突然失去了控制。导火索是来自死神,某天死神突然从幽冥位面召唤来了自己的亡灵亲卫队,在主物质界大开杀戒,瞬间灭掉了一个当时的一个实力颇强的帝国,并且将那个国家里所有生物转化成了亡灵。以此为起点,生命女神和光明之神开始宣布死神为邪神,并号召信徒消灭亡灵。黑暗之神不会看着好友受难而不理,和死神站在了一边。不明原因的魔法之神和了解内幕的命运之神保持了中立。最高兴的是战争之神,这个墙头草分别同时向两边出租神力,狠赚了一笔。
持续了三个世纪的浩劫波及整个卡列伦,天界和主物质界战乱不休,大地一片哀鸿,无数生灵和亡灵在混乱中消失,数不尽宝贵的知识和财富灰飞烟灭。如果不是创世之星插手终止了混乱,恐怕整个世界都会消亡。在着动荡的纪元中,之前的历史变得支离破碎。历史的记载,从战争结束的那一年重新开始,即通用历元年。至于之前的历史,只能从吟游诗人口中和残破的古籍中获得,而象海妖和精灵之类的长寿种族,对这场浩劫和过往的历史闭口不谈。
“实际上,死神的作为拯救了整个卡列伦。”乔素娅说,“可惜让他背这么大个黑锅,还顺带弄臭了亡灵法术……”
在那场浩劫中,有一个不属于卡列伦的种族在大陆上出现,又忽然消失。它们是众神不和的根源,是动荡纪元的罪魁祸首。
来自异位面的恶魔,燃烧着毁灭和破坏**的军团。他们中强大者甚至可以媲美主神。就是它们挑拨主神间的关系,点燃了动荡的导火索。
“当时那个帝国的皇帝为了自己的野心,与恶魔们签订了契约,并且把恶魔的‘真身’召来了这个位面。”乔素娅解释道,“恶魔的‘真身’是具有强大污染力,可以使一切生物堕落的存在。当时整个帝国境内受到大面积污染,只有死神将之全部转化成亡灵,才可以消除这种污染。如果不是死神,污染一旦扩散……我们现在就不会好好坐在这里谈论历史了……”
“夏拉非你怎么知道这些?”
“自然是从我所信仰那个家伙那里知道的。”乔素娅根本没有一点对自己信仰的神明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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