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刘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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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刘磐带着军队也冲上了月亮湾。
“选锋营全跟着我冲,只管向前突破!”
刘磐大声喝道。
虎牙军中选锋营,是刘磐精中选精挑出来的,个个都是精壮的汉子。突袭首重突然,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达成最佳的效果。无论如何,自己前来进攻的不过两千人,若是给了敌人调动军队形成合围的时机,这仗就没有办法打了。
刘磐抬头望了一眼前面雾气中飘摆不动的“杨”字大旗,大声吼道:“杀!”
选锋营二百名士名同时应道:“杀!”急速向前冲去。
刘磐此时杀机大盛,早把湿透的外衣丢在地上,狂饮了两口酒,就把酒壶丢给身边的背嵬兵,他伸手拔出环首刀超前几步来到阵头,双手一起挥舞,泼风也似的向前攒刺乱斩。每一击都竭尽全力,务求一击必杀,刀光所到之处中者立毙。接连喊倒倒十八七人。刘磐全身为鲜血染血,有如魔神附体。此时酒意上涌,适才的寒冷已消,但由于用力过度,只觉得一阵阵心跳加剧。但此时两军近身肉搏正在吃紧处,自己身为主将又怎能临阵不前?他大喝一声,再度挥刀上前。敌军五六名小校看出他是主将,呼喝着向他扑来,刘磐冲得靠前,突然五六把战刀如潮怒卷,向他扑来。
刘磐大喝一声。奋起神威,手中环首刀划个半圆,一阵叮当乱响。荡开四口战刀,突然间腰上一凉,他猛一侧腰,一口战刀从他腰间滑过,鲜血狂涌。刘磐也不转身,横出一腿,那偷袭的敌军被踢地得直飞出去,与同伴撞在一起。两人都是筋断骨折,软倒在地挣扎抽搐,口中鲜血狂喷。
这时刘磐的亲兵们冲到,眨眼间将那几个敌人砍成碎块。
刘磐带着伤,也不包扎伤口,他免冠赤臂,纵声大叫道:“杀!”便又冲了上去。
他身后的选锋营看到自己主帅都如此拼命。个个激起了士气。竟都光了膀子去了头盔,人人带着满身鲜血红着眼睛咬着牙齿就冲上来。一时间正在撕杀地敌军人人畏惧,向后退去。敌人后方的军队却在向前涌,双方挤在一起,乱了阵角。
面对如此良机,刘磐对准敌军大纛的方向,猛得冲击过去。一道道阻挡被他击开,一支支敌军被他击溃。他和他的选锋营就如长江之水滚滚而来,势不可挡。又如一长溜雪亮银白的刀犁。在敌人营中犁出一条深深的沟壑,翻起的却是红亮亮的血泊、成堆成块地死尸和四处乱滚的人头。刀起,刀落,血溅,血飞。人头滚落。残肢横阵,在这厚重的雾气之中。长沙部队根本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可是他们眨眼之间,已经冲到了眼前。
无论多少的军队填上去,却眨眼之间就被以更快的速度击溃。
敌军乱了,刘磐再向前突破一堵人墙,“轰”地一声,长沙军团仅有的一点勇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丢下武器掉头四散奔逃。
刘磐大吼着,冲向敌军大纛。大纛之下,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正在指挥,就是他在这倾刻之间组织起一支又了支地军队挡在刘磐面前,阻住刘磐地进攻。他的亲卫们还在挥刀斩杀逃兵,立图再次组织起进攻来。但是,兵败如山倒,刘磐都杀到近前,败军看着身后那些光着膀子全身是血手拿明晃晃的刀子的杀人魔王,哪里还在意身前这几把刀,刹那间那几个亲兵就被潮水一般的溃兵裹在里面,向前一拥,连中军帐都被拥倒了。敌人那个军官被压到帐下,一时间数不清的溃敌和选锋营士兵冲到残破的中军帐前,也不知把那军帐踩了多少脚。
刘磐看也不看,大脚走到大纛之下,狠狠一刀挥下,接着又是一脚,那大纛被巨力折断,缓缓倒下,砸起无数尘烟。
此时天光渐亮,雾气稍退,远近二百步内都能看到这里的情形,无论是船头还是岛上,所有的士兵都高呼一声:“虎威!”
大纛落下,敌军登时胆落,再也组织不起一丝地反抗,不少敌军都跪仗在地,哀泣求饶,也有的跳入水中,想游回岳阳城,但湖水冰寒,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不少游泳高手一入水中,就全身抽筋,连着甲胄兵器直沉入水底去了。
刘磐大叫道:“投降免死!”
亲兵们跟着纵声高叫:“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一时间,岛上残存的敌军再无斗志,纷纷跪地投降。

刘磐此时才觉得一阵阵全身无力,好象筋骨都给人抽去了似了。
“校尉大人,抓到敌人的头领了!”亲兵们前来汇报。
“带过来!”刘磐挺直了身子,又恢复了那个百战百胜地杀神模样。
那个军官装束地人被押了过来,此人年约三十四五岁,身高大约七尺,方脸浓眉,相貌不凡。只是满身满脸都是血污,甲胄散乱,战袍破碎。却不是战斗所得,而是适才压在帐下,被人踩的。
“你叫什么名字?”
“败军之将,杨龄。”
“我听说过你,你曾在孙坚手下任职,以武勇著称。今已背俘,可愿降否?”
杨龄叹了口气:“若我主降,我自然降,我主不降,我有死而已。”
“你主可是张羡?”
“不,我主韩玄。”
“他在哪里?”
杨龄无奈地一指那正在厮杀的楼船。
刘磐道:“看好他,我去擒韩玄!”
此时的韩玄,也已到了穷途末路。
黄叙杀死他的亲兵头领,攻破舱门,直逼进来。
韩玄无处可逃,无法可想,只得一面发抖,一面让余下了几十名亲兵冲上去缠住黄叙。
黄叙虽然杀气不如刘磐,但自身武功还在刘磐之上,虽然船舱挤不进太多的人,而且大部分军队还堵着第二层的战斗部。但他一人身形展开,如同鬼魅,刀光一闪,一个人就被他斩死。
韩玄只是大叫道:“快来人!杀!杀死他!”
可是黄叙身似轻烟,刀如闪电,简直如一个杀人的魔怪,让他感到一阵阵绝望。
此时外面一阵阵大吼:“虎威!虎威!”
黄叙的亲兵大叫起来:“校尉大人攻破月亮弯了,大纛落下来了!”
黄叙大叫道:“你军已败,投降免死!”
此时,投降免死的号令到处传播。
韩玄忽然叫起来:“别打了,别打了,我投降了!”
韩玄,长沙豪门,有良田千顷,私兵数千,现为长沙郡功曹从事。他的投降,是对张羡势力的一大打击。
由于冯永冯习父子引军水作势攻打岳阳城,大雾之中,张羡虽得了刘磐攻打月亮湾的消息,却不敢出兵相救,以至月亮弯落入刘磐之手。刘磐攻取月亮湾之后,等于剪去了张羡一条手臂。一时间,长沙军团士气大减。
可是就在这一天晚上,刘磐忽然发起高烧,原来他亲自下水,寒气入体,又穿着湿裤,光着膀子厮杀半日,过后冷风一吹,虽然是铁打的汉子,却也吃不住劲了。
黄叙紧张坏了,主将病倒,这仗还怎么打?若论战场厮杀,黄叙不怕任何人,可论起治理军伍,部署攻击,协调各方面关系,他与刘磐相差天地之别。
无法继续乘胜追击,只得退兵。一面请来郎中,一面急报襄阳,报知南线战事。
还好,邮驿系统发挥了它强大的功能,江陵到襄阳之间,设立了急递铺,刘磐病倒的消息,只用了一天,就传到了襄阳城。
而此时,我正在举行婚礼。
今天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
从今天起,我就要与蔡琰共同生活在一起。
我相信,我可以给蔡琰一个安定的生活,一个稳定的婚姻,可以让她得到另一个世界所得不到的一切。
或许,在这个世界里,她将无法成为后世闻名的诗人,她再也写不出孤愤诗。但是,比起幸福的生活来说,成名,又算得了什么?
在父亲微笑点头的祝福声里,在师傅大贤张俭亲手所写的“佳儿佳妇”的横幅之下,在大儒水镜先生的主持之中,在天子的赐婚圣旨之前,在荆州、长安、豫州各处宾客的关注之中-
我与蔡琰向着天地之位一拜,再拜……
这将是大汉近几十年来最隆重的一次婚礼。
从今天起,我就不再是一个人,我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身后都将会有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注视着我,信任着我,让我再无后顾之忧。而我,也将用我的肩头,为她撑起一方晴空,让她从此远离世间风雨,再无凄苦悲情。
洞房中,轻轻挑开蔡琰的盖头,看着平素平淡练达的她脸上那一抹羞涩的笑意,轻轻拉着她细致白嫩的玉手,我轻声说出曾向她许下过的那句诺言:
“今生来世,卿,永为吾爱吾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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