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全真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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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一,盗取九阳神功。跑到少室山,诳那少林寺方丈说,俺喜欢研究佛经,能不能给看看你们藏经阁的《楞伽经》,然后就把九阳真经盗出,炼成天下奇功,称霸天下。。。。”
“问题是,人家方丈和你非亲非故,凭啥要让你进藏经阁啊,后世进少林寺还要一个门票呢?你以为藏经阁是你家后院,想进就进啊。。。”
“要不去剑魔的剑冢,想方设法炼成独孤九剑,那里是典型的三不管地带,应该没啥人能拦住自己了吧。”
“大哥,你知道那个剑冢在啥地方吗?不晓得吧,就算你晓得,你敢进去吗?不让蛇给生吞了,就让大雕直接给扇飞了。。。”
终南山的一座山峰之上,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拿着枯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难题。此刻的他,满脸的苦闷。
是的,这也是一个俗套的穿越故事,那个少年叫做江然,也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
自从他知道自己穿越到神雕世界后,就日日往山上跑,对其他师兄弟美名其曰道是修炼浩然之气。实质上却是想着日后的安身之法,只是任他想破脑袋,却是愣没想出一种可行的方法来。
“难不成要学默哥那样,文不成武不就,还能牛逼哄哄的满世界瞎跑,和郭靖杨康称兄道弟,拿欧阳锋成吉思汗耍着玩,到处泡女生?”
江然认真的在地上画了一条概率曲线,分析道:“按照概率分布,大部分没有武功、没有头脑跑江湖的不是被杀,就是被坑。当然啦,也有少部分的能交上好运,诸如鹿鼎记中的韦小宝,靠着极度的无耻和随机应变的智慧瞎混。”
“还有极少部分,他们会——死的非常惨,俗称炮灰男,也就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典型的有住了黑店,莫名其妙的成了人肉叉烧包;或者像某些摇旗呐喊的小喽罗,还没有放出一个屁,就“咯吱”一声,挂了。”
“所以,像默哥那样,不行。别人身后还有整个青山,乃至后世的全国人民做靠山呢。。。”
“阿然,师傅让你回去做饭呢。。。”远处,一个胖道士冲江然这边远远的喊道。
江然头也不回,应道:我晓得啦,马上回。
“还是将自己所有的智慧与爱贡献给全真教的肚皮吧。”江然无奈的将树枝一丢,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就往山下的观中跑去。
是的,江然现在的身份是江湖上鼎鼎威名的“中神通”王重阳的嫡传弟子“广宁子”郝大通的亲传弟子崔志方的嫡传弟子,也就是全真教的第三代弟子,换而言之,也就是教中的最底层的徒孙。他有一项神圣而又光荣的职责,那就是全真教厨房的一名伙头军。
山下,十几幢道观庙宇散落在山间,时不时可见苍松古柏立于道旁、山后,确有几分道家圣地古朴空灵之意。
江然急匆匆的窜进西侧的一道小门中,来到了厨灶间中,里边早有十几个小道士在那忙碌着,切菜的,加水的,烧火的。。。
见到江然进来,那个一身青袍的胖道士不由得喜道:阿然,你总算到啦,就等你了。
很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江然听完那胖道士的话,不由得也有几分飘飘然,心中得意道:你以为老子的厨艺是盖的啊,在后世我可是人见人赞的厨房一枝花,烹调小专家。
“鹿胖,开锅。”来到厨房后的江然就跟抽了大烟一般,两眼放光,气势凛然的令道。随后将袖子摞起,跳上灶台,抡起了一柄长三尺的巨铲,在锅里好生的搅拌了一番。
在他身旁的胖道士见他手脚麻利的加油,撒盐,搅拌,加汤,挥洒之间确实有一种行云流水之意,不由得一阵目瞪口呆。
待那阵阵香味飘到他的鼻中时,胖道士不由得咽了咽自己的口水,欢喜道:阿然,你煮的菜总是这么香啊。
江然得意的瞟了他一眼,拍了拍手,随即深吸一口气,宏声喊道:上锅。
不一会,只见一道道素菜佳馐被装到盘中,有醋溜白菜,鲜香冬笋,青葱豆腐,清炒萝卜干。。。
看着那些小道士将自己炒的菜一盘一盘的端了出去,江然心底确实也有一丝成就感,他接过胖道士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大马金刀的靠到了水缸旁,心道: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咱这手艺怎么说也是终南山第一。宁**头,不为牛尾;外边的世界,不合适俺。我只要在这有一群崇拜自己的小弟就行了。
可是这世间的事又岂能尽如他的意呢。
晚间,一番劳累之后,江然正盘膝坐在自己的屋内记授着全真口诀,默背道:修真活计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久去无馀。。。
说实话,这套全真口诀江然早就能够倒背如流了,可惜的是,他穿越没几日,对这套口诀参悟不久,而崔志方也忙于他物,无暇对他多加开拨指导,所以江然对这内功心法只停留在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地步。当然了,闲来无事,多背一些口诀,凝神静气,对于他的修身养性却是大有益处的。
这时,只见一声呼唤从屋外传入,那鹿清笃气喘吁吁的跑来,喊道:阿然,师傅召我们去哩。
江然此时正陷入心境空明之境,被他蓦然喝破,不自觉中胸间竟有几分气乱如潮之感,他好不容易定下心来,冲那鹿清笃不满道:什么事啊,怎么这么急?
那鹿清笃似没有察觉他语气中的不满,只顾在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师傅刚从祖师爷那回来,就急匆匆的让我们全部到他的厢房去。
哦,江然虽也不晓得崔志方有什么要紧之事,但也知道耽搁不得,他从炕上跳下床来,随即踏上草鞋,陪同鹿清笃急急而去。
崔志方的房间内,只见他面色阴郁,似有什么为难之事,在房中踱来踱去,众弟子进得门来,他也未做理会,江然只好同鹿清笃及另几个弟子乖乖的垂首侧立在侧。
崔志芳边走边摇头,待瞥见自己门下的弟子已经尽皆到齐时,便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今日我从师尊处回来,几日前,丘师叔祖和王师叔祖在山下得到消息,有邪魔外道要侵入我终南山,因此,掌教决定早做防范,打算从第二代,第三代弟子中挑出武功甚佳之人日夜勤练北斗七星大阵,以作防贼之用。

说到这里,崔志方看了门下众弟子一眼,却见门下弟子或有欢欣之情,或有担忧之色,唯有江然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脸上竟无一丝波澜。
他微微点了点头,暗道此子骤逢突变竟然沉稳如此,实属可造之才,心下不禁对江然又多看重了几分。其实,这哪是江然心守如一啊,而是因为他已经料到神雕故事即将真正开始。
江然忽的觉得自己师傅在瞧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惊:师傅不会是想选我加入北斗七星大阵吧,千万别,咱的武功打狗都嫌丢人,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三清祖师,如来佛祖,保佑保佑,泡美眉,练奇功没有我的份,俺不怪你们;如果要让我去当炮灰,可别怪我以后将上贡给你们的瓜果给偷偷吃了我。念罢,竟是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
崔志方瞧着江然微微往一旁躲去,却是以为这个弟子脸皮薄,不由得笑了笑,对江然招了招手,说道:然儿,为师见你。。。
“来了,果然来了。”江然见崔志方真的冲自己开口了,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反复思忖道:既然横竖都是一刀,还是自己站出来领了吧,只要把上层建筑打牢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打定主意后,他心一横,走出前来,跪倒在地,悲声道:师傅,恶敌当前,确属我全真不幸;然自重阳祖师立教以来,我全真教处处以大义为先,广为天下武林所敬重,今日恶敌将至,我全真弟子又岂能容这些宵小四处作恶,师傅请宽心,我全真众人即使粉身碎骨犹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方说出,屋中众弟子尽皆动容,而那鹿清笃望向江然的眼光中已满是崇拜之色。
而崔志方也是满脸欣慰,扶起江然道:然儿,听你一言,为师确实有几分愧疚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有这样一番大见识,很好。
“适才为师还觉得你的武功根基不牢,打算你就不用演阵去了,竟然你有此拳拳之心,为师若不答应你,岂不是说不过去。。。”
崔志方的一番话还未说完,江然顿时傻了眼,敢情是自己自作聪明,会错意了,心下不禁后悔不迭,恨不得狠狠捶自己几拳。但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此时他也只有满脸苦笑的认命了。但是看在众人的眼里,竟有几分英雄悲歌的慨然之气,心下都对江然愈加佩服起来。
“清笃,那就你不用去了,其他人于明日辰时在校武场集合。。。”
崔志方后边话,江然一句也没听进去,待崔志方布置完毕,众人告辞后,鹿清笃追在江然的**后边,连连赞道:阿然,你刚才说的话真好,我听了都心中生出几分气势来。。。喂喂,阿然,你干嘛走那么快啊,等等我。。。
江然没好气的瞧了鹿清笃一眼,脚下却不见减慢,心中愤愤道:适才若不是我自作聪明,你还能跑得了,只能怪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念罢,头也不回的进入屋内,跳到床上,拿被子蒙起自己的头来。
“阿然,你说,那些邪魔歪道能敌得过我们全真教么?”被窝里,鹿清笃犹自满脸兴奋,他轻轻的推了推身旁的江然,问道。
江然不耐烦的侧过身子,嘟囔道:鹿胖,睡觉了,明天我还得参加那什么劳什子大阵呢。。。
“阿然,你就和我说说话嘛,你的见识一向不错,你说,我们的北斗大阵威力是不是天下第一啊。”鹿清笃浑然不理会江然话,犹自喋喋不休道。
“哼哼,北斗大阵,捉捉小贼倒是可以,碰到郭靖还不是照样被打得一塌糊涂。”江然回忆起央视版神雕侠侣中郭靖上山,将赵志敬等人打得落花流水时的场景来,心中不禁也有几分热血沸腾。
“刘亦菲演的小龙女真美啊,真不知道古墓里真实住的那位到底会是怎么个美法。”江然将双手搁在自己的脑后,仰面看着窗外空中的圆月,悠悠的想道。
“唉,杨过和小龙女最终还是要待在一块的。”想起这样的故事结局,江然心中不知是喜是忧,但一股淡淡的失落终究是免不了的。
蓦然间,江然像是忆起什么事来,他呼的一声坐直身子,将鹿清笃的被子一把掀开,道:鹿胖,起来,起来。。。
鹿清笃被江然这一惊一乍弄得满头雾水,他吭哧吭哧的爬起身来,揉了揉眼睛,道:阿然,什么事啊?
江然凑过头去,一字一句的对鹿清笃道:鹿胖,记住我的话,若是那日赵师伯擒到一个如我们一般大的少年,交给你,你千万别为难他,知道吗?
鹿清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阿然,你说的是哪日啊,赵师伯从来没有将一个少年交到我的手中啊。
江然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我是说如果邪魔歪道上山的那天,赵师伯有擒到一个少年人交给你,你千万不要为难他。
鹿清笃奇道:阿然,你说话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你怎么知道赵师伯那日会擒到一个少年阿,又怎么知道他会交到我的手中?
江然直接无语,这个死胖子,该他聪明的时候他不聪明,该他糊涂的时候他不糊涂,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江然将脸色一沉,加重语气道:鹿胖,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记住我的话,知道吗?
鹿清笃瞧着一向温和的江然此刻竟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模样,心下不禁有几分的害怕,忙不迭的点头道:阿然,别那么凶嘛,我记下了,如果赵师伯抓住一个少年人,我一定善待他。
见鹿清笃郑重其事的做出保证,江然这才点了点头,安心睡下了。
其实江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鹿清笃做出这样的要求,是想杨过少受点苦,或者是不甘心在这个故事中束手无为,想做点什么,这个,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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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哥的故事,参见昨夜小楼东风的《射雕之我是小人物》和《大唐2008》,写得很好的两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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