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九阶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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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吉恩如何想,他的那些手下也都花费了银两,等我将陈?楠和陈宏两个人送走了以后,吉恩有些不高兴地看着我说道:
“仇老板,为什么我的船员会被扣押,难道仇老板忘记了你应承过我,我的船员在你们这里绝对不会出事的吗?”
对吉恩言语间的马虎眼,我只是冷冷一笑,看着他说道:
“邓姆普斯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咱们签订合约的时候,只是说好了,你在和我的交易的时候我保证你们的安全!”
我故意将那个“我”字重读了出来,吉恩顿时知道了自己理亏,没有在这个上面多做盘桓,直接接着说道:
“咱们不提这个,这次来我希望仇老板你能够出面,让那些水军营的人把我们的货物还给我们!”
愚昧啊!我在心说道,似乎这些外来的和尚都以为只有自己会念经,当初我手下的那些工厂都还没有开始生产的时候我都不怕这些个所谓的“船坚炮利”的葡萄牙人,更何况是现在呢?
佛山的炼钢厂的工人经过了两年的培训,里面那些忠心方面没有问题的人都已经掌握了丝毫不逊色于西方的冶炼技术甚至还要先进,制作一门大炮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因为铁甲船的研制遇到了瓶颈,我并没有让那些精钢大炮面世,不过如果这些葡萄牙人不识抬举的话。我丝毫不介意用实战验证一下自己的大炮。
我将面色一沉,淡淡地说道:
“难道邓姆普斯你不知道,水军营是朝廷派到岛上面来的,虽然我是朝廷的一个侯爷,可是那只是一个虚职,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荣誉职务,明白吗?”
吉恩的面色有点难堪。他看着我,缓缓的开口说道:
“这么说你不能帮我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
“抓住你手下的水军营,是朝廷的军队,说好听点是在这里保卫镜湖岛,不过实际上却是在监视我,你知道我所经手的生意,有成的利润都要上缴朝廷。”
当然。我所说的这些话都是场面上的,日月神教那边的走私行动还没有展开,对现在来说,场面上的就是实际上的,不过将来可就不准了。
朝廷派过来的水军营早就已经被我收买了,现在镜湖岛上面的数千兵士相当于我个人的卫队。当然这些人的忠心并不可靠,可是面对吉恩这样外来的红毛猴,那些将官是绝对地和我站在一起的。
对吉恩只是少施薄惩就够了,如果真的和他翻脸的话,现在对我也没有好处。所以我还是说道:
“吉恩,我知道你这次受到了一些损失,可是这却也怨不得别人,要知道在我们这里,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为了我们以后长期的合作。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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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恩一脸的沮丧,有点颓废地说道:
“只是可惜了我的那些货物。”
我微微一笑,说道:
“这点你放心,今天老天爷开眼。风调雨顺,看来是一个丰收年,我可以让手下多收一些生丝,吉恩你将这些生丝贩到倭国或者高丽吕宋一带,估计能弥补一些损失。而且也许我能和那些将官商议出一个好的办法呢。”
吉恩点点头,有些感激地说道:
“多谢仇老板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如此了。”
在忙碌了这么一些日后,终于将镜湖岛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了。因为已经答应了李太后要在京师居住,所以我还得回到京师去。
富贵本来从一个小店的掌柜升成了镜湖岛上独当一面的大掌柜的,可惜是因为鼻烟壶的事情,他又回到了起点,回到了山庄继续做自己的总掌柜,说白了,其实就是负责下面铺生意和账目的管家。
不过此次和若兰一起来到了镜湖岛,也算是有了一个意外的惊喜,若兰已经沉默了两年的肚这次终于有了动静。
当得知了若兰有了身孕后,我感到了一阵的欣喜,不过比起当初自己初次为人父的感觉,这次我并失态,只是为这个孩的到来叫好,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又将有女,而是因为这个孩的到来,让众人的目光都从鼻烟壶的事情上面挪开了,若兰也将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了肚婴儿上面。
对于胎教,我是一贯坚持的,从宝儿,到后来的云儿都是如此,也正是因为这个,自己的孩一个个都聪明伶俐,惹人喜爱。
回到了京师,过了没有多久,已经到了万历五年的秋天,这将会是一个真正的多事之秋,本来按照我的本意,自己带着自己的妻妾和三个小儿女,远远的躲到镜湖岛上面,品尝着秋天已经肥透的海味,观赏着潮起潮落的海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可惜的是我现在却不得不处身在龙卷风的心,很有些无奈的感觉。湖州那边,因为有沈家父掌管,我很放心,父两个人一个负责本地的收购,一个负责和吉恩或者是香港岛上面那些荷兰人谈判交易,分工明确。
其他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大的变故,陈?楠和吉恩双方的货物都被我用低廉的价格买下,然后又倒手高价卖了出去,买主还是陈?楠和吉恩双方,只不过被我从间搜刮了一笔,虽然双方都知道,可是毕竟间还有不小的利润呢。
因为吉恩在间掺和了一把,无奈之下。我只好准备提前将鼻烟壶的生意开张了,在棋盘街上面物色了一个好店面,然后和老板商议了一下价格,一切定了下来,现在就等着过年开张了。
虽然我刻意地淡出官场的是是非非,可是对朝廷的一切动向,我仍旧十分的留意。当年的“冬衣事件”前。张居正已经开始动作,而随着李伟犯事,李太后婉约的提出了警告后,他的一番政策得到了很好地执行。
不过我当然也知道其的一些事情,这边张居正在大肆的推行粒田纳税政策,可是在荆州城张居正的老家,张居正七十多岁的老父亲接受了一个官员一千多亩的官田,然后将这个官员推荐给了张居正。

当知道那个叫做赵谦的官员从荆州府关防当上了知府后。我只是为张居正感到悲哀。虽然最后张居正主动找到了李太后自暴家丑,可是我却还是看到了张居正的虚伪,张家受贿又何止这么一点点呢!张居正却用这么一件事情博得了一个奉公廉洁,不徇私枉法的好名声,让朝廷众多的官员都对他死心塌地。
张居正的老父亲最终还是没有逃脱历史的命运,归还田地。拆除了由徐阶亲自题词的“大学士牌坊”,眼看着就要跨入到万历五年的冬季了,张家的老爷终于驾鹤西游了。
我带着吴堂和富贵在棋盘街上面的店面一直待到了晚上,然后直接就在棋盘街上面的酒楼用的饭,等到快要点的时候。我们才和富贵分开各自回家。
微微有些酒意上升,脚步下有些蹒跚,来到了纱帽胡同口,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匹快马自宣武门方向驰来。到了纱帽胡同口,马上骑客一捋缰绳,快马两只前蹄顿时腾空,那人趁势跳下马鞍。双手抱拳冲着我们说道:
“两位兄台,请问大学士府在何处?”
因为那人一口浓重的南方口音,虽然我在镜湖岛上面居住了一年多,可是身边大多都是自己从京师带过去的人,再加上我现在微微有些醉,所以等那人说了三遍后,我才知道他在问什么。
我抬手一指那座现在已经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大学士府,说道:
“喏!就是那家。”
那人抱拳,说道:
“多谢兄台!”
看到从胡同口走进去,并没有多远,这个人也就没有再骑马,而是牵着马走了过去,我在吴堂的搀扶下,晃晃的跟在了那人的身后。
晃晃的站在了大门口,我回头看到张家已经再度关上了的朱红大门,笑着对吴堂说道:
“好戏要开场了!”
等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昨天晚上自己是在凤鸾的房间休息的,现在她早已经起床了。
我躺在床上扭动着身躯伸了一个懒腰,这才高声说道:
“人呢?!”
房门轻响,凤鸾走了进来,她看到我起床了,就对身后的春兰说道:
“快去给老爷打洗脸水去。”
我坐在了梳妆镜的前面,任由凤鸾整理着我的头发,看着凤鸾脸上喜悦的神情,我好奇地问道: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啊?”
凤鸾笑着说道:
“对面学士府现在已经挂白绫了,不过没有发丧,还不知道是谁死了呢。”
我当然知道凤鸾为什么高兴了,虽然嫁给了我,可是她们家和张居正可也是有深仇大恨的,幸灾乐祸一下是十分正常的。
“不用高兴,是张老太爷死了,昨天晚上交亥时分从荆州来人报的丧。”我淡淡地说道。
“相公,你这么知道的?”
“啊!”我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才回答说道:
“昨天我和吴堂回来的时候在胡同口遇到了,那个人还向我们打听学士府在那里了。”
凤鸾将我披散的头发拢在了一起,镜出现了我的面孔,上面那些刀疤早已经不见了,不过似乎经过了这次磨难,我的脸庞有了一些变形,虽然还是丑,不过似乎没有以前那般吓人了。
从桌上面摆放的容器将那张面具拿了出来,小心的凉在了一边,将脸洗干净后,用软布擦拭干净,在凤鸾的帮助下,我将那张面具又戴了回去。
后院的人基本上都见识过我褪去面具后的模样,我甚至听吴堂说,见识过真正面目的人都为自己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而感到十分的荣幸,当时我有些愕然,后来想想才明白,也许对他们来说,我将自己的真面目袒露在他们的面前,是对他们忠心的一个肯定,是一种信任的表现。
我张开手臂,好方便凤鸾整理我的衣衫,我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等下你让人去准备一些礼物,估计报丧的人要过来了,我要去张家看看,出了这么一桩事情,咱们不去看看不合适。”
凤鸾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整理着我的外袍,她回答说道:
“我知道的,其实你不用告诉我的。”
果然,还不等我吃完早饭,富贵就过来通知,说对面张家过来报丧了。将张家派来的人打发走了以后,我就让吴堂带着准备好的礼物,再次迈入了张家的大门。
虽然纱帽胡同被成为胡同,可是胡同的宽度却丝毫不逊于一条大街,张居正的府邸经历了这几年的休憩,已经和前两年有了天壤之别。老远看去,那一片片飞檐翘拔的曲面大屋顶,盖着华贵的琉璃瓦,日头底下反射出耀眼光芒。
正门两根粗大的平柱之间,宽大的门梁上悬了一块尺长的伽楠香大匾,书有斗大的“大学士府”四个石青底的金字。
门前踏道两侧,各蹲了一只神采飞扬的汉白玉大石狮。不过因为毕竟只是在胡同之,门前的广场和其他的豪门比起来就说不上宽阔了。
不过比起普通百姓人家当然要豪华千倍了,踏道两侧藻井廊沿之下,挨着角柱石,是两排餐工考究的米青石系马桩,正对着大门约十丈开外,并排儿竖了四根高耸入云的沉香旗杆,飘扬的黄绫滚边三角彩旗上,“大学士张”四个字赫然醒目。
一年三百十五日,无论刮风下雨,这旗杆下以及大门口都有家丁守卫。因此,除了府开堂会以及别的什么喜庆日,大门口落满官轿歇满马匹外,平常空荡荡难得见一个人影。高墙大院重门深禁,那气势就把人震慑,谁还敢于此地逗留一窥堂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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