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八 章 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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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安定医院鉴定,李华的确疯了,这个精明强干的女人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她每天反复的叨咕着:“菩萨保佑,平安无事。”,头发几近全白,看上去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贪欲的闸门一旦打开,不借助外力,仅靠自身的力量是很难合拢的。就像一辆飞驰的列车,失去了控制,不车毁人亡,是很难停止前进的。
张玉离开S市以后,和丈夫一块来到广东省的旺丰市,租了一间铺面,又做起了建材生意。大半年下来,虽说没有亏损,但也没挣到多少钱。离家时间长了,张玉非常想家,她想念刚刚十岁的儿子,想念自己的父母,常常夜不能寐,暗自流泪。已经快进十一月了,也不知儿子过冬的衣服准备好了没有。她想:“S市离她的老家七十多公里,如果悄悄回去一趟,科立建筑总公司的人应该不会发现的。”她和丈夫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去一趟。
晚上八点多钟,丈夫把张玉送上了返回家乡的列车,由于不是旅游季节,车上的人并不多。张玉走进卧铺车厢,来到自己的铺位前,她买的是下铺,在对面的铺位上,坐着一个年龄约四十多岁,像是个老板模样的人,看样子也是在旺丰市上的车。放好东西整理好铺位后,张玉在车窗边上坐了下来。此时,列车已经开动了,想到明天就可以看见儿子,她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对面铺位的男人坐在张玉的对面,看见张玉坐下后说:“这位女士要到哪里去呀?”
张玉说:“我到青垭镇,回家看看。”
“我到河南信阳,也是回家探亲的。”那男人笑容可掬的说。
张玉说:“要明天早上七点半才到呢,”她觉得有些无聊。
“没事,咱们聊会天,睡一觉就到了。”那男人说。
张玉说:“看你像个走南闯北的人,见多识广,现在时间还早,不如给我讲个故事听听,打发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好吗?”
“可以呀,我给你讲个‘黑瞎子追猎人的’故事吧。这是我听一个东北朋友讲的。蛮有意思的。”那男人爽快的说。
张玉好奇的问:“黑瞎子?黑瞎子是什么东西呀?”
“黑瞎子就是黑熊,由于它的眼睛视力比较弱,再加上它眼睛周围长着长长的毛,挡住了它的视线,所以东北人把黑熊叫做黑瞎子。”那男人解释说。
张玉正在专注的听着,忽然觉得自己的双脚似乎被什么东西夹着了,她往茶桌下瞥了一眼,发现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双脚伸了过来,圈住了她的双脚。张玉这样的女人,一看这暧昧的动作,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她想:“男人嘛,出门在外,见了好看的女人,做点小动作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别太过分了。”于是,张玉若无其事的继续听那男人讲故事。
那男人绘声绘色的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大约在冬季的某一天,有一个猎人背着一支老掉牙的‘汉阳造’,带上心爱的猎犬进山打猎。大山里白雪皑皑,北风呼啸,天气奇冷无比。猎犬跑在前面搜寻着猎物,忽然,猎犬在一棵枯树下的树洞旁狂吠起来,猎人一看,这树洞里肯定有一头正在蹲仓的黑瞎子。于是,他靠在一颗红松的树干上,上好子弹,做好了射击的准备。猎犬靠近树洞狂吠着,突然,从树洞里迅速的抡出一只粗壮的熊掌,一掌击在猎犬的头部,猎犬“嗷”的一声,被打倒在雪地上,一头高大的黑瞎子,从树洞里飞快的扑出来,一**坐在猎犬身上,猎犬惨叫一声,呜呼哀哉了。猎人一看,自己的爱犬被黑瞎子坐死了,情急之下急忙开枪射击,没想到竟没有射中,黑瞎子忽的站了起来,向猎人扑了过来,猎人吓得丢下猎枪,扭头就跑,黑瞎子跑到红松树下,捡起猎枪,就向猎人追了过来,猎人在前面跑,黑瞎子在后面追,黑瞎子跑的出奇的快,眼看着离猎人越来越近,猎人暗想:“这黑瞎子怎么跑的这么快呀。”他猛然想起:“自己慌不择路,竟然顶风跑了起来,那黑瞎子眼睛周围的毛被风吹开了,视线好了,自然跑的就快呀。”于是,猎人绕了半个圈,由顶风跑,变成了顺风跑,黑瞎子眼睛被毛挡住了,看不清前面的路,速度自然慢了下来。猎人乘黑瞎子扭头之机,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黑瞎子回过头来,看不见了猎人,就向自己的洞**走去。猎人悄悄的跟在黑瞎子的后面,他的那只‘汉阳造’,黑瞎子还拿着呢,他得拿回来呀,猎人默念着:“我的熊爷爷呀,你要那只破抢干什么呀,又不能吃,快点扔了吧。”没走多远,黑瞎子可能觉得拿着这支破枪挺碍事的,就把枪扔在了雪地上,猎人捡起抢,回到家里,楞躺在炕上俩月没下地,他真的是被吓坏了,从此,猎人再也不敢进山打猎了。”
张玉想着黑瞎子追猎人的场面,觉得挺滑稽的,禁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觉得这个男人挺幽默的,就问他:“你也在旺丰市工作?”
“是呀,在旺丰市工作快十年了。”说着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张玉,张玉一看名片上印着:“南方建筑总公司总经理吴闻非”张玉想:“这不是财神爷吗?叫我给碰上了,真是苍天助我呀。”吴闻非紧靠着茶桌坐着,双腿已经夹住了张玉的双膝,张玉不但不反感,反而向前坐了坐,以便吴闻非能够很方便的夹着她的大腿。

张玉高兴的说:“太好了,我是做建材生意的,我们可以合作呀。”说着也把自己的名片给了吴闻非一张。
吴闻非看了看名片说:“那你怎么早不找我呀?”
张玉高兴的说:“早我也不认识你呀,这下可好了。”两人都有相见恨晚之意。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怕影响别人休息,两个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吴闻非看张玉对他的亲昵不但不反感,反而挺配合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索性坐到张玉铺上,搂着她的腰悄悄的聊了起来,张玉含情脉脉的看着吴闻非,吴闻非大胆的吻住了她的双唇,张玉顺从的让他吻了一会,然后轻轻的推开吴闻非说:“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等回到旺丰市后,我去找你,咱们再好好的聊,啊。”
吴闻非回到自己的铺位上躺了下来,心里想:“没想到在火车上碰上这么个尤物,看来我的桃花运还不错嘛。”
张玉躺在铺位上想:“这个人看来有些实力,抓住他,我在旺丰市的生意就好做多了,我得把他……。”想着想着,张玉进入了梦乡。
青垭镇是一个人口不足一千人的小镇。这些年来,张玉两口子在外面做生意,挣了些钱,家里也盖起了三层小洋楼。因此,在镇上张玉也算是小有名气,镇上大多数人都认识她。第二天早上快八点的时候,列车到达了青垭镇,吴闻非殷勤的把张玉送下列车,张玉特意叮嘱吴闻非回到旺丰市后别忘了给她打电话。一走出火车站,就不断的碰到熟人和张玉打招呼,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张玉低着头快步往家里走去。
卢万科和弟弟卢万学正在办公室里商量着工地上的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卢万科拿起手机说:“喂,哪位?”
“喂,老卢吗?我是陈淼。”
卢万科马上毕恭毕敬的说:“我是老卢,陈副总您有什么指示呀?”
“青垭镇纪委来电话说,张玉今天早上回来了,你马上到公司纪委找曾主任,和他们一起赶到青垭镇去。”陈淼说。
卢万科一听张玉回来了,立刻来了精神,马上说:“陈副总,我马上就去找曾主任,好,好。”
挂断了电话,卢万科对弟弟卢万学说:“快,张玉回来了。”
卢万学说:“太好了。”兄弟二人立刻开车来到了XF机床制造有限公司办公大楼的楼下。曾主任和纪检干事小李,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了,曾主任和小李上车后,轿车飞快的向市外驶去。
青垭镇的镇政府就在火车站旁边,一栋简朴的三层楼房,镇纪委就在二楼,站在镇纪委办公室的窗前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站前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曾主任一行四人到达镇纪委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镇纪委的李书记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
寒暄以后,李书记对曾主任说:“张玉今天早上刚下的火车,估计现在可能到家没多长时间,你看什么时候把她叫过来呀?”
曾主任想:“还是趁热打铁吧,免得夜长梦多。”就说:“现在就把她找来吧。”镇纪委的李书记马上给镇派出所所长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两个警察把张玉带到镇纪委来。
曾主任对卢万科说:“等会张玉来了,我们先和她谈,你们先别露面,等我们谈完了,你们在和她说退货还钱的事。”
卢万科说:“好,我们最后和她谈。”
张玉的家离镇政府不远,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派出所的两个警察就把张玉带来了。李书记打开了镇纪委的接待室,让曾主任、纪检干事小李在里面和张玉谈话。
张玉虽说是个做生意的人,也见过一些世面。但是,像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几个回合下来,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甚至把她和周文杰的暧昧关系也和盘托出。周文杰机关算尽也是枉然,看来他不但要把那二十万元回扣吐出来,还要在监狱里蹲上一阵子了。
曾主任和张玉谈完以后,卢万科和弟弟卢万学又和张玉谈起了退货还钱的事,张玉知道无法抵赖,但是,一时也拿不出九十万块钱来,就可怜巴巴的说:“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九十万块钱来呀,我能不能先还你们二十万,剩下的钱我一边做生意一边还,争取三年内还清怎么样?”卢万科看着张玉哭哭啼啼的样子,心想:“恐怕也只能这样了,如果搞得她连生意都没法做了,那九十万就更没戏了。”于是,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同意张玉先还二十万块钱,其余部分三年内还清,并和张玉签了个还款协议,这件事总算有了个比较满意的结果,卢万科挺高兴的。为了感谢镇纪委的大力协助,卢万科出钱,以公司纪委信访室的名义,在青垭镇最好的饭店,宴请了镇政府的领导和镇纪委的同志,饭后,曾主任一行四人返回了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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