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定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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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带领陷阵营施以关键性的一击,将张怿部队完全击垮。
张怿军中诸将,鲍隆战死,陈应重伤,巩志军团失去战斗力,邢道荣断后被擒,张怿落荒而逃,韩玄兄弟带着军队在后面死死咬住不肯放。
逃亡的路,是一条艰难无比的路。
张怿引军从武陵杀回长沙的时候,他的军队还能够跟他同仇敌慨,可是当他惨败后逃走,却没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他了。
第一天张怿手下还有两千余人,第二天就只有不到二百人了,这其中固然有因为作战被杀受伤或被俘的,但是据后来韩玄统计,这些人加在一起,不足百人,其余一千六七百人,就是悄悄的消失了,简直就象是一个灵异事件一样。
张怿欲哭无泪,后面韩玄却是紧追不舍。他想逃入桂阳和零陵,中途却听人报,说是桂阳和零陵被刘磐和黄叙分别夺去了。
听了这个消息,张怿的人又散了一半。
此时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无处可逃,无路可走,张怿只得钻入了十万大山之中,就算是做一个蛮人,总比死掉的好。
韩玄的追兵的喊杀声渐渐听不见了,浓密的山林和层层的雾气挡住了追击者,也给逃亡者以最后的安全。
“刘琦,韩玄,刘磐,黄叙。你们等着,十年生聚,我必会卷土重来,今生今世,我要让你们不得安宁!”
站在一声青台石上,张怿看着自己最后的这不到五十个手下。他们一个个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眼中全是血丝,身上都带着伤痕。巩志原本就瘦弱的身体瘦成一把干柴,飞叉将军陈应因肩头受伤。这两天发起了高烧,勉强跟着行军。
“巩志将军,陈应将军,你们都是好样的,我日后发达,必忘不了你们今日地忠心追随。你们放心,南荆州,还会姓张,刘琦在这里,待不住!”
话音未落。突然不远处从林中有什么东西一动。
“埋伏!”
发出警告的士兵的声音下一刹那变成了惨叫:一支土制的投枪准确地穿透了他温暖的胸膛,投枪如雨点般继续飞来,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在队列里面响起。
遇袭的残军迅速地聚拢起来,围成个圆形的防御圈,一手拿刀一手举盾的盾牌手们自动地站在最外围。
“什么人?”张怿脸色铁青。
“哈哈哈哈,张少将军,这么快就不认识了么?”从林中猛得钻出一个大汉来。这大汉二十七八岁年纪。身材高大,披发跣足,面如血,碧眼突出,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在他身后,几十个蛮人钻了出来。为首的这大汉生得虽然猛恶,说得却是汉话。张怿认得清楚,正是五陵蛮小王子沙摩轲!
“原来是小王子到了。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相遇。”张怿心中暗叹一口气。
此人原来也算是朋友,可是战事后期自己恼他们出工不出力,不肯帮着自己攻打汉寿,又有向长沙前进的动向,加上中了宋忠的离间之计。和他打了一仗。当时邢道荣、陈应、鲍隆三人大战沙摩轲,沙摩轲轻伤而走。想不到,今天却又遇上了他。
“怎么?我的少将军,今天看起来你们很惨呐,怎么了?前些时你不是很威风的么?啊?哈哈哈哈。”
“小王子,实不相瞒,在下眼下落难。前些时在下受人欺瞒,与贵部发生不睦,在下在这里先行道歉,若小王子放在下一马,在下日后定有厚报。”
“日后,厚报?”沙摩轲手中巨大的铁蒺藜骨朵来回摆动着,“说起来,我还真想答应,只可惜,不成啊。刘琦公子传出通告,死活不论,凡是把你交到他眼前的,都可以赏万钱,封军侯之职的。你的信用一向不是很好,而刘琦公子地信用,却比你要好上一些。”
话到此时,沙摩轲手中的铁蒺藜骨朵如电般弹出,正中一名士兵的头顶,啪的一声,那士兵被砸得脑浆迸裂,摔倒在地上。双方混战在一起,战刀和蛮人粗大的狼牙棒和蛮族弯刀战在一起,双方不断的有人溅血、惨叫、倒地,双方都没有人后退,胳膊被一刀砍掉了就换只手拿枪,肩膀被木棒敲碎了咬咬牙照旧扑上去,到处是挥舞着的兵器,到处都是暴怒地面庞。张怿的亲兵虽然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但是毕竟几天来猾狈逃命,精力不济,虽然个个拼命,却还是被蛮人稳稳的压制住,一步步后退,人数越来越少。
沙摩轲直向张怿冲过来,铁蒺藜骨朵挥动处,没有人挡得住他的巨力,他会把对手的战刀和人一起击飞,把对手的盾牌和胸膛一起砸扁,这种绳索类武器攻击方向和节奏最最难以预测,威力非同凡响,操作困难不小心反会误伤了自己。但是沙摩轲用起来如臂使指,轻松异常。
陈应大叫着冲上,沙摩轲飞锤击来,被他挥刀挡住。沙摩轲笑道:“不错,再接我一锤!”铁蒺藜骨朵猛得弹起,陈应想要招架,但他既受伤,又发烧,刀到中途忽然变得软弱无力,铁蒺藜骨朵砸在胸前,他再也站立不稳,一交摔倒,鲜血泉水一般从口鼻中流出,转眼间气绝身亡。
沙摩轲来到张怿面前,摇头挽惜道:“你是想让我抓活的,还是把人头给我?”
厮杀声消失了,张怿的亲兵都已战死,早春的密林重又变得寂静无声,安静得可以听到远处小鸟地鸣啾声,雾气凝成的水滴从树上滴下来地滴答声、伤者躺地上轻声的呻吟。蛮人环成一个圆。把张怿紧紧包围在中间。此时张怿身边,只还有巩志一人了。
张怿仰天大笑,语音愤怒苍凉,说不出的英雄末路之感,他怒眼圆睁道:“想不到,我张怿死于蛮人之手!不过,我不会作俘虏的!”他挥起长剑。在自己地咽喉处一划,鲜血飞溅,登时摔倒在地上。**几下,便永远沉入了黑暗之中。
巩志默默地走上前,蹲下身子,伸手阖上了他地眼睛,低头行礼。

“巩先生。”沙摩轲对巩志却是意外的敬重,他施了一礼,笑道,“巩先生看来还对张怿有些忠心啊。”
巩志点点头:“不错,我毕竟曾经跟随过他。”他缓缓站起,负手道:“你们来得很快。这次地功劳,想来襄阳公子不会亏待你们的。”
沙摩轲道:“还不是多亏了先生留下的标记,不然地话,哪里这么容易就追上来。巩志道:“把这些尸体葬了吧,带上张怿的尸身,我们回长沙。我,你也捆了吧。就说我是力战被俘的。”
沙摩轲疑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您是我们蛮人的好朋友,消灭张怿又立下大功,到襄阳公子那里也是大功一件,为什么却要作为俘虏送去呢?”
巩志苦笑一下:“小王子,你不懂,蛮人汉人,毕竟不同,作为你们的战俘交上去,凭我的本事。日后还能受重用,但是作为你们的朋友送上去,我以后只怕就再也无法照顾你们了。”
沙摩轲摇摇头:“你们汉人的心思真怪。我只知道,朋友就是朋友,你在我们武溪,传授医药、农种知识。教授孩子们学习汉人语言和知识。还治好了我父王的病,是我们蛮人的好朋友。我父王听你地话。不攻打大城市,不乱杀汉人,这次武陵蛮人大乱,父王也没有大造杀戳,正是因为先生的原因。先生却不敢承认自己是我们蛮人的朋友,难道说,在汉人的世界里,与蛮人结交是很可耻的事情么?”
巩志摇摇头:“想想吧,想想一个与汉人结交的蛮人在蛮人中得到什么样的地位,你就会明白了。汉人蛮人,之间地隔阂太深,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得开的。我在五溪十年,也并没有得到所有蛮人的认可,好几次,若不是你父子保护,我都死在蛮人的弯刀之下了。”
两人一时无语。
良久,巩志道:“不知道,这位很神奇的襄阳公子,会如何对待武陵,他会不会还如刘度那样横征暴敛呢?希望,他是一个可以投效的主公吧。”
二月中,我下令在长沙公审张羡,以谋逆罪将其斩于长沙街头,张怿弃市。
此时,邢道荣、巩志等人已经投降。而桓阶却是宁死不降,对于这样一个死硬份子,我也没有办法,于是下令将他杀了。我不能让他总是和我作对。
我向父亲提议任命韩玄为长沙太守,李严为桂阳太守,刘度为零陵太守,蒯良为武陵太守。
韩玄任长沙太守是我为对他的承诺,他这次的确做得不错,取长沙和战张怿都表现出对军队和长沙当地极强的控制力。
李严是我重点培养的一个对象,他政治和军事能力都很强,而且也有做好一件事情地野心,把他放到桂阳,他能稳定住局面。借重他的力量,刘度在零陵当太守也能安稳些。
刘度这次是造成武陵动乱的原因之一,为了给我征集粮草,他做得有些过份了。他很忠但忠心办坏事就是这个道理。我对他略加斥责一番,便把他调到零陵去了。
武陵有武陵蛮,又叫武溪蛮,这些蛮人承认大汉的正统地位,但也时有叛乱,他们战力强悍,吃得苦,耐得饥,个个天生都是勇士,但却最没有纪律,如一口利刃,用好了,可以伤敌,用不好,却会伤了自身。隔阂,是因为缺少交流,但交流的太快,又会被对方视为我要吞并他们,所以,我不能操之过急,只能一步步的来分化瓦解。
第一步,我让蒯良这个老好人当这个太守,他地仁慈是有名地,他来,可以安抚蛮人之心。同时我会派出熟悉蛮人事务的地方官员(比如有人向我建议地这个巩志),对蛮人进行安抚。对于愿意与汉人交流的蛮人,我会一步步的对他们进行同化,让他们得到实惠。对于那些仇视汉人的,我会暂时不理会,他们如果做得出格,那么我会让蛮王沙摩海来收拾他。
沙摩海得到正式的任命了,其实这种部落小王,朝庭的封赏是并不吝啬的,更何况现在这种混乱的时候。我特意让人打造了一块大大的金牌给他。沙摩海亲自来长沙见我,笑得合不拢嘴。不过,我没有被他表面上傻傻的好象没有心机的样子给骗倒。他是一个精明的人,不然的话他无法当上这个蛮王。我听说过他的事迹,虽然他父亲死后,他极少攻打汉人的城市,也没有杀过官员,比起他那个杀人如麻的父亲来名头弱一些。可是,他对内杀起来却是毫不手软的。早在他父亲死的那一天,他就联合另外两个弟弟,借父丧之名把与他做对的三个兄弟全部请来,然后就绳子将他们全部吊死了。在统治蛮族这些年,他不动声色的加强着自己的实力,被他不经意间灭掉的蛮人小族就有二十多个。得知了他的历史之后,我真觉得这样一个人以后会不会变成祸害。
我对沙摩海提出,希望征调一部分蛮人参军。
沙摩海欣然同意,时隔不久,他就给我送来了一大批人。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借我的手,从不服从他的蛮族部落里强行征出的兵马,我不但并没有削弱他的力量,而且帮助他对蛮人进行了整肃。
他调来的这些人,个个看起来都是刺儿头,一个个气哼哼的,好象满身精力没处使,总想打架找事儿一样。对此我倒是不在意,甚至是高兴,一些在蛮人中受到排挤的人,到我这里,我更好使用他。至于如何管理,我把他们丢给徐晃就不管了,徐晃会用训练和鞭打教会他们什么叫纪律的。
至二月底,我基本上按照既定的时间完成了平定张羡,安抚三郡的工作,一些后续工作我交给蒯越,让他统领刘磐、黄叙、韩浩、潘、杨龄诸将,荡平南部三郡的不服从力量,开拓领土,安抚地方,自己领兵回转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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