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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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然与陆无双急急赶到花厅之时,只听得一阵“噼哩吧啦”的棍杖之声传来,全场众人站得是黑压压的一片,只是此时皆已鸦雀无声。
“过儿,你是否认错?”
“我没有错!”却是一个倔强的声音传来。
“不听师命,不尊师言,背弃师门,还说无错?郭靖瞧着那咬紧牙关,被压地杖责的杨过,却是口中半是心疼,半是愤怒的说道,半晌之后,只见郭靖语重心长道:“过儿,你可知当年我为何将你取名为过儿?”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没有错,他不配做我师傅,赵志敬不配做我师傅。”杨过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疼,却是鼻子冷吸了一口气,咬牙答道。
“你,你怎还如此冥顽不灵。。。”正当郭靖深深失望之际,这时,众人只见一道身影闪至场中,却是将棍下的杨过一下子抱到一旁,众人定睛一瞧,只见是一身着青衫,满脸络腮的汉子。
郭靖被这突来之人弄得一愣,看着这个汉子将杨过搀于怀中,小心的擦拭着伤口,却是忍不住向前一步,拱手问道:这位英雄,在下教训子侄,你为何出手横扰?
哪知那络腮汉子却理都未理他,只是一味的将杨过额头的冷汗抹去,倒叫郭靖与全真教几人尴尬异常。
“杨过,还痛吗?”江然见杨过背脊之上已是鲜血淋漓,心痛之下,他实在是无法相信郭靖真的下得了手。
杨过闻言却是惨惨一笑,翻了翻白眼道:师兄,你不是说废话吗?换你试试。
江然见他此时还不忘和自己斗一把口,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之下,江然却是恼道:都到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旁边的郭靖听着杨过喊这陌生男子为师兄,心中一惊之下,却是接口道:阁下难道是过儿的师兄?
江然将杨过置于一旁,交由陆无双照顾,自己却是站起身来,看着眼前堂堂而立,一脸英勃正气的男子,他暂时抑止着心头的几分怒气,答礼道:郭大侠,鄙人正是杨过的师兄,请问郭大侠责罚我的师弟所为何事?
郭靖闻言不禁一愣,他已经把杨过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杨过背弃师门,自己方才教训他也是一心为他的好,纯属天经地义,哪还需要向他说明理由呢。但郭靖也是一个心思淳朴的人,见江然问话,却是怒其不争的看了杨过一眼,道:我不知过儿后来又怎么进入你们的古墓派,但是过儿先不能孝敬师傅,尊听师命;后又反出全真门墙,另投入古墓派。这便是他的不对。
江然一脸冷然,直直的看着郭靖的眼睛道:这不尊师命又如何?这另投古墓又有何错?
郭靖一直以来将尊师重教看成这世间最正的道理,此时见面前这个络腮男子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却是一下子气得不知该如何好。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郝大通,孙不二,赵志敬等人却也是心中不满这古墓男子如此轻视全真教,孙不二脾气最为火爆,登时怒道:不尊师命,反出门墙依照全真门规,自当严惩,即使打杀也不为过。
那络腮汉子闻言后却是凄厉长笑一声,直震得郝大通等人一阵头皮发麻,都在心中暗道:想不到这汉子内力竟是如此深厚。正当他们暗自凝劲戒备,以防这个络腮汉子有什么异变之时,却见这络腮汉子走到郝大通面前,竟是“噗通”一声跪下,口道:祖师在上,今日一拜,从此我江然便与全真教再无瓜葛。
郝大通听闻他自称为江然,顿时心中一震,情不自禁的记起当日校场那个一脸狡黠的徒孙来,这个被全真七子视为全真未来期望的弟子可以说是承载了马钰诸人众多的心血,只因那晚突然无故失踪,事后虽经百般搜寻,却也难觅尸骨,直让几人心痛不已。
待郝大通定住神来,他瞧着这个与自己记忆中大为不同的面容,却是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便是志方的弟子江然?
随着那副面具被揭了下来,一张星目含泪的面庞出现在郝大通面前,郝大通看着这张似又清楚又有几分陌生的脸庞,一时间竟是百感交集,只是口中不断的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他从未想到几人曾经以为失踪死去的徒孙今日会又重现,他也未料到今日两人相会的场景竟会是如此的荒谬可笑,而自己与马钰几人寄以厚望的弟子竟会连同杨过,最终竟加入古墓派。心情激荡之下,郝大通却是不知说什么才好,神色中闪过惋惜,疑惑,迷茫,嘴唇一阵哆嗦的说:好,好,好。。。
待江然的面具取下,赵志敬只觉心中是一阵深深的恐惧,这个自己昔日意欲一举诛杀之人竟然没死,又重现在自己的面前。心忧前事揭发而有所不安后悔的他只在一刹那间便做好了死不承认的打算。
这时,孙不二却是先跳了出来,怒道:你便是江然,就是那个被诸位师兄视为奇才的弟子?哼哼,难怪你要为杨过说话,说到底原来你也是一个叛出门墙的叛徒啊,嘿嘿,想不到今日你还有脸呆在这里?
江然瞧着孙不二那副声色俱厉的模样,却也是没有接口,只是朝她微微鞠了一躬,道:往事恩怨,我不想再提。说到这里,江然冷冷道瞧了赵志敬一眼,却是未在理会他,飘身一旁,便准备将杨过带走,哪知郭靖瞧着他的举动,却是如大山沉渊一般阻在他的面前。
江然见郭靖阻挡,却是抱拳道:郭大侠,不知你想要如何?只见郭靖沉沉道:过儿不听教诲,背出全真教自当处罚,而你也先为全真弟子,而后背出,也应当有所交待。
江然瞧着一脸凛然的郭靖,却是怒极而笑,道:难道郭大侠也想插手管一管我等之事,只是不知郭大侠以何身份,又以何名义来管?郭大侠口中所说的交代是要我等自残还是要自裁呢?
郭靖却是摆摆手道:师徒大义,天下公义,若有人做得不对,天下人皆可管,我当然管得,更何况过儿是我亲手送上全真教的。至于交代,这还要看郝道长,孙道长各位道长的意思,他们依照门规,说是如何便是如何。说道这里,郭靖看了杨过一眼,目中闪过几分悲痛之色。

江然自是明白郭靖话中之意,如果郝大通与孙不二等人认为自己与杨过两人罪在不赦,那郭靖即使心中再疼爱杨过,恐怕也不得不把他亲手毙于掌下,但是从郝大通等人与郭靖的关系来看,恐怕也不会要郭靖做出如此痛心疾首的事来。
身处如此尴尬的局面,郝大通却是心中一通犹豫,半晌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孙不二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快性子,她一瞧见郭靖说出自己的立场,放心大半之下,却是对郭靖口道:你与杨过二人违犯全真门规,我与郝师兄一时也委实难决,所以请郭大侠先将二人先圈闭起来,待此间事了,便一起带回终南山交众师兄弟一同商议问罪。
郭靖闻言,饶他心思单纯,却也是知道孙不二这番处理实是照顾了自己的面子,而且自己到时真的陪同杨过上了终南山,马钰诸人看在自己的面子之上,却也是有可能从宽处理的。心中感激之下,郭靖却是要将侧靠着柱子的杨过接过手来,哪知这时却发现江然立时飘闪在身前,郭靖见状,却是道:竟然孙道长有此安排,你还有何要说的?
江然口道:郭大侠,我等是不会跟随孙道长上山认罪的。杨过,是不是?
杨过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江然,却是想都没想,点头应到:确实如此。
郭靖闻言,只觉心中一股怒气直冲脑门,看向杨过的虎目登时是既伤心,又失望。
只见他一步一步向江然与杨过二人走来,周身上下一股如山渊般的气势直让江然不觉间有些自惭形秽之意,看着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阴笑的赵志敬,江然却是走上两步,道:郭大侠,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先是我,而后又是杨过相继离开全真教的吗?
还未等郭靖说话,赵志敬突然察觉到江然话中的含义,却是先跳了出来,道:你们二人不尊师命,妄自取笑戏弄师尊,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然闻言,却是哈哈长笑一声,道:是的,我等少年顽劣,不尊师命,取笑师尊也是有的,难道这就罪以至死吗?身为我等的师傅,你难道非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吗?
赵志敬见众人突然面目失色,目光中闪过惊疑之色,却是口中怒道:你不听师长教诲也就罢了,此刻还要狗血喷人。
还未等赵志敬说完,郝大通瞧见两人的异样表现,却是阻住了赵志敬,对江然道:然,然。。。唉,江然,你说赵志敬要置你于死地而后快,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江然忆起当夜赵志敬横剑欲要斩杀自己的情景,却是凄然一笑,将臂膀上的衣袖一把撕开,只见肩头锁骨之上一道宽两寸的红赤伤痕却是清晰可见。
江然看着那道剑痕,却是悲愤道:嘿嘿,你们想不到吧,就是你们眼前的这个赵志敬,对我和杨过心怀怨恨,竟然出了下作的主意,不给予银钱便让我等下山购物,只等事未办成,便以此失,狠狠的教训我等一番,庆幸的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与杨过终究没有让他的奸计得逞。可我哪里又知道,其后,心怀怨恨的赵志敬竟然深夜而来,将我诱到终南山凌绝峰,只待趁无人可见便将我杀害,这臂膀的一剑,便是他赵志敬长剑透骨三尺,旋扭而成,你们从未想到过,他赵志敬竟然会是如此一个恶毒的人吧,哈哈哈哈。。。
众人只觉江然的语气中满含着一股悲怆与哀愤,不自觉的便被带入当夜血腥阴森的气氛之中,看向赵志敬的神色不知何时也多了几分怀疑与不屑。这时,瞧见众人眼光的赵志敬气急败坏道:大家不要相信这臭小子的话,他这是恶意报复,信口雌黄。
江然满是鄙夷的瞧了赵志敬一眼,继续说道:你们没料到吧,我江然失踪并非是自己故意离开全真教,实是遭此恶贼毒手,为她人所救,伤势三月才好。后来深感全真难回,便留在古墓之中。
一直站在江然身旁的陆无双听着江然说着自己的一番过往恩怨时,只觉心中又酸又痛,心道:原来大哥也和我一般可怜。只觉同病相怜的她瞧着江然因为气愤而全身颤抖的背影,心中难受之下,却是拉着江然那冰凉的手,低泣道:大哥。。。江然见陆无双幽泣的说不出话来,心有感动之下,却是强抑住心头的悲楚,向她笑着点了点头。
郝大通未料到此中竟有这样一番故事,脸上立时是青一阵白一阵的,但此事事关全真清誉,此时他也不得不问道:江然,你今日此番针对赵志敬的言语,可有谁人可以为你作证。
就在全场寂寂,等着这个少年回话之时,这时众人只听得远远飘来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道:我可以作证。众人举目而望,只见一白衣胜雪,面容瑰美异常的女子婷婷而来,众人见这女子身上不染一丝人间烟尘之色,俱在心中升起崇慕之心的同时,又无一分的亵渎之意。只见这白衣女子宛如人间仙子一般,款款来到江然的身旁,满是心疼的抚着江然肩膀之上的伤口,幽幽道:然儿,你现在还疼么?
本来时值数年之久,什么伤到此刻都应已经痊愈了,但小龙女触目惊心之下,只觉这伤口在此刻仍火辣辣的疼痛一般,众人瞧着她美眸中满是关怀凄楚之色,俱觉她的神情举动自然深情异常。而江然此刻虽觉悲愤异常,但见小龙女含泪在侧,只觉心中又酸又暖,口道:姐姐,不疼了,连心里也不疼了。说罢,却是轻轻的将头靠在了小龙女的玉肩之上。
见此情景,郭靖郝大通几人在微觉尴尬的同时,一时片刻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赵志敬见在场的众多人物似乎都已经相信了江然与小龙女的话,心中是又急又气,待他计无可出,着急的团团乱转之时,却瞥见隐躲于人群之后的尹志平,突然间却是心头一阵狂喜,道:请大家不要相信这两个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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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全班毕业旅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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