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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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二节课下课,精神欠佳的林亿趴倒在课桌上睡觉,忽然教室里响起一阵嗡嗡声,还有人压低了声音叫道:“美女哇,不知道去哪个班。”
林亿抬起头来看向窗外,却没看到同学口中的美女,于是无趣地趴下继续睡觉。没想到过了一会,教室里又热闹起来,只听有人说道:“皇马。”
好奇心作祟,林亿又抬起头来,眼光扫过窗外,却见一个穿着皇马球衣的女生扶着张桌子站在教室前门外,似在等人,细看她的脸,林亿突然呆了。并非那女生长的倾国倾城,而是林亿觉得那张脸实在是太熟悉了----蓬松的头发、可爱的脸颊、灵动的大眼睛、挺直的鼻子、还有那微露的小虎牙。看着门外那熟悉的脸庞,林亿脑中不可遏抑地涌出一段又一段的记忆,无数模糊地片段逐渐清晰,片刻之后,林亿震惊地发现,原来门外的女生竟在自己的梦中出现过!
随着杂乱的记忆变得连贯,林亿记起女生叫吴烨,不过自己更喜欢叫她“小狮子”,概因她那蓬松飘逸的头发,自己与她是很好的朋友,并暗恋了她很久,却总是没敢表白,等到大学敢于表白了,她却已经有了男朋友。
想起梦中种种,林亿有点郁闷,完后就开始走神了----要是梦中所见都成为事实的话,自己不就成了传说中预言师了,还不赚大把的钱?林亿美美地想着,嘴角不觉上扬,满脸的YY样。
吴烨站在门口,眼光不时偷偷从教室里众人身上扫过,想看看这个班有没有帅哥,可她看到的却是一双双放着绿光的狼眼,好在狼群里也有几只帅气点的,不至于让人太过失望。她在门口等了一阵,直到有些不耐烦了才见班主任李老师走了过来。李老师把她安排在中间第二排的位置,后边的人依次后移,教室里于是响起一阵桌椅搬动的声音。为吴烨安排好座位后,李老师并没有做什么扯淡的介绍,直接就开始上课,这节正好是他的物理课。
林亿自称物理天才,物理课通常是不会听的,更何况今天还碰上了“梦幻成真”的奇事,他兴奋的要死,哪有心思听课?只见他右手撑着额头,作沉思者状,两只贼眼却不停地往吴烨那边瞄。班里做同样动作的不在少数,谁让这个班美女太少呢。瞄了一会,林亿干脆趴到桌上,侧脸盯着吴烨看,他坐在教室右侧,面前摆了一堆厚厚的书本,不怕被老师发现。
看着看着,林亿又开始走神了,眼中吴烨的身影不断与梦中人重合,他记起了越来越多的梦中场景,譬如吴烨喜欢打篮球、喜欢上网还喜欢逃课,让他十分郁闷的是,他还记起吴烨现在似乎是有男朋友的,好在他的男朋友已经读大学去了,没什么竞争力。
随着记忆的混乱,林亿的双眼变得迷离,脑中开始胡思乱想,一会想怎么接近吴烨,一会又想怎么挖墙脚,想来想去他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好像还没确定她真的就是梦中的吴烨吧?
林亿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如此心情之下,无趣的物理课变得愈加漫长,班主任的形象也变得讨厌了许多。不在等待中沉睡,就在等待中作祟,无聊时总要找点事自娱自乐不是?林亿收回涣散的目光,拿起电子表玩起了掐秒,仿佛这样时间就能过得快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欢快的下课铃声在林亿焦躁的等待中响起。听到铃声,林亿把电子表往桌上一扔,双手按住桌面,只等班主任一声下课就冲到吴烨面前去。李老师也听到了铃声,但一道大题还有一点没讲完,因此习惯性地拖起了堂,完全没注意到台下林亿那愤怒的眼神。
“老师,下课了。”林亿等了一分钟,见班主任还没有要下课的意思,忍不住说了出来,语气有些不爽。
班主任李老师没想到居然有人拆自己的台,看了林亿一眼,有点不高兴,但想想第一天上课应该给学生留个好点的印象,因而尴尬笑笑道:“下课了啊,好,下课。”
林亿从同桌身边挤出来,向着吴烨走去。几步的距离,眨眼就到,然而在这关键的时刻,林亿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借口与吴烨搭讪。眼角余光偷瞄着吴烨,林亿的心跳陡然加快一倍----那是急的。这时有个女生经过,林亿顺势侧身让路,同时决定先缓一缓,借机仔细地看了吴烨一眼,有些狼狈地往教室外走。
走出教室,林亿舒了一口气,心中小小地鄙视了下自己,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太逊了。站在走廊上,林亿隔着窗子朝教室里偷看,发现吴烨正和一个矮胖的女生说话,他对那个女生依稀有点印象,想了会却诧然发现,那印象竟也来自梦中。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出现吴烨这个美女可以算是巧合,但出现丑女就说不过去了吧?林亿觉得自己平时已经很注意了,看女生都是先看身材,如果身材太差,通常是不会看脸的,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呢?
正当林亿顾影自怜,为梦中出现丑女哀伤时,班主任李老师又领着一个复读的同学过来了。那同学矮矮壮壮,梳着个小分头,戴着副金边的眼镜,嘴唇稍薄、嘴角微扬,歪着脖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情圣这痞子。”看着那同学的痞样,林亿下意识地笑骂了一句,还朝那新来的同学挤了挤眼。那同学看到了林亿,眼中现出一丝疑惑,却还是对林亿笑了笑,然后跟着老师进了教室。
看到那痞气的笑容,林亿却突然又傻了:“我怎么知道他叫情圣?”
一个是巧合,两个是意外,那三个呢?林亿的眼光呆呆地追索着情圣的背影,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语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重生?
“我不是在做梦吧?”林亿呆滞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修长细腻,手背上还有一点淡淡的疤痕,没错,是自己的手;掐一下手臂,疼;不放心地用力捶下墙,很响,很疼,连教室里同学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林亿还是不放心,抓住旁边一个同学的手臂,用劲掐了下。
“你掐我干什么?”被掐的同学打开林亿的手,不爽地问道。
林亿回过神来,发现被掐好像是坐在他前面的同学,于是赶紧陪笑道:“看你肌肉那么发达,我自卑啊,忍不住就掐了下,嘿嘿。对了,你好像坐我前边啊,叫什么名字?我叫林亿。”
那同学被拍马屁,怒气瞬间消散,捏了捏林亿的手臂,说道:“你也不错嘛,我罗项龙。”
“啊,龙哥啊,要上课了,我先进去了。”林亿挤出一脸笑,摆摆手匆匆走进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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