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课长被打
听完课陈书记就走了，留下市委秘书长来招待一下秦封，市委办公厅的几个人与秦封一起到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吃了顿便饭。本来秦封不想喝酒的，但秘书长提的酒又不能不喝，秘书长也是市委常委了，应当是正厅级高干了。所以秦封只好来者不拒，不过还好秦封酒量还可以，和他一起去的厂长则不行了，连连说大陆人太能喝了，秦封看到厂长那个样子只好代厂长喝两杯，厂长激动地对秦封树起大拇指。
酒足饭饱，秘书长又按照陈书记的指示给秦封弄了一枝大金笔，据说能值上万块，这比自己打工几个月的工资都高了。
回到厂里，秦封对厂长说我需要回宿舍睡觉了。厂长说你去吧，我特批你今天不用上班。
秦封睡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才醒来，起来洗把脸就到仓库去了。谭小松一见到秦封虽然没有再疾言厉色的样子，但也不是前几天那样向秦封献媚，而是半热情半冷淡地样子看着秦封，想说话又欲言又止。秦封感觉很是奇怪，这人变化怎么这么快呢！
谭小松在办公室呆了一会儿就出去了，腾招娣则小声地问秦封：“大家都说你要接任仓管课长了有这回事吗？”
秦封一脸迷惑的样子说：“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马峰也过来说我们都听到有人这么传了，你要是当了仓管课长我们就发达了。
别人升官你发什么达，这老乡真以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秦封心想。
秦封这才明白为什么谭小松对自己是那个态度了。估计也是别人想故意整他才散布这个假消息的。
秦封想解释一下的，但一想你越解释越会让人怀疑，所以最好是什么都不说，随他去，谭小松那边也不用管他，是他自己没有脑子自讨苦吃。
秦封照例在仓库上班，按说厂长应当给他换个位子才是，比如调到专门和地方政府打交道的管理部，安排个副经理啥的，但秦封个人也没往这方面想，而厂里一时也没有做出安排，在喧嚣了几天之后议论又起来了，说秦封没用不会利用手中的关系，到现在也没有提拔个官当当。谭小松也有点放下心来了，认为秦封不过是运气好和厂长出去办了点事，很可能根本没见到过市委书记。
秦封对这些一笑了之。又过几天，一天晚上，秦封正在仓库值班，突然听到外面人声噪杂，便出去看看。到外面一看，只见谭小松正被众人围着，身上满是土，脸上好象有个小伤。众人都在问怎么回事。谭小松也不说话，保安队长也过来问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哪摔倒了。
谭小松嘟哝了半天，大家才明白他在外面闲逛的时候被不名身份的人打了，不过伤得不重，但受的惊吓却不小。
秦封走到跟前也关心地问一下课长没事吧，我扶你到办公室。谭小松抬头看了秦封一眼，说不出那是什么表情，就感觉有点好象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剧情限缩版。
秦封不管他，上前架住他扶到办公室去，又问他用不用去医院，谭小松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也不说话。
谭小松的女朋友和他一起出去玩的，也给吓得不清，连来人长得什么样都记不得了，现在也是在那安慰着谭小松。
秦封想再在办公室呆就不合适就出去找王二宝了。王二宝正在厂里加班。秦封找到他把他拉到一边问：“谭小松被人打了你知道不？”
王二宝笑了笑说：“被打活该，那个吊毛我都想亲自打他。”
厂里打工的男人都喜欢骂他人叫吊毛，秦封有时也学着说。
秦封听了就明白了说：“你真下手了啊，这么长时间我以为你放弃了呢。”
王二宝道：“一直没机会，正好听说他今晚上出去，我马上打电话给朋友，我在后面跟着，打完后我又回来上班的。”
秦封知道这种事不大不小，公安也懒得管，王二宝也没少办这种事，所以他也不避讳秦封知道这件事。
秦封又说道：“看他那个可怜相我又有点于心不忍了。”
“少妇人之仁，你要是想在这混得好，必须心狠才行。”王二宝又向秦封灌输他的价值观了。
秦封感觉不能再受他的影响了说：“我知道了，我先走了，注意保密，别再和别人说了。”
第二天，谭小松没来上班，估计是请假了，打得虽不重但丢人啊。厂长知道后也很生气心想这治安也太差了吧，厂长分析，歹徒没有抢谭小松一点东西，也没有对谭小松女朋友下手，而是直接冲着谭小松来的，所以可以肯定地说下手打的人与谭小松有仇，又从谭小松受伤不大来看，仇恨也不大。厂长把谭小松叫来问他平时有没有仇家，谭小松说没有，我整天在厂子里上班和外面的人也没有接触哪来的仇。厂长又问和厂里的人呢？谭小松想了半天没说话，主要是他在厂里的人缘不大好，要说没仇吧，还都有点，要说有仇吧，仇也都不大，说哪一个人是啊？见谭小松没说话，厂长就说你什么仇家也没有，难道是有人打错了？
谭小松最后说，要说有仇，我觉得我和秦封之间可能有点矛盾。厂长听了很惊讶说秦先生是一名文人，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再说你和他能有什么仇？谭小松说我最近对他有点不大友好？厂长问怎么个不友好法？谭小松憋着脸说就是前阵子刁难过他，其实也不是刁难就是管理得严一点。
厂长听明白什么意思了，有点生气地说：“是不是听到有人说厂里要换课长你才刁难他了？告诉你，秦先生从来没向我要求当课长的事，市委书记让他到政府里去他都没去，他会和你抢那一个小小的课长？你是怎么想的你！此事到此为止，你出去吧！”
在知道谭小松无故为难秦封的事后，厂长觉得这事不论是秦封干的还不是秦封干的自己都不想管这件事了，他被别人打了也是活该。
谭小松见厂长很不高兴，觉得自己被打了不要紧，别再因此将课长的帽子丢了。便低三下四地对厂长说：“厂长要是没事，那我现在回去上班了。”
厂长心有点软就问：“不用再休息休息吗？”
谭小松忙说：“不用了，一点小伤没大碍的，仓库里还有工作要做。”
厂长摆了摆手说：“去吧，去吧。”
谭小松这才放心地从厂长屋里出来。
厂长坐在办公室里考虑了半天觉得秦封和谭小松有了矛盾，再在一块工作有点不大合适，但现在厂里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位置来安排，总部大老板也没有发话，让秦封到总部干就好了。
厂长想了半天为了弄清秦封与谭小松之间到底有没有矛盾，便把秦封找了去。秦封来到，厂长客气地让座，然后问道：“秦先生在仓管课干得还舒心吗？”
秦封不明白厂长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估计可能与自己的工作安排有关，便说：“厂长，前几天还是很开心的，不过现在谭课长被人打了，仓库里都呈现出一派悲伤的气氛，我想开心也开心不起来。”
厂长对秦封的回答感觉让人意外，觉得秦封说话的思维确实和一般人不一样。
厂长又问：“那秦先生觉得谭课长被人打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秦封心想谭小松可能对厂长说我和他有矛盾了，所以才故意问我这事的吧。
想了一下，秦封说道：“厂长，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无论谭课长与他人有什么矛盾，用这种方式来对谭课长都是不对的，文明人应当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
厂长听了秦封的话感觉打谭小松的人绝对不可能是秦封，这不是他的办事风格，于是笑道：“秦先生不要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反正也没有受多大伤害，你们课里的人也不要受太大影响，该开心还是开心。”
秦封也笑着说：“厂长说的是，厂长您还有事吗？没有事我就去工作了。”
秦封起身要走，厂长又说：“秦先生有兴趣到总部工作吗？我可以向老板建议一下。”
秦封笑了一笑说：“在哪干都一样，不过我也很感谢厂长的厚爱。”
厂长说我知道了，秦先生请回吧。
秦封回到仓库，谭小松坐在办公桌前用手摸着脸上的小淤伤，这家伙真会装13，一点小伤就虚乎得不得了。秦封看都不看他就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拿起帐本漫无目的地翻着。旁边的冷玲抬眼看了看秦封，秦封也忙得回看了他一眼，冷玲接着马上又低下头了。腾招娣也是看了秦封一眼，但什么话也没有说。秦封觉得怪了，这些吊毛怎么了，今天仿佛是第一天见到我是的。
过了半天，马峰不在，杜丙忠干活去了，没一个人找秦封说话，秦封便抬头喊了一声冷玲问在忙什么？冷玲恩了一声说没忙什么就没下文了。又问腾招娣，腾招娣也是冷冷地回了一句。秦封坐在那里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这些吊毛是不是以为我是打人凶手？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