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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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宛城,打通北面通道后,父亲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求贤。
荆州这几年被破坏的惨了,从黄巾之乱,到江夏贼叛乱,到宗贼为害,到孙坚袁术等祸乱,荆州大地,就没有得到过休整。眼下要发展,就必须要人才,所以父亲派出了娄圭这位名望极高的贤者,去广泛招募贤才。
当然,父亲对贤才的认知是较为浮浅的,他认为读书人就是贤人,读书人就有本事。
我呢,我认为孔子大大一个说法很赞,叫因材施教。用人也是这样,要因材施用,是根檀子就不能当柁用,是片瓦就不能放在根脚下面。各安其位,天下太平,不安其位,鸡犬不宁。当领袖,要有识人的眼睛。用人要用人的长处,如果能说,就让他搞推销,不要让他搞研发,比如赵括是个军事理论家,就应该让人家在家里搞搞课题研究,写写论文什么的,就不要推人家上前线,赵括的败不是赵括,在赵王,这就是我的观点。
雄材大略的唐太宗李世民看着赶考的生员手捧纸笔鱼贯入场,大喜道:“天下英才尽入吾毂矣。”我自然做不到这一点,而且我只是一个地方军阀的儿子罢了,说这种话连底气都没有。
但是,荆州在这个时代太偏,就象是开发时时的深圳特区,得靠着政策支持和外地人才才能发展起来。眼下我们荆州草创,未来前景不可限量,自然政策上面没有问题。
父亲开始安定南阳,开始分封官吏。其间,自然也有我的幕后辅助。
而与此同时,我的婚事也被提上了议事日程,父亲打算给我找一房合适的妻室了。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并不算突然,因为我毕竟二十岁(虚岁)了,今年九月份,我将举行成年礼,正式加冠,并且成为成年人。
但是,我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想起了我曾经的妻子,我的薇薇,曾经的剧痛在心底里泛起。
在无数的时空乱流里逼荡,经历了数不清的经历,我以为自己把很多事都看得开了,但是唯独对她,我却丢不开,放不下。那个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安慰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支持我,在外面精明强干,在家中丢三落四,偶尔会耍点小脾气,却总是把我放在首位的妻!
我发现,我已经融入这个时代了。
前世的好多事,我都记不清了。
那么,我会把她忘了么?
我在帐中,为她画下一幅又一幅的小像。
可是,在这个时代里,我还能找到她么?
初平三年,公元194年4月,长安城中,有一件大事,董卓将被王允吕布等人除掉。这件事,将使天下局势发生一场重大的变化。其后是西凉军叛乱,长安被破,连续数年的征杀,将关中变成千里无人的关雒之地。这是大汉元气大伤的另外一个原因。
我也在谋算着,如何才能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但就在这时候,北边发生了一件大事。
孙坚的同乡,大汉排名第二的名将朱隽。(第一是皇甫嵩,董卓的顶头上司,威名素著的大将,除了能打仗,威望高之外,最大的特点是愚忠,明知道董卓会为恶,上面没有圣命,就不肯收拾董卓。明知道董卓借圣旨的名义蒙他,他就老老实实的离开,给董卓为害天下的机会。)这位老兄是扬州会稽郡人,能打仗,本领很强,在黄巾之乱时,手上粘满了黄巾农民起义军的鲜血,算是血债累累的刽子手。但是在汉庭看来,这是一位了不起的将军,名望也在董卓之上。董卓主政之后,派他到中牟抵挡关东联军,结果他在中牟打起了讨董的旗号。可惜的是,他现在不是大汉的将军,手底下没有南军北军可以调派,面对着董卓女婿牛辅手下勇将李傕郭汜,居然败了。
可是李、郭二人,攻下中牟,就血洗中牟,接着一路向东,血洗陈留,血洗颖川。
我意识到,机会来了!
我要攻击他们。
李傕、郭汜,是为乱长安的着要人物,此时他们却只是两个校尉。
他们此时远离西凉大营,跨越一个司州,孤军深入豫州来,这正是军中的大忌。劳师远击、杀戳过重,不得人心,千夫所指,然而他们又自高自大,毫无防备,这是其可击之一。
我正要让豫州军练兵,以达成对这支军队的改造。一场与西凉军的硬仗,是最好的方式。这是其可击之二。
董卓不日将死,西凉大营必乱,我就算杀掉他们,也不会招来西凉军的反击。这是其可击之三。
豫州军事由父亲主管,我军出兵护民,占着大义,这是其可击之四。
解救豫州之后,豫州必然心存感激,别的不说,以后向豫州要求提供一些粮草供养豫州军,肯定可以顺利的多,这是其可击之五。
诚然,眼下我荆州军队膨胀的过快,地盘却太小,有用的人材也少,颇有些消化不良的感觉,需要好好的休整,但我相信此事父样能处理好。而我只带豫州军前去就可以了。
出兵!
我做出了决定。打这两个***,今天收拾了他们,明天省得他们再祸害长安城!

出兵,也避开父亲为我准备的婚事,我还没有准备好……
正在盘算着进行大生产运动的父亲被我惊住了。就连蒯越等人也十分不解。他们认为,自己的**还没有擦干净呢,哪有时间管别人的事。
“公子,自去岁到如今,整整一年多的时间,我军都在用兵,久战兵疲,粮草不继,虽然西凉军可恨,但是若再次兴兵,只恐伤了元气。”
面对他们的不解,我连连摇头:“不然,这二贼为害苍生,诛除他们,是为国分忧,为民除害。征南将军府主掌荆豫二州之事,贼军攻我豫州,我若不动,岂不上负天子,下负黎民?我军眼下连胜,士气正盛。我军半数强军为豫州军,豫州被这些乱贼破坏,我军若无行动,只恐豫州军军心不稳。有此利弊,则出兵是必然之事。”
或许我今天的表现太过强势了,或许我的愤怒让大家都吃惊了。因为我平时都是一个漫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从来都没有对一件事表现出这样强的企图心。最终,父亲点头同意了。
但是他有条件:“你可以引豫州军去,但是战斗规模要小,我们无力支撑长时间大规模的战斗了。第二,尽量不要硬拼,西凉军团的战斗力天下第一,孙坚这样的英雄也几乎丧命,我儿虽然智计过人,但凡事还是多加小心。第三……早去早回。”他拍拍我的肩头。
在原先,他不让我到前线,不让我统兵,但是自从我飞军解了江陵之围后,他已经认可了我统军的能力,不再限制我。但是对于战事,他的确是外行,所以不给我提如何打,只告诉我战争的规模。
我点头,说:“父亲放心,儿子去去就回。”
战争动员,还用作么,和朱治等人一说,他们都怒了。李傕,就是那个曾经到孙破虏营中说要和孙将军结亲家的家伙啊,他居然打败了大将朱隽,涂毒豫州。
“干掉他!”
“什么玩意儿也敢祸害咱们豫州。”
“孙将军在的时候,吓破了他的狗胆!”
“公子,您怎么说,我们怎么干,绝对收拾了他!”
军心可用。
不过在他们心中,孙坚的地位还是牢不可破的,就算在我面前,也并不掩饰这一点。
不过,希望在日后共同的磨合之中,我们可以解决好这个问题。
现在,我在豫州的军情网络还不完善,远远没有达到在荆州的水平,所以对李傕郭汜的行踪摸得并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两个人大约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和他翻脸。因为在不久之前,父亲还接受了董卓主持的朝庭的封赏,封为征南将军,主持讨伐逆贼袁术和孙坚的工作,并成功的干掉了让董卓也头疼的孙坚,赶走了讨厌的袁术。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我和西凉军没有打过仗,如果一定说有,那也只是孙策、程普带领的那支骑兵罢了,说说看西凉军强大在哪里?”既然决定了收拾他们,就要了解他们,不然的话,很可能会大败一场,我虽然气愤,但是还没有失去理智。况且,我也只是要报仇,并没有打算全灭他们,与整个西凉军为敌,我还没有那样的实力。
朱治看着我,赞许的点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虽然要攻击他们,但是我军还是要做好几方面的准备。首先,西凉军团有久处边陲,以骑兵为主,其军队多是关中子弟,精于骑射。”
“每个人都能骑射?”
“是。”
有点麻烦。骑射之术,是这年头最不好对付的本事,本来错以为只有大草原上的民族才会,想不到关中子弟这么强大,居然他们都会这种本事。也难怪,如果他们没有这个本事,汉书上也不会说关中是天下第一强兵基地,也不会说一个汉军能抵得三个匈奴人。
“那么,你们是怎么对付他们的?”
“孙将军在时,我们从来不会与他们在平原之地交手,因为那样我们必败无疑,当初被徐荣击败,正是为此。我军或守坚城,或据山川之险,总之不让敌军把骑兵的优势发挥出来,然后以巨盾和枪阵相隔,以强弩在后攻击,可保全胜。只要西凉军战马优势发挥不出来,他们就玩了,步战,平白让咱们笑话他们那罗圈腿么?”
朱治说得风趣,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果然是曾经击败西凉强军的豫州军,对于骑兵作战想法很多,虽然比不了我利用沼泽之力的神奇,但是一样的狡猾缺德。值得表扬。
“那么,依你看,我军若是设伏,当在何处为佳?”
“现在他们在哪里?”
“应该还没有离开颖川。”
“那么,敌军退兵,大约有三条路可走,一是尉氏、中牟这条路,二是阳翟、阳城这条路,三是梁县这条路。据在下与李傕等人交战经验看,他们极少走回头路,所以他们可能不走尉氏、中牟,这样一来,而梁县路又过于险峻,且离我军太近,所以他们走的可能性也不太大,多半他们会走阳翟,过嵩山这条路。”
“好,我们就在嵩山设伏,定要把这二贼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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