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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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的时候,《致我们终将腐朽的青春》终于和出版商敲定了细节,即将步入印刷阶段,与此同时,在出版商的要求下,安琪儿不得不配合对方进行宣传。而宣传的第一炮,就是接受电视专访。
在央视二套节目的号召力下,《致我们终将腐朽的青春》大卖特卖,安琪儿可爱的相片立刻铺遍大江南北。周远趁机把第二部中篇《原来你还在这里》交给了安琪儿。出版商趁机造势,《原来你还在这里》尚未印刷,就已经家喻户晓了。
周远当然明白这决窍,反响之所以这么热烈,不在于书有多好,而在于写它的人。一个高中生,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这两点就足以让少男少女们省吃俭用,去买一本书来放在忱边,边读边落泪了。
安琪儿的父母并不知道,这些小说其实并不是他们的女儿写的。在学校里,有一些女生据听说是一个叫周远的男生写的,但并不确切,周远也从未声称过对那些小说拥有著作权。因此,安琪儿公开宣称是自己写的时候,除了那么几个确实知情的人之外,很多人都恍然大悟:是啊,一个男生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文字来?
这样一来,对周远的指点一下子少了很多。但是现在整个高一都知道一班有一个牛人,经常不上课,而且连班主任都对其毫无办法。因此,不管怎样,现在周远多少算个知名人物了。
只是知名人物也有其坏处。比如说现在,一个穿着裙子的女生正向周远走过来。周远刚从足球场上下来,在坐在水泥看台的台阶上休息呢,蓦地众人谈笑聊天的声音消失了,周远一抬头,就见陈红穿着红黑色的格子衬衫,外罩一白色小外套,下身一黑色带红丝边的喇叭短裙,肉袜、黑靴,大大方方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给你。”陈红把一封散发着香水味的信递到周远面前。
周围响起憋在喉咙里的笑声和窃窃私语,周远笑了笑,接过了。那陈红早已满脸通红。急急的转身跑开,跑出了一截路,这才回头朝周远嫣然一笑。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怪笑和尖叫。在一片鬼哭狼嚎之中,我们的主角,周远同学,施施然的朝四方挥了挥手,一派领导风范。于是又响起一片更加惊天动地的鬼叫声。
哼。两个不屑的声音在两个不同角落响起,消逝在喧哗的球场上。
快到十一月下旬的时候,《八月未央》的稿费终于寄到了。稿费是直接寄给安琪儿的,所以当安琪儿拿着稿费给周远的时候,周远没有借口了。不过周远可不想让人误会成一个约会,因此把几个死党都叫上了,美其名曰,庆祝庆祝。安琪儿虽然心里老大不乐意,但也无法可想。
有帮死党跟着,安琪儿有满肚子的话,却找不着说话的机会。而周远等人却是大快朵颐,大吃大喝后又相约去游戏厅里玩了会游戏,把可怜的安琪儿郁闷了一个晚上。
而那位从海港酒店招来的服务员也终于找到周远了。周远在那天晚上把办公室的钥匙给了她,告诉了她办公地点,随后就把这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这几天里,她只见过一次那个兼职做财务的大妈——还是顺路过来想打扫一下房间的。其余时间里,她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守着一部电话,竟是无事可干。而周远这个老板,似乎从来没有上班的觉悟,那总经理室的大门,竟是连打开过的痕迹都没有。一天两天还行,到第三天,她就受不了了。好在从那位大妈口中,她也知道些这个公司都做些啥,于是就去证券营业厅找她的老板。
然而一开始她都去大厅找,结果把周围的证券公司找了一遍。后来听说有大户室这个东西的存在,于是去大户室找,还终于给她找着了。
“周总。”周远正聚精会神的看盘呢,听有人冲着他叫周总,还以为对方搞错了呢,懒得理。不料对方锲而不舍,周远一抬头,见是一个个子高挑的大美女,一时还回不过味来。
穆嫣都快疯了。“周总,你忘了?那天晚上——”
“哦,我想起来了,你换了衣服我都不认得了。”幸好朱弧的那帮学生们不在,不然听到这对话,肯定要往少儿不宜方面想了。
“我想问问,周总,我都做什么工作啊?”
“公司刚成立,事情比较少。不过你别急,你先向那位大妈学一些财务知识,把账本、报帐之类的学会了。然后年前写份工作报告出来,把档案管理也要做起来。对了,帮我去几所大学看看,找几个机灵的,以实习的名义,留下来用用。还有,你再帮我跑一跑,看一看哪有合适的写字楼,明年我们要买一层,气派气派……”
听周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穆嫣一下子慌了:“可是,周总,这些我都……”

“你放手去做,做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反正我要求也不高。”周远大方地挥挥手。“你今天先给我办点事,帮我买个中文BP机。一定要最便宜的。”说着从钱包里取出一千块。“来回车费也算我的。”
“老板,我工资开多少?”见周远又要打发自己走,穆嫣急忙问道。
周远不由地一楞,自己还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工资行情呢。“你在酒店时拿多少?”
“800。”穆嫣不由的有点泄气,估计这老板有点抠门,要不连买BP机还要最低价的呢。有心报一个更高的数字,但一想周远问一下就知道的事情,只好老老实实地说了。
“哦,底薪一千,每季度再提奖金,这个不定,看公司的业绩吧。”周远道。
穆嫣一下子眉开眼笑,兴高采烈地走了。
这段时间,大盘不好,个股趋势都不行,周远也尝试着做了几次短线,但不敢大赌,每次就投入十来万样子,有输有赢,没啥大意思,也就算了。
这天上体育课,在器械运动场,女生们在一头玩排球,男生却在另一头被逼着做引体向上。很无耐,但体育老师拿出记录本,要记录成绩。众男生也只有排队轮流“上吊”。
在队伍后面,以及完成了动作的人,就拿出足球比划起来了。周远早早地做完了,和几个男生一起,恬着脸去看女生打排球。不料吴若兰也在边上休息看球,那挑衅似的眼神一个劲地往周远脸上剜过去,闹得周远甚是没趣。
过了一会,所有男生都做完了引体向上,体育老师便吹口哨集中队伍。女生们便纷纷从运动场的另一头走过来。不经意间,一个白色物体突然从前方冒了出来,飞速的向周远身边飞来。
足球?周远下意识的往边上迈一大步,伸手把飞射过来的足球挡下。却见那边一众男生一脸转危为安的表情,忙回头一看,只见孟青青正在侧后方,脸色煞白,显然被刚才那足球给吓着了。
“谢谢。”孟青青勉强冲周远笑了一下。周远忽然想起对方那雪白的臀部,不由地向那个地方看了一眼。
孟青青的脸立刻红了,不敢再看周远,急急地奔进女生堆里去了。
“老大,厉害。你刚刚挡下足球那招,气宇轩昂、气概不凡、气象万千,杀伤力指数高达300万。”陈天宝一脸**,完全可以去周星星的电影里当那种猥琐龙套了。
“我说啊,自从那次爬山回来后,冷美人就对你有意思了。只是你每天见不着人……”陈天宝小声道。
“有这种事?”周远诧异道。难道我真是天生的木头脑袋?对这种事情敏感度也太差了吧。
“我有注意到,冷美人经常偷偷地看你呢。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现在见了你,都会笑呢。”陈天宝一脸严肃地分析道。
“偷看我?没感觉。看见我就笑?让我想想。似乎现在碰到孟青青,她的确是不板着脸了,但那表情,谈不上是笑吧?”
周远和陈天宝两人一脸**,一边往足球场走,准备抓紧时间,踢一场球呢。
足球爱好者们分成两拨,就开始踢大场起来。平时人太多,往往只能占一小块场地,在地上随便摆两个小门,踢小场。这会是上课时间,就一班在,自然不能放过这踢全场的大好机会了。
今天,不知道是陈亮吃了哪门子药,拼抢得极为猛烈,带动他们整个队都积极拼抢,很快把周远这一队也弄上火了。双方的动作也大了起来。来回撕杀几次,大家都累得够呛,动作也有些变形。结果在一次防守中,陈亮一抬脚,膝盖正顶在周远大腿上。
“嗷。”周远一声惨叫就倒在了地下。整条大腿只感觉得又胀又痛又麻,抽筋似的疼痛,不由地抱着大腿在地下打起了滚。
足球场上受伤在所难免,对陈亮的无心之失,周远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虽说没有伤筋动骨,但肌肉拉伤也够人受的了。放了学,在几个死党的簇拥下,周远一瘸一拐地走出校门。现在一条腿给废了,车自然是骑不成了,好在有公交可以直达,多走的路也可以算是锻炼锻炼。
刚走出校门,却见孟青青正站在门外不远处,看见自己正张嘴要叫嚷呢,瞥见周远身边的几个人,孟青青立刻换了副冰冷神情,冷冷地扫众人一眼。
陈天宝、徐彬等人魂飞魄散,慌忙夺路而逃。丢下周远一人不管了。
“你,没事吧?”孟青青走到周远面前,脸上的冰块消融了,语气仍然淡淡的,总是多了点关怀的味道。
“你看,还能走。”周远笑道。
“陈亮是故意的。”孟青青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
(感谢那些写了这么好的好书的大大们,向被主角盗版的大神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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