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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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在北平大学里面打听了半天之后,终于找到了食堂所在地,张儒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全国粮票,要了三人的饭菜。虽然北平大学是全国顶尖的大学,但是面对这里的饭菜,张俊还真的没什么味口,吃了一半也就有些吃不下去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说不吃了,要知道这个时候要在家里张儒一直都是很忌讳吃饭有剩饭剩菜的,对于没有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的人来说,自然是不知道粮食的可贵。
张俊可是深深的记得,在家里面吃饭的时候,有时饭菜掉在桌子上,张儒都会用手抓着来吃掉,如果掉在地上的话,也会很觉得十分的可惜。在张儒的耳目目燃之下,一家人都是吃多少饭菜就装多少饭菜,从来不会浪费。
张儒是最先吃完的,见张俊小口小口的吃着,表情有些为难,于是对他说道:“小俊怎么了,饭菜不好吃吗?”
“不是,只是…”张俊想要开口可又不知怎么说才好。
“只是什么?”张儒关怀的问道。
“只是饭菜太多了,我已经吃不下了。”张俊不敢看着自己的父亲,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饭菜小声的说道。
张儒还以为是什么事,很疼爱的摸了摸张俊的头笑笑的说:“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吃不下就不吃了,爸爸帮你吃。”说完张儒就把张俊面前的饭菜拿过来,一口一口的吃掉。
张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面却有一种酸酸的感觉,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张俊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张凤刚好吃完,看了张俊一眼,有些紧张的问道:“张俊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小姨,我没事,只是眼睛里进了颗沙子,迷了眼睛。”张俊见到张凤关切的眼神,对她微笑道。
“没事就好。”张凤关心的摸了摸张俊的头道。说完张凤转过头对已经吃完饭菜的张儒问道:“大哥,一会我们去哪?”
“一会我就带着小俊回凯县。”张儒吃完擦了擦嘴对张凤答道。
“啊,大哥,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啊,我很舍不得你们,就在北平多陪陪我吧。”张凤听到张儒说一会就要带张俊回凯县,有些舍不得,对张儒撒娇道。
“你也是大姑娘了,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了,在北平不像在家里有妈妈和你大哥、三哥看着你,你要好好学习,你是我们张家第一个大学生,我们对你都报有很大的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再说了等你放假的时候不是还可以回家嘛,有什么舍不得的。”张儒对自己的小妹很是疼爱,但是想到在北平多呆一天,就要多花一笔钱,再说在下火车的时候,他都已经买好火车票了,还有两个小时也就要到点了,这个时候可没有退票一说呢。(不知道78年有没有火车票退票一说,这时就当不可退票吧。希望各位大大能够理解。)
听到张儒这样一说,张俊在一旁噔大了眼睛,心想‘不是吧,还以为来北平可以好好玩一玩的,没想到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要赶着回去,这不是玩我嘛。’,可他却不敢把这话给说出来,张俊也只能在一旁噘着嘴来表达他的不满。
“呵呵,爸爸不带你去玩生气了?”张儒见张俊噘着嘴,知道不是经常都有机会来北平的,刚来半天时候就要回去,也说不过去,对有些不满的张俊微笑道。
“没有。”虽然张俊说没有,但是他的表情和语气已经出卖了他。
“下次,下次爸爸一定带你来北平好好玩一下好不好,到时候我们还带上妈妈和弟弟。”张儒抱起张俊对他哄道。
“那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张俊知道怎么也不可能改变即将回家的事实,虽然张儒说下次带一家人再来北平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个机会了,但张俊也只能答应。
“爸爸一定说话算话。”张儒点点头道。
张俊眼睛一转,说了一句自己都感觉很幼稚的话:“我们拉勾。”
“好,我们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张凤见张儒真的要带张凤一起走,虽然舍不得,但是也没有办法阻止,只好对张儒说:“大哥,我送你们去火车站吧。”
“不用了,一来一回的也要不少钱,以后大哥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写信回家告诉大哥。”张儒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张凤的头发,十分关心的说道。
“那大哥我送你们去车站吧。”张凤很理解的点点头说道。
张儒知道如果不让张凤送他们去车站的话,她不会安心的,于是点点头道:“嗯。”

三人一路走到公交车站,没人开口说话,张儒抱着张俊上车走的时候,张凤也只是挥了挥手,看着越行越远的汽车,张凤始终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第一次首都之行就在这样匆匆忙忙之下结束了,在火车上张俊看着慢慢变小的北平城只能叹惜,让他没想到的是今生第一次远行就在这样匆匆忙忙之下结束了。
来的时候是县政府给安排的卧铺,但是回去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好了,张儒只买了一张硬座票,上车之后张儒本来想抱着他就好,可大家见张俊这么可爱就说挤一挤就可以了。
也许是感觉太累了,张俊靠着张儒就睡着了,等张俊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张儒正用一种关切的目光看着他,见他醒来后关心的问道:“小俊睡醒啦,饿不饿。”
“爸爸,我不饿,等我们回家了,也送我去读书好不好,以后我也要考北平大学。”张俊听了张儒的话感到一阵温暖,嫩声嫩气的说道。
“呵呵,小俊也想读书啦,好,等回到家我就带你去读书。”张儒很高兴张俊能够说出这些话,很是欣慰的笑道。
张俊见张儒答应了他的要求,在口袋里翻出一把糖出来,拿了几颗到张儒跟前说:“爸爸,吃糖。”
“小俊,你哪来的糖?”张儒记得自己并没有给张俊买过糖啊,心想不会是刚才在张凤的宿舍里面偷别人的吧,所以愣了一下之后有些生气的说。
张俊见张儒有些生气的样子,自己他想错了,马上解释道:“这些都是小姨的同学给我的。”
“哦,那你有没有谢谢人家啊。”听到是张凤同学给的之后,张儒的脸色才好一些,继续问道。
“有的,那些漂亮阿姨都说我乖,就给了我好多呢,爸爸你吃。”说完张俊又把糖拿到张儒面前给他吃。
“爸爸不吃,小俊吃。”这个年代吃糖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不过张儒还是不舍得,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孩子。
“爸爸,我喂你。”张俊知道张儒不吃是留给自己,但是像没听到一样,站起来拨开糖纸喂张儒。
张儒知道儿子心疼自己,也就不在推迟,张嘴吃了一颗,别说这糖的味道还真是很好吃呢,于是对张俊笑说道:“真好吃,张俊留着自己吃,爸爸吃一颗就够了。”
“不嘛,我一个人都吃不完,到时候给妈妈留一点,还有给弟弟留一点。”张俊耍着小孩子脾气撒娇道。
张儒见张俊这么懂事很是欣慰,不停的点头说:“好,好,好。”
70年代你根本就见不到什么小偷小摸之类的人,社会风气十分良好,在火车上你根本就不需要时时刻刻防备着别人来偷你的东西。在又经过五十几个小时的煎熬之后,火车上的广播通知:“凯县就到了,请下车的同志做好准备。”
“哦,到家了。”张俊听到广播后跳了起来,兴奋的叫道。
张儒带着张俊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由于是夏天,又坐了五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两个回到家时全身都有一股汗臭味,顾英闻到后皱着眉头说道:“你们一身的汗臭味,快先去洗个澡,我去把饭菜热一热,等会洗完澡出来就可以吃了。”
“这哪里是什么臭味,分明是男人味嘛。”张儒自己闻了闻,笑道。说完又转过身对张俊说:“小俊走,跟爸爸一起洗澡。”
在这时条件并不是很好,张俊家里面要本就没有浴室,一般要洗澡的时候都是在工厂修建的洗澡堂,一边是女澡堂,一边是男澡堂,等张儒和张俊洗完澡回来之后,顾英已经把饭菜都弄好了。
“孩子他妈,小俊在回来的时候说他想上学了,你怎么看啊。”张儒一边吃着饭,一边对顾英说道。
顾英想一想,有些担心的说道:“小俊还那么小,会不会太早了点。”
“年龄也不小了,一会我去隔壁姜老师家问问看。”张儒知道张俊很想读书,最后还是决定去隔壁问问邻居姜老师。
70年代晚上并不像90年代和21世纪那样有很多的娱乐活动,这时主要是大家串串门,聊聊天,张儒刚吃完饭,正想去姜老师家串门的时候,姜老师却刚好到他家来找顾英聊天,张儒也就顺便把张俊想读书的事情说了一下,姜老师也答应说好,等到9月份开学的时候把张俊带到学校来报名就行了。
张俊得到自己可以上学的答复后,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学校开学的日子。这下张俊可开心了,以后不会天天在家发呆,没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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