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重铸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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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大营的兵将绝对是不合格得,但我们这个民族的学习能力不愧世界第一.给对手玩耍了五天,又见监国王万岁天天阴沉着脸,榆木疙瘩也发芽了.好办法是没有,学刺猬一样抱起脑袋来总行.别说,第六天,红军用尽各种手段也无法使蓝军有一点冒进了.前几天1:12的退出比例在第六天降到了1:6左右.到第七天,是四千二百红军对一万蓝军.
"弟兄们,咱们玩儿了五六天傻子了,现在的蓝军虽说还没聪明起来,却也不傻了,监国王万岁交给禁卫师的两个任务完成了一个.那另一个任务是让我们打出气势来让人看看,大家说说,该怎么办啊?"
第七天一早,师长张树声召集了一次会议,商量最后一天的战术安排.开场白道过后,众将涌跃发言.意见主要集中在两点,要么绕路从蓝军背后打击,要么面对面大干一场.
"大家主要建议就这两点么?"
"是,请师长最后定夺."
"那好,我支持第二种建议,拿出咱们的气势来,面对面与蓝军决一雌雄"
"哦——,决一雌雄!"众将一齐欢呼.因为建议绕道偷袭的将领们只是从战术角度考虑,决不是说他们反对决战.
"因为监国王万岁之前就告诉了我们,这次演习,禁卫师能打出威风和气势比取得胜利更重要,监国王是要让某些人看看,为何要狠抓军队,新军应该处在什么样的地位.而对我们来说,简而言之就一句话:禁卫师——凭什么狂."
张树声挥舞着拳头,几乎是在大吼.
在众军官的叫嚣声中,张树声集齐部队,运动到蓝军防线前沿,缓缓抽出战刀:"今天是演习最后一天,你们要叫蓝军看看,怎么样才能称之为战士.不留余地,就这么杀出去."说着话,战刀朝前一指:冲——
一嗓子吼出,亲自跟着骑兵杀了出去.
"杀呀!"三千步兵吼叫着冲出山外.
蓝军吃了几天亏后,防御中,精神很集中,呵呵,打出来地进步啊.红军骑兵刚刚冲出山口,蓝军即严阵以待,这时,就看双方的基本作战能力了.
在蓝军阵形外围,双方骑兵绞杀在一起,喊杀声中,双方步兵随后相撞.我率着观摩团撤到战场后面,裁判团成员个个打着一面表示身份的黄旗近距离观战,只有刘铭传捏着下巴站在我身边.
眼看着双方战成一团,耳听着木制兵器的碰撞声响成一片,我转头问刘铭传:"刘将军,你怎么看?"
"禁卫师的战斗力硬是要得,不愧是监国王万岁呕心沥血组建而成."
"哼,你们哪,总喜欢说点儿好听得,禁卫师是好是坏,也有你刘铭传一份儿功劳.本王是问你对这场演习的结果怎么看?"
"嗯以末将看来,张师长这么打,结果应该是平局.像这般硬拼,红军以一当二,不过是稍占上风而已.现在却不止以一当二."
"哈哈哈,够了.事实上,谁输谁赢,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说了么,战场是最最没规矩的所在,而我已给禁卫师加了数个限制,因为我想要地是演习外的输赢,刘将军高才,不会不明白吧?"
"是,监国王万岁掌管全局,这演习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嗯,本王知道你心里肯定清楚,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只因为我不想再让着谁.你在天津,要尽最大力量多练精兵,等左大人回来,重归京城任京师卫戍司令吧."
"这监国王万岁,请恕末将直言,张师长忠肝义胆,用兵之道也不在末将之下,足可担当京师卫戍司令之职."
"那你想怎么样?"我微笑着问道.
"末将想指挥一支野战军"
"呵呵,那好啊,如你所愿,不过要靠你自己组织了,我只管该我拨去地钱粮."
"多谢监国王万岁!"
不远处,红蓝两军打地如火如荼,我和刘铭传的话题却谈到了另一边.而演习结果,正如刘铭传所言,打[平]了.当裁判叫停时,红蓝双方杀地各剩几百人.红军极其不服气,他们有绝对把握,接头打下去,红军至少还能有百把人以上欢呼胜利,但有那个必要吗?
"哈赤,你觉得这场演习哪方赢了?"
"回监国王万岁,是禁卫师赢了."
垂头丧气得哈赤还不错,并没找理由,还没到不可救药得地步,我当然要给他点鼓励.
"知道输在哪儿吗?"
"末将早跟不上潮流了,还是死脑筋."
嗯——,这话怎么说地,我的语言习惯已成了时髦儿用语了吗?
本来很生气,却被哈赤一句话说地想笑,赶紧咳嗽两声忍住.转而问保守派四大代表:"四位,对这次演习有何感触啊?"
"禁卫师不愧是监国王万岁亲自训练过地雄师,又上过战场,杀场经验确非普通军队可比."为首的肃顺似回应又似反击.
"哦,那我是不是该把南北大营的军队也调到江南去,交给曾国藩摔打一番,这京师安全吗,就交给禁卫师好了."老子在政治旋涡中混了两三年了,还听不出肃顺话中涵义!
"监国王万岁,万万不可,将南北大营调到江南经受磨练实是应该,但禁卫师不过半师人马,兵不足六千,怎担地起京师防卫重任,望监国王万岁三思."

"哦,也是,但南北大营如此不经磨坜,你们如何能另皇上和本王放心?"
"这臣等听侯监国王万岁安排."
"这样吧,禁卫师不过是个独立师,本王想把禁卫师扩编为一个整编师,三万余人是要地.就从南北大营调两万人过来,你们觉得如何?"
"这这"
"回答本王,行还是不行?"
四个朝廷重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期期艾艾,不愿放权,又不敢与监国王硬抗.我哪里愿看他们一副丑态,直接去问哈赤.
"哈赤,说实话,你还不算个草包,你觉得呢?"
哈赤脸红脖子粗,哪里答地出话来.
"到禁卫师当副师长,跟着张树声师长学学怎么打现代战争,愿不愿意?"
哈赤低着头,偷偷扫了周围几眼,脸色变幻了几次后抬起头来:"末将愿意."
"你们四个,哑迷打够了没有?"
"是是是,全凭监国王万岁吩咐."肃顺总算明白,禁卫师有官兵说"和监国王万岁过不去,要先过禁卫师这一关"是什么威力了.何况清朝皇权极重,我真下狠心要对付谁,八大臣的确不够杀地,顺带抄家和诛连九族,亿把两银子肯定是追地出来.到那时,就真是打倒在地后再踏上一千只脚,永世不得翻身了.
所以,以八大臣为首得保守派肯定是追求私利的,但他们本身又是拥护皇权的,并没想要造反.权衡着利弊,心里算来算去,也只能抵挡[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监国王万岁手中的皇权和新军操控权其中之一.而这两者却是不可分地,皇权使大清至少一半以上得旧军队不愿与监国王为敌,新式军队的战斗力又足够击败叛乱.因而,监国王既然显示出具有无需退让的力量,那么保皇保守派只有选择退让.
4月30日,禁卫师重新组建,加上在江南作战地六千人,扩充到三万二千人,所谓禁军已成为一个纯粹得摆设,禁军都统就是个月月来领干俸的闲职,而禁卫师师长则兼任京师卫戍区司令,这样一来,九门提督也成了闲职.
此前一天的29日,我匆匆忙忙赶到禁卫师驻地,重组的前一天,要给得意忘形得官兵们泼泼凉水.全师军官会议上,我毫不留情:
"是不是以为自己打地不错?"
都是聪明人,一听监国王说话地口气,就知没好话,所以,没人接口.
"我慎重告诫你们,别猖狂.太平军不是什么强手,南北大营更是一群废物.虽说你们以一当五,但结果不过仅仅及格而已.我不能说你们战术利用有大错,可太僵硬,远没到历代名将作战中圆转如意得地步,张树声,你怎么认为?"
"监国王万岁乃大清第一兵法大家,恳请您多多指教末将."张树声站起来诚恳得说道.却把我说地直呲牙.战略上我有先见之明,可战术上,我心里那一套不是太超前就是不切实际.训练单兵很不错,指教一个优秀师长,丢人我不怕,却怕把人家教坏喽!
"怎么指挥军队,不是教出来地,是学出来悟出来的.张师长到禁卫师不过两个月,就事论事,这次演习成绩还行,可我不能看着有人感到满足,还要多从训练中,从战斗中摸索再摸索,明白吗?"
"监国王万岁所言,末将牢记在心."
"那我再问你等,传统!知道什么叫军队传统吗?"
"恭听监国王万岁指点."
"哼,两百年前,大清八旗铁骑威震天下,纵横无敌,那种威势如果能流传到今日,就叫传统.可惜可叹,今天的八旗军队早把祖先的传统丢光啦!曾帅创立之湘军,左大人创立之楚军,历史太短,战绩也没有多少可骄傲之处.任人欺凌得大清已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对得起[传统]二字了."
"监国王万岁教训得是,大清军队传统要重新打回来."
"不,八旗军丢失得传统要靠他们自己打回来.而你们是一支新军,传统要靠你们给后辈去创造,多少年后,你们——就是这支部队的传统.多少年后,任何人一提起大清禁卫师,都要竖起大拇指:那是大清王牌部队,拥有[第一]得番号,是一支不败铁军."
最后的话,我大吼出来,热血沸腾得两百多军官同时起立敬礼:"谨尊监国王万岁教诲,为后辈打出传统!"
我把翘起地大拇指对着众人:"本王等着你们的答案,我知道,我的书法根本见不得人,但只要有那一天,我一定亲手书写[禁卫第一师]的军旗,亲手授予你们!让本王的下九流书法跟着你们的战靴——五洲四海——飘扬!"
"禁卫师官兵决不负监国王万岁厚望!"
深深挑起了禁卫师官兵的血性和荣誉感之后,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一应事务都交给了几个信得过手下和肃顺等人忙碌.而士兵们更记住了监国王这句话:"你们不是闲着没事儿吗!现在有事儿干了,给我好好儿操练那两万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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