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南宫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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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辰后,牧野京师,南宫府,会客厅。
我半边**坐在椅子上,可怜巴巴的望着南宫衡水,心里那个恨啊,看着几个月前还在雨老八,老弟乱叫一气的老家伙,真是怀念那些拍着他肩膀叫他水老二的日子!此刻,老家伙撸着不到半寸长短须,摇头晃脑的品着象草帽一样味道的破茶,故意的不鸟我。
没办法啊,谁让我不买票先上车,还是帝国的残缺双壁中的女公爵。在牧野城外看到前来迎出的南宫残月,我感动的一塌糊涂,要知道,我可是没通知她哪一天到啊,看来在城头等我回来不是一天俩天了,恋爱中的女人啊,要知道,当她扑进我的怀里,小鸟依人般的紧紧搂着我的时候,从牧野城楼直接坠下的就达三百人!在驿道两侧倒地并口吐白沫者数不胜数。看着南宫残月憔悴的俏丽脸庞,我怎能拒绝她的要求。何况,她的要求只是要我登门求亲!怎麽说咱也是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我回了趟东直门的**别院,略做休整,第一次登门的毛脚女婿,总得沐浴更衣,郑重其事。好歹聘礼都是现成的,早就准备的周全,等我到了南宫衡水府上,残月到底是女儿家,红着脸回避了,临走还给了我一个羞答答的回眸一笑,把我的七魂六魄勾走了一半。
可这老家伙就把我晾着喽,请坐,看茶,开始一切还都正常,南宫衡水还笑呵呵的向我询问
了一下此次南征的大略情况,并很真诚的感谢了我在新南郡对南宫残月的照顾。饶是我脸厚如城墙,也不由面红如赤。可等我很含蓄的开始表示我对南宫残月的仰慕后,南宫老儿的立马变脸,就跟眼前的茶水叫上了劲。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脸上半边儿阴,半边儿阳,把我搞的啊,从正襟而坐,到谦恭前倾,直到现在只敢把半边**搁椅子上了。
终于,南宫衡水开口了,“老八,你不知道陛下的圣意?”
圣意,我当然知道,陛下隆恩,特旨允许南宫残月招婿入赘。这在安达大陆可谓人人皆知,不然南宫残月早就过了婚嫁之龄尚待字深闺,老家伙这意思很明确啊。
“圣上恩旨,在下自然知道!”我活动了一下麻木了的臀部,挤着一脸的媚笑回答到。
“那你是打算以一族之尊,下嫁我南宫一门了?”南宫衡水还真敢造啊,我?下嫁?靠,有没有搞错?前生今世,我堂堂七尺男儿,和下嫁这词还没联系在一起过!
“当然~~~~不会!”我干脆往后挪挪,自己敲打起受伤过的老腰。
“……”南宫衡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眼里喷出的火花可以熔化精铁,无言的潜台词是:见过无耻的,可没见过你这样无耻的!
我看了南宫衡水一眼,口中轻轻说着“水二哥,你认为皇帝陛下真在乎,南宫世家是否招婿入赘得以延续?”
南宫衡水脸色一沉,眼中的怒火迅即熄灭,只剩下令人心碎的沉寂!是啊,自麦瑞肯联邦覆灭之后,李贽陛下频频出招,对世家的打压日益明显,南宫世家的覆灭怕是已在皇帝陛下的计划中,这种情况下,谁还相信皇帝陛下还会兑现以前的圣意?何况,公孙缺曾被夺走落花平原的旧事尚先例在前!再说,现在的权臣豪门鼻子比狗还尖!以前是南宫残月挑别人,挑来挑去挑花了眼,结果让青年才俊都心灰意冷,已经很久没有人上门提亲了,现在,怕是更没有人愿意趟这浑水,形式逼人啊,八大世家肯定是多了点,减少那麽一家俩家,也许正是皇帝陛下和黄金贵族都能接受的结果,何况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楚家在背后推波助澜!雨家虽新列黄金贵族之列,但此时圣意正隆,在朝野中也最是身家清白,看来在李贽陛下的名单中,已是顺利过关了,而子嗣已绝的南宫世家最可能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招赘,在这种情况下,谁敢登门求亲就是和皇帝陛下,和其他的黄金家族世家作对!这样的人,唐汉帝国除了眼前这个混蛋,再不会有第二个!

想到这,南宫衡水眼里,我的形象顿时变的可爱起来,拼了半天的劲,挤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的心里不由一酸,别人都看着世家贵族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那里知道伴君如伴虎,那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艰辛!千年世家的生死存亡,时刻负担在南宫衡水的肩头,末世族长的自责,即使在他酒池肉林的放纵中,也未曾减轻一丝一毫!
“水二哥!楚家的事我都知道!你认为楚天放的承诺可信?”我决定彻底摊牌,好好跟南宫衡水聊聊,“唐汉帝国李氏的统治,至少在现在还坚如磬石!北面的奥丁帝国,五年内断没有南下之力。南面麦瑞肯联邦的叛乱不仅没有动摇帝国的统治根基,反而可借机整合,三年内,帝国将可南征一战!若世家可叛乱自立,那宣宗朝时就可借机作乱,又怎能甘心雌伏,与李家皇室尽释前嫌!唐汉帝国的国教是儒教,犯上作乱无君无父是千古罪名!所以任何世家若要谋逆自立必须先过舆论一关,何况世家中门人子弟良莠不齐,野心之辈多是酒囊饭袋,青年才俊却是忠肝义胆,即使他们把家族利益放在首位,可追随叛乱却是万万不可能的!另外,七大世家也是各怀鬼胎,若是能团结如一,怕是李贽陛下也不敢动剪灭的念头!”靠,我还是习惯唐汉帝国是七大世家,不把自己放在其中。
南宫衡水暗暗点头,对我的一番话十分认同“老八,那你认为在此时应当如何?”
一位六十多岁的退休族长,正襟而坐,倾听二十岁的年轻人侃侃而谈,这情景颇有些喜剧的味道,只可惜,此刻我和南宫衡水都没有说笑的心情。“我认为?那先要看看水二哥是怎样打算的?是抽身事外还是要放手一搏?”
南宫衡水眉头一皱,口中犹自说到“老八,只怕都不容易啊。抽身事外,怕是皇室和世家都不能答应,毕竟南宫世家已无子嗣,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个注定消失的黄金家族,只怕老夫要亲自嫁女并放弃招婿入赘才能得一善终;放手一搏?倒是可能有机会,只是按你刚才所说,也没有几分胜算。”
“水二哥说的是与楚家合作?”我看了满面震惊的南宫衡水一眼,未做停顿继续说到“楚家确实处心积虑,隐藏下的实力怕是超过其他黄金家族的总和,朝堂之上更有重臣暗助,此次麦瑞肯联邦叛乱之事即可看出,楚家的确有谋逆作乱的实力!水二哥怕是对楚家的承诺有些动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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