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继续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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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的追凶,公安局没有任何进展,死者家属整天到派出所去问也没有用,那天与秦封聊天的老头也去找秦封问个究竟,秦封也只能说帮助他问问吕平,但吕平说现在是县刑警队的人在办这件事,他早就不管了,跟死者家属解释多少遍了他们也是不听,这样的人死了活该都是些刁民。

秦封在电话里听着,怕被坐在跟前的老头听见,否则就要到派出所闹了。打完电话,秦封就告诉老头公安正在抓紧破案请回去耐心等待。

结果过了一周,案子也没有任何进展,死者家属便打着横幅到县委门口申冤去了,说公安局故意放走凶犯,迟迟不出警现在又故意不去抓凶犯。一家人披麻戴孝围在县委门口,引起大批路人上前观看。张可立的专车正好从县委大院外面驶来,由于人群拥堵就进不去县委大院了。

张可立让秘书下去看看怎么回事,秘书一下车,死者家属一看这准是领导专车马上跑到车前面跪下要求抓凶犯。张可立本不想下车的,自己做为堂堂县委书记这种事情要到都轮到自己出面解决,那说明江山县无人了。

但现在不行了,自己要是不出来,到时候被别人知道了,那就可能被人抓住把柄,会说自己被上访群众围攻了,不敢下车来,话不但难听,而且也会让人认为自己严重脱离群众,很可能要受到处分的。

张可立只好下车来,和霭地问什么事,有什么事说什么事,县委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张可立让人把他们带到接访室,亲自与上访者谈话。那个老头就把事情经过说了,张可立一边听一边记,然后又给他解答,意思是公安破案要有个时间,请耐心等待,当然如果有个别执法人员故意放走凶犯,县委一定严惩不怠。老头很相信县委书记的话,这官大官小就是不一样,官大的说起话来就是中听,底层的那些芝麻大的官说起话来比县委书记牛多了。

张可立的秘书已经打电话给秦封让他派人来把上访的人劝回去,秦封接了电话急忙驱车前往县里。到了县里,张可立已经和老头谈完,老头被说服准备回去了。秦封见到他说怎么还到县里来了?老头低声说了句乡里管不了我们不到县里到哪里去。

秦封不再和他说话就走到张可立那里,把事情又和他汇报了一遍。张可立对秦封到郭集乡的表现还是不错的,敢于大刀阔斧的工作,特别是信访工作做得比较好,这次信访事件与乡政府无关,所以张可立也并不怪罪他。刚才老头已经说了出警不及时的问题,秦封也向张可立说了,他希望县委能关注一下郭集乡的治安问题,派一个精干的派出所长来。

张可立对这次上访人员到县委上访也是很恼火,差点让自己进不了县委大院,现在又听到秦封的汇报,对公安局的成见就形成了。秦封回去后,张可立就把公安局局长叫了去,狠狠地批评了他一顿,让他迅速拿出整改方案,整顿警风,全力抓一抓全县的治安问题,郭集乡的凶杀案必须限期破获,郭集乡的派出所长立即撤换,配上一个精兵强将去当派出所长,配合好秦封书记搞好社会稳定工程。

县公安局局长被张可立狠批了一顿,回去后不敢怠慢,马上派一个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去郭集乡当派出所长,吕平被调到局机关任刑警大队副大队长,这也是局长照顾吕平,张可立也没指示要处分他,所以也算安全着陆。

新任派出所长叫杨纯之,人品不错,已经近四十岁了还只是个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是刑侦专家,公安局长数了半天人,没有合适人选才最终确定他去。杨纯之到了郭集乡先到乡党委与秦封见了面,秦封对他也是不大了解,但凭感觉此人还是比较正的,想来张可立的话还真管用,自己对吕平有意见也没办法。

刘卫升上次没接秦封的电话,是因为他私自出去玩了,他怕接了问他在哪了,限期几分钟回来就遭了,如果不接还可以向秦封解释手机忘家了。回到党委后,刘卫升急忙找秦封解释,秦封答应了一声就让他出去了。刘卫升感觉不好,凭他的经验,如果秦封还有心情说自己几句的话,那还一点事也没有,但如果连批评自己的话都不说的话很可能要拿自己下手了。从秦封屋里出来,他就去找杨三宝,杨三宝现在是越干越没劲了,正想法找刘纯志把自己调走,现在在郭集乡是秦封的一统天下,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这也很正常,秦封有很强的话语权能力,又是天经地义的一把手,杨三宝除了原来形成的人际关系外其他没有一点优势。但他的这些人际关系并不牢靠,只要秦封象一个吸铁石似地将他们吸住,杨三宝也不能得心应手地使唤他们。


现在听到刘卫升的诉说,杨三宝也不知说什么好,自己也无法保证刘卫升能一直干下去。想了半天,杨三宝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句:“要不你找人揍他一顿?”

刘卫升睁大了双眼不知杨三宝想要揍谁,便吃惊地问:“揍谁?”

杨三宝竖起了一个指头,刘卫升大惊失色,杨三宝竟然让他找人去打秦封!

杨三宝看着刘卫升慌张的样子,笑道:“现在小秦书记对丁二狗一直不满,早晚要免掉他的村书记职务,只是由于一时惧怕丁二狗的势力而已,如果你能想法让丁二狗怨恨秦封,自然不是有人为你出气了吗?”

“借刀杀人?”刘卫升大小也是个文人,三十六计虽然读过但真正用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

从杨三宝办公室里出来,刘卫升还是心惊肉跳的,想从肉体上伤害自己的领导这种想法原来是想都不能想的,由此看来杨三宝也是对秦封恨之入骨了,他是在用自己的手来借刀杀人吧。想起来要不要告诉秦封呢,说不定还能立功争取秦封的谅解,但又想了半天,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就陷入权争的漩涡,杨三宝与丁二狗打得密切,让他知道自己就危险了,想想就算了,不让当秘书就不当,平安才是福。

调来了新的派出所长,丁二狗闻到了对他下手的气息,而且在郭集乡派出所里的老相识也给他透露了一些消息,说所里正在搜集一些他的材料,很可能将过去的陈年旧案再翻出来将他拿下。丁二狗从杨三宝那里也知道了秦封对他的不满,无耐秦封是油盐不进,想靠也靠不上去,而一旦他倒了,他手下跟他混饭吃的人也就散了,以往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丁二狗坐在村委装修得比乡党委办公室还豪华的房间里与自己的一帮人商量对策,他们对自己在郭集乡乃至更大范围内敲诈勒索,故意伤害的罪行知道得一清二楚,哪一条都可以将他们拿下,以前是吕平在包庇他们,甚至还有公安局局里的一些人在为他们撑腰,现在换来一个杨纯之,与秦封一样油盐不进。有的人就对丁二狗说我们想法去教训一下这个新来的党委书记不行吗?丁二狗马上骂了一句:“你白痴啊,他可是乡党委书记,你要是害了他,我们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得进去。”

又有人说:“二哥,要不我们也玩个以退为进,向那个秦封辞职,大不了二哥不干这个书记不就行了吗?”

丁二狗想了想道:“你这个主意有点道理,可是我这官是花了不少钱选上来的,就这么下台了我不甘心啊。”

“二哥不能找找人说说情吗,还那个杨三宝难道真的摆不平这事?”

“没用,那些王八犊子,用我钱的时候说得比什么都好听,现在见我要失势,巴不得与我划清界限,还是咱们弟兄是真的,当官的靠不住。”

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也没给丁二狗出一个好的主意,他比这些人高明之处在于他还是一个靠脑袋吃饭的人,并不全靠打打杀杀,他想到了民意二字,何不借机做场秀呢!

丁集村里有一处耶稣教堂,年久失修,丁二狗这些年巧取豪夺赚了不少钱,出于亏心事做的太多的缘故吧,他每年都向教堂捐赠些钱维修一下教堂,给教堂添置一点桌椅什么的,这让他在教堂里聚会的人对他有了不少好感,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对自己的庄邻丁二狗还是要顾忌一点的,没对他们做多少坏事,所以在村里的威望还是不错的。他想了半天感觉自己的村主任位置是选出来的,乡党委没法撤吧,最多不让自己干书记,只要自己的主任位置不倒,新来的书记又能怎么样?派出所那边才是个大问题,要抓紧安排重要人员外逃,让公安找不到证据。想好了这些,他现在感觉有底气与秦封抗衡一下了,他就安排人准备让秦封看到自己在丁集村的威望,大大方方地做一次秀,向人证明自己的书记位置不是凭空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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