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霜打的都是蔫巴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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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抽空开了一次机,结果系统崩了,2kserver著名的bluestop,所以昨天一个字都没打。*/
/*说到yy,现在丁飞羽已经是it界的领军人物了,还想让他怎么样?毁天灭地还是拯救世界?就算是我们的榜样比尔大门同学,人家要拆分他的公司,还不是也只能上树?要搁各位兄台,难道让他率领部下高举义旗占领哥伦比亚?高科技公司看似风光,实则基础薄弱,不然为什么站在美国社会后面的财团都来自传统领域?也许我真的应该写一篇about了。*/
门边床上躺着的胖子听张雨算落丁飞羽,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这屋里除了丁飞羽,就他这么一个男的,所以就从床上爬起来,招呼丁飞羽:“老弟,上外面抽根烟?”
丁飞羽这才反应过来,又疑惑的看了一眼那个小姑娘,才转身走出了病房。胖子走到刚才丁飞羽他们坐的那排椅子边上,一**坐了下来,伸直了腿先叫了声累,然后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丁飞羽,丁飞羽瞄了一眼烟盒,没认出来是什么烟,不过估计不是什么高档烟,摆了摆手说:“谢了,我不抽烟。”
胖子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让,自己点着了吸了一口,问他:“那个是你媳妇?心眼挺好的。”
“啊?”就算丁飞羽聪明,也经不过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想了想才知道他大概问的是张雨,摇头笑着说:“你说屋里那个?那是我妹妹!”
“妹妹?”胖子眨巴眨巴眼睛,有点迷惑的说:“你们长得不像啊。”
“啊对。”丁飞羽心说要是长得像那就不对了,在走廊里没看到叶知秋,估计他是回病房了,就和胖子隔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胖子看来也挺健谈,又问他:“什么人病了?”
“我妹妹。”丁飞羽随口说,要说是邻居,胖子更得打听了。话一出口,就发现不对,连忙补充说:“小妹妹。”
胖子更不信了:“你几个妹妹啊?你家怎么这么多孩子?”
丁飞羽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禁记起孟庭苇的那首《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自己曾经对蓝叶说过,对她和张雨的感觉就像妹妹一样。可是昨天和蓝叶在车里缠绵的时候,心里并没有觉得有负罪感,难道自己有点变态?这样想着,就没空编瞎话糊弄胖子,老老实实的承认是邻家妹妹。
胖子年纪不小,八卦的精神可不少,看丁飞羽的样子,估计他还没结婚呢,对邻家妹妹这么上心,当然事有可疑,就开始转弯抹脚的打听秦素的事。丁飞羽这会脑子不晕了,反应快了起来,没几句话就听出胖子的意思,直接告诉他秦素才十五,把胖子刚刚升腾起来的八卦欲火一把浇灭。然后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那小姑娘是什么病?是不是做化疗呢?”
胖子的八卦**遭到了无情的打击,正伤心着呢,听他问起那个小女孩,就更伤心了:“白血病,遭罪啊。”
丁飞羽点了点头,别说白血病,其实得什么病都遭罪。据说白血病这个病是所以绝症中发病者平均年龄最低的,这才是最让心痛的地方。
他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又不好站起来就走,又问胖子:“你家谁生病了?”在病房里只有胖子和那个中年妇女,既然是女病房,当然应该是那个女人了,但是生病这玩意不好瞎猜,所以丁飞羽问得比较谨慎。
胖子吸了一口烟,才说:“我媳妇,获得性再生贫血。”
丁飞羽倒是听说过再生贫血这个名词,要想知道详细一点,就得上网查了,所以两个人都没话说,一时沉默了下来。
停了一会,胖子叹了口气,说:“那个小姑娘叫丁依依,家在农村。她爸爸出去打工,盖楼的时候从楼上掉来摔死了。”他闷声骂了一句,才说:“楼外面明明有防护网,他从六楼掉下来,把五楼边上的防护网砸了个窟窿,掉下去摔死。***连人都接不住,也叫防护网?完事人家还说那玩意没质量问题,也不知道得什么样才算质量不好。施工队赔了她家三万多块钱,这事就拉倒了。结果没多久这孩子又得了这个病。那三万多块花没了,她妈就在城里打工赚钱,天天把孩子自己扔医院里。”

他也不看丁飞羽,自己低头狠狠吸了口烟:“前几天你嫂子还偷着跟我说,这病要能换,宁可换到咱们身上,咋说咱也活了四五十年了,死了也值个了。白瞎了这个孩子,脑袋瓜子好使,听她妈说她学习可好了。又会来事,嘴甜着呢。可惜啊,霜打的都是蔫巴茄子啊。”
丁飞羽一阵默然,生老病死,是世界的自然规律,霜下来,所有茄子都遭殃,只不过蔫巴茄子抵抗力差,最先挺不住罢了。但是眼看着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就这么慢慢枯萎,任谁也接受不了。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看到张雨慢慢的从病房里退了出来。她不喜欢闻烟味,看到胖子正在吞云吐雾,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直接绕过去回秦素的病房了,丁飞羽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和胖子告别,也跟了过去。
进屋一看,张保贵和秦老太太早回来了,估计就是丁飞羽进女病房的时候回来的,所以他才没有看到他们。这时候秦老太太正给秦素削苹果吃,也不知道是谁买来的,反正估计不会是秦老太太。
张雨有点闷闷不乐的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张保贵正和叶知秋聊天,看到女儿和丁飞羽一起回来,有点不高兴,以为和丁飞羽生气了,也不方便打听,就招呼丁飞羽过来坐。
丁飞羽刚听完丁依依的事,心里也高兴不起来。不过他毕竟比张雨城府深多了,没在脸上流露出来,走过去问张保贵:“见着老乡了。”
张保贵点点头:“以前在咱们那边住过,也算老邻居了,后趟房的老高家你还记不记得了?你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家还没搬走呢。”
丁飞羽苦笑一下,自己上科大的时候才九岁,还是后趟房的邻居。就算自己是神童,也不能什么都记住啊。
张保贵也就是提个话茬,没指望他能记住,接着跟叶知秋说:“这医院,真黑啊。割个胆结石,就在肚子上钻三个窟窿,完事连缝都不用,拿胶布一贴就完了,你猜住这三天院花了多少钱?”
这叶知秋上哪猜去啊,他连包皮都没割过呢。不过小叶子会凑趣,捧哏当得不错,故意想了想,问:“五千?”听张保贵的口气,这钱不能少花了,所以猜的时候,千万不能猜得太多了,要是超了,说事的人就给打击了,但是也不能太少,太少就是明显没诚意了。所以叶知秋报了个五千,他一个朋友去年在北京割阑尾花了大约五千块,张保贵都说了胆结石不用开刀,五千也差不多了。
结果张保贵很不屑的一摇头:“八千,这还没出院呢。住院时交了三千,手术前又交了五千,刚才又送催款通知书来了,说就剩下六百多块了,不够晚上下药的了,也不知道这都吃的是什么药。”
丁飞羽看着叶知秋一脸震惊的点头,心里好笑。他前世有个同学,在吉林一家很有名的药厂做推销员,曾经很感慨的对他们说起上医院推销药品时,人家大夫根本不用你介绍药品性能,自己看说明书就知道了,直接就问你能返多少点。成本价十块钱的药,加上给大夫的提成、渠道的损耗、医院的利润,最少得卖到一百块钱,这里面最重要的是大夫的提成,多的可能达到百分之四十。行规是百分之二十,要是双方不提提成的事,那就是百分之二十。到月底你要是不马上送钱去,下个月就别想卖出一盒去。所以后来这个哥们不推药了,人家好歹也是正经科班毕业,自己托人进了第一医院,当大夫挣提成去了。
药品的暴利内幕暴光应该就是这几年,不过听张保贵的口气,他应该还不知道,丁飞羽正想着要不要说两句,就听到张雨听他:“哥,你出来一下。”
丁飞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很疑惑的问:“我?”
张雨很没好气的反问:“你以为我叫谁?”
丁飞羽一想也是,这屋一共就三个男人,她总不能管张保贵叫哥吧?不过叶知秋也比她大,好像没听过她怎么叫叶知秋的。看张雨站在门口等他,只好站起来跟了出去。
张保贵看了一眼叶知秋,叶知秋连忙把脑袋晃了一晃,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张保贵心里就嘀咕,张雨这孩子是怎么了,这是抽的什么邪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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