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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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毛他们听我向平头男道歉了,义愤填膺,扬言招齐滑坡路的兄弟抄家伙,踏平万松园。我嘲笑这群人还在万松园68中读书,不怕被别人给堵了,我命金贵,失陪了。
大毛他们马上变脸,手里托着几个手抄本,谄媚的说:“你是金命,有才,不知道漫画更新没有,我就想知道鸣人出那美克星后怎么了。”
我拿过手抄本,有天画这个东西被他们看到了,一直追着看,我摆摆手,说:“没有,没那快。”
“您老快点,茶不思,饭不香啊,来抽支烟找灵感。”我活了加起来30年,不抽烟。
“王喜,被我逮到了吧。”余老师走过来,抢过烟,捏的粉碎,小声地说:“今天谢谢你了。”
“小意思,我看不惯他那么横,以后余老师还教书吗?”
“你小看我啦,主任调我教别的班。”余老师突然说,“你不考大学了?”
我有些诧异,她怎么知道。
“曹爹爹为这骂你来着。”原来是那个老头。“你成绩蛮好,不读太可惜了。”
“我会考虑的。”口头上敷衍她。余老师瞅见我手上的手抄本,很好奇,问:“这是什么东西。”我说:“习题本。”余老师不相信,说:“你骗人,是不是手抄本,拿来。”大毛激动了,说:“这是王喜自己写的。”余老师说:“他自己写的?没收!要是不干净的东西,我告诉你叔叔去。“余老师走了。那些本本我也不怕被人看见,就怕被更多人看见,传得全中国都是,我怎么骗稿费啊,跟他们说好好招呼这个一嘴毛,他们晃晃手上的扳手目送我回家。
第二天,我到学校,王磊眼圈青了,看来坦白从宽了,我班的数学换成了一老头。教导主任找我谈谈,我赶紧交了认错材料,教导主任说:“不谈这个,听老曹说你不考大学了,是不是。”我点点头。“糊涂,你叔把你送学习为了什么,你自己不要不觉得,读了大学,你一定有更大的出息。”我受宠若惊:“不敢,我没那能耐。”教导主任笑着说:“你写的东西我看了,写的很好,你小子藏的还挺深。”果然………………
我到办公室找余老师,望着手抄本在她子上,跑去拿在手里,说:“余老师御批完了。”
“恩,没什么问题,以后少写影响学习。”
“好的。”我象征地摆出受教的神态。
“平时只觉得你学习成绩好,没想到你还能写小说,画漫画。”
“夸奖了。”
“好吧,要上课了,你去吧。”
我说了声,再见
“等等。”
正要走出办公室
“鸣人出了那美克星后怎么了。”
“………………”
1977年后半年,27万人成为二十世纪**十年代建设中国的中坚力量。

我的一篇比中篇略长的小说《黑板》被《收获》连载刊登,拿到稿费110元,跟我爷爷讲了,他老人家欣喜若狂,我爷爷一个武汉铁路的站长,一个月77元工资,重要的不是钱,侄子有大出息做叔叔的怎么不高兴,挨家挨户的说我上刊的事情,老邻居也为他高兴,当晚,我爷爷买了两尾十斤的大鱼,切成十几段,又挨家挨户的送,剩下两鱼尾巴,我奶奶骂我爷爷,苕货。我爷爷笑呵呵地喝着白酒,把我灌得烂醉。钱,我自己留一小部分,大部分给我奶奶,她持家,弄了个破摊子卖炸臭豆腐,在此以前,我奶奶卖过冰棒、冰糖、甜年糕等等,臭豆腐时间最长,直到她死,这些手艺都是我爷爷教的,他小时候是厨师学徒,很苦。传到学校,反应热烈,曹爹爹很高兴,一再威胁我一定要考大学,我想他要失望了。
过了几天,事情被淡忘了,偶尔发点无关紧要的小文章逗我爷爷开心,一直用“王四”的马甲,慢慢积累人气,这年头靠写东西赚钱,要猴年马月,出名趁早,攒的稿费买了把吉他,很贵,要70元,没想到中国人六十年代就玩这么流行的玩意。我晶晶姐喜欢弹吉他,我也跟着学,她半途而费了,我中等水平。回想前世30岁前的岁月,才觉得“专不精,博不广,高不成,低不就”。蹉跎了。
星期六,我坐房子门口弹《东方红》,几个分解和弦处理的不错。余老师来了,还带着两个人,她看我弹吉他,很吃惊地说:“你会的还真多。”
“还不止。”换首《甜蜜蜜》,魅力指数直线上扬,不敢说听得如痴如醉,至少是个聚精会神。余老师背后的一男一女,看起来四十多岁,表情尴尬。邓丽君的歌目前在中国还处于手抄本阶段,属于淫词烂调型。那中年男人咳嗽一声,说:“清佩,这位同志就是王喜吧。”
“嗳,他就是王喜。”余老师脸上微红,道。“王喜,这是我父母。”
见家长?我迷惑了,礼貌地请他们进屋,我爷爷陪坐着,我端茶倒水。余老师的爸爸对我爷爷说:“你有一个好儿子啊。”我爷爷非常乐意听这话,递烟给他,说:“请问同志贵姓。”
“鄙人姓余,余辰生,这位是我夫人,王谨英。”余辰生说,“我来是给王喜送信的。”
信,什么信?我爷爷望着我,我莫名其妙。余辰生从公文包里抽出两封信放桌子上,我爷爷拿起来瞅,脸上的表情凝住了,机械地把信递给我。我一看,手一抖。
“啪。”信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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