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龙翔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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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载而归,乐悠悠而志得意满。我背着鱼篓提着网,肩上扛着鱼叉,一路哼唱着二十一世纪的歌曲,雄赳赳,气昂昂。回到家,悄悄先将大伯的渔具还了,然后便开始准备午餐。

在我的心目中,娘亲的厨艺永远是最棒的,这在十里八乡亦是有口皆碑。每逢左村右屯家中须办酒宴的,便会将母亲请去掌厨。……这个年代大家都很穷,佣金自然不会很多。但不论怎么说,总有那么一点意思意思。
想当年,娘亲的厨艺我虽未学得十全,但**分的功候却还是有的。因此,做饭于我而言那是不成问题。……更何况,农村的娃儿早当家。八十年代的农村,五六岁的孩子便能自己做饭的比比皆是,一点也不希奇。
将鱼儿开膛破肚,刮鳞掏腹,洗刷干净。……先将三条青鱼切成段红烧,再将细鳞白条裹上了一层白面糊糊以文火煎榨,做了一味油煎小鱼排,最后则将五条鲫鱼壳子煨成了一锅鲜汤。做完了这些之后,又炒了一叠青菜,煮了一锅白饭,只待母亲归来。

那条肥壮硕大的黑鱼,一时之间确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杀了果腹未免可惜了一点,便将这个大家伙养在庭院边角的水缸里,明天托大伯帮忙卖了。……这么大的一条黑鱼,便是在这个年代亦是非常少见,应当能够卖个好价钱。
还真别说,大黑鱼的生命力确也顽强。虽然捅了个通透,一时却还未死,犹能在水里游的欢。为免它突然嗝屁而影响价格,便给这大家伙上了一些伤药,又喂了一颗疗伤的丹药。
这或许有些暴殄天物,可我现在穷得就只剩下大把大把的天材地宝,以及瓶瓶罐罐各种各样的丹药。……别的什么我或许没有,这类物什却是不缺。当真数不胜数,要多少便就有多少。……嘎嘎,爽啊!

晚上,与爹娘一道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便早早的爬上了自己的小床。
老爹今日特别大方,傍晚回家时特地带回了两斤猪肉。……老妈亲自下厨,做了碗红烧肉和几味小炒,一顿美餐差点没让我把舌头也给吞下去。不由感叹,到底还是老妈做的饭菜香啊,我便是学上一辈子,也未必能够赶得上。
……
美滋滋的回味了一阵,便即开始办正事。大脑直如超级电脑一般,飞快的消化着海量的资料!将浩瀚如海的信息一一分门别类列将出来,再逐一整理归纳,有浅入深,消化吸收。
差不多了之后,便摸出一枚丹药吞下,盘膝坐于床上打坐修练,一直到天明破晓。……说实在的,我目前最愁的便是如何打发夜晚的时光。在这个电气化刚刚起步的年代,没有电脑电视的夜晚,委实有些难熬、。
几天以来,每当到了夜晚,我要么是学习充电,要么是打坐修练,再无其他事情可做。
白天尚可找些事情以打发时间,到了晚上却只能早早的爬上自己的小床。……精神力强大,固然是件好事,却也有着不小的弊端。……弄得我现在时时精神十足,根本无法入睡。

修练?没错,就是修练!……那一夜,我虽然只许下了两个愿望,可效果却比许下三个愿望好上许多。……不仅得到了万千宇宙各个文明的科学文化知识,更得到了法门万千梦寐以求的各种修练功法。
目前我所修练的,便是万千法门之一,是为玄门密典,道家的不传之秘——三清道诀。
三清道诀,是为道家至尊宝典,又名三十六阶登天宝录,乃是一门传说中的成圣法门。……据说,只要能够将三清道诀练至三十六阶,即可立地成圣成为三清圣人那般崇高的存在。……然而,这根本就是扯淡!
三清道诀虽是不凡,却远没有那般神奇。充其量,也只能让人达到第一重天的境界,距离圣人层次的十二重天境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对于道门中人而言,三清道诀就是一枚钥匙。……一个打开大道之门,通向混元大道的阶梯。……如此而已!

修练三清道诀,只是一时权宜之计。虽然拥有更好的功法,奈何那些功法的起点实在是太高了。……以我当前浅薄至极的基础,勉强修习只能徒劳无功。因此……就目前而言,我也只能凑合着练练三清道诀这等基础的功法。
只待龙神太初所赐予的力量逐渐苏醒,二十五岁之后,即可修行那一最高层次的功法。
……
清晨,万籁俱静,大地尚且沉睡。蒙蒙天色之下,一缕轻风拂微露,千幽晓岚覆晨曦。单见天宇之间,叠叠云海翻滚,道道霞光绽放,云蒸霞蔚,瑞气千条。一阵节奏明快的跑步声,声声传来。由远而近,微弱而至清晰,将乡野之间的宁静瞬间打破。
脚步渐行渐近,薄薄雾气弥散,一个小小的身影渐渐清晰,确是萧雨沿着坑洼不平的泥道奔跑而来。脚下匆匆,步履轻快,迎着朝阳越跑越远,只将长长的投影远远留在了身后!
阵阵清风拂面,柳叶沙沙微响。潺潺河流,水波荡漾。确是一幅祥和清新的童子晨练图!
……
不知不觉,重生这个时代已有一月,适应得还算不错。每日学习半日,游戏半日,确也十分的充实。……说实在的,我早已想通。既来之,则安之。……前生没少让爹娘失望,更留下了许多遗憾,便让我用今生来弥补这一切!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假日!当我晨练归来,熊胖子康朋已早早来到,正自趴在庭院边角的大水缸边揪着面包屑逗鱼玩。见我走进院子,也不说话,憨憨咧嘴一笑,便算是打招呼。
大黑鱼终究没能卖掉!……不是我不想卖,确是娘亲不让。……只说这么大的一条黑鱼长成不易,无论是杀是卖皆有伤天和,得留着我生日那天放生,为我积点阴德!……狂汗!

与胖子打了个招呼,拎了一桶井水,将身体擦洗一下,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用过早餐之后,便将形意拳中最后的几式扎基的法门教给了胖子。……教完之后,就让他一边呆着自行练习,而我则要洗衣服。

一月以来,康朋谨诺守时,周周如约而至随我学武,练得非常勤快。几周下来,五禽行意拳中扎基的法门已是学得差不多了,只是尚欠火候,还需时日磨练。……在其基础未曾扎实之前,断不会教他任何新的东西,拔苗助长的古训确是古今适用。

练武并非是练得越勤越好,而要懂得适可而止。故而,在胖子练得差不多了之后,便将他拉到外面玩耍,今天节目则是——钓青蛙!……一想起青蛙大腿的滋味,胖子与我禁不住口水横流,那玩意……可真是鲜呐!……
……
随着天气渐渐转暖,沟湾里几乎成为了青蛙的天堂。夜晚时分,但闻蛙鸣阵阵,响成一片,宛如交响乐团一般,一直演奏到天亮。……想前生时,夏日蛙鸣每每吵得我难以入睡,无法安眠。……因此,只要我一得空,便往往钓上那么几十只青蛙。一则撒气,二则也可打打牙祭,确是两全其美。

事实上,这个时节的青蛙滋味并非最佳,因为此时青蛙刚刚从冬眠中醒来。……经过了一个冬天的消耗,体内的脂肪早已消耗殆尽。……虽然吃了一个多月的虫子,依然还是十分消瘦,滋味只是尚可而已。
印象中,九十月份时的青蛙滋味最佳。……进食滋补了差不多半年,那个时候的青蛙已在体内储存了大量的脂肪,最是膘肥体壮,个大腿粗。那个滋味啊……啧啧……真是……我还是不说了吧,说着说着口水都快流成河了。……

相比于钓鱼极须技巧与耐心,钓青蛙相对简单许多。那是因为青蛙贪食,又不似鱼儿那般灵活,因而很容易上钩。……在钓蛙时,只须注意一个要点,必须时刻保持诱饵不停的跳动。能够做到这点,钓蛙便轻而易举。
虽说胖子的技术不到家,总是让青蛙跑掉,可一个小时下来我俩却也已钓上了四五十只青蛙,足够做一盘蛙腿大餐的。沟湾里的青蛙虽多,却也没必要一次钓上许多,够吃就行!
人生在世,当知细水长流,知足而长乐。似涸泽而鱼这等蠢事,怕也只有傻瓜才会干。
便乐悠悠的背着竹篓,肩上扛着钓竿,返回家去。……回到家,自是宰蛙做菜不提。

用过午餐,胖子便回家了。毕竟已经上学,有许多功课要做,比不得我这般悠闲自在。
中午,母亲通常要午睡一小会,这段时间往往让我感到十分无聊,仅以汲取知识为乐。
每天,我大约会挪出六个小时专以学习,时间虽是不定,总量却是固定不变。……有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多读一些有用的书籍,多学一些有用的知识与技能,总不是什么坏事。
再说了,就我今生这等学习能力,倘若还不知自省,力求上进,也真白瞎我这个人了。
……
忽觉心中一阵气闷,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云头厚重,乌沉沉黑压压一片,象是要下雨。……每逢下雨天,我的心情总不会很好,便也没了继续学习的兴致。先将晾晒于庭院中央的衣服收入了房中,免得到时被雨淋湿。
一时没了学习的兴致,总也得找些事情来做,不然这白天剩余的几个小时可不好打发。
双目四顾,视线忽然落在了墙角边的那瓶墨汁上,那是前阵子家中打造家具时木匠用来勾斗挑线的,只用去了一半,还余下大半。不由猛地一拍大腿……对了嘛,我可以练习书法嘛!……
……
习练书法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却也不失为消磨时间的良途。……想我前生,也曾经练过一阵书法,奈何那个时候只是将书法当作一种任务,从来没有认真练过。……练来练去,写出的毛笔字一如蚯蚓乱爬,委实惨不忍睹!

说干就干!当下便取过墨汁,翻箱倒柜寻摸出了半只秃笔,随手扯过张垫桌的报纸,便开练了起来。一练才知道,书法真不是那么好练的。……看着报纸之上,一个个宛如蚯蚓爬过,勉勉强强还能认出是字的涂鸦,心中委实哭笑不得。
嗨,书法一道终究不比读书!即便悟性再强,没有一定时间的沉淀,也甭想写出一手好字。……算了,本人还是现实一点的吧!……世上又哪有一口便能吃成胖子的,还是老老实实的从最基础的永字八法练起吧!

永字八法,但凡学过书法的就没有不知道的。……所谓永字八法,相传为先秦宰相李斯所创,乃是中华书法中的最为基本的八种运笔技巧。……一个简简单单的永字却囊括了包括点、拐、竖、勾、横、撇、斜、捺这八种比画结构,是为永字八法。
虽说中华文字足有五六万之多,可所有的文字其笔落架构却尽在这永字八法范畴之内。
故而,但凡学习书法往往都是从永字八法开始。……永字八法,确是习练书法的基础。
……
刚刚练了没多久,忽听头顶上一声焦雷炸响,豆大的雨点淅淅沥沥落了下来。咦……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由眉头一皱,隐隐感觉到头顶上方一阵异常清晰的灵气波动。……虽说相当紊乱,却的确是修练所必需的天地灵气。
不应该啊!?……地球上的灵气早已十分淡薄,除了传说中的洞天福地之外,其他所在根本就可能有这么浓厚的灵气,最起码江靖县肯定是没有的。……既如此……那么,这股灵气波动又是从那里来的呢?……
当即搁下秃笔,来到门前。以法力聚于双目,透过重重雨云向九宵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却让我很是吃了一惊:但见长空之上,一条百丈来长的四爪金龙,正自婉转腾挪于云海之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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