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那一种少管所的疯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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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胡琳仔细思考了一遍从楚杨走进家门开始的每一天,尽管很多事情已经变的模糊起来,但那些欢乐和温馨却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心上,楚杨这个孩子,聪明但不好学,勤奋却不主动,对家里的任何事情都很关心,总是要问胡琳上班的每一个细节,似乎很愿意跟母亲一起分享单位里的快乐和痛苦,对自己和楚玲儿非常依赖,又表现的很有男子气概,本来是懒懒的孩子,却有足够的毅力跟孙为国学了几年的拳术,而且是风雨无阻,上学以后,学习从来都是前几名,虽然好跟人打架,却从来也没有主动的挑衅过任何人,待人真诚、热情,这一点从周围邻居对他的喜爱就能说明问题,但也有缺点,从来不关心家庭以外的任何事情,包括社会上大大小小的新闻传说,楚杨都是漠不关心,好像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经济头脑非常好,总是能想到一些小办法赚些钱财贴补家用,减轻母亲的负担,但却不贪财,总是适可而止,对其他富有的人家似乎也毫不羡慕,对于自己家的贫穷也一点儿都觉得委屈或者不满,从不挑食,除了故意撒娇之外,别人家有了电视机,就连楚玲儿都会露出羡慕的神情,小小年纪的楚杨反倒一脸的淡漠,也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眼馋。综合起来,胡琳觉得上天赐给自己的这个便宜儿子,简直如同佛童一般,有了他的存在整个家里都会充满了欢笑和温馨,现在胡琳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儿子因此受到严厉的惩罚,她会不会难过的承受不住。
刑警队的蒋政委特意到病房看望了胡琳,这让胡琳很是意外,毕竟自己的儿子还是个待审犯人,人家居然会跑来看望自己,这是很让人感动的事情。
蒋政委看望胡琳,纯粹是对这个家庭充满了好奇,楚玲儿和楚杨在案件审理过程中的表现,足以说明他们姐弟间的感情是如何的真挚,就连主审的法官也对楚玲儿为了维护自己弟弟,不惜彻底抛弃羞怯的做法感到钦佩,而楚杨更是表现出了不同于其他孩子的成熟,特别庭审最后楚杨说的那些话,很难让人相信那是出自一个十二岁少年的口中,听说楚杨在学校里的成绩也一直都名列前茅,蒋政委很想知道胡琳是如何教育出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
蒋政委的到来,给胡琳带来了楚杨的消息,对于法庭的判决,胡琳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尽管儿子是为了姐姐和她才会那样做,但法律就是法律,对于犯错的人都会进行惩罚,并且从量刑上来说,法官已经给与了轻判,但胡琳仍然担心楚杨会在少管所里受委屈,就算她知道楚杨很能打,但他毕竟是个孩子,离开了她的视线,离开了她的怀抱,她不知道楚杨是否能够适应,要是受了委屈会有谁来安慰他帮助他。蒋政委对于胡琳的担心很是感慨,她终于知道了楚杨为何会那样维护家人的亲情,有这样的母亲,谁会不在意和爱护呢。同时她也对楚杨的成长过程非常好奇,就在这样溺爱的情况下,楚杨居然没有蜕化成好吃懒做的败家子,反倒长成了一个懂事、明理的孩子,这的确很让人奇怪。受到感动的蒋政委回到刑警队后第一件事就是通过关系找到少管所的领导,希望他们能够给楚杨一定的关照,因为那是个非常好的孩子,她不希望经过三年的教养,反倒让楚杨失去了应有的真诚和善良。
或许蒋政委的电话打的有点儿晚,因为楚杨一到少管所,就被送进了素有少管所虎**之称的306号室。
少管所的管理方式,与真正的监狱有着很大的区别,首先这里更像一所强制性的学校,因为各种老师都具备,孩子们在少管所里并不会缺少教育,相反这里还有专职的心理医生,负责对心智扭曲的孩子进行心理辅导。记得九十年代初期,广州的珠江电影制片厂导演张良,曾经以少管所为题材拍摄了一部在当时受到很大关注的电影《少年犯》,比较系统的介绍了少管所里的情况。
楚杨在前世曾经看过那部电影,但他记不得里面都有些什么样的故事情节了,毕竟过去的时间太长,而眼前的少管所似乎跟模糊的记忆有些相似,上下铺的宿舍,光头的室友,统一的囚服以及同样稚嫩的脸庞,贴在门上的课程表,都显示出这里与正规的监狱有着不大不小的差别。
进到306号室的楚杨首先看到的是四张非常不友好的面孔,其中一个高达健壮皮肤黝黑的少年给人印象最深,因为他有一双少年人不具备的狠戾眼神,另外有两个看上去还算斯文,长相比较接近一眼就能看出是兄弟的组合,还有一个躺在床上手拿书本,对周围显得漠不关心的,皮肤白皙,气质阴柔的少年。
楚杨并不知道这里的底细,但他前世的时候也对监狱里情况有所耳闻,不过,今世的楚杨对那些关于打打杀杀的传说并不在乎,怎么说自己也是学了几年盖世拳法的人,如果连几个孩子都对付不了,那不是丢了师傅的人?

既然没人跟自己打招呼,楚杨便自顾自的收拾起自己的床铺,将管教发给他的被褥铺好,脸盆等生活用品也都摆放整齐,做好一切之后,楚杨便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下。
“起来。”
楚杨明显感觉到这句话是跟自己说的,刚刚来到这里,楚杨并不想惹事,便坐起身寻找说话的人。
“滚到上铺去。”
是黑小子,楚杨有些奇怪的看着脸色冰冷的黑小子,没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
“那……这个铺有人?”
黑小子摇摇头。
楚杨更加的奇怪:“没人我为啥不能睡?”
“因为我不想让你睡。”黑小子的回答理直气壮。
楚杨觉得这个理由非常可笑,嘴角翘了翘还是忍住了笑意,翻身躺在床上。
两个斯文兄弟转头看着黑小子,此时的黑小子已经被楚杨的轻视刺激的有些发怒,站起身走到楚杨跟前。
“小子,想死不?”
楚杨站起身,稍稍和黑小子拉开了一点儿距离,黑小子的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你想打架?”楚杨的话让黑小子和兄弟组合都愣住了,就连躺在床上的瘦弱少年也放下书转头看着楚杨。
黑小子的眼睛变的凶狠起来,二话不说,挥起拳头带着一阵黑色的旋风刮向楚杨的头部。
楚杨不慌不乱,偏头,拧腰,侧身,让过了黑小子的拳头,腰部猛甩,带动大臂、小臂然后是拳头,去势迅猛的左拳猛击黑小子胃部。然后向右侧移半步,抬左腿,屈膝向上,用膝盖迎接黑小子的额头。
‘嘭’的一声,刚刚弯腰的黑小子被膝盖顶的瞬间向后仰身摔倒在地,浑身痉挛的在地上挣扎。
兄弟组合加上瘦弱少年全都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楚杨。
楚杨没有动,静静的看着站在地上的兄弟组合,跟随孙为国练拳的楚杨,在无数次的对打中,早已积累的丰富的打斗经验,何况孙为国还是上过战场的人,对敌人没有丝毫的留情,上手就是杀招,如果不是楚杨不想闹大,恐怕黑小子现在已经被送进医院抢救了,就像伤害姐姐的那个杂碎一样。
兄弟组合互相看了一眼,明显的带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悲壮,两人同时向楚杨冲了过来,楚杨退后两步,背靠门口,让过了黑小子扭曲的身体,也正好借着黑小子阻挡两人的冲势,果然,两人在黑小子跟前左右分开,中间露出了空隙,楚杨向前夸出一大步,弯腰、蹬腿,身体向前猛冲,双手握拳,分击二人下颌,左边命中,仰面跌倒,右边闪躲之间,击打在腮边,疼痛的感觉让被打者向前猛冲,企图摆脱对手,楚杨依靠前脚掌为支点,猛然转身,左手换拳为掌,猛切对方后颈动脉,干净利落的将对手击倒在地。
房间里安静下来,地上躺着三个人,上铺的瘦弱少年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楚杨。
楚杨走到床跟前,冷冷的看着对方:“你也来试试?”
瘦弱上年坐起身,缓缓下了床,对着楚杨摇了摇头:“我更喜欢智力游戏,只有四肢发达的人,才会斗力!”
楚杨露出一丝笑容,猛然挥击右拳,打在瘦弱少年的胃部,后者当即痛苦的弯腰捂住胃部缓缓向地下倒去。
“绝对的力量差距,智力会变得非常可笑。”
楚杨说完,回身走到床边,好整以暇的躺了下去,惬意的闭上了眼睛。重生真好啊!前一世的自己何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大侠一般潇洒,做一个掌控一些的强者,就是爽!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上课结束的时候,楚杨才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也知道了306室被这里的少年犯称为虎**。这都是跟他同坐的那位同学告诉他的,因为他从来探访的家人那里知道了楚杨的事情,家里人还拿楚杨的事迹来教育他,希望他能好好改造,等见到楚杨本人的时候,他也确实对楚杨很有好感,因此才悄悄的告诉了楚杨关于306的情况,楚杨知道了黑小子名叫李铁,是这里的打架大王,两兄弟的哥哥叫王海,弟弟叫王洋,两人非常抱团,不管多少人,两人都是一起上一起打,刚来的时候跟李铁发生了冲突,三个人打了无数架,谁也不服谁,后来是那个瘦弱的少年赵晓强出面调解,才化解了双方的矛盾,也成就了四个人的组合,他让楚杨多多注意那个赵晓强,因为在这个少管所里,大家都知道,真正厉害的并不是李铁或者王海、王洋兄弟,而是很少说话的赵晓强,他是用智慧来指挥三个人,因此才会在少管所里所向披靡,就连管教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楚杨感谢了这个同学的指点,同时,也对306的四位室友兴起了不小的兴趣,他很想试试自己是否也能跟他们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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