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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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下了山一路西行,途中买了三匹俊马,行程不由得快了起来。郦红娘担心婶娘病情,路上走得甚急,陆宁骑术不佳,每每被抛在后面,惹来郦红娘阵阵白眼。郦红娘根本不信他真得失去记忆和功夫,只当陆宁故意耽误行程欺骗程磊元,有意无意的与陆宁并驾前行。
程磊元见他们师姐弟亲近,也不过问,一路只要有酒家必定将他那酒葫芦装满。郦红娘对那玄天功仍不死心,偷偷叫陆宁服了“三尸丹”的解药,她可不敢等陆宁毒发,让程磊元看出端倪,好在程磊元就在左右她也不敢太过妄为。
陆宁吃了解药后对郦红娘能避则避,虽然知道程磊元就在身边,郦红娘不敢逼迫于他,但是一碰上郦红娘秋水宜人般的眼神总是感觉心里毛毛的,想必是郦红娘一路上的摧残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陆宁暗自解嘲。
这一路上陆宁与郦红娘若即若离,不给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郦红娘倒也拿他没有办法。反到是和程磊元打着哈哈,他自认失去记忆,从程磊元那里问些五大连寨和他不知道的事情倒也合情合理。
陆宁身上儒雅气质比较浓厚,聪明伶俐的劲头丝毫不逊于华云锋,与华云锋的油头滑脑叼钻古怪相比更得人待见,虽然两人面貌完全一致,可是却如同脱胎换骨般。程磊元大感怪异,心里倒庆幸他失去记忆,只望华云锋从此以后能归入正道,一路之上两人倒谈得极为融洽。
如此行了五日,三人一路过万州、渝洲到了川贵地带,行人口音也渐脱离清雅绵软,菜肴中辣椒也渐渐多了起来,一路所行皆是崇山峻岭。
程磊元指着前方连绵不绝的群山,说道:“锋儿,你对这里可还有些印象。”陆宁摇了摇头,一脸的迷茫。但见入目萧萧,层峦尽染,红黄相间,俱都是奇峰峻岭,险要之地。
程磊元道:“在往前走上百十里地便是我们的五大连寨了,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前有帽儿山、乌塘峡,后有九宫山、琅花峰,从这里开始......”程磊元指着前方悬涯险壁之处,毫气干云道:“驼灵山、御马涧、五子山、千叠峰、九丈峦一山比一山险要,一山比一山雄伟,连成一片把中间紧紧护住,连成五大连寨,浑为一体,契合在一处犹如整块美玉,浑然天成。”
陆宁顺着他手指处看去,确实如程磊元所说,群山连绵叠障。此时已近深秋,层林红黄相间说不出的苍脉秀美,不由暗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虽说只有百十余里,可是三人足用了多半天时间才算走完,一路尽是险石翘涯,难以行走。待这路到了尽头,前方豁然开朗,三人刚行几步,就听得山壁之处扬起旗帆,吆喝之声时起彼伏。不多时从前面林荫处出来一小队人马,俱都是短衣襟小打扮,干净利落。
为首之人头上缠绕着灰色的包头布,见到程磊元急忙恭身施礼道:“六师公您回来了。”程磊元笑呵呵的道:“回来了,回来了,三哥、四哥在不在。”那小头目道:“三师公、四师公都在,要是知道您把华师叔带回来一定高兴的很。”
程磊元急着见几位哥哥,带着陆宁、郦红娘直接往里走去。陆宁心中好奇,边走边向四处张望。那寨门正处在山体的夹缝正中,两边悬崖上凿着甬道,每隔几直米便有一个洞口,四周峭壁林立,正是一夫当关,万人莫开。

陆宁只顾着四处张望,不知觉中三人已经进了大寨的城门,原本还是奇峰险俊的山恋,莫得便出现一座城市,陆宁暗暗赞叹,真不知这样的城市是如何修建的。正惊叹于眼前的奇迹,三人已经来到一处大院中。此时天气已经渐黑,大院内四处支架起来的哨所里巡视的士兵已经高举点燃的火把,把四周照得雪亮。
十几个男女得到通报已经迎了出来,众人向程磊元问好招呼,其中几个女子更是将郦红娘拽到一边,陆宁隐隐能听到几人的哭泣声。只是这些人里陆宁却是一个也不认得,有几个对他抱拳,他只好回以礼节,却明显得感觉到众人对他的鄙夷,更能感觉出个别人对他的敌意,搞得浑身不自在,只好默默的看着远处点点缀缀的灯火。
正在胡思乱想怎样融入这个集体,忽得被程磊元拽过来,指着前面的两个人,道:“这是你三叔白萧良、四叔曹永成。”程磊元已经告诉两位寨主华云锋重伤之下失去记忆,所以才会如此介绍。
陆宁不敢怠慢,知道华云锋在外闯的祸事恐怕都要归罪自己身上,急忙上前。他本想施一礼便罢了,细一琢磨还是乖巧点好,人家本就是长辈,即使跪他也没什么损失,或许能够逃得惩罚,自己也少遭些罪,想到这里,急忙下跪,口称三叔、四叔。
白萧良哼了一声,道:“起来吧。”陆宁不敢抬头看他,站起身来退到一边。郦红娘此时哭得和泪人一般,也上前施礼,白萧良叹了口气道:“回来就好,进去看看你婶娘吧!”
陆宁颇觉尴尬,众人之中竟没有一人理他,悻悻的跟在众人后面进了正厅。见郦红娘和一位粉衣姑娘牵着手向后堂走去,立刻猜到郦红娘必是去看婶娘去了,心想不可失了礼节,本就是待罪之身,若在扣上顶不敬之罪的帽子就更难在这里混了。也站起身来,向白萧良施了一礼道:“三叔,我也去看看婶娘。”
白萧良听到陆宁说这话非但没有高兴,反而一拍桌子,怒声道:“你还有脸去看你婶娘,要不是你,你婶娘也不会生得如此重病。还是老实呆在这里,莫要气死了你婶娘。”
陆宁本出自一翻好心,却没想到无故被他一顿责骂,不由满脸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幸好程磊元站起身来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对着白萧良道:“锋儿受了重伤,失了记忆,过去做了什么事自己都不记得了,该受的罪也都受了,三哥你就不要生气了。”
白萧良怒冲冲坐回位子,道:“老六,就你和他婶子溺爱他,才把他惯成这样,闯下如此大祸,这次回来我定要好好管教他,由你来筹集这寨中越冬的粮食吧。”
程磊元顿时讪笑着道:“三哥,算我多嘴,算我多嘴。”
白萧良叹了口气,又道:“等治好锋的失忆症就让他和若彤成亲吧!也免得他到处.....唉......”白萧良重重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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