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饿的都没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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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依拉开窗帘往外面看了看,扭回头说:“可能灯泡坏了,你坐着别动,我去拿手电。”方樾答应一声,支起下巴爬到桌子上。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听到一个女声说:“明依还没回来啊?肯定跟詹大萝卜出去了,这傻丫头……”
紧接着一个男人说:“没回来正好,我去你房里坐会吧,咱们再聊会天。”可能男人动了几下手脚,女人略带羞涩的说:“呸,你这个坏蛋。”
方樾这才听出来是隔壁的司楠老师,没想到啊没想到,平时风风火火跟男人似的司大美人,也会有这样娇羞的一面。怪不得说每个女人都是一瓶二锅头,只有碰到懂她的人,才能体会那洁净中的火辣,那火辣中的醇香。
赵明依本还想打个招呼,听到还有司楠的男朋友,就没好意思。隔壁传来清晰的开门关门声,方樾摸摸身侧的三合板,心想这玩意能顶的住壮男的欲火焚身拳么?幸好那边住的不是男人啊!
赵明依打开手电,一缕淡淡的光从手中发散过来,白色的光晕在漂浮着清香的空气里上下摇摆,将两个黑暗尽头的人连在了一起。方樾静静的坐着,内心深处突然一片祥和。虽然他在尽力适应重生后的生活,但仍然在惶恐在不安。这两天拼命的找事做,一定程度上就是想麻痹自己,忙起来就好,就不用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他怎么回到了从前,那个世界里还有自己么?又或者这仅仅是一个梦,不管怎么的灿烂夺目,醒来后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庄生梦蝶,是蝴蝶出现在我们的梦中,还是我们只是蝴蝶的一个梦?
也仅仅这一刻,没有喧哗,没有嘈杂,没有干扰,没有机心,一片暗色,一把手电,一个朦胧中却更加清晰的女子,竟然让方樾感觉如同灵山听禅,一息顿悟。
人于人的际遇,如此而已。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赵明依一手叉腰,恶作剧般将手电打在了方樾脸上。
方樾哈哈一笑,连忙跑过去扶住小凳子。因为要换灯泡,赵明依先搬一个高脚靠背椅,看了下高度不够,又从床下拿了个小凳子。两个叠在一起就马马虎虎了,可这样一来,就必须有人蹲下扶住小凳子,另一个人才好上去。方樾当然是扶凳子的人,他的小身板还应付不了这样讲究高度的工作。方同学有点自怜,没办法啊,心理上的成熟弥补不了生理上的差距,不论是身高还是其他,长不大谁也没办法。
赵明依有点害羞的褪下拖鞋,露出一双光洁如玉的小脚,,均匀白嫩的脚趾秀气的并拢在一起,将脚背的弧线完美的拉长,很少有女人的双脚有这样的美感,这位赵老师竟然是个难得的尤物啊。可惜了可惜了,方樾悄悄的砸砸嘴,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王八蛋了?
纵然是在自己的学生面前,赵老师仍然觉得脸红红的有点发烫。她懊恼的摇摇头,一手按着方樾肩膀,抬起左腿踩在高椅子的椅面上,黑色的牛仔裤将浑圆修长的大腿紧紧的包裹在里面,优美的曲线和那蛊惑人心的弹性能直接挑动男人最原始的**和呐喊。方樾蹲在地上,微一抬头,就能看到一幅极为诱惑的景象。在微弱的灯光下,穿着白色大领衬衫和紧身牛仔裤的赵明依,正一腿笔直的俏立着,另一条**高高抬起踩在椅子上,秀美柔腻的手指轻扶着方樾肩膀,纤细的腰身微微下俯,几乎露出脖颈那一片耀眼的雪白。**的双脚毫无保留的暴露在黑暗中,折射着手电的微光,如同铺洒开满地的银霜。
大饱眼福的方同学悄悄吞口口水,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关注那近在眼前的两腿之间。而那方寸之地也因为这样的姿势有些微微的隆起,在牛仔裤上勾勒出几道褶皱。方樾暗想,达芬奇的鸡蛋再至美,梵高的太阳再飘忽,米开朗其罗的雕刻再精致,也都不及此刻美景之万一啊。但鸡蛋可以吃,太阳可以射,雕刻可以摸,那这个呢?难道还要舔?
恩,赵老师应该二十一二了吧,还好还好,我不是猥琐大叔……
等赵明依站了上去,方樾才一手扶凳,一手轻扣在她的左腿脚踝,入手处冰凉滑润,玉骨冰肌不外如是。赵明依右手高举,左手拿着手电照着接口,从下面看去,她的身子愈加的修长,动人的曲线沿着肩膀、胸恻,在腰身处轻轻一束,然后顺着臀尖陡然扩大,划出一片惊人的圆润。方樾抬起头,眼光不经意间从张开的衬衣下摆探了进去,虽然朦胧中看不清晰,却可以感受到那里的引人入胜,妙不可言。
光,在刹那间重回人间。两人都没防备,眼睛被刺了一下。还没等方樾睁开,赵明依身子一歪,在上面有点摇晃。方樾吓的立刻站起,直接抱住了她的腰身,脸庞更是不小心贴到了老师下面。这次方樾倒没多想,只是脑海里飞快掠过了一个念头:舔还是不舔,已经不再是个问题了。赵明依稳住身体,赶紧拉开方樾双手,曲身跳下椅子,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樾。做贼心虚的方大叔讪笑一下,立刻转移话题:“赵老师,真没想到,你不仅人长的漂亮,做起家务来也这么厉害。在我家,换灯泡这种高难度的工作,一般都是我爸完成的,我妈连碰都不敢碰。”老妈,为了儿子,您就委屈一下了。
“呸,拍马屁也不会。为了拍马屁还诽谤自己妈妈,我看你就不像个好人。”赵明依笑着说完,终于决定就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转身去放手电。方樾扫了一眼她的臀恻,暗想:拍马屁这活,其实也不错。

终于可以开始今晚的补课大业了,方樾都有点怀疑今晚能不能讲解完一道题?哪想他完美的继承了大乌鸦嘴贝利那鬼神莫测的预言能力,透过这道可怜的三合板,从隔壁传来细细碎碎的呻吟声,似乎有人在压抑着痛苦,又似乎有人在放纵着欢乐,低沉又短促的喘息断断续续的飘荡在空气中,好像打定主意要给这个夜晚注上暧昧的标签。
方樾有点无语,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帝吔,你就是看我还没长成,故意这样来糟蹋我的吧?一旁坐着的赵明依直接低下了头,经历了一晚上这样的事,她实在没办法再把自己当成老师,把方樾当成学生,纵然他是个小孩子,可毕竟还是个男孩啊。
“别……轻点……”司楠的声音在轻轻的颤抖,还真没看出来,这女人在床上跟在体育课上的表现那是大大的不同啊。听说司老师是江州体院的,怪不得这么开放,要知道这可是92年,除了那一批号称新中国性解放运动缔造人的傻叉女青年外,还真的很少有正经人这么开放的。
当然,并不是说上下开工、左右互搏、前后摇摆的这种运动是不正经的。我们要一分为二的看问题。
“宝贝……这几天……想你……想的手都断了……”那男的喘着粗气说。
中间几个字没有听清楚,方樾大为鄙视,你看人家司楠老师,这时候了说话还字正腔圆,普通话肯定是二等甲级的。再看这个男人,说话结结巴巴的,还吐字不清,你丫的江大毕业的啊?
后世江州大学中文系有个教授,文章和学识都是极好的,就是说话结巴。有次讲魏晋文学提到建安三子,说:“曹、曹、曹、植……是是是不错,可曹丕更、更、更好,而曹、曹、曹……”下面有个同学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操!”
教授急了,竟然第一次不结巴了:“你还敢骂人?以后出去别说是江大毕业的……”
之后传为笑谈,众人讽刺谁谈吐不行,就会说你丫的江大毕业的啊?想起这些,方樾唇角不自觉的挂起一丝笑意,可落在赵明依眼里就完全变了味。她心里暗啐,现在的小孩子都坏死了,中国的教育真失败。一把手伸了过去,扭住方樾的耳朵,轻声说:“你再听,明天罚你写作业!”
方樾一脸无辜的低声说:“赵老师,司老师怎么了?他们在打架吗?你赶快去劝劝吧,那男的打人手都快打断了……太狠了吧?”
“呸!”赵明依羞的眼睛都滴出水来,关掉电灯,直接扭住方樾的耳朵就出门了。等锁好门,才悄悄说:“我送你回家了……啊,你还听?快过来走。”
方樾坏笑着对她做个噤声的手势,突然咳嗽两声,学着校长那极有马三立特色的声音说:“啊,这位同学你是谁?爬在司楠老师门口干什么呢?”
赵明依吓了一跳,伸手去捂方樾的嘴,被他躲开了。隔壁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一切都变的悄无声息。
方樾又学着小胖的嗓音说:“马校长您好,我是一年一班的王童,本来是过来找赵老师的,没找到。又听到司老师房里似乎有怪怪的声音……”
赵明依立刻明白这小子想干什么了,忍不住在他胳臂上狠拧了一下。方樾呲牙咧嘴的忍着痛,还不忘栽赃小胖,“恩,王童同学你的警觉性很好,不过这里没什么事情,太晚了,你赶快回家吧。”
“好的,校长再见!”
说完立刻拉住赵明依的小手跑掉了,额,貌似自己的手更小。不过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经过这一晚,应该很好的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赵明依应该从心理上会觉得自己亲近,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毕竟,如果能救回这样美丽聪慧的一个女孩子,也算无上功德!
走到学校门口,方樾转身笑道:“赵老师,你回去吧,我自己走可以的。”
赵明依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神情很是恍惚。方樾知道今晚的事过于尴尬,一从那种气氛里出来,这丫头肯定要胡思乱想了,说不定还会想办法整治自己来找回一点当老师的威严。
于是方樾决定缓和一下气氛,他说:“赵老师,你知道吗?其实我小时候很丑的……”
赵明依呆了一呆,啐道:“就知道胡说,谁信啊?”
“真的哦,十年前我爸爸抱着我等公交,旁边的人都说这孩子难看,把我爸爸急哭了。一个卖香蕉的大爷走过来拍拍我爸爸说‘大兄弟别哭了,拿只香蕉给这猴子吃吧!瞧这可怜的,饿的都没毛了!’”
赵明依先是一楞,继而哄然大笑,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她没好气的瞟了方樾一眼,那神情颇有几分妩媚。方樾笑了笑,其实她还是个大孩子。而世事总是这般奇妙,好多大人其实跟孩子似的,而好些孩子心思细腻的已经接近苍老。
方樾并不在此列,他是孩子,却又是大人,他很成熟,却并不苍老。他拥有小孩的童趣和大人的沉稳,他脱离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外,却又容身在世俗之中。
他就是方樾,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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