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懵懂逢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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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花园中,一位慈祥的妇人正在考究儿子的才学表情言语虽然严厉,但眼神之中的柔和还是透出了都儿子深深地爱怜,那妇人手执一本《论语》,严厉的做着提问:“璁儿,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作何解释?”
这妇人便是云海的夫人白氏,而这十几岁的小童便是那年异相中出生的孩子,云璁。
云璁立于一旁,神情很是恭敬:“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只有克制自己,让言行符合礼就是仁德了。一旦做到言行符合礼,天下的人就会赞许你为仁人了。”云璁自幼聪慧异常,多年耳濡目染,刻苦攻读,已经让云璁对儒家的学识了如指掌了。
白氏甚是满意,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理解圣人的意思只是表面的,要时时刻刻以圣人为榜样,学习做人的道理。”
云璁微微躬身,说道:“儿子紧记母亲教诲!”
这时,云海从门外急匆匆走了过来。
“今天回来这么早?”云夫人看到云海如此焦急,连忙问道。
云海急乎乎的说道:“天下大乱了,天下大乱了!”
云夫人刚想再问一些缘由时,云海已经把云璁叫到了身边满脸尽是焦急之色:“璁儿,今天有事情要对你交代,你一定要记住我今天的话。”
云璁点了点头 云海舒了口气继续说道:“如今燕王朱棣以勤王之名,招藩王兵马入京,实际是想篡位。但是皇上的兵马节节败退,已然抵挡不住,天下大乱了。”
云夫人一听,大惊,刚想说话,被云海一个手势制止住,仍然对着云璁叙说:“今天皇上招我商谈,让我去燕王的帐中以仁孝之名劝降燕王;但是那燕王实则是一介武夫,现大势已定,劝降一事也已经纯属无稽之谈,恐怕我此去凶多吉少,而天下恐怕亦会很快易主了。你作为独子,以后要承担起一家之生计,和你娘亲以及家人,速举家迁移到成都,那才是我们的家乡,京城不宜久留,一旦沦陷,恐怕难保性命,此事不宜拖延,要速速办理!”
云璁年方十四,何时经历过此等事情,不过此子聪慧过人,虽惊却也不乱,目光坚定,毫无惧色当即回道:“父亲尽管放心,儿子知道。”
云海夫妇二人相互又是一阵交代,却是无限伤感。
迁徙很快就开始了,云璁第一次感受到人生的无奈,前些天还是京城有名气的小公子,如今却为了保命举家迁徙。一行浩浩荡荡百余人,云璁感慨万千。这时候云家夫人白氏坐在马车中,看着年幼的儿子,也是唏嘘不已。云璁看见母亲如此伤感,着实不忍,想说些言语却也是欲言而止,无可奈何。父亲说此去肯定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想到这里,两行热泪已是忍不住,顿时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一路顺风顺水,一家人在祖籍老宅中安定下来,下人众多,却也是轻易收拾妥当,倒是显不出许久没有人住的气息,如此住了一月有余。
云璁看已经安定下来,就常去府衙探听父亲消息,无奈府衙官员一问皆不知,看他的眼神似乎还有着或多或少的敌意。
一日,府上来了一位客人,云璁开始打量这人,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却感觉很熟悉,此人一身青色儒袍,面带笑意,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让人不禁有顶膜相拜的冲动。
“我是云中子,乃你父亲云海昔日一故人,今日云游到此,特来一会.”云中子看着云璁,面露微笑,显得很是慈祥。
“家父受命于当今皇上,所有任务指派,至今已过两月,等家父回来必定和他说这事。”云璁不便细说父亲去向,只好含糊回答。
云中子其实是有为而来,他乃是云家极厚渊源之人,后文自会交代,现在不必细表。
云中子看云璁虽然年幼,却知书达理,做事待人有条不紊,不亢不卑。当下欢喜不已,却未曾在脸上表露出来。听完小云璁的叙述,云中子好似早已知晓一般,只是捻须微笑,好一个高深莫测。当下,只见云中子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盒,玉盒做工精巧,质地精良。看成色与做工,恐怕京城玉石大铺奇珍斋所有的珍藏都为之逊色。打开玉盒,香气四溢,令人舒适,只见其中有一药丸,闻其味就知是珍品。
云中子捧着玉盒对云璁说道:“今来拜访实则是有一物相赠,这药丸乃当世奇药,服用的话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当年受你父亲之托寻得一枚,今天赠送给你,请速服用。”
小云璁当下便觉得奇怪,但见云中子慈眉善目仙风道骨,当下便莫名其妙的深信不疑,好似相知已久一般。道:“多谢前辈以此物相赠,小子无以为报,但此物神奇,小子不敢享用,想借花献佛,转赠于家母,家母年事已高,有此物定能延年益寿,颐养天年。”
好一个懂事孝顺的小子,云中子暗暗赞叹,但是头却在轻轻的摇:“个人福缘不同,此药丸乃阳性,女子不能服用,且此物乃是集天下奇珍异草精华之所成,非少年之身恐怕药性吸收不多,况且药性刚烈,年长之人消受不起,就算你父亲在此,也是无福消受。”
云中子说完看了云璁一眼,只见小云璁眉头微皱,云中子也当未曾看见,继续说道:“玉盒已开,药性在消散,如果想完好的保存药性,速速服用,方非暴殄天物!”
云璁听完当即稽首拜下:“小子谢老先生相赠!”当即接受云中子指示,服下药丸。服完之后,便觉得百骸之中有股热气在回荡,说不出的惬意舒适,当即更为感激。抬头一看,云中子已经不在屋内了,好像从未曾来过一般,若不是桌上那半盏茶水,与那玉盒安在,恐怕都会认为是南柯梦一场。隐隐中云中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玉盒也是一件护身的宝物,贴身藏起,切勿遗失!”

云璁听完当即朝着声音的方向拜了几拜,知道今日遇见的绝非普通之人,实为奇遇,当下虔诚不已,小心翼翼的收好玉盒,贴身藏着。
几日之后,小云璁发现自己原先柔弱的书生体变得强壮,全身好像有使用不完的力气,神清气爽。知道是那仙药起了作用,顿时欣喜不已。这时从门外闯进一名中年书生,下人没拦住,这人就已经到了云璁的面前,云璁仔细一看,原来是知府衙门的主薄汪若海汪先生,此人是云海好友,今日来访如此匆匆必定有要事相告,云璁随即喝退下人,把汪主薄请入内堂。王先生形色匆匆,当即抓住小云璁的胳膊:“你父亲已以身报国,燕王本想安抚你父亲,却未曾想你父亲劝降不成,竟然把那朱棣大骂了一场,那厮恼羞成怒,将云老斩于帐前。”说到这里,汪主薄已是泣不成声。小云璁得此噩耗,顿时目瞪口呆,随即大声哭了出来,这时候白氏闻声赶来,问出缘由当场昏厥,堂上乱成一团。
汪主薄看见此等架势,顿时想起今日所来的目的,抹去眼泪大声叫云璁:“如今已不是伤心地时候了,贤侄节哀顺变啊,赶快与你母亲收拾东西,逃命吧,从此以后隐姓埋名,保命要紧啊。”
云璁顿时不解,虽伤心但理智还在,当即细问缘由,原来朱棣已攻克京城,京城沦陷,这时知府准备调集人手,通缉云家,以用来讨好即将要上任的新皇帝。
这时候,白氏悠悠醒来,云璁不及细说,当即吩咐管家遣散下人。还未及离开老宅,知府已经带兵马到了云府。白氏平时就体弱多病,这是刚闻噩耗就经此大变,顿时急痰涌心,又晕了过去。
两个时辰之后,云璁和他的母亲已经被关进了大牢,初逢囹圄之灾,云璁心智大乱。白氏看着自己未曾**的儿子,心中痛心不已,这时候,云璁双目无神,痴呆了一般,白氏把云璁搂进怀中:“我云家虽不是大贤之家,却也是忠良之后,却因为燕寇乱世,将我云家限于此等境地,你作为云家独苗,承担的传承香火,光大云家门楣的重担,切不可因此事而消沉堕志,一厥不起啊。”母亲语气深长,这时候云璁理清了心智,小小的心灵压下了重重的担子。
牢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知府,面色严厉,明显不是个善茬:“天下大事已定,四皇子现已要登基,你们如果识相的话,就把你们和云海违背天命,蛊惑百姓的罪行完完全全的交代出来,方才饶你们不死,否则让你们饱受皮肉之苦。供词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只要签字画押即可。来人,把供词递上来。”原来虽然燕王大定天下,却也不敢胡乱抓人,唯恐激起民怨。是以一律善待忠良之后,然而这知府为了多立功勋,竟欲陷害云家,为的只是以后的主子青睐,仕途光明。
云璁冷冷的瞥了供词一眼,也不曾细看,张口骂道:“乱臣贼子,小爷敬佩父亲义举,虽然我拍马不及父亲一半,却也不甘于落后太多,你们口是心非,含血喷人,这天下还当真没有王法了吗,要让小爷画押,让你这等当世奸贼用来换取不义之利,绝不可能,除非天升二日,江河倒流。”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上刑!”知府恼羞成怒大吼一声,顿时上来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役,手拿铁锁与刑具。
“慢着.”知府看到云璁凛然不惧,心中已有大概,对云璁小小年纪有如此风骨也是暗暗钦佩,但是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权”的诱惑已经让他迷失了自己,顾不上去钦佩和怜悯别人了:“小子无状,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先从老太婆那下手,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在上面画押了,老太婆也就不用再受刑了,我看你是死撑着你的那点可怜的小尊严还是要做一个看着娘亲受刑而当做没看见的孝顺儿子,哈哈哈....”知府发出了很得意的笑声,一切好像都已经在掌握之中了。
“卑鄙”白氏咬着牙痛斥知府“我虽为妇人,却也知晓大义之所趋,绝不会沦为被你们这种丧失良知禽兽的利用。”
“璁儿”白氏用一双慈母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你是白家的好儿子,可惜娘亲不能陪你了。”说完就朝着墙壁一头撞去。顿时头破血流,撒手归去了。
“娘!”云璁悲痛欲绝,对这众人怒目,众人不禁后退一步,这时候云璁的眼睛充血,看人的眼光凛冽,如带血的刀子一般,在每个人的脸上划过。
知府看了一阵害怕,顿时什么讨好,什么立功都顾不上了,挥手叫了衙役围上,乱刀砍死。衙役如狼似虎的扑上去,突然云璁身上透出七彩的霞光,胸口的玉盒飘在空中,渐渐的云璁包裹了起来,云璁感到一阵乏力,就此失去了知觉。紧接着金光一闪,云璁已不知去向。知府等人看到这么奇异的事情,心中暗暗害怕。
扯着嗓子大声叫嚣:“原来云家一家均是妖邪,会妖术的,师爷,师爷在哪。”
“在,在,老爷,我在这。”那师爷拖着长袍,急忙走过来,弓着身子对着知府。
那知府大声说话,以掩饰心中的不安:“快把???把今天的事情记录在案,就???就说是云璁一家乃是妖邪,云璁已经用妖术脱逃,云府那么多人都逃不脱干系。写好之后快快上报,等待定夺。”
师爷立马照办,可怜云府上下一百七十人均被当做妖邪之流杀戮,无一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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