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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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日出门,提前上传明天的,后天回来后再补
李青城清楚的记得自己出国前学的英语课本里的男女主角是FANGandLIB,现在则变成了T和MARY。
由校长领着给高二(3)班上了第一节课后,他的心情很快的镇定下来,这里学生的求知欲果然很弱的,他们象羊群一样的温顺而又任性、散漫,老师讲的东西似乎和他们没有关系,没疑问也不回答问题。
满腹的**没了着落,包括卫秀雪给准备的对付调皮学生的法子都没有用上,有些泱泱不乐的去上第二节课时,李青城的眼睛又发亮起来,薛美娜正座在台下。
看着一帮女生交头接耳的议论一番后,一个班的人都开始对他指指点点起来。李青城佯装不知,心里却在飞快的转换,努力使自己表现的成熟、大度,滔滔不绝的的讲述着课文,生怕一停下来自己就会变的不知所措。
一旦沉浸进去也容易出彩,从课文中讲述的情景对话,李青城很快联系到了自己在英伦三岛的几年生活见闻,当他意识到自己讲的离题太远刹住闸时,下课铃已经响起来了,听着下面一片啧啧的称赞和意犹未尽的叹息声,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不务正业的上课竟把一帮学生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得了。
下课回教研室一下,里面没有一个人,又等一会儿开始散学了,才想到这个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大概都一样散漫惯了,就也推起自行车随着人流往外走。
刚出校门口,就见一边的空地上薛美娜正穿着身连衣裙悄生生的站在那里向自己微笑,彼此用眼神打个招呼刚凑到一起,后面的几个小女生跟过来嘻嘻哈哈的打着招呼,又一帮人从学校里涌出来,走过身边时一起叫着“姐夫、妹夫”就扬长而去,当李青城意识到他们是在称呼自己时,脑袋终于有些大了。
以后的课上的很轻松,老师和学生都是在默契的混时间,尤其听说过年后高二年级就会转为农技班,那时自己这个代课老师的任期大概也就到头了,所以李青城的主要精力又很快的转回到自己的新家上面。
卫秀雪几乎把所有的活儿都靠给李青城了,对其中的事几乎是不闻不闻,李青城也正有了一股创业的**,干的来劲。装修的事很快的打理完了,按规矩干活儿的人把垃圾都给清理完,但擦洗地面和玻璃的细活儿就得自己干了。
从舅舅家拿来水盆和毛巾,再买些其他的东西,开始全面的大扫除。现在已到了深秋,天气还说不上太冷,但为了试暖气,院子里小房的锅炉也生了起来,擦洗时正好有热水用。
薛美娜也经常过来帮忙,现在两人的关系发展的很快,几乎到了是形影不离的地步,每日里李青城用自行车驮着薛美娜去学校里应个差或去外面采买东西,薛美娜会很自然的用手环住李青城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有时还故意的来回摩挲几下,好在李青城已做到了骑车不摇不晃。
李青城也带他回过舅舅家几次,一家人很喜欢她甜美、招认喜爱的样子,卫秀雪也赞她长的好看,只是背后跟李青城说她是家里的老闺女,看的出来的娇气、细嫩,恐怕担不起家里的事,但看热恋中的李青城毫不在乎,也没再深说什么。
薛美娜的课也很少再上,其他的同学也有许多开始找工作或托门路去当兵的,说是学校已经答应了到时间就给毕业证。
这样两人就有很多的时间糗在家里一起干活儿,薛美娜作出的架势很大,预备了围裙、头巾、防水手套等全套的装备,只是干几下就叉住腰喊累,说是手都被摸粗了,要停下休息。
李青城看着就想起了妈妈对她的评价还是挺准,老闺女就是看的娇气,不太会干活儿的。不过并不真正的在意,在他的感觉里薛美娜就象一幅风景画,看的心旷神怡,干活儿就越起劲。
屋子收拾很快,李海田也不断的打电话过来,大概因为当初没有帮着买成地板想要有所补偿,告诉他新家中的用式都不用准备,全从祁山县运过来整套的。
李青城还要客气时,李海田哈哈一笑,告诉他推辞不掉,都是家里老爷子打的主意,早就定好了,钱也不用管,年底从小煤窑的分红里出,这两年开窑火红的不得了,跟抢钱一样容易。
对这患难见真情的这一家子盛情难却,李青城和母亲说一声后就答应下来,尤其对李海田的一身匪气有着一种新鲜的好奇感,似乎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到另外的一个世界,约好了送家具时李海田也过来,再一起玩会儿。
遗憾的是临到起程时,李海田又来不了了,因为马上要到冬季烧煤取暖,他家揽了一笔给北京某大厂送煤的大买卖,他要押车估计来回折腾的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所以只得问清了地址、路线、联系电话,由送货的司机自己过来,两人以后再找机会见面。
可是仍然不顺,约好的送货的车下半夜起程,几百多里地上午十来点就能到,李青城早起就到了新家等着接货,到了中午舅舅和母亲不放心借送饭的机会也过来看,可货车仍不见影子,出去找电话打到李海田的家,老李接的,说车按时出发的,还老成的安慰他不要担心,车子跑长途误点是常有的事。

过中午不久薛美娜又找了过来,几天前听李青城说有整套的家具要运过来也是满期待的,舅舅和卫秀雪走后两人就干呆着唠嗑一直到天快黑才回去,接着母亲又送饭过来,前后脚的舅舅、舅母两人也跟了过来,说是给李青城送的吃喝里没有稀的,怕天冷伤了胃,两人带来的家式、食材,就小房里的炉火现做了完挂面汤。
时间晚了,李青城一个人守在家里又不敢离开,只得插好院门、屋门,用一张用装修剩下的板材作地铺上,一床旧毛巾被连铺带盖,土暖气烧旺了,也不觉着冷。
只是一打瞌睡,心里总是不断的冒出不好的想法,但又觉着这等于是咒人,太不厚道,慢慢的就糊糊的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突然被“咣咣”的声响惊醒,李天城从地上坐起来,屋里亮着灯被晃的有些发晕,过了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在的地方和要办的事,跳起身往屋外冲。
误点大半天的送货车终于到了,听到外面久违的祁山县口音,心里顿时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李青城飞快的打开院门,又被对面的车灯照的连忙扬胳膊挡住了双眼,简短的几句寒暄弄明白了情况,来的是一辆130轻卡、连司机三个人。
他们在路上几乎被堵了整个白天,赶到青县后又一路打听着才找到的这个地方,看下手表开十二点了,李青城忙着往里让人,心里还有些为难的琢磨着怎么解决几个人的吃喝,不过他的盛情当下就被决绝了,说是半路上已吃过饭,因为要着急回去,所以得要连夜卸货。
满载的卡车在院门口上走后倒几次调好位置,又打开房檐下的门灯,很快几十个大大小小、或方或扁的带包装的货包被卸了下来,李青城干看着也帮不上手,等到车空了几间屋子和院里都摆满了一地,司机出去把车靠边顺好后就眯在了驾驶市里开始睡觉。
知道这些人挣的都是辛苦钱,李青城心里很过意不去,怕外面太冷拿了自己用的毛巾被给车上的司机送过去御寒,叫开车门却见里面的铺盖具全,才知道他们已习惯了这样的做法,就没敢再打扰回了屋子在边上看热闹。
先在卫秀雪计划着住的东跨间,两个人从随身带的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大瓦数的灯泡换上,屋子里就照的跟白昼一样,接着两个一人多长扁平的纸箱被拆开,里面有十多块长短不一的木板,细看下一面是淡栗的颜色,其他的地方都是本色的木茬。
木板肯定是先加工过,靠边沿的地方还有些排列整齐的圆孔,两个跟来的装卸工互相配合着,用一些小巧的五金件很快把几块长木板搭积木似的组装起来,成了一个床架子的模型,然后有开始用剩下的短木板拼装抽屉和床头。
李青城在边上看的有些发呆,以前见过、用过的家具都是作好、整体的,讲究的是万年牢,忽然想起在哪里见过说是新出的可以随意拆装的家具,就该是这种了。
敞开的纸包装箱里只剩了些零散的配件,一个塑料袋在旁边扔着,里面有纸样的东西,李青城走过去拿起来打开,果然是这些家具的质保单和产品组装说明书,上面写的学名叫做“可拆卸板式家具”,还有牌子叫做“伊春光明”,是东北一个专业厂子生产的。
挪到边上不碍两人干活儿,又细看会儿才意识到这些家具不象自己小时见的那样在家里请木匠制作的,而是在厂子里由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上面写的的就是从瑞典引进的设备。不由的拍下脑袋,想到自己也算在英国生活了好几年,看起来真是有些孤陋寡闻。
大床弄好了又有床头柜、梳妆台、五屉柜、大衣柜等也都一一组装完,又来回比画半天摆放好位置,从外面抬进一张席梦思床垫在床架上放好,一色的浅栗色家具显着温馨、淡雅,在灯光的照耀下晔晔生辉,还透出股淡淡的原木油香的味道。
两个装卸工干完一段活儿座下来歇口气,见他们都拿起自己带的杯子喝水,李青城才想自己最起码该给准备些开水,到了外面的小房里捅旺了炉火,再找水壶时见到傍晚舅母送来的挂面还剩一些,就决定索性给两个人作些宵夜。
李青城不会作饭,但就眼前的条件白水煮白面还是难不住人的,下了锅后一面小心着开水冒出来,一面在案板上切了些剩下的葱花、咸菜末,连香油、盐一起放到一个碗里,用锅里的滚汤搅开了再放到里面,多少还有些清香四溢的一锅汤面就算是作成了。
两个干活儿的对主家的热情感激异常,连声的道过谢后都很快的各盛了一碗,“嘘嘘”的吹着凉气大吃起来,其中一个吃到半碗后又起身去把外面车上睡觉的司机也叫了进来,还顺道带进来一个书包,各人从里面拿出一个半干的馒头一块泡到汤里吃的更起劲。
不知是李青城做的饭香还是三个人太饿了,反正当李青城也被三个人吃相带的饥肠辘辘时,盆子里却已经汤水见底了。
吃完加餐又开始安排客厅里的家具,这次连司机也不回去睡觉了一起跟着干,反倒是李青城在边上又看了会儿热闹后再坚持不住了,进里屋在刚装好的大床上睡起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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