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带血的白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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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带血的白马河
秦封回到家的时候父母还没有睡觉,弟弟妹妹正在看电视。父母见秦封拎着大包小包地回来了,忙过来接下了包,问秦封吃饭没,秦封说还没吃呢,秦封的妈妈便去给儿子炒个鸡蛋。弟弟妹妹当时一个上初中一年级一个还在上小学也过来看看哥哥的包里有没有好吃好玩的,可惜两人翻了半天也没有见到让自己眼睛能发亮的东西。
妈妈不一会儿就炒好了鸡蛋,弟弟妹妹的眼睛终于发亮了,在农村在那个年头要是能吃上个炒鸡蛋,相当于现在的小孩去吃肯德基、麦当劳。不过那时候的鸡蛋也好吃,都是自家喂养的鸡下的蛋,然后收集起来放在老屋的坛子里,等到想吃的时候拿出一两个,用干草引火,用铁锅煎炒,油也不用放很多,然后将白皮薄鸡蛋轻打放入锅内,翻炒几分钟,晶莹明亮黄灿灿的炒鸡蛋就出锅了,看着都流口水。可是现在怎么炒也炒不出那个样也炒不出那个味了。
弟弟妹妹平时也很少能吃到这种煎炒的香喷喷的鸡蛋,都往妈妈的身边凑,但没用,这是犒劳哥哥的,等你们考上了学回家也炒给你们吃。要是在以前,秦封肯定早就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但现在重生了,怎么忍心见到弟弟妹妹这种想吃东西的馋模样,便对妈妈说让弟弟妹妹吃吧,我吃块煎饼卷大葱就行。妈妈没想到秦封变得这么懂事,真是长大了,但还是对秦封说你刚回家一路上没吃好,还是吃点鸡蛋补补身子。
秦封只好用煎饼卷了一点鸡蛋,剩下让弟弟妹妹卷了。吃完了饭,秦封就想去睡觉,父母也没有问工作上的事,他们也不大懂,按他们的话说就是将来是好是坏看你们的命运造化了。
第二天,秦封醒来父母就出门干活去了,弟弟妹妹上学去了。秦封起床简单洗刷了一下,要是在没重生前他早就爬起来到县里把报到证交给人事局,但现在他觉得不用那么急,歇几天再说。秦封洗刷完毕,也不知该干什么,当初是干什么的现在也忘了,大概也是在家里窝着看电视,要不就帮父母干点农活。
在家里呆了半天,看了会书,电视秦封是不想看了,还是那台十七寸的黑白电视机,这让玩惯电脑的秦封怎么还会想去看那台破电视。看了半天书,秦封走出屋子远眺一下放松一下眼睛,外面到处一片绿色,树木丛生,知了叫的声音充斥着耳膜,以前觉得还是噪声,但重生后觉得这声音也挺美。外面的天感觉也不象现在这么热,走到院内,看了看天上的晴空,又觉得还是刺人眼。秦封想出去走走,家的东面就是一条堰,堰的东面就是一条河,秦封想到河边走走。
秦封所在的这个乡叫红河乡,但实际上并没有一条叫红河的河,秦封家东边的河名字叫白马河,河的宽度大约有一千米左右,从L市的最北面一直流到最南面然后进入邻省,长大约有二三百公里,也算是一条大河了。
而只所以叫红河乡那是有因由的,在抗日战争时期,红河乡的东岸活跃着一支共产党八路军队伍,而西岸也就是秦封的这个村庄是日军控制的区域。在临近抗日战争后期进行反攻的时候,共产党的队伍就和对岸日军干起来了,秦封曾经听爷爷说过那一仗是打的天昏地暗,白马河都被血染红了,成了一条红河。爷爷在当时是八路军的内应,临开战前不幸被日军发现被捆绑起来拉到庄东头准备砍头,眼看这边日本鬼子就要挥起大刀砍向爷爷的脑袋,那边八路军就杀了过来了,救了爷爷一命,好险。爷爷每说到此就会对秦封说人就是命,那一刀要是砍下来就没有这么一大家人了。秦封现在心想那一刀要是真砍下来自己也就给计划生育了。
秦封问爷爷说你提着脑袋跟八路军干为什么没弄个官当当,连党员也没混上。爷爷又说了一句人就是命,爷爷我那年都四十了还没见到你奶奶,日本鬼子被赶走没几天就碰到你奶奶了,当时八路军让我跟着部队去我没去,我要是去了说不定也没这一大家人了。爷爷算是个逃兵,秦封当时心里想,但现在觉得爷爷的选择未必就是错的,他本身就是一个老百姓,从来没摸过枪,也就是天然的民族情感让他做了八路军的内应,你让他再去部队打仗就如同白马河里的泥沙一个浪子过来就冲没了。

秦封有时想自己这样算不算是革命后代,但乡里县里都没有给爷爷一个说法,要是放到现在说不定爷爷还会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跑到乡里找去,但爷爷早已作古,子孙们自然也不会为这事去乡里闹,即使乡里同意说爷爷是老革命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该挣钱吃饭还是挣钱吃饭,身上又不会多出二两肉来。
白马河这一战,只不过是抗日战争大潮中的仓海一粟不值一提,但牺牲的人们却永远长眠于地下,化作一个个长坟座落在白马河东岸的烈士陵园里。为了纪念这次战斗,政府便将原来的白马乡改为红河乡,这就是红河乡的由来。
秦封出门走到堰上,眺望远处的白马河,此时的白马河水流湍急,清澈见底,而仅仅过了五六年之后,这里的水就变浅变少变脏,河沙也被采去了不少,整个河道千疮百孔,不堪入目。而小时候的白马河,秦封经常跟着爸爸到河里洗澡,由于不会游泳只能在河岸边弄水嬉戏。夏天的水温热,从水上面能看到下面的沙子,秦封就泡在水里玩弄着沙子,而远处的会游泳的大孩子和大人们则尽情畅游,刺几个猛子,玩几个漂洋过海,让只能在浅水区的秦封羡慕不已。终于有一天,秦封学会了游泳,当时也不是刻意地去学习游泳,也没有人教他,就是慢慢摸索,突然之间就学会了,到了水里不用担心会沉底了。只是秦封的游泳技术不是很好,比同龄人晚学会了有一年多,什么漂洋过海、踩水的他都不会,只会一点狗刨式的游水。
滚滚的白马河水带给了儿时孩子们快乐的时光,但有时也会让快乐变成梦魇,每到夏天涨水之际总会出现一两例有小孩被河水淹死的情况,让大人们担心不已,但精力无处释放又没有娱乐途径的孩子们根本不理会父母的告诫仍偷偷地成群结队到河里玩耍,一旦出事让失去孩子的父母悲痛欲绝。秦封基本是个听话的孩子,很少自己和同伴去河里游泳,就是去也只在河岸边不敢往深水区去,而且由于常年的采沙将河道挖得越来越深,很容易出事。
这条河在秦封毕业后还出过淹死人的事,有两个小孩去河里洗澡,旁边就有采沙的机器,将河水采得深不见底。一个小孩一个猛子刺进去,另一个小孩也紧接着刺了进去。可是过了半天没见一个小孩露出头来,旁边采沙的人慌了急忙下水去捞,捞了半天将一个小孩救起,而另一个小孩却永远与白马河水相伴了。
老人们常说一句话,河里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象秦封这种菜鸟级别的游泳技术,一辈子都不敢去做刺猛子那种危险动作。现在白马河水消了,也没有人再大白天光着屁股跑到河里洗澡了,儿时的游戏就成了深藏在脑海里的梦,点燃着岁月的油。
秦封穿过田地来到河边,正午时分就有一群人在河里洗澡,秦封看到河中心的水很深,人们都在岸边洗澡。秦封也想下去洗一会,但觉得有点难为情了,大白天的光着屁股黑着毛就在河里上来上去,犹如浪里白条,真有点不适应了。有几个与秦封熟悉的儿时同伴喊着秦封下来玩一会,秦封笑了笑,心想现在又不是二十一世纪,也不要太注意自己形象吧,天挺热的洗一洗也很好。秦封就经不住儿时同伴的劝就下了河。这些人说是秦封儿时的同伴其实他们当中都有已经结婚有小孩的了,现在仍然玩心不改。
秦封小心翼翼地下了河,有一个人过来猛得拉他下来,他差点生气和那人恼起来。秦封就在河边洗了洗,游了一下泳,一点都不敢往深水边上去,而那些胆大的人则一脸轻松地在深水边游来游去。
秦封游了有一个小时就出来了,而那些人还在意犹未尽。秦封上到岸边穿好衣服和别人打个招呼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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