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羞涩少女的苦楚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昨天终于结束了那令人恶心的福尔马林之旅,每个人都兴奋地在班级叫喊着。不知是谁不小心把“山羊胡子——捷尔任斯基”的画像弄掉在了地上,几个人忙忙抬过桌子站上去把画像挂上。
黑板正上面的画像毋庸置疑是“马恩列斯”,四周的墙上挂着世界地图和全苏维埃联盟的地图,和捷尔任斯基并列的是贝利亚的画像,刘健迈进班级,看了看一副柔弱文人模样的贝利亚,算算日期,知道这画像快要被摘下了……
“323,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啊?”才迈进教室,刘健就看到瓦莉亚痛苦的趴在桌子上,在班级是绝对不允许称呼对方姓名的,只好用323来代替。
瓦莉亚摇摇头,右手捂着小腹,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的,不过250,对不起,今天的探戈练习看来我不能参加了,肚子疼的厉害……”
刘健看着这个美丽的让其他同学羡慕的舞伴痛苦的神色,拉过一个凳子坐在瓦莉亚的桌子前面。
“你确定没事?看你的脸都白了,还是送你去医务室吧?万一是阑尾炎就麻烦了……还是去医务室保险些,要不我去通知下教官?”
瓦莉亚听到这里,脸上一红,忙挥着左手,急忙对刘健说道:“不用了,真的不是阑尾炎,我不用去医务室……我,我……反正不是阑尾炎,不用去医务室的……”一边说着,脸上更是羞红。
刘健看到这里,耸耸肩膀,站起来朝窗子走去。等到了窗户那儿,憋了许久的笑意终于爆发出来,对着乌突突的玻璃嘿嘿笑着。
在瓦莉亚羞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着不要去医务室时,刘健就猜到了个**不离十,一边笑着,一边回忆起以前所看的那些书里治疗痛经的草药,想来帮帮这个善良的姑娘。
上帝在创造了人的时候,就无端地让女人在**上比男人承受更多的痛苦,无论是分娩,还是那些折磨了许多女人的痛经,都是那些被上帝眷顾的男人无法体会的痛苦。当然,上帝再打开一扇窗户的同时也关上了另一扇门,有时候男人要承受着比**上的苦痛更难让人忍受的心灵上的苦痛。(比如叫海明威那样的硬汉自杀的ED,ED者,阳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也。局外话,我几年前第一次听到冠西*陈的英文名的时候,的确是大吃一惊的,以为自己看错了,奈何又看了几遍,仍然还是大大的ED二字……等到今年三月的那个“很傻很天真”事件后,我真无语了,怎么也看不出有ED的倾向啊……)
米什卡此时正好站在刘健的身侧,看着玻璃上刘健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悄悄走到刘健的身后,猛然一拍刘健的肩膀,用着昨天晚上才从刘健那里学到的有21世纪中国特色的俄语问道:“嘿,尤里……不,不,250,你意淫什么呢?笑容可是够暧昧的……”说完冲着刘健的**就是一脚,回身跑开。
刘健被吓了一跳,笑着去追逐跑出老远的米什卡,而此时趴在桌子上忍受着痛苦的瓦莉亚听到249说刘健在不怀好意的笑,不自觉地想到了刘健似乎知道了她疼痛的原因,少女的羞涩叫她的脸又一次红了起来。
正打闹着,一身晚礼服,扎着领结的罗伯特迈着那条受伤的腿,慢慢走进教室,虽然外面阳光明媚,但是他的手里还是如个标准的英国绅士一样拄着一把黒伞。
伦敦人出门不管天气如何,总是喜欢带着雨伞。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中国有句成语叫蜀犬吠日,翻译成伦敦话就是——雾都的狗很少见到太阳,如果见到一整天的太阳就会汪汪叫。
当然这个欧罗巴的雾都上的雾和咱山城重庆的雾是不一样的。伦敦的雾多是工业发展的结果,导致大量的煤烟凝结在城市的上空,久而久之才有了雾都之名。可以这么说,第一次工业革命不但造就了大不列颠的强大,更送给伦敦一个雾都的称号。
虽然雾是人为的,但是伦敦的雨却是自始至终传承的一大特色,往往没有任何征兆就下了起来,所以那句伦敦版的蜀犬吠日放到工业革命之前也是成立的。而这个多雨的城市造就了伦敦人的一大特点——不管天气如何晴朗,总是拄着把雨伞。
学员们看到罗伯特走进了教室,四周慢慢安静下来。罗伯特看了看这些学员,笑了笑说道:“孩子们,今天你们可以休息一天。回去晒晒你们的被子,洗洗你们的衣服,我都受够了你们身上的那股药水的味道了……这几天每来一次班级,我都怀疑我是否来到了巴甫洛夫同志的实验室……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但是晚上还要在礼堂进行党史教育……明白了吗?

“哄……”教室顿时乱了起来,没有休息的训练已经半个多月了,这些学员忽然听到放假的消息,都兴奋异常,至少下午不用和那个魔鬼样的少校军官练习各种格斗技巧——半个多月的训练使得那个教官得到了撒旦的称号。
米什卡轻轻用胳膊肘碰了下刘健,低声说道:“嘿,尤里安,去请假吧,为了我们的伏特加……嘿嘿”
刘健点点头,冲着罗伯特走了过去。先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然后冠冕堂皇地开口说道:“教官同志,虽然今天休息,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寝室下午去白桦林锻炼自己的身体,将来好为……做出更多的贡献……”
罗伯特笑着看了看刘健,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在一张纸上写了点什么,然后递给刘健,说道:“好吧,去锻炼吧,这是你们出大门的许可。那么你们锻炼是否需要我送你们一点酸黄瓜?我这里刚好有一罐儿……”
刘健一愣摇摇头,没明白罗伯特在说什么,接过纸条后说声谢谢,就转身离开了。
出了班级,刘健想着刚才罗伯特的话,猛地一拍脑袋,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看来那天和米什卡计划好的请假出去喝酒的想法早就由该校的前辈们实践了,而这些教官也都是默许的。酸黄瓜在苏联酒桌上地位基本上就是花生米在中国酒桌上的地位——没有花生米而有佳肴美味陪伴的酒是交际的酒,仅有花生米陪伴的酒才是排解忧郁和兴之所至的酒……。而在苏联,据说在喝伏特加前吃上一段软软的酸黄瓜不会让人醉酒,宿醉后吃上一段酸黄瓜会让自己舒服很多……
“走吧,终于可以出去了。为了今天我早就弄好了‘钩竿’。咱们去那个水塘钓鱼然后和集体农庄的同志换些伏特加……”米什卡拿着教员批准的假条兴奋不已,一边喊着,一边第一个冲到了门口。
“怎么?你们那里管钓竿叫钩竿?”刘健一边走着一边随口问道。
米什卡也不回答,兴奋地如只兔子一般,急匆匆地跑到门口,然而前不久申请转到外交官速成班的242恰好从外面进来。两人正好撞个满怀。
也许两人在莫斯科大学的时候就颇有矛盾,此时正好撞在一起,242顿时抓起米什卡的领子,一拳打了过去。
虽然米什卡来自充满野性的顿河,身体里流着野蛮的哥萨克的血液,但是242的老爹虽然在卫国战争的时候一直在后方躲避战争,但是毕竟是军队的干部,自小242就练习过一些桑驳式摔跤和苏联军队的格斗技术,一拳挥过,顺势抓过米什卡的领子,右腿在米什卡的后面一绊,用力一推,米什卡顿时失去了重心,仰面摔倒在地。
看着躺在地上的米什卡,242哈哈一笑,一口唾沫吐了过去,狠狠骂了一句:“垃圾……”
米什卡想要起身,但是242拧住了他的右臂关节向后扳着,微微一用力,都会痛得如同要断掉一般。
刘健此时正在米什卡的身后,看着米什卡被这个利用特权去外交官速成班镀金的242压在了身下,心里本就瞧不起这种人,甚至可以说整个苏维埃大厦的一夜倾覆和这些爬到革命队伍里的蛀虫有很大的原因。加上这一阵一直和米什卡混在一起,当下也不多想,冲上去冲着242的后背就是一脚,将他从米什卡的身上踢开。
米什卡翻身爬起来,就要过去和242厮打。刘健把他向后一拉,摇摇头。
而此时外交官速成班的学员看到同班的242在这里打架,纷纷将这四个人围了起来。
?虽然平日里这两个班级的人很少接触,但是双方对于对方都有些不屑一顾。
本来苏联消灭的沙俄时代的特权阶级,但是党政队伍里的一些蛀虫又造就了新的特权阶级。这些外交官速成班的学员大多是那些特权阶级的子女,而这边的这些学员又大多是理想主义者或者有着较高觉悟的共青团积极份子,激进而又热血,双方在心里都是互相鄙视和瞧不起对方的。
甚至可以夸张点的说,双方也许已经隶属于不同的阶级,矛盾早已经铸成,只是没有显现。而今天的事件可以算是矛盾爆发的导火索。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