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命运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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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尼似乎有客人?”李太史望着吴大狼和他的两位娇妻,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讶吴大狼忍不住在心中鄙视老头一番,什么眼神嘛,现在才注意到俺的存在。
孔子正想为他们介绍对方,却忽然发现自己刚才和吴大狼言谈甚欢,以至于都忘记请教人家的姓名。吴大狼看出孔子的尴尬,亦是想到此处,便朗声道:“小子姓吴名大狼,不过是山野散人,今天慕名前来拜见孔先生。”
“你这山野散人倒也有趣,竟还关注这些世间声名!”李太史朗朗笑道,言语间确实一副丝毫不信的语气。
“小子平生好学,尝闻孔先生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小子心中甚为敬佩!再者,孔先生仁德之名,万民钦服,世所敬仰,若是人人皆有此等声名,世间又何来那么多的征戈纷扰!”
孔子闻言,却有些消沉道:“世人多私欲,以致家有纷争之事,国有征伐之举,老夫虽期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无奈人微言轻,有心无力……”说到此处,孔子心中一阵凄然,竟说不下了。
吴大狼安慰道:“天下之事,急切不得。先生言传身教,教化一方,所传弟子皆是贤德之士,我想终有一天,在先生诸位弟子的努力之下,先生的思想一定会被世人所接纳,受到世人尊崇。到那个时候,先生此刻的努力,可为万世师表。”
二人闻言,均是耸然动容。孔子一生颠沛流离,处处受到排挤,若非他豁达乐观,只怕早已绝望,能够支撑到现在而不放弃理想,已属万难,又岂会想什么万世师表?而李太史之所以动容,实是因为他早已算出未来之事,却不曾想吴大狼竟然也能如此肯定,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吴大狼也能准确算出后世之事。
其实这还不是最让他震惊的事情。封神一战,中土阐截二教实力大损,而西方佛界却坐收渔翁之利,这件事让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开始提防西土的野心,所幸阐教已经取得西周气运,人教在中土尘世有昌盛之象,西土虽然贪心,却一时毫无办法,再者,西土在封神之战中收编了许多神妖能士,此刻迫切需要对他们进行洗脑改造,然后要用他们组建权利机构,也没有时间和精力争夺更多利益了。
不过,双方圣人都算出了西周末年诸侯彼此征战的混乱状况,但天道无常,天机深不可测,所谓推算之术,不过是世人夸大之词,其实就算是圣人,在推算方面也不敢说自己确定未来如何如何,他们最多也只是把握未来中的某个片段,或者推算出未来的大致方向,却无法准确得知未来之事是如何进行,以及有谁会参与其事等等。
封神之战后,他们就是算出大致在西周末年的混乱年代,中土将有影响大气运的灵物出世。他们不知道这个灵物到底是一件物品,还是某一个人,只知道这个灵物很有可能会对中土气运之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为了此事,西方的准提圣人已经悄悄出动,暗自查访。而中土人教的最高主神太上老君同志,亦是不惜化身转世,亲自来到凡间细细查询。
曾经,他以为孔子会是他的目标,但经过推算,他知道孔子虽然可以主宰后世气运,但孔子的后世弟子们在意的只有世俗政事,对神佛鬼妖之事极其排斥,根本影响不到神界的纷争。所以,他对孔子采取笼络政策,不过是为将来的争夺做一番准备罢了。虽然儒家对各宗教都是非常包容,但他的华夷之辨还是符合中土各教派立场的。
这一次来拜别孔子,一是因为算出孔子命不久矣,二是他夜观天象,发觉孔子这里竟然出现灵气波动,因此特来查探一番。方才他悄悄推算了一下吴大狼的未来,不禁大吃一惊,吴大狼的未来模糊一片,让他竟无一分一毫的发现。
莫非,这吴大狼正是他要寻找的目标?
“好一个万世师表!吴公子对未来之事,洞察的竟能如此清晰,老聃亦是佩服!”太上老君此刻对吴大狼显然热情起来。

吴大狼意识到自己表现得有些过分,恐怕露出马脚,当下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心想言多必失,大不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你想套我话,没门!可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他的微微一笑在太上老君看来,恰恰是一种强大的信心,言外之意就是“我非常确定,我推算很准确,天机不可泄露,我根本不需要给你解释”。
这高深莫测的一笑,已经悄然地将吴大狼推进了命运的漩涡。N年之后,当吴大狼某次和太上老君在一起喝酒吹牛的时候,无意中得知这一次的事实真相,着实郁闷了好久,这是后话不提。
“不知公子仙居何处,改日若是有缘,老聃定然拜访。”李太史诚恳地说道。
孔子有些惊疑地看着李太史,这老头刚才还说要出外云游,言语中似乎感觉到大限将至,和他很有可能来日无缘,此刻又和吴大狼哪来的来日再聚之缘分?又看到李太史回头向他歉意地微笑,知道二人很有可能在打机锋,虽然自己搞不明白,但也饶有兴趣地望着吴大狼,看他到底如何回答。
吴大狼知道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经被李太史看穿,他也足以确定眼前的老头肯定是太上老君的转世化身,心中既不想欺瞒这个后人异常尊崇的最高主神同志,也知道自己隐瞒不住,便爽快答道:“小子不过是世外求道之人,改日若有缘分,小子很期望能前往八景宫受教。”
太上老君精光暴闪,眼前这个有着一点点妖气的“灵物”,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此时的尘世间极少有人知道八景宫是什么地方,但在神妖两界,又有谁不知道八景宫正是他太上老君在三十三天外的“宗教本部”所在?
孔子倒没有什么怀疑,他虽然不知道八景宫是什么地方,但他以为吴大狼只是告诉李太史,他下一步会前往八景宫求学,如果李太史有心,大家可以在八景宫相见。
“所谓八景宫,在我们这些世外求道之人眼中,是一个传说中的所在,传说那里居住着一位大圣贤,如果可以得到他的指点,定能得道成仙,长生不死呢。”吴大狼带着轻松的口气向孔子解释道。
“不想公子竟也相信鬼怪乱神之说?”孔子皱眉疑惑道。
吴大狼呵呵笑道:“虽然世间没人见过鬼怪乱神,但所谓无风不起浪,谁人又不渴望圣人教诲,以及那长生之法呢?小子不过世俗凡人,胸无大志,只好四处求学,若能遇到八景宫,自是小子的缘分,若无缘得见,亦是无妨,左右不够是游历四方,增长见闻罢了。”
孔子赞许地点点头,却又劝道:“公子的心境倒也豁达,但胸无大志之语,却令老夫甚是失望。若不能以天下苍生为念,有所作为,岂不有负公子一番才学?”
面对圣贤责怪之语,吴大狼硬着头皮解释道:“天道无常,世事难料,尝闻李太史有言,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小子自觉学识尚浅,难堪大任,旦日怀有恐惧之心,深恐行差踏错,一番好心却成就坏事,故此希望能够多加历练,将来若遇时机,小子定不负平生所学,愿为天下苍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孔子赞叹道:“好一个愿为天下苍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公子若能如此想,老夫便觉天道不孤,苍生有望了。”
吴大狼无语地站在那里,面对圣人,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浅薄,如此渺小,说起话来异常吃力,而此刻竟不知如何对答了。呆了一下,他只能满怀真诚地说道:“先生大德,小子在此发誓,哪怕肝脑涂地,亦将为先生之理想,为天下苍生竭尽全力,死而后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圣人的气场,不是一般地强啊!N多年后,吴大狼每每想到此刻,就忍不住这样感叹着。命运的黑手,在此刻彻底将他扯进三界纷争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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