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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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离去后,三藏一人继续往西前进。没走多远,就见前方不远处一个老妇人缓缓走来,手捧一件锦衣,锦衣上摆着一顶花帽。三藏知道这是观音乔装,也不理睬,从她身边走过。
观音见他如此目中无人,心里气恼,但有如来佛祖旨意,不得不暂时抛开个人恩怨,只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她转过身来,对着三藏道:“你是哪里来的行者,孤孤凄凄独行于此?”
三藏见她叫住自己,实在不好意思装作没听见,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身答道:“我是东土大唐奉旨前往西天拜佛求经之人。”
观音道:“西方佛乃大雷音寺天竺国界,此去有十万八千里路。你单人独马,既没有伴侣,又没有徒弟,如何到得了?”
三藏也没耐心再跟观音打哑谜,道:“前些日子托观音菩萨你的鸿福,我结识了个兄弟。”
“兄弟?怎么成了兄弟了,应该是你徒弟的?啊!”观音不解,随即才发现身份已经被三藏揭穿,无奈之下现出真身,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三藏初见观音真身,果真如梦中一般绝色,又听其问话,连忙躬身行礼,答道:“感觉,只是一种感觉。自当日在长安一见,我就觉得菩萨跟我母亲很像,于是便记下了你的气息。方才便是凭借这个才认出菩萨的。”
观音也知道自己当日在三藏面前施展了法术,便不觉得他的回答有河不妥,只是问道:“那孙悟空为何成立你兄弟?我记得嘱咐他奉你为师傅的。”
三藏傲然道:“师徒如何?兄弟又怎样?到头来不过一个虚名罢了,只要我以诚待他,他也以诚待我,那便行了。”
三藏话中隐含责备之意,观音自然听得出。想想自己两次出现在他名前皆是经过伪装,俏脸不由微红,连忙转移话题,道:“你既然说他以诚待你,为何如今独留你一人西行?定是他顽劣不受教化,擅自离去。你且在此等候,我将他捉回来。我这里有一篇咒儿,唤做定心真言,又名做紧箍咒。你现在暗暗的念熟,牢记心头,不要泄漏给他人知道。等他回来,你将此衣帽送给他穿戴。他若不服你使唤,你就默念此咒,他就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了。”
三藏早就决定不让悟空带上此紧箍,便开口拒绝:“菩萨此言差异。我待悟空如兄弟,他也敬我如兄长。你说他生性顽劣,我却觉得他是至情至性。如今你要我让他带上这个限制自由的紧箍,我办不到。”
观音没有想到三藏会如此回答,立马愣于当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如今只有你一人西行,这你如何解释?”
三藏叹息一声“不论我怎么解释,菩萨自然不会相信。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打赌?”
“对,就是打赌,赌悟空在今日之内必然会不会回来找我。倘若我输了,你自可前去将他追回,我也依你的意思诓他带上这紧箍;倘若我赢了,菩萨日后就莫再提这紧箍一事,如何?”
观音听罢也不会到,却沉思起来。这紧箍是如来佛祖吩咐一定要让孙悟空带上的,倘若事情完成不了,就实在无法向如来佛祖交待。
三藏却不让观音有思考的时间,见观音不答,便追逼道:“不知菩萨为何考虑良久,莫不是害怕输了这场赌局?”

观音受三藏激将,开口道:“,赌就赌,有何不敢。”心里去骂道:“该死的,200前,金蝉子就不把我放在眼里,200年后,只是金蝉子转世的凡人竟然也敢轻视我。哼,以我对孙悟空500年的认识,怎么会输给只认识他几天的你。”
三藏见观音依然上钩,内心欢喜不已,脸上却装出严肃之色,道:“既然菩萨已经答应了,那我便继续上路了,还请自便。”说完转身就走,若是前方有人,定会看见三藏脸上露出奸笑。
观音见三藏不理自己,就独自上路,不由气得直咬牙,看她神情,仿佛恨不得将三藏生吞活剥似的。等回过神来,见三藏已经走远了,连忙追了上去。
三藏见观音跟来,不由笑道:“菩萨好雅兴,竟然到此游山玩水。我可记得菩萨那‘不度化世上众人,绝不成佛’的誓言,难道菩萨已经不想成佛?”
观音只是冷冷的回道:“眼前就有一人需要度化。”
三藏闻言忙左顾右盼,口中道:“哪里,哪里。这里除了你我,难道还有别人?”
观音朝三藏翻了个白眼,道:“你也知道这里除了你我,就没有他人了?”
三藏听罢,恍然大悟的拍头道:“我明白了,原来菩萨虽然能度化他人,却不能度化自己。那你跟着我走,是不是想求我度化了你?”
观音无言,不再开口,只是默默的跟着三藏前行。三藏却如开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哎呀,那我该怎么度化你呢?以我目前的境界连个伽蓝都算不上,你却是菩萨,比我高出三等。恩,看来我应该尽快提升实力才对。可是我目前只知道第一层心法,要不菩萨将第二层心法提前告诉我吧……”
听着三藏连绵不断的话语,观音只觉得一只苍蝇,哦,不对,是一堆苍蝇围着自己嗡嗡直响,弄得人好不心烦。
直到日近黄昏,观音实在受不了了,便道:“如今一天已快过去,孙悟空还没回来,这赌是你输了。”
三藏不以为然:“菩萨也知道是快过去了,不就是还没过去么?胜负还未定呢。”
观音正想反驳,却见东方天空中一道黄影高速飞来,眨眼间已经来到三藏面前,来得正是孙悟空。悟空一落地,便拍着三藏的肩膀道:“大哥,我听你的话回花果山看了看那群猴子猴孙,发现他们好得狠,于是就去老邻居东海龙王那里讨了些水酒,这才回来晚了一些。你可不要怪罪我啊,这次回去我又弄了不少猴儿酒。”悟空正说得兴奋,却见三藏朝自己眨眨眼,又撇撇嘴,才发现观音也在附近,惊讶一声,“咦!原来菩萨也在这里,还要多谢菩萨点化,我才能从五行山下脱出。”说罢,深深的向观音行了一礼。
观音不傻,相反的她很聪明。当见到悟空回来时,便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听到悟空的话更是完全明白这一切都是三藏布的局,可笑自己还自以为是。如今不仅输了赌局,还丢了脸面,哪里还肯在此处继续待着,话也不说便驾云离去,
三藏望着观音离去的方向,叹息一声。明白今日为了悟空一事得罪了观音,日后要想获取她的芳心恐怕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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