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秃爪子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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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暑假返校的时候,刘维礼很满意,一方面,他、赵唯、黄玉是全校的前三名,肯定会被调到实验班。当然,也就会是赵一的同班同学了,这点,刘维礼没啥感觉,虽然,小赵小姐确实越来越多吸引同学的目光,虽然,被吸引的同学中现在就已经包括了他刘黑子同学。
另一方面,他最满意的是,出门前已经与家里达成了共识,如果这次考试他能取得全校第一,对他的管制会从准时时状态改变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当然是刘文洋同志做了非常多工作的原因,不过,尽管这位正准备调到县城工作的小青年不遗余力,但还是没能实现其黑侄子最理想的结果,也就是没能恢复到小学阶段的完全放养状态。
回到老叔的宿舍放好自行车和书包,换了身不咋幼稚的衣服,刘维礼坐上去往县城的班车,早上出来时跟家里说的是长毛在县城有个家正在装修,而经过大鱼事件,家里也知道长毛和他关系确实没啥可说的,所以家里也能放心。
这次出来,会到小王大夫家住一两天,倒也没有确实的目的,主要是想碰运气而已,如果小王大夫同志暑假回来的话,说不准会被他堵个正着不是?而如果碰不上的话,可能会去省城看看,一是到罗省医学院转转,另外,手里的这一百多万不能就这么闲着,看有没有什么机会钱生钱。
至于他有小王大夫家钥匙的事,可不能告诉家里,不然,妈妈一定不满,因为,小王大夫消失之前往三水来过一封信,之后这都一年多了,音讯皆无,已经让她心存芥蒂了:咋地,有了大的前途,就瞧不起朋友了?!这是妈妈没明说但并不刻意隐瞒的情绪。
与单姐一家的交往还是挺有收获的,不说有了新的朋友,就是这新朋友做卧底,也给他提供了不少内部消息,比如,其实这一年多,小王大夫是回来过的,知道这个内部消息后,他也发现了小王大夫回来过的痕迹,还是三次之多,每次都会给床换上香味可以维持好久的床单被罩。只是,他总没能赶上,或者说,这女子太精明,总能错开他的“档期”。
一路上胡思乱想着,很快就到了县医院,下车的时候,刘维礼甚至没发现一个挺醒目的身影跟着一起下车,并蹑在后面。
今天不是礼拜天,刘维礼想火线侦察,看小王大夫是不是在单位,据单姐说,小王同志回来的时候,基本上是到单位做汇报和临床的。
小王大夫不在,可能又错过了彼此的“档期”了,倒是在走廊里碰到了闲晃的秃爪子冯凯同志。刘维礼后来找过这货,当时把这货吓的脸都白了,不过也没怎么敲打,没必要,小王大夫不在,他又老实识相得很,所以,刘维礼甚至跟他喝了次酒,当然,单是秃爪子同志坚持买的就是了,而那之后,又见面时,气氛就很不错了。
“来找单大夫?”冯凯递过根烟,两个人就在走廊里抽了起来,挺嚣张。
“就瞎转转。”刘维礼道。听秃爪子的话,看来,小王大夫确实没回来。
“呆几天吗?”冯凯问。
“也许。要是有时间就找你喝酒,但这回得我结帐。”刘维礼道。
“黑子哥,听说你是开公司的?”冯凯问。他早就这么称呼似乎比他小的瘟神了,而瘟神也没反对,这让他放心不少。
“你知道?”刘维礼斜着眼问。
“我跟我朋友说过你长相,我的一个工商的朋友说见过你,好象就在咱县最有钱和有名的私人公司羊草河。”冯凯道。
“咋地,想对付我?”刘维礼微笑着道。树大招风是没错的,可总设计师已经南巡,并且羊草河该交的税又一分都没差过,所以谁要想在这上面做文章,恐怕只能失望。
“黑子哥,咱不说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吗?”冯凯小心地看着瘟神。
刘维礼耸耸肩。
“我哥上次说了点事,就是那个被抓住的通缉犯的事,当时那个通缉犯是在咱县院进行的抢救,他说了一个名字,还是睡着的时候被吓醒后说的,好象说的是黑子。”冯凯小心地陪着笑,腰有些发驼。
“有这事吗?”刘维礼含糊地道。
“其实,咱县知道的不多,毕竟上次负责办案的是省厅的公安,但估计通缉犯实在是吓坏了,所以一直喊黑子黑子的,我觉得应该是你,不只是外号的巧合,还有通缉犯也中了一飞刀的,而你那天那把钥匙可差点把我弄瞎呢!”冯凯道。
“谁知道呢。”刘维礼无所谓地道。那样的悍匪被吓坏的可能性不大,倒更可能是恨他入骨。

“如果真是你的话,咱哥们可真没话好说了,你想啊,你身手那么好,还那么有钱,并且,一点也不图名,这些,是个男人就没法不佩服。”冯凯认真地道。
刘维礼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而道:“老冯,有一个道理我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还有,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仇恨,所以,咱俩倒不是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那是,那是。”冯凯一脸的高兴,这高兴倒不怎么搀假,实际上,冯凯确实挺服这个拿着他把柄的神秘小子的。
“不过呢,老冯,那些欺软怕硬的,永远也成不了事;而心理太阴暗的,成了事也没有多大意思,因为,这样的人得时刻提防是不是有比他更阴暗的人在背后惦记着他。所以,咱做人得有自己的拿得出手的原则,你说是不是?”刘维礼道。
冯凯尴尬地笑了笑,没接茬,但不自觉地,腰弯的更深了。实际上,他确实是个草包,人家黑子哥的后半截话,他基本上没咋听懂。至于前半截,他倒懂,可是不欺软的,难道要拿硬的开刀吗?他可没那么大头。
“但我并不是要一刀切,因为,实际上我知道,不同的人会有自己不同的路要走,而不同的走法间也没有确实的优劣之分,所以,我并不是想干涉你啥。”刘维礼道。
冯凯连连点头,但也在纳闷:这小子没我大吧?咋一个劲儿装老成?不过,人家的老成可能真不是装的,说的多好啊!就是有点绕。
刘维礼过了这等干瘾后,心理那叫舒坦,说教就是好啊!
“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话,言语,能帮的话,我一定帮,当然,武打啥的,你最好别找我,因为,我下手太黑。”刘维礼道。
“这个我知道。”冯凯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已经成型了的秃爪子,连连点头。
虽然对这位秃爪子朋友的戒心以及轻视之心并没有完全消失,但这毕竟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成年贩私,而对贩私该和气才好吧?恩,称呼这位为贩私应该不过分,这老小子的眼睛中除了畏惧,好象还真有点崇拜的意味。自我反省后,刘维礼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也别老觉得我这人忒那啥,如果你这样的话,咱可就不好处了。”
冯凯有点明白这瘟神的意思,呵呵笑了,挺了挺腰,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还好,他的奴才样儿没怎么被看见。
“黑子哥,你有啥事要我帮忙的,也别客气,其实,我还是挺有能量的,比如,我有几个道上的朋友,如果你有啥事不方便出面的话,找我,解决!”冯凯很豪迈地道。
刘维礼差点没笑出来,他们这对还真挺绝,刚才他说了句“武打啥的”,当时他就觉得有些逗,现在再听秃爪子朋友的一个“解决”,让他一下子想到大忽悠和大脑袋演绎的老梦和村长的故事。
“老冯啊,你的这份心我领了。但是,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咱这个国家最大的是法,当然,在你没真正触动某些人的底线的时候,可能法律与你绝缘,但一旦惹到那种程度,后果可不堪设想。”刘维礼道。
“这个我当然懂,也有分寸,怎么着咱哥们也算有正经地位的人!”冯凯点头道。
“今天好象没时间请你吃饭了,改天,咱好好喝喝。”刘维礼道。
“那小姑娘挺水灵,嘿嘿,理解,理解。”冯凯贱笑道。
“啥?”刘维礼没怎么听明白。
“我啥也没说。”冯凯一本正经板起脸,但很快想起朋友是个很严肃的称谓,于是道:“不过,黑子哥,咱男人啊,风流快活不要紧,但可不能丢了西瓜拣芝麻!这话,咱哥们可是从朋友的立场出发才说的。”
“哦?”刘维礼摸了摸下巴,这话是从何说起呢?
“但我估计黑子哥的水平,应该能摆平,小王大夫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冷,不也——呵呵,这个不说了。不过,黑子哥,你的做法还是有点过分,咋还带我们单位来了呢?我是肯定不会多说啥的,但要是单大夫两口子看到,可有点不妙。”冯凯道。
刘维礼忙四下看了看,也没啥惹眼的人啊!
“不是你带来的?”冯凯看黑子朋友的神色不像是装的,皱着的眉头松了开来,“有一个小姑娘,就在墙角那边,一个劲儿往咱这边瞄,都瞄好长时间了,但肯定不是找我的,那样的极品,我是不可能没印象的。”
顺着冯凯的手势,刘维礼向那边看去,正看到赵一小姐鬼鬼祟祟探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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