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为难之至
管明正的审计结果很让人吃惊，他没料到王其国不但在工作中没有节省开支反而超支了二分之一以上，这明显是跟秦封对着干了，王其国也知道这一审计必能审计出问题来所以他也没在现场陪着管明正而是去找王大明了。管明正审计完后对所查帐薄进行了封存，以备将来作为证据。查完之后，管明正就向秦封作了汇报，秦封听完汇报后沉默不语，对王其国的胆大妄为是有所见识了，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放过他了，如果放过他以后还怎么维护自己的威信，怎么才能开展下一步的工作？但是王其国本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后面的人，王其国可是王大明的人，要动他没有王大明的点头怎么能拿得下他。想了一想，秦封决定再找王大明谈谈，争取他能支持自己的工作。
王其国出去后就去找了王大明，王大明听了他的话后也是沉默了半天，心里虽然对王其国敢于与秦封作对还是比较欣赏的，但他现在没有完成秦封节省开支的任务，如果秦封来找自己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该如何应对？你必须有一个理由才行，否则秦封肯定是不服的，那问题就比较麻烦，他可以向中央投诉的。把心中的担心跟王其国说了之后，王其国说，秦封的节省开支行为根本不符合实际，财正厅工作繁忙，开支多非常正常，如果处处受到约束还怎么办事？还有谁愿意办事？他的这一套在现实中根本行不通，请王书记下手干预。王大明不是不想干预，但现在风声已经放出，你再干预根本就没法向社会交代，到时候受到损害的不仅仅是S省还有中央的权威也有可能受到损害，因此必须谨慎处理此事才行，如果秦封不步步紧逼就无所谓，无奈秦封非要动真格的，这让人很伤脑筋。王大明想了想对王其国说，这一次我尽量跟秦封说了，不会让你难为的，但下一次一定不要出现这种情况了，你要知道他必竟是省长，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我虽然是一把手但也要尊重他的意思的，不然中央怎么看我，搞得省委里面不团结，追究起来，我这个班长是有责任的，你回去吧一定不要再搞类似的事情了。王其国心里还是不满说道，我看别的省的省长都与省委书记配合的很好，为什么到了我们这里一个省长怎么搞得那么多的事，这不是他故意的吗？难道中央不能将他调走？王大明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不要小看秦封这人，他虽然做事不按套路出牌，但对上面还是有一套的，深得中央领导的信任，你认为我想把他调走就能调走了，你还是小心点好，不然将来他要是得了势，就是他现在放过了你也会秋后找你算帐的。王大明这么一说，王其国浑身打了个哆嗦，一直以没有考虑过秦封后来的发展问题，认为王大明的前途应当是不错的，这么一说，还真让他感到一股冷意。但他又不愿认输，便说道，我眼中人有王书记，才不管他什么秦封汉封的呢。王大明摇了摇头说道，老王你啊，怎么还是那么倔，罢了，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动得了你，你回去吧。
王其国的话显然也是为在王大明面前摆好，见起了效果就高兴地走了出去。王其国刚走，秦封就走了进来找到王大明。王大明见到秦封又来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表面上装作非常客气的样子说道，秦省长来了，稀客稀客。秦封笑了一笑就坐了下来，坐好后，王大明便问他有什么事。秦封就跟他说，缩减三公开支的事是非常受到社会关注也是非常得民心的事，但是有人就是不愿意缩减而且还对着干，这种人如果不加以惩处，今后的工作将无法再进展下去，我来就是想向王书记谈谈如何来采取措施惩处一批人。秦封虽然没有说出是谁，但王大明也知道是说的王其国，如果他此时支持秦封的意见的话那就落入秦封的话中了，王其国就难逃受惩治的命运。因此秦封话一说完后，王其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竟然有这种事？也难怪有些人平时大手大脚花钱习惯了，你让他一时不花肯定是不习惯，你可以对他批评教育了事，要是说进行什么惩治，恐怕他们会不服的，必竟都是为公事花钱，只因为他们花了多一点就要处罚他们，他们肯定会认为严厉了，秦省长你如果不方便批评教育的话我可以去批评他们一顿。
王大明的话表面上看上去很宏观，既为秦封着想又为那些没有完成任务的官员着想，真是深得为官之道，谁也不得罪，说得秦封心中的怒气也消去不少。但秦封知道他这是在打太极，对工作没有任何作用，如果事事都这么做，轻描淡写，根本打不到那些官员的痛处有什么用？因此王大明说完后他就说道，这些官员不是批评教育就能起到效果的，已经到了必须采取组织措施的时候了，比如省财正厅的王其国不但没有节省开支，反而多花了不少钱，这种顶风而上的行为不给他点厉害看看以后别人还不都向他效仿，到时候我们怎么向其他人解释，会不会说我们一碗水不能端平？所以我认为象王其国这种人必须给他动一动位子，让更加适合的人来做这个位子。
秦封说完，王大明坐在那里静静地思考半天才说，秦省长，你的这些措施我虽然是支持的，但还是保留一些看法的，比如你搞这个不能搞一刀切，总是要分部门情况，不能认为所有的部门都要缩减，有的部门还需要加大开支呢，所以省财正厅的事你也不要急于下结论，看看是不是必须花的，不必须花的能不能降下降下来，能降下来的才能去消减，王其国同志也向我汇报了此事说是这个月因为中央对地方工作比较多所以就多花了一些，不是他故意顶风而上，我已经批评教育他了，下不为例了，你看这样行不行？王大明一番为王其国的辩护，让秦封虽然非常不满，但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王大明不点头同意处理王其国他一个省长怎么办？看来还是只有先放一放再说了。秦封只好对王大明说，既然王书记答应他下不为例那我也没什么话可说了，但是如果下次他还这样的话请王书记一定要处理他。王大明答应了一声说，我相信他不会再这样了。
从王大明那回来，秦封深感做事有太多掣肘，但也没有多少办法改变这种状况，就象当年跟慕小早搭台时的时候一样，只有一把手才能做好任何事情的权力，而他作为二把手显然还缺一点火侯，只有熬过这一阶段才能再有所作为。在处理人没有办法但在做事还是可以的，他又把张思民找来询问保障房的建设问题和三省经济带的建设情况。张思民来到后向他做了介绍。三省经济带的状况比较不错，但存在的问题是，很多工程，省领导的一些亲戚总是千方百计想拿到工程，然后转手一包就赚上千万，这对工程质量会造成很大问题的。秦封问他是哪位省领导的亲戚，张思民说这个不大好说，反正你知道有就行了，挡也挡不住，你也不方便出面去管，你一管就把人得罪了，不落好，还是在加强质量监管上下功夫吧，只要把质量搞上去，让那些人赚不到多少钱，没法偷工减料，转包市场就没有了。秦封见他不说出名字来显然是因为怕牵连到他自己，没办法一个常务副省长都有所顾忌，说明那些人的背景是非常深厚的了。秦封也不能让张思民为难就没再问他，而是让他一定要保证建设质量。
对于保障建设的问题，张思民说还是资金的问题，资金迟迟难到位，王其国说省财正没钱，市政府方面也存在着排斥心理，老百姓期望很高，但政府能不能让他们满意很难说。秦封想了想后说道，看来我们的缩减三公开支的事还是进展缓慢，主要是遇到的阻力太大，我有点孤掌难鸣啊，不过我相信只要是正确的事一直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所收获的，我们现在要先建出一批保障房，让广大群众看到希望，有了希望才能感染到人，资金的问题终将不会再是问题。张思民非常赞同秦封的话，他准备先建成五百套住房出来，作为一个样板和试验基地，然后再逐步推广。
张思民走后，秦封躺在沙发上深思，自己的行为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的，不但同僚们不支持就是下属也反对，那个李凤来作为副省长竟然不跟自己站在一起，王其国作为自己的下属更是嚣张得很，可是他们都不是孤立的个人，如果他们只是个例那就好说了，但是他们恰恰有着不可忽视的政治基础，这让他这个省长感到十分为难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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