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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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兄被抓了!”赵桓平静地说出这句的话时候,已经是距离他受伤时的三天后了。这两三天,他的日子最清闲了,只是养伤而已;养伤期间,有朱佩玉这个美女监督着,不让他到处乱跑,虽然也知道他无碍,但她就是担心出什么事,硬是把赵桓关在房里三天。
当然,这三天来,赵桓也不是毫无收获,因为时刻粘在一起,他与朱佩玉的感情与日俱增,期间也吃了美女不少豆腐,可因为有伤在身,两人还是没有成就好事;当然,赵桓是时刻想着要爽快一番的,可惜朱佩玉总是以他有伤在身为借口,躲了他的几次魔爪。
三天之后,赵桓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本来就不是很重的伤情,休养几天,加上皇家上等伤药的处理,好得也快。这天他走出了房间,外面却下起了雪,白花花的一片,下得厉害;这又阻止他要到外面去游逛的情绪,只得窝在太子府里。
这番无聊之下,终于想起府邸里还关押着一个杜小婉,更想起那个被活捉关进天牢的极像她师兄的刺客……也许,他还要了解明白到底谁是主使之人。回想起比赛当日的情形,赵桓就很不解,那帮刺客的目的很不明确,可能是太子赵桓,也可能是天子赵佶,更有可能是金人完颜宗望。
这样就有颇多疑窦了:他们为什么要行刺?
赵桓脑子清晰地回想当日情形,那帮刺客就像亡命之徒,就像抱着必死的信心一般,疯狂地往人群里杀将过来,完全无视周围几百侍卫,虽然他们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几百人,让他们杀也要杀到手软——可他们偏偏不顾这个问题,还是杀了过来!
是什么驱使他们如此拼命呢?
赵桓想不明白,他也许能清楚杜小婉师兄的目的是要杀太子,因为杜小婉被囚禁了,他不知道详情,以为她死了,他们感情好,要为对方报仇,这个就不难想象了;可当时那么多人,武器精良,绝对不是这个江湖人能号召得了的,也就是说,背后肯定有个实力超强的人主使遥控这这一切,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主使人的目的,那时那刻,刺杀一事根本不可能成功,纵使没有赵佶的伏兵,刺客依然没有成功的可能,因为侍卫太多了,保护的又是皇帝,他们没有理由不拼命阻挡!
可主使人还是出了这一招,目的何在?到底是大有深意的一着,还是臭得不能臭的一招?
赵桓叹了一口气,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他也就不深思了,去了杜小婉的房间,直接就说出了她师兄的情况。
杜小婉这几天安静多了,人也温顺了许多,能吃能喝,不再玩绝食的游戏,栽在太子府里,她也认了,倒也有了做囚徒的自觉;对于赵桓,她是恨之入骨的,不单对方害死了她的姐姐,还玷污了她的清白!
赵桓来的时候,她就坐在床边,没有任何声色,只是冷静地看着对方,但对方的第一句话,就让她的冷静全无,嗖地站了起来,紧盯着赵桓:“你把我师兄怎么了?”
赵桓见她如此关心别人,心里一阵不爽,皱眉道:“看来你是不清楚情形,本宫告诉你,你师兄这次死定了!”
“你……”杜小婉心里一冷,以为她师兄是赵桓捉了,只好屈服,“……刺杀一事与我师兄无关,你放了他,我任你处置!”
“看来你们师兄妹感情很好嘛!”赵桓冷笑一声。
“这个不用你管!”
赵桓叹道:“如果要救你师兄,可要看你的表现了!”
“你想怎么样?”
赵桓思虑了一下,道:“你说,是谁主使你们来刺杀本宫的,只要你供他出来,我就考虑救你师兄!”
“你妄想!”杜小婉一口拒绝,神智也回来了,疑惑不少,“你这狗贼,想诓我?我师兄一定还没事,一定是你想诓我话才编出这一套说辞,对,一定是这样!”
赵桓不禁愕然,他本来也想先诓对方一番,毕竟她师兄被押在天牢,也不是说救就能救的,因此含糊其词,就是想趁机套话,没想到对方一语揭穿,虽然不中,也不远矣。
咳了一下喉咙,赵桓强笑道:“杜姑娘,看来你很聪明,但本宫不得不说一句,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什么意思?”
赵桓道:“本宫的意思是,你师兄确实被捉了,不过不是本宫捉住的而已。不过他在劫难逃了,他刺杀谁不好,偏偏跑去刺杀官家,这可是抄家的罪!”
“什么?”杜小婉吃了一惊,“胡说,你胡说。我师兄怎么会去刺杀官家,他与官家有没仇!肯定是你胡说!你这狗贼,没事跑来消遣我!”
赵桓皱眉道:“再一次正告你,不要叫本宫狗贼,不然后果自负!”
“狗……”杜小婉才叫了一个字,又停住了,想起赵桓欺负人的手段,有点后怕,硬生生把那个“贼”字给吞下肚里去。
“很好!”赵桓满意地道,“这才像个女孩子嘛!”
杜小婉怨恨地看他一眼,怒哼一声。
“你还是不相信你师兄去刺杀官家一事?”赵桓问道。
“不信!”
赵桓叹道:“看来只能告诉你事实了,事实是……”
费了好半天工夫,赵桓才绘声绘色地把当日行刺一事当做故事一般说了一遍,最后才道:“本宫看得清楚,那人就是与你一道来刺杀本宫之人,武功也一样,十之**是你师兄,这次你信了吧?”
杜小婉听了后,信了七八分,但嘴上仍然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赵桓冷笑一声,“行刺天子,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也许,还要连累你峨眉一派!”
“他不是我师兄!”杜小婉仍不承认。
赵桓道:“你口硬也没用!要是他被问斩了,你别后悔!现在,你可以说是谁主使你们行刺本宫了吧?”
杜小婉默然,不出声。
赵桓提醒道:“杜姑娘,本宫希望你明白,现在,你师兄随时有被开刀问斩的可能!只有本宫才有可能救得了他,他现在在天牢,天牢你知道是什么吗。只有犯了十恶不赦的罪的人才会被关进天牢!本宫贵为太子,要在那里救一个人还是有希望的!希望你能把握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杜小婉沉默良久才道:“你……真的肯救我师兄?”
“只要你说出主使人是谁!本宫只想知道这个人的身份而已,要不然本宫寝食难安,也生怕怪错了人!”
杜小婉道:“我还是不相信那是我师兄,除非你能向我证明他的身份!”
“怎么证明!”赵桓哭笑不得,“时间若是拖得久了,对你师兄不利!”
杜小婉还是倔强地道:“你从他身上取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信物回来我才告诉你!”
“信物?”赵桓叹道,“好吧,你现在可以告诉本宫,你师兄叫什么名字了!”
“林风。”
“林风?好名字,可惜人太倒霉了!”赵桓调侃说道。
杜小婉冷哼一声。
赵桓倏地冷了脸色,道:“希望你不要骗本宫,若是不说出主使之人,小心你师兄性命不保!本宫可不在乎那么一两条人命,这个希望你记住!”
杜小婉变了脸色,之后才默然。
赵桓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外面赵义在焦急地呼喊着他,连忙撇下杜小婉,出了门,看见赵义气喘吁吁地看到跟前。

“赵义,什么事这么急?”赵桓皱着眉问,生怕又出什么意外。
“殿下!”赵义又喘了一口气,“宫里传来消息,那批刺客都死了!”
“刺客,什么刺客?”赵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三天前行刺官家的那批!”
“什么!”赵桓大惊失色,“你是说……刺客都死了?那……林风呢?”
“林风?”赵义不解地道,“哪个林风?”
赵桓气急败坏了,但又不好解释说林风的身份,只好再确认一番:“你是说那批刺客全死了?一个不剩?”
“是的,七个,都死了!”
赵桓感到一阵眩晕,这次玩大了,林风死了,与杜小婉结的仇更是解不开了,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到底是怎么死的?官家杀的?”
赵义不由得犹豫道:“不是官家杀的。据说……是被毒死的!”
毒死?杀人灭口?
“为什么会这样?”赵桓大声骂了起来,“赵义,早在三天前,本宫不是要你去照应了吗?怎么还会让人给下毒了?”
赵义羞愧地道:“殿下,卑职办事不利!请求处罚!”
赵桓吼了一阵,也冷静了几分,摆摆手,叹道:“算了,怪不了你!有人一心灭口,你又处于天牢外,又岂是防备得了的!”
“殿下,卑职三天前已经按你的吩咐,派人进天牢保护那些此刻了,每天饮食时也检查过饭水,没想到还是让人得手了!据说检尸人从刺客身上搜出毒药,您看是不是……”
赵桓冷笑一声:“畏罪自杀?不可能!明显就是有人做出来给我们看的!看来对方不简单呀!”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赵义恭敬地问道,此时的他,对太子已经是心服口服了,三天前,太子吩咐他使人进入天牢护住刺客,免得被人灭口断了线索,他虽然照办了,但心里却不以为然,认为太子是多此一举。可今天,却无一不显示太子殿下深谋远虑高瞻远瞩!
赵桓沉吟良久后才道:“这事你不要管了,去吩咐小赵子,注意打听一下今日有哪个生人进入天牢没?嗯……叫他注意一下宫里之人!”
“宫里?”赵义疑惑地道,“殿下怀疑此事与宫里人有关?”
“也许吧!”赵桓道,“天牢非比一般牢狱,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入,你安排人进去的时候不也是仗着东宫之人的身份么?既然你可以这样,别人又不行了?”
赵义浑身一震,终于明白赵桓怀疑的某些对象了,但此事太过忌讳,他也只能把想法吞在肚里,不敢明说。
“下去吧!”赵桓感到疲累了,挥了挥手,令赵义退了下去。
这一下,赵桓的脑子真的要大了,侧边就是杜小婉的房间,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能救她师兄,转过头后就要回去说人已经死了?这……也太奇怪了点!防不胜防呀,赵桓不由苦笑,本来担心主使之人要杀人灭口,自己也安排人去防卫了,没想到还是给对方钻了空子,白费了几天的工夫!由此也可见对方是如何的心思缜密,又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一定不能放过他!
赵桓真的生气了,对方一再做上杀人的勾当,深深地触了他的底线,也惹起了他的杀心!既然对方专门杀人,那他也不用客气了!杀人者,人恒杀之!
赵桓叹了一口气,这个林风,死得还真冤。不难想象,他是个热血青年,一腔热情,下山之时把满腔感情都扑在了杜小婉的身上,杜小婉要杀太子以报姐仇,他也毫不犹豫地跟随而来,毫无顾忌。杜小婉为了报仇,想进入皇城,甘愿为有心人利用,他也跟着被利用。
杜小婉为了不拖累他,一人进了太子府做刺杀之事,奈何事败被禁;在外面的林风得不到确切消息,急得团团转,以为师妹以死,更是怨恨太子了;这样一来,又被有心人唆使,做那光天化日之下冲击龙舆的事来!被擒后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被人灭口。
他的死,不可谓不冤!
“你师兄死了!”赵桓面无表情地对眼前的杜小婉说道。
杜小婉一时没听清楚,问:“你说什么?”
“林风死了!”赵桓大声地道,“没有骗你,他确实是死了。刚死不久!”
“你……”杜小婉还以为赵桓在开玩笑,“胡说!你胡说!”
“本宫只能很遗憾地说:你不信也用,他确实是死了!”赵桓把赵义的汇报情况说了一遍。
杜小婉呆了,愣愣地看着赵桓,喃喃地道:“你胡说,胡说!骗我的!骗我的!师兄不会死的,不会的!”
赵桓大声道:“你别傻了,很明显,他被人灭口了,就是要你们刺杀的主使者,他要灭口,不然行刺天子一罪,谁都担待不了。他也害怕,只好灭口了!”
“主使者?”杜小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大声喝了起来,“不错,就是你,你为了诓出主使者是谁,先是骗我说师兄被捉了,被我拆穿后,又来诓我,说什么我师兄死了!都是你编的瞎话!你太狠毒了!”
“编的?”赵桓气急败坏起来,“本宫有这个闲情来消遣你么!告诉你,林风他真的死了,你醒醒吧!”
“不会的!”杜小婉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哭倒在地上,“不会的!”
赵桓蹲下身子,要把她拉起来,被对方甩了一把,也不由气了,道:“你师兄又不是我杀的,你怪我有什么用!”
“你杀的!”杜小婉突然疯狂起来,跳起来就挥拳猛击赵桓,大声哭喊,“是你杀的,就是你杀的!要不是因为你,师兄怎么会死!怎么会!”
“不可理喻!”赵桓一挥手,把她甩在地上,“若说罪魁祸首,那也是你,若不是你执拗地认为杀你姐姐的凶手是我,一心要杀我,林风又怎么会在没有你消息的时候把罪都怪到我头上?若不是你,他又怎么会在天子眼下行那刺杀之事!”
“都是我?都是我?”杜小婉有点呆滞了,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此时此刻,她已经深信赵桓的话,她的师兄,确实是死了;赵桓没有骗她的必要,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没有这个必要!此时闻得赵桓的指控,人都呆了,不由想起师兄平日对她的好来,仔细一想,诚然,若不是她,林风又怎么会去刺杀,不去刺杀,又怎么会因此而死?她开始深深地自责了!
看到她那悲惨与失魂落魄的样子,赵桓有点不忍了,道:“杜姑娘,你节哀吧。其实说起来,还是背后那个主使者的错,是他下狠手杀了林风的,他才是罪人!”
杜小婉哭了好一阵子,才跳起来,大声骂道:“不!都是你,若不是你辜负了我姐姐,我也不还报仇,林风也不会死!一切都是你的错!我恨你!”
赵桓苦笑不已,说来说去,又是他的错了,做人怎么那么难呢?
又待杜小婉哭了一阵子,心情平复了,赵桓上前在她身上连点几下,在杜小婉惊奇的目光下,道:“本宫会武功,你想不到吧?才会不久,但你是打不过本宫的,你还是死了报仇的心吧!解开了你的**道,你恢复武功了,你走吧!离开太子府,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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