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轻骑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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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尔多城头,达尔大尼央公爵突然觉得有些心悸,总觉得对面武陵公国部队的表现,虽然处处正常,却让他感觉不对劲,南线两个步兵军团的溃败,其实是在公爵阁下的意料之中,若不是具备些超常的战斗力,武陵的东进军群也不能以区区两个军团10万人,就敢孤军长驱直入,兵发波尔多。毕竟,武陵公国的异教徒虽然狂妄自大,也不会自己急急忙忙来找死吧。
直觉,绝对是危险的直觉!达尔大尼央公爵虽然没上过战场,可多年从军的经验绝对让他有着本能的直觉。双眉紧锁,一双碧蓝色的眼眸充溢着不安的焦虑,毕竟,斥候报来的消息,并不足以让他及时了解,战场上的全部情况,并做出灵活有效的指令.以三十五万部队围歼十万敌军,达尔大尼央公爵认为稳操胜卷,连向杜兰戈报捷的奏折都早早写好了,其中,对他本人运筹帷幄决胜十里,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自然是大加渲染.可现在,二十里外的厮杀声声入耳,自己却只能在城头观望,凭借斥候的频繁回报来了解战场的变化。
第二回合,南线战果,四千对五万,同样是一边倒的屠杀,民军的一个步兵军团基本丧失了战斗力,余下的数千士卒人人带伤,而武陵方面的伤亡,主要是部分骑兵追得兴起,与前来接应溃兵的冰河铁骑打了一场遭遇战,所幸双方都没有恋战之意,交手后各自退回本方阵营。
奥丁帝国南线步兵溃败的时候,北线的轻骑军团终于冲破了钜马,迫近了武陵军团的核心阵地,他们的对面,是一万武陵骑兵和约一万人的轻步兵,此刻面对如此危局却仍然待整以暇,视飞奔而来的五万奥丁轻骑恍若无物。
城头,达尔大尼央公爵突然明白自己担心并非多余,武陵公国的前锋部队应该是两个军团10万人,攻击南线步卒的,是四万轻骑,而此刻阵地上可见的,是一万轻骑和一万轻步兵,那剩下的四万士卒哪里去了?若那是四万重骑兵,那三十万奥丁部队还真啃不下这块硬骨头!第一次太平自治领之战,军神汉尼拔指挥的十余万包括冰河铁骑在内的奥丁精锐,却惨败于武陵重骑,连军神本人都丧命于金帐城下,以征西军这些二流部队又是匆忙编练上阵,结果可想而知!不对啊,重骑兵的装备可以隐藏,现在看来,那些随军携带的所谓劫掠来的浮财,十分可疑,公爵阁下几乎可以肯定,里面隐藏着大量的军械装备,但装备可以伪装,战马不能啊,那些低矮的驮马虽然负重惊人,可要扛着全副武装的重骑兵冲锋,怕是跑不出几步就要毙命。如果不是重骑兵,那只有一种可能,重装步兵!那可是防御力第一的兵种,除了重骑兵,其他兵种绝对难以撼动其阵营,比如现在从北面进攻的奥丁轻骑,若是遇到全力防御的重装步兵,只能碰到头破血流。
仿佛为了印证达尔大尼央公爵的担心,此刻,武陵公国核心阵地,除了中央指挥大帐,其他帐篷同时掀翻,四万全副武装身被玄黑重甲的步兵,手持长达三米的长矛列队而出,在北面排成整齐的五列,第一排重装步兵将长矛的尾端斜**地,双手持矛齐眉,第二排士卒将长矛置于第一排士卒的肩膀,左手正握右手反握,长矛近于水平等同肩高,第三排士卒同样将长矛置于前排士卒的肩膀,却是矛尖上扬,高于头顶约一尺。三排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矛尖,如同等待收获死亡的海洋。后两排重装步兵,各持长矛指天而立,随时可替换上阵。
一万轻骑兵转向东方,警戒着冰河铁骑的动向,而一万轻步兵,匆匆将一捆捆削好的树枝列于身前,而树枝的顶端,已经装好了铁制的投枪枪头!

奥丁轻骑狠狠的撞向了矛林,齐眉高的矛尖正好刺穿了战马的颈项,一串串飞溅而出的血箭,伴随着战马悲哀的嘶鸣,奥丁轻骑冲锋的浪潮如同碰上了坚硬的堤坝,狠狠摔打成破碎的浪花,马上的奥丁骑士纷纷堕地,而侥幸躲过矛尖的奥丁轻骑,同样躲不过第二排第三排重装步兵的打击。不是被平戳的长矛刺穿腹部,就是被透胸刺出。武陵重装步兵阵列前,如同疯狂收割着生命的死神镰刀,倒毙的奥丁骑士和战马尸体,很快就堆积到近于人高,轻骑军团的冲锋势头顿时受阻,此时,武陵阵内的一万轻步兵出手了,刻削过后装上铁枪头的树枝投枪,虽然制作简易射程有限,精确度更是差到离谱,但对付重装步兵阵前密集的奥丁轻骑,却是再合适不过,尤其对奥丁战马的杀伤更是惊人,每一轮投枪过后,都是一片哀鸿遍野,在万马齐奔的骑兵队列中跌落,其结局自然是死亡率高得惊人,连重伤都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处于全力冲锋的进攻状态,征南军的五万轻骑军团,却很快就被扼住了致命的咽喉,重装步兵,从兵种上就是轻骑兵的克星,而武陵公国近卫第三军团,是军团长王道翰严格筛选的精兵,个个虎背熊腰膂力过人,装备的又是改进型的超级长矛,自宇文鸿鹄担任战备局长官之后,对武陵部队的制式装备进行了全面改进,重步兵使用的长矛就在第一批在之列,长矛的矛尖,不仅加深了三道血槽,更是把血槽间打磨成半米长的锋刃,长矛刺穿敌人的身体后,不必如以前费力向后拔出,而是向侧面横切,就可以重新投入战斗,这可以大大减轻士兵的体力消耗,并使重装步兵的进攻方式,除了戳刺,又多了砍削。征南军的轻骑兵,成了新武器的第一次实战对象,五万对四万,奥丁方面却成了被屠杀的对象,当武陵公国第五排重步兵也轮换上前的时候,征南军的轻骑军团已经损失过半,而武陵公国方面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洛林**的征南军,即使是留守二线的后备军队,其作战意志也绝对高于那些民军,在伤亡惨重伏尸累累的情况下,后面的骑士仍然高举着马刀,保持着疯狂进攻的高昂斗志。某些被长矛刺穿了的骑士,在落马前全力掷出自己的战刀,可惜,对身被重甲的武陵士兵,这种临死前的疯狂赢得了尊重,却没有多少实质的杀伤力。最后面的一个奥丁轻骑师团,用随身携带的长弓抛射出羽箭,但对重步兵,无异于隔靴搔痒,只有个别射得较远的羽箭,给投掷木身铁头的轻步兵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等达尔大尼央公爵下令退兵的时候,整整五万人的奥丁轻骑军团已经是所剩无几,在军团长本人英勇战死,倒在武陵重步兵的长矛下,所余的万余骑兵终于开始退却,但溃逃的路途同样遍布杀机,武陵公国原来用在南线的近千台抛石车,此刻已经报废了大部分,但三四百抛石车的加入,比原来的投枪更具杀伤力,幸运的是,大多数转向加入北线战局的抛石车,在一两轮的攻击后,就散架报废,而百步之后,简易投枪的准头也是大大降低。饶是如此,达尔大尼央公爵还是为原征南军轻骑军团的惨重损失而痛心,加上第三轮的损失,麾下征西军已经损失了民军一个军团,原征南军一个轻骑军团,冰河铁骑大半个军团,兵力损失超过十三万!而武陵公国方面的损失,即使最乐观的估计,也不超过一个师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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