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旧地重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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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听小龙女让自己发出这个誓言来,却是二话没说,举起右手,肃然道:我江然今夜于此发誓,从此我心中只有小龙女姐姐一个人,若是他日有违此言,让姐姐伤心,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还未等江然说完,小龙女的一双小手却是急急掩住了他的嘴巴,含疚说道:你莫说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其实依着小龙女的心性,她只是想着江然能够让自己安心,哪忍心看他出什么事,此时见他竟口发毒誓,却是阻之不及。
这夜,久经磨难的两人一起相互偎依着,坐在那山顶的岩石之上,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天边的遥遥弯月。江然手搂着小龙女那绵柔窈窕的娇躯,嗅着她那发间淡淡的芳香,只觉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与幸福,却是轻轻的在她的耳旁呢喃道:姐姐,你知道吗?曾经你是我心中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我从未奢望有一日你我能相互偎依在这里,我真的好开心。
江然那满含柔情的话语传入小龙女的心扉,在她的心底激起一阵深深的感动,两行泪水沿着她那娇美的双颊缓缓而下,只见她往江然的怀里缩了缩,却是粉面含羞道:我们古墓中有一道门规,那就是哪天若有一个男子愿意为那个女子牺牲自己的性命,那两人便可以结成夫妻,一起离开古墓。姐姐从未想到,正是那个提着小包袱气哼哼要走的小男孩今日却成为那打破门规的人。说罢,她却是轻轻的抬起头来,那双明若星辰的眸子满满的溢着一层亮晶晶的水雾,却是痴痴的瞧着江然。
江然只觉此时的小龙女便是世间最纯最美的女子,心有爱意之下,他却是忍不住凑到小龙女那张精致光洁的脸蛋旁,只是点唇轻轻一吻,道:姐姐,这就是命,不是吗?
小龙女甜甜一笑,两人却是靠得更紧了,一股旖旎温暖的感觉洋溢在两人心间,慢慢的飘散在静谧祥和的夜空中,若有若无,似近若远。。。
第二日,朝阳从东边升起,万道金光喷薄而发,直映得林间山上金灿灿一片,江然却是先醒了过来,发觉两人昨晚竟是在山上睡了一夜,他低下头去,瞧见小龙女靠在自己的胸前,睡得正香,她那本是洁白如雪的肌肤在霞光的映照之下,却是泛着一种婴儿般的淡淡粉色,江然瞧着她瑶鼻小巧秀美,眉儿弯弯,睫毛卷曲黑密,满是娇憨可爱的模样,不由得心生一股怜意,忍不住凑到她那略略嘟起的粉嫩鲜红的小嘴旁,又是轻轻一吻。
这倾情一吻却是将小龙女吻得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瞧见江然正笑眯眯的瞧着自己,却是有几分娇羞的揉了揉眼睛道:然儿,你醒来多时了?
江然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是醒来多时了,正好让我瞧见一个小美人诱人的睡觉模样,姐姐,你是这个世间最美丽的女子,真是美极了。
小龙女听见江然夸着自己,不禁笑生双靥,只觉心中甜蜜充实无比,微带几分羞窘之间,她却是薄颜轻嗔道:你就胡说。
江然仍是脸带微笑的看着小龙女,只觉她身上似乎有着无穷的韵味与美丽,永远值得自己去呵护,去爱;一股责任与使命却是从他的胸中油然而生。
小龙女见江然双眼痴痴的瞧着自己,却是小脸一阵红扑扑的,她从江然的怀里坐起身来,轻垂着他的手,道:然儿,我们一起回屋去吧。
江然对之报以一笑,两人却是手牵着手儿,一起往草屋而去。
当两人回到草屋中时,江然只觉得自己精力充沛之极,无论做起什么都十分的有劲,一锅粥在他用心煲熬之下,并加入红枣,莲子,米仁等物,却是做的异常鲜美。待粥开之后,江然端起那锅热粥急急跑到吃饭的屋中,在两人的碗中都各自满满的添上了一碗。
喝粥之时,江然却是瞟了瞟小龙女的碗,道:姐姐,莫不是你那碗粥更好吃吧?我觉得你吃得比我香多了。
小龙女嘟了嘟小嘴,含笑道:是么?那你吃我这碗吧。说罢,却是将自己身前那碗径直端到江然面前。
哪知没过多久,江然又是盯着小龙女的碗,道:姐姐,我觉得好像还是你吃得比我更香啊。
小龙女不禁一愣,目露疑惑道:方才你不是说这碗不香么?
江然也是奇道:是啊,那为什么我老是觉得你吃得比我香呢?就在两人目目相觑之时,却见江然猛拍一下脑瓜,道:姐姐,我知道了,不如你用自己碗里的粥喂我,然后我也用自己碗里的粥喂你,那肯定好喝。
小龙女闻言,却是掩嘴噗哧一笑,只将自己手中的一勺粥递到江然的嘴旁,嗔道:吃吧。
江然嘻嘻一笑,却是一口吞尽,连道:好吃,好吃,果然如此啊。
小龙女见江然那连连叫好的模样,也是心头十分欢喜,却是一勺一勺的直往江然的口中灌去。
“姐姐,你也吃啊。”江然受馈之余却不忘回报,也舀起一勺粥往小龙女口中送去。
两人就这样你一勺,我一勺的往各自嘴边喂起粥来,小小的草屋不时响起一阵欢笑之声。
两人在屋中温温馨馨的待了半日,却见小龙女忽道:然儿,你瞧见过儿了么?
江然本自沉浸在欢乐之中,被小龙女一提醒,也是猛拍脑门道:是啊,我几乎把他给忘了,那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欧阳锋应当不会对杨过有什么恶意,所以杨过的安全倒是不用担心,只是此时杨过没有如期回来,该不会是发生了一些别的事了吧,如果真的发生别的事,以欧阳锋的身手再加上杨过的古灵精怪,却也无需太过担心。

一念已罢,江然却是轻拍着小龙女的小手,道:姐姐不用担心,那小子是和自己干爹在一起呢,料想不会出什么事,我们就等等好了。
小龙女闻言,方放下心来。
待到晚间,又到习武之时,江然却是拉扯着小龙女来到那平时的练功之所,笑嘻嘻道:姐姐,你用玉女剑法,我用全真剑法,咱们合练一下,好不好?
江然之所以如此想,一方面是为将来临敌之时多做准备,另一方面也是想过一过那种夫唱妇随,郎情妾意的干瘾。小龙女自然不知,却是以为他全心修习武功,因而便想也没想的答应了。
此时两人心间有情,眉间有意,因而舞起剑来,便恰如心有灵犀,招式相攻相守之间,便如行云流水一般,清逸流畅异常,在皎皎夜色之下,那一青一白两道身影或飘或闪,或依或贴,最终却是越靠越近,分不清彼此。。。
就这样,两人白日里边料理生活边等着杨过,夜间要么习武,要么弹琴,又或是一起偎依着坐看天边明月,笑迎清风,山间嬉戏,倒也是逍遥快意无比。
这日,两人又在山中林下挽手漫步,却闻见全真教中传来阵阵钟声,江然原本在全真教呆过,晓得那是早晚课之时的信号,但这钟声却让他记起了昔日的生活,忆起了自己的全真师傅崔志方。想及昔日他舍身救己,一股忧伤却是萦上了江然的心头。
小龙女瞧见江然望着山的那一侧,一脸黯然的模样,不由得有几分担心道:然儿,你怎么了?
江然瞧着小龙女眼中的殷殷关切,心生感动之下,却是蹭了蹭她的滑滑鼻尖,道:姐姐,我想起自己以前的师傅了,他待我很好,我们去那瞧瞧好么?
小龙女点点头,只是默默的牵着他的手,跟在他的后头。
两人展开身形,很快便来到那全真教外,高墙之旁,只见两人轻轻顿足一点,恰如翩飞蝴蝶一般,就往殿内飘去。
江然自是对全真教的地形熟悉异常,再加上两人的身法武功较全真教普通弟子高了不止数倍,因而能够很轻易的避开了那些巡查来往的道人。
他俩只是几个起落,便来到昔时崔志方所住的小院之外,江然瞧着那暗红旧裂的院门,昔时的情景却是幕幕闪上心头:
“然儿,你猜师傅给你带什么来了?”
“若不是梨子,便是桃儿?”
“你啊,就是心眼活,我就知道瞒不了你。。”
“。。。”
抚今忆昔,江然想起崔志方的音容笑貌,只觉心酸不已,他伸出双手推开那院门,随着“吱呀”一声,两人却是相伴一起迈入到那院中。
还是那株枣树,还是那张石桌,只是屋内却已经漆黑一片,不见当年人影,江然不由的紧了紧小龙女的小手,却是怔怔的看着那间小屋,良久无语,呆立在院中。
小龙女似能感受到江然身上的那种淡淡的忧伤,只是轻轻的倚靠在他肩旁。
“然儿,师傅。。。师傅。。以后再也。。。不能。。。照顾你了。。。”
“不会的,不会的,师傅不会死的。。。”
“痴儿,痴儿。。。”
未过多久,只见江然双眼一闭,热泪却是滚滚而下,只是他却使劲的忍着,不让自己泣出声来。小龙女见他握着自己的手一阵冰凉,全身不住颤抖,心忧之下,她却是轻声唤道:然儿,你怎么了?
江然回过头来,瞥见小龙女眸中的丝丝担忧,满含心酸道:以前师傅舍身救我一命,而我却不能亲手为他报仇,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小龙女见他伤心难制,却是忍不住伸出一双小手来,轻抚着他的脸颊,心疼道:然儿,你晓得是谁害了你的师傅么?姐姐陪你一同为他报仇,好么?
江然知道那霍都极有可能在英雄大会上在大胜关出现,不由得恨意又上心头,但此时,他又想到小龙女不适应山下的生活,却是有几分犹疑的说道:姐姐,若是报仇便需要下山,我怕你不喜欢。
小龙女自能看出江然眼中的担心,但她却是嫣然一笑,道:只要和然儿在一起,姐姐也不怕。
江然瞧着她那纯洁无邪的眼神,却是在心中喟然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因为他晓得,小龙女长久生活在古墓中,对外界事物有种本能的抗拒与害怕,如今她却为了自己,做出这样违背她心中本意的决定,那该需要何等的勇气。
一念于此,一股浓浓的爱意洋溢在他的心头,只见他将小龙女搂在胸前,侧首在她鬓边耳旁低语道:师傅若是能见到我带着如此美貌的妻子来见他,那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姐姐,等报完仇以后,我们就重新回到古墓中隐居,然后生许多许多的小孩,好不好?
小龙女轻抬螓首,却是可以很清楚的瞧见江然眼中的那抹笑意与温柔,心中娇羞之下,两抹嫣红瞬即飘上她那晶莹的小脸蛋儿,只见她含首低喃道:好。
江然瞧见小龙女羞涩可人的模样儿,却是心怀大畅,哈哈长笑道:“那就让为夫送娘子回去吧。”
洁洁月色之下,只见一青衫男子手抱一白衣女子,却是往夜色深处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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