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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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儿话音一落,顿时传来阵阵嘘嘘之声。能得玉楼儿姑娘如此盛情邀请,整个长安城里还不曾有一人能得此殊荣,陆宁能够得到这样的礼遇,如何不让众家公子哥们羡慕。崔浩更是满心欢喜,虽然玉楼儿邀请的是陆宁,可是在他眼里和邀请他已经一般无二,连忙小声在下面说道:“陆先生快应承了玉楼儿姑娘,在下必有重谢。”
陆宁双手抱拳:“容姑娘抬爱,小子不胜容幸,哪敢不从,华灯之时定会准时赴宴。”
玉楼展颜一笑,道了个万福,转身款款而去。
“这位陆兄可是贤弟请来的先生吗?”
陆宁和崔浩刚要起身离去,从对面走来四个年轻公子,俱都是衣着华丽,明艳光鲜,一眼望去便知是富家子弟。
崔浩急忙拱手道:“原来是武兄几位,真是巧得很。”
为首的武姓公子面带笑容,指着崔浩道:“贤弟,让你捷足先登了。”转后对着陆宁道:“陆兄,医道高超,叫我等钦佩,不如与我众兄弟共饮一杯如何?”武公子话一说完,其余几个皆随声附和。
崔湜虽然心有不愿,但也不好婉拒,也随着众人云云。这些贵公子们都是身世显赫之人,陆宁见他们对待崔湜的态度便知道,这里的人哪一个都不是他所能得罪得起的。
众人来到二楼贵宾阁中,陆宁急忙报拳道:“在下陆宁,幸会几位公子。”武公子笑呵呵的走上前来道:“在下武崇训,适才闻听陆兄一翻高谈,在下佩服之至。因仰慕陆兄高才,特在此备下薄酒邀陆兄和崔贤弟共饮一杯。”
陆宁道:“得蒙公子盛情,焉有不从之礼,在此谢过武公子。”心里却暗暗思量,这些公子俱都是为玉楼而来,刚才一翻言辞得玉楼儿姑娘相邀,看来这几位必是为此事相请了。
武崇训见陆宁答得爽快,哈哈一笑道:“陆兄果然是爽快之人,这个朋友我是交得了,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待我为陆兄引荐一二。”陆宁急忙还礼口称不敢。
环桌而坐的几人分别是官拜司徒、中书门下三品赵澄澜的公子,鸿胪寺少卿赵仁忠;右羽林大将军代王刘景仁的公子刘瑾;吏部尚书崔学成的公子崔浩哲。众人相互施礼后按部就坐。
武崇训一报姓名陆宁心中暗暗吃惊,这人便是武崇训了。要说武崇训或许别人不知,但是一提出安乐公主,略知唐朝历史的人便会知道。安乐公主是唐朝历史上最美丽的公主,是唐朝第一美女,号称“光艳动天下”,更是权倾一时。而武崇训是武三思之子,也正是安乐公主的驸马,这让陆宁如何不心动。
武崇训笑呵呵的说道:“今日有幸结识陆兄这等才学之士,乃是我等荣幸,所谓相逢不如偶遇,这酒自然要尽兴才是,我敬陆兄一杯。”说完站起身来。
陆宁急忙起身谢道:“不敢、不敢,武兄乃人中翘楚,在下不过一介布衣,能得公子如此相待已是三生荣幸,岂敢劳公子敬酒。我以此酒与几位公子同饮,以表在下仰慕之情,不知武公子意下如何。”
武崇训道:“如此甚好。”四人觥筹交错,把盏言谈,几人年龄相仿几杯水酒下肚后话自然就多了起来。陆宁不太习惯咬文嚼字的说话,只说了几句便不在言语,只是静听几人谈话。
这几人先是诗文歌赋,随后又针砭时政,陆宁插不上话,偶而被问之一二,只好敷衍过去。几人见陆宁对他们所谈之事兴致索然,便转移话题。
崔仁忠道:“听陆兄和玉楼儿小姐谈话,必是对音韵极为精通,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陆宁本是借题发挥吸引玉楼儿注意,要是真的论起音韵他怎能算是精通。以前曾会用吉他弹几首伍佰的歌曲,现在又上哪去弄吉他呢?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刘瑾和崔浩哲也连声附和,陆宁见推脱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精通音韵到是过奖了,只是略通皮毛,在那里乱说一通,倒叫几位见笑了。”

崔仁忠道:“陆兄谦虚了,当初俞伯牙与钟子期因琴结为知音,是因为钟子期能从琴音之中听出高山流水,而今陆兄却能从琴音之中听出玉楼儿姑娘的愁思哀婉,引得玉楼儿姑娘设宴相陪,如果真如你所言只是略通皮毛,又怎能引得如此美人青睐呢?”
众人听崔仁忠如此说辞,也都齐声附和,只等陆宁解说。陆宁见推脱不过只好又道:“其实音韵和人有异曲同工之处。精通音韵之人必然能作到身心合一,将所思、所想、所虑、所愁之事,发之于音韵。
这就好比文人墨客,心中所思、所想、所虑、所愁便要从诗词之中表达出来。就像曹操《短歌行》中所吟颂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乃是他有感而发,才会做出如此毫迈之词。
若是换了粗俗无知之人,高兴了便饮酒狂欢,愁苦了便嚎啕大哭。若是换了女子,那举手投足,促眉颦笑之间必然将她的心思表露出来,所以世上才有了察言观色、阿谀献媚的小人。
而我听玉楼儿姑娘的音韵高昂时而中气不足,低沉时阴柔有余,这乃是肾水不足,而引起的水不能滋润心阳,心火亢盛的症状。所以才断定玉楼儿姑娘必是愁思过度,进而金不生水导致的病证,而非精通音韵之故,只是一通俱通由彼及此。”陆宁解释完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众人听了陆宁一番论调后皆排手称妙,武崇训更是目露佩服之色,兴冲冲的说道:“听陆兄一席话,胜读十年圣贤书。陆兄将音韵、诗文、医道、人性融汇于一处,来断定一件事武某亘古未闻,由此可见陆兄学识之渊博,小弟钦佩万分,今日与陆兄相识实是不枉此生矣。”
陆宁见武崇训如此一说,好像自已真的才学如何如何,要是真的做起文章赋起诗词他这半吊子水平,拿去给人提鞋都不够资格。只不过凭借超越他们一千多年的见识勉强在此装神弄鬼罢了。
陆宁刚说句谦虚的话,忽听珠帘外面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道:“陆公子刚才所言却是字字珠玑,武公子如此褒奖也不为过。”话音刚落,只见珠帘轻挑,一个俏生生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这女子,色如春晓之花,眼如桃瓣,晴若秋波。一身青底白花裙,脚踏莲花火云鞋,头挽青丝碧月结,正是玉楼儿姑娘。
玉楼儿眼波流转,轻盈盈的道了个万福说道:“玉楼儿打扰了几位公子的雅兴,真是罪过,只因路过此处,偶听陆公子一翻言论便忍不住进来了,还望几位公子海涵。”
屋里几位公子见玉楼儿不请自来,自然是万分高兴。自从这玉楼儿来到醉香楼,这几位公子哥便日日前来捧场,只是这玉楼甚是清高,除了弹琴唱曲外,拒不会客。
这醉香楼名气甚大,几位公子哥又不好在大厅广众之下用强,所以才隐忍了几日,本想借陆宁之手与这玉楼儿姑娘会上一会,却不料玉楼不请自来,哪还有不高兴之理。
陆宁逐个给玉楼儿引见一番,礼毕,众人各自落坐。
守望了几天却不得与佳人同桌共饮,几位公子早就按耐不住热情奔放的感情,言谈之中讨好、赞美之词溢于言表。玉楼儿只是微笑应答,把那太极功夫应用得如火纯清。陆宁这才晓得游刃有余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样子。
与几位公子言谈片刻后,玉楼儿把眼光在一次投到陆宁身上,从容说道:“刚才听陆公子所言,似乎对医道颇有研究,不知可否劳公子费心为玉楼儿病体诊治。”说完将右手袖口向上挽起,那晶宝剔透,温软如白玉般的皓腕便露了出来。
武崇训轻轻吟道:“仙台初见月宫门,疏梅影落宿雪收。玉腕凝脂白玉兔,仙乐飘飘九天来。姑娘真是丰水为神玉做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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