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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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骏城,宁心殿。
李贽陛下沉默无言,身后的圭伏,龙椅前矮榻上的我,都小心翼翼的候着。我心里虽然有九成九的把握,刚才的直言点到了陛下的软**,可是伴君如伴虎,李贽陛下的喜怒无常又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但既然说也说了,赌也赌了,身家性命都压上了,那就索性光棍些,等着开盘定输赢好了!
“雨爱卿,你好大的胆子!”李贽面无表情,冷冷注视着我“满朝文武甚至世家都知道朕的心意和决心,你却在这个时候,给世家说话?难道朕的心意你不懂?难道朕给你的奖赏还不够?”
我立即再次跪倒,靠,又来这套?但题中奏对还是要的,我拼尽全力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诚恳状,将金砖叩的咚咚响!
(金砖甲:老大,拜托换换地方成不?你使那麽大的劲,还让不让俺混了啊!
金砖乙:你什麽意思?难道让他偏上一尺,让我挨这几下?
金砖丙:靠,吵什麽吵,你们知足吧!上次萧秋水来,把我磕得一身暗伤,他现在都翘了,我上哪说理啊!
作者:都闭嘴,陛下座前,不得喧哗!众金砖噤若寒蝉……)
说归正传,我如歌如泣做如下奏对:“陛下,臣惶恐!陛下对臣的赏赐,臣万死难报其一!所以臣此次进京,一力说服南宫衡水解散世家退出朝野,随臣去武陵公国颐养天年。世家是否该彻底清除,或怎样清除,都决断于陛下一念之间。臣虽受先祖遗恩列于黄金家族世家,但与朝野中的世家权臣均无瓜葛,能有今日全承陛下恩赐!臣受陛下隆恩,不敢心存任何杂念,此心此念,敢对日月!”
李贽对我的回应似乎早有意料,听完后平静的说了声平身,就再次沉默了。
我和圭伏再次石化,幸好,这次只有一刻的时间,李贽再次开口垂询“依雨爱卿看,今日时局朕当如何?”
“臣不敢妄言,但凭陛下决断!”我当然不傻,说前面的话就是为了自己进退有倨,至少让世家知道,我曾冒死进谏,不同意李贽陛下对世家一网打尽!
“若朕一定要雨爱卿说呢?!”李贽的语气明显不快,对我的敷衍十分不满!看来不来点有分量的真货,今天是过不了关了!我再次跪倒,身下的金砖再次遭殃。
“陛下!”这次我干脆不起身了,对李贽的虚扶叩头谢恩,却继续跪着,“臣以为,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世家的吐故纳新势在必行!但臣以为,一网打尽,彻换旧人,对帝国是祸非福,新世家也会对自己的前途忧心重重~”
我此刻停顿一下,等李贽示意我继续才再次开口“臣以为,对旧世家中的害群之马,陛下应大张旗鼓的予以重罚,对某些世家子弟甚至可以彻底打击并追究世家族长的职责。但对没有明显劣迹的世家,当以南宫家族为例,以怀柔方式解决为佳,先期让他们自行整顿清查,按其表现区别对之。”看李贽暗自点头,我不由加重了自己的语气“臣以为,目前不仅要大张旗鼓的对南宫世家予以宣传,对南宫世家在朝任职的门人,陛下不妨考虑择优收为天子门生,另外,臣奏请将南宫世家和雨家在虎头山庄的私宅,改为黄金家族已逝世家的群祭场所,由陛下赐名并予公祭,这样即可彰示陛下对黄金家族先祖功绩的肯定,又可安朝野众臣之心!”

李贽的脸上总算给了点反应,一丝笑意挂在了嘴角。“雨爱卿此言甚合朕意!能对朕坦诚若斯,不枉朕对你一片苦心!只是若世家对朕的怀柔和暗示装聋作哑,仍把持手中的权力不肯收敛,甚至在南宫世家退出朝堂后趁机扩充势力,朕又当如何?”
看来不把我逼到墙角,从我口中说出铲除世家的话,李贽陛下不算完啊!还好我仍然跪在地上,不必再次叩地谢恩,“臣不敢妄言,世家中有人的野心太大,陛下早有决断,臣直想恳请陛下,给其他世家和世家中的子弟门人一个机会,若就是有人要飞蛾扑火,臣想只会是自取灭亡!”
“哦?世家中有人野心太大?不知雨爱卿说的是哪家?”李贽一脸的坏笑,非要把我放到检举者的卑鄙位置上,靠,若我说出世家的名字,即使百分百属实,也在世家甚至朝野帝国范围内,成了个叛逆者!怕是这个光荣的名号要伴随我在这异世大陆的一生。
“臣入朝尚不足一年,即闻得有人暗藏私念不利朝廷,陛下英明神武,早就运筹帷幄,决断于心!若有何不明之处,臣奏请陛下,要重重治罪,首先就是圭伏圭大人的失职之罪!”
一直挺者个大肚子,偏偏在李贽身后做威武忠心状的圭伏圭大人被我的话吓了一跳,异常辛苦的跪倒,对李贽恳请奏对到“陛下恕罪!”
靠,牛啊,连个解释都没有,直接就认罪了,我可不敢学这个!好在李贽陛下不再逼我,笑眯眯的说到“雨爱卿不想说也就算了,何必吓圭总管?朕也不为难你,能说道此等份上,朕已是十分安慰!若不是心怀坦荡不存异念,雨卿家何能如此。”李贽语气一滞,然后轻飘飘的说道,“雨卿家也认为楚家该清醒清醒了?”
我不敢怠慢,李贽既然把名字都点出来,我自然不敢再遮遮掩掩“臣以为,应彻查麦瑞肯联邦叛乱中的资敌之事!此乃谋逆大罪,以此定罪当可安帝国士民之心,即使涉及官员众多也不会动摇帝国之本!”
李贽接过话头“而且,朝野中也不能把这件事与铲除世家联系起来,朕是在追查叛逆之徒,而不论他的出身何处!噢,你们都起来吧”皇帝陛下总算开恩,我和一身颤颤肥肉的圭伏得以解脱,各自站起来,回归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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