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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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支红烛摇曳出浪漫的引人遐思的氛围,点燃了夜的温馨和喜庆一个大大的红色纸剪喜字贴在新房正面墙壁上,增添了神秘而美丽的色彩。
新娘朱男丫今天格外的迷人漂亮,甜美幸福的笑容如盛开的桃花,光彩溢目。发型合适,着装得体,浑身上下充满青春气息,如出水芙蓉端庄秀丽。反观新郎谷秋,坦然自若,即无喜悦也无兴奋,偶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们今天成亲了。这场婚礼是朱老太爷主持。婚礼很简单,几位村里长辈在谷家喝几杯酒,为新人祝贺几句如‘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之类的贺词。由此,这场婚姻在大家眼里是合法的,认可了。
在几位长辈的策划下,成亲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但对外隐瞒。谷家原来住的那些知识分子陆续走了,最后一位是罗玉山教授,显然,他再住下去会引来闲话,因为谷家住着朱男丫几个女性,他要避嫌,自觉地搬到山上住。所以,婚礼在谷家简单举行。
村里几位尊敬的长辈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地走了。朱男丫麻利地收拾洗刷,谷秋协助帮忙,俨然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但干这类活不是谷秋的强项,或许新娘不想让新郎干这类活,不让谷秋沾手,她全包了。随后小夫妻有些羞涩地进入新房,气氛一紧两人沉默不语。
“我有几件东西给你。”谷秋首先打破沉默。
“嗯。”
“这是两百元,你拿着。”
“两百?”朱男丫吓了一大跳,顾不得害羞望着谷秋,“你……哪来的?”
“即没偷也没抢。”这句话几年来谷秋说过多次。朱男丫的惊愕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干部一年的收入就这个数字,何况他是一个小农民。“家里该增添什么你自己看,不用过于节约,表面上我们家最穷。其实,我们不比任何一家都差,相反,我们是村里最富裕的人家。”
“家里有钱,你这几年给的钱我没用过,”朱男丫说着从床下罐子你拿出一个布包,是一沓面额不同的散钱,“你每个月给我钱,我都保存了,没舍得花一分。一共是五百二十一元,都在这里。”
谷秋素来不重视金钱,如果他手中有几个亿,会不加思索花出去,没钱也不觉得自己穷。但是,养家糊口是他的责任。“我们家不缺钱,不要节约。”
“可……我不明白,这钱……?”
“哦,以后你会慢慢明白。”
朱男丫内心委屈,现在成亲了关系更亲密,可是,谷秋还是把她当外人,心里话都不告诉她。她以为成亲后会改变谷秋的想法,事实上什么都没改变。
“别人……知道你有钱吗?”
“应该不会。”
朱男丫顿时高兴起来,这说明白谷秋把她当成了自己人。其实,她是想知道谷秋有没有告诉叶子,这是她多年来的一块心病。总算有件秘密属于她和谷秋两人。这让她激动莫名。
“这枚戒指是我送给你的成亲礼物。”谷秋把一枚漂亮的白玉戒指递给朱男丫。戒指是他特意让姬荣山给朱男丫做的,是上好的白玉。她不爱朱男丫是一回事,单无论如何成亲对朱男丫是终身大事,她有权力拥有结婚礼物,他也有能力给她礼物。
“好漂亮,我很喜欢。”朱男丫接到手里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心里非常激动,溢于言表。在她而言戒指本身没什么,而是所代表的意义。“我见过城里人手指上戴的戒指,都没这个好看。”说着戴在手指上,非常合适。

“这条项链也是给你的礼物。”
“项链……”朱男丫盯着谷秋手中的项链,如果说戒指她见过,项链她第一次见到。不过,这条项链真漂亮,在灯下释放出绿色、白色、黑色、黄色等柔和光芒,非常迷人。她首次见到这么美丽如梦幻般的色彩,不禁被震住了。“小秋,我不敢……”
“哦,没什么不敢。”
“可是,这么漂亮我戴不出去。弄丢了、弄坏了怎么办?还是放在箱子里我踏实。在村里戴这么漂亮的戒指和项链,别人会笑话。我保存起来,关起门自己偷偷看。”
谷秋哑然失笑,他能理解她的想法。
“小秋,戒指和项链是你做的?”
“不是。”
朱男丫哦了一声,笑道:“村里有很多好姐妹几年成亲,如果你懂做多好。”
“这个嘛……”谷秋沉吟道,“普通戒指我可以帮忙。”
“真的,太好了。哦,你说普通,那……这项链和戒指不普通吗?”
“可能吧。”谷秋没多解释。也许担心吓着她。想当然,这是上好的白玉戒指及多种玉石制作的项链,再加上姬荣山的精湛手艺,价值不菲,或者说价值连城。
“在我来说这是最珍贵的。”她只是随口一问,好奇罢了,她重视的是谷秋的这份心意,那才是她珍惜的,无可替代的。
尴尬紧张的气氛被戒指和项链的喜悦冲淡了,两人自然而然地躺在床上。也许因为谷秋年龄小,朱男丫没想过做夫妻之间的事,谷秋更不用说了。
“小秋,以后你住在家里对吗?”
“有时候在家住吧。我在山上住习惯了,山上清净,我喜欢清净的生活。”
“我希望你住到家里。”
“慢慢来吧。”
“要不……我也搬到山上住。”
“山上条件差,离家里远,很不方便。”谷秋一顿,“当然,闲暇时你住山上也好。这几年我一直在培植茶树,并研究出种植经验和方法。我打算在山上多种植一些。种植几株茶树我能应付,多了……你知道我没劳动过,应付不来。”
“好啊。”朱男丫大喜。不禁道,“小秋,今晚老太爷他们差点傻眼了,他们从没喝过这么好的茶,一个劲地夸奖你。你给他们每人一小包,他们紧紧地抓在手里,别提多高兴了。如果我们多种些茶树,大家都能喝上。”
“也许吧。”
谷秋没跟她解释这种茶树很难种植,而且还在试验阶段,不可能大面积种植。好茶来之不易,如非今晚情况特殊,他是不会送给老太爷等人。他培植茶树,因他喜好品茶,喜好茶艺,认为茶文化是文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糅合了中国儒、道、佛诸派思想,独成一体,是中国文化中的一朵奇葩,芬芳而甘醇。
新婚之夜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度过了。谷秋聊天的兴致并不高,但他忍耐着,尽量让朱男丫觉得幸福愉快,留给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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