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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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由于三个带头大哥同时请假,高三一班渡过了最安静,老师最满意的两天。就连班主任马老师也是暗呼高三一班有救了。一时间所有科任老师重拾信心,立志要给全校证明高三一班不是最最垃圾的,更重要的是证明他们特级教师、高级教师的证书可不是自九眼桥X号桥洞授予。
今天是个难得星期5,项阳早早的从公园回家,决定破例上一上早自习。刚一家门就连打两个喷嚏:“倒八辈子霉,谁大清早就在想我啊?”俗话说,打一个喷嚏,是被人骂。两个,有人想。三个或者以上,那就是真的感冒了。
柔了下鼻子,哼着十多年后张学友的红遍全球,来到学校。
看到项阳进来,班主任马老师,和蔼一笑,用眼神告诉他:你是个乖孩子。
项阳也报之会心一笑,在教室中,寻找了一番,那几个人都没来,看来几个小子受的打击不小。
仿佛没看到同学千奇百怪的眼神,一身轻松的走到位置上平静坐下。没过多久又抬手,敲了下同桌的桌子。
唐诗瑶抬起脑袋把遮住眼睛的刘海撩到耳后,紧张又期待地问:“怎么了?”
“那个,那个……忘带书包了,英语书借我看看。”项阳犹豫了下,咬牙将丑事说出口。
“扑哧。”唐诗瑶忍俊不禁,还有忘带书包的学生啊!有些失望,但紧张感也被这活宝减淡不少,从淡粉色的女式书包中拿出教材和参考资料,递到他桌上。
项阳道了声谢,打开扉页,书香立刻扑鼻而来,“唐诗瑶”三个娟细小子是5个英语字母——Vicky,显然是她的英文名。
“维C?不好,太绕口了,还是我的汤姆好,多顺口啊。”项阳摇头很骚包的嘟囔道。
最怕流氓没文化,唐诗瑶被弄得一点脾气也没,只好埋头复习。
其实外语是前世今生最令项阳头痛的科目,想想也是,让一个混了10来年社会的人说,**、**、smoke绝无问题,运气好的话,还能带上点美国南方口音。但要让她说的像英国绅士一般,那直接杀了他吧,再多几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一个小时的早自习,进行到一半,一个头顶缺氧(没有植被覆盖)的中年人,在马老师耳语几句。马老师先是一惊,随后脸沉了下去。
“项阳,跟我去一下。”马老师走下讲台轻拍了下项阳胳膊,和蔼道。因为看到他在复习自己所教的外语,马老师有些欣慰,同时下定主意,无论他们想干什么都不能让他吃亏。
地中海在前带路,马老师走在项阳身旁,三人一行来到位于5楼的领导办公区。
走进校长办公室,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并排坐在红木长椅上,都是尼龙T恤扎在休闲裤中的打扮,面前茶几上两杯浓茶还冒着白气,杨伟低头站在中胖男子旁边,一言不发。
“杨副区长,你看学生都到了,我们还是先解决事情。”陈校长提议道。
这年月,“单纯”的人们还没养成把副去掉的习惯。
杨大委点了点:“行,这事就交给陈校长解决,我在一旁看着就行。”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个子一般1米7左右,头发是时下比较流行的中分,裤兜里高高鼓起,想来是校长送了不少好烟。
说话间杨大委扫了项阳一眼。
这人不简单!上辈子项阳没少和当官的打交道,是精是庸,是忠是奸鼻子一闻就能分辨出来。光从杨大委的眼神中就能看出这是一个洞察力很强,心机深沉的人,和这类人打交道一定要把一百个心都揣上。
项阳不自觉紧起神经。
“说吧,你为什么要殴打杨伟同学。”校长一边端起茶杯一边问。
项阳暗骂一句,早猜到这校长完全站在杨伟一方。人家势大,他怎么斗得过?看来今天可能要倒霉了。
“陈校长,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的学生,这个学生我很清楚,决不可能主动去欺负其它同学!”一向和蔼的马老师,也动了火气,虽然是英语老师,但说起中文来一点不含糊,机关枪似的,特级教师的头衔可不是吹出来的。
陈校长被这意料之外,弄得一愣,目光投向杨大委。
“叔叔,你可以问问杨伟,开学那天是谁把我堵在厕所里。”项阳当不会给杨大委顺着话题说的机会,一副乖宝宝摸样,紧盯着脚尖抢先道。
听到这话这话,杨大委把目光投向儿子。其实杨伟是个什么德行,他多少了解一些,让儿子独立面对,只不过是不想他那么草包罢了。

杨伟一直在只是项阳,这会被他一激,早打好的腹稿立刻丢爪洼国去了:“是我们把你围在厕所里怎么了?但你却无缘无故打我们!后来你……”杨伟声嘶力竭,从来没受过如此耻辱。浑然不觉杨大伟一直在微微摇头,却一字未吐。
“既然是你们把我堵在厕所里,你怎么能说是我欺负你们?”你们”二字被项阳咬得极重。
“你……你”杨伟指着项阳说不出话来。
“说!”杨大委发话。
“我……”杨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项阳也不客气抢过话头就说“陈校长,杨叔叔,你看我就一个人,哪有能力反抗他们。这次杨伟、王涛同学不仅欺负了我,还想让我受到学校处罚。我爸妈为了让我在这学校,省吃简用,两年年了啊,家里都没再添一样家具,我不能让他们寒心啊!”项阳一半真一半假哽咽道
马老师已经轻声抽泣起来,在这最佳时刻,她把自己所知杨伟所有恶行一一揭示出来,彻底将众人口封死。
整个过程中项阳基本是在阐述事实,倒是没说明他到底动手了没。但这已不重要,已经完全坐实了自己的自卫行为,任何人掺不得假,说出来反而更丢面子。至于打**那事,谁爱信谁信去!
唯一有些过意不去的是利用了马老师对自己关心和信任。
这小子有点意思!杨大委目光再次落在项阳脸上,锐利地打量一番,告诉校领导杨伟接受任何处分,丢下一句“废物“,大步走出校长办公室。
项阳在接受了几句马老师的安慰后,第二个离开,这件事再怎么处置都和他无关了,他现在心情十分轻松,只是有些疑惑,杨大伟为何不帮自己儿子,反倒有点偏向自己?
念奴娇,奴娇到,回教室的路上,竟看到杨大委正靠在4下3的楼梯口,大口大口抽着烟。项阳考虑片刻,决定去打个招呼,再怎么说杨大伟也是个官,他这个平头老百姓可不能能轻易得罪。
“叔叔好。”嗓音有点粗,但还是很甜。
杨大委抬起头,发现眼前之人,一点没意外:“算你小子还有点脑子,没装不认识我。”
“叔叔,您在说什么啊?”
“别装了,看你那滑溜样,就知道你不是好人。看你跟贾老三手下老小子混在一起,劝你一句有多远走多远。
还有,听你喊我叔叔,感觉特别扭,我叫杨大委。”说话间,杨大伟从裤兜了取出一盒铁盒装的中华烟,递到项阳手中。
听他说,项阳也就仅仅被那名字雷了跳。自打一看到这老狐狸,项阳就知道他一定调查过自己,不过看来他没翻脸的意思:“杨区长你这不是在害我啊,我可是好学生。”顿了下,想到这么拿着烟确实有些混账,迅速藏好。
又装模作样打探道:“贾哥被盯上了?”说话中,项阳很自然地将那个副字去掉。
杨大委被那句杨区长叫得神清气爽,也就没追究他多嘴:“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项阳点头更加肯定贾老三的事绝不简单。
“你觉得我儿子怎样?”杨大委移开话题。
想了下,没敢老实回答:“你儿子还不错啊,成绩也可以,还交了那么多朋友,就是太年轻了。”
杨大委狠狠瞪了项阳一眼,随即深深叹了口气:“那个没脑子的臭小子要是有你一半狡猾阴险,老子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你再乱说我告你诽谤!多半是你亏心事做得太多,报应落在儿子身上。想到这项阳猛得止住幸灾乐祸,因为他曾经干的亏心事也少不到哪去,他可不想以后儿子是杨伟那副德行。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帮我把那小子弄醒世点。”杨大委显然拿他的草包儿子束手无策。
“杨区长,你这是在命令我……”项阳有些无奈道。
“不,我在和交易,只要你答应,我可以……
在这城西区的一亩三分地,我还是能说上几句的。答不答应你自己决定。我会让他尽快来找你的!还有,除了打他**,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管。”说完杨大委头也不回下楼而去。
看着杨大委离去的背阴,项阳心中狂喜,杨大委这话的理解起来就太有意思了,无疑是在暗示自己——只有不惹大麻烦,老子都帮你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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