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了，薇薇安果然又被禁足了。李文逍每天都去看她到也缓解了她的不满。
李文逍也渐渐步入正规，尝试开始做副导演的工作。在拍摄过程中，虽然李文逍努力想拍摄出精致的画面，但受条件影响，说到底还是有些粗制滥造，为此李文逍很苦恼。倒是老马他们都很不解，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划时代的完美了。他们无法体会到李文逍看惯华丽再看此时的简陋总是由衷的无奈，还好剧情的跌宕和有声电影的势头让李文逍没有看默片时有那么大的鸿沟。
工业污染的画面，就地取材一家好莱坞城市边缘的造纸厂，刺鼻的工业废水、河岸上处处泛白的鱼让所有拍摄人员突然理解这个电影的价值，热情高涨的投入紧张拍摄。
嘉宝这两天很不舒服，她本身体质就很特殊，在臭气熏天的场景里天天呕吐，饭也吃不下，脸色苍白，人都瘦了一圈。
在短暂休息的时候，李文逍看着又在呕吐的嘉宝，递上水杯，“你没事吧，要不先休息下。”
嘉宝惨然一笑，张开发白的嘴唇，“文逍，我可让你害惨了。我突然怀念起华丽的宫廷剧了，最起码没有这么臭。”
李文逍扶着她坐了下来，安慰道，“在坚持坚持，这里就快拍完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糟糕的地方了。”
嘉宝慵懒的爬在李文逍的怀里，有气无力的说，“文逍，你得补偿我，我可从来没有这么受罪的。”
“好，你说怎么都好。我都答应。”李文逍怜惜的看着嘉宝。
“喂，伙计，开拍了，可以放开嘉宝吗？”奥利弗**的一笑，眨了眨眼睛。
李文逍低头看着嘉宝，“好点了吗？”
“恩，”挣开怀抱，嘉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又摆脱李文逍伸来的手，笑着，“我能坚持。”
李文逍只好返身离开，继续拍摄。
落日夕阳，这里最后一个镜头拍摄结束，嘉宝终于坚持不住，摔倒在地。李文逍飞快跑了过去，看着眉头紧皱、脸色发白的嘉宝，发疯的抱起，直送医院。
紧随而来的是老马、梅耶、奥利弗等人。
老马紧张的问道，“李，嘉宝没事吧？”
李文逍点上一根烟，刚进医院，他就立刻喊出了马尔赛思为嘉宝做检查，还好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虚弱和脱水还有一些低烧。“没什么事，就是太累了。要休息两天。”
“没事就好，能看她吗？”
“最好不要，现在她刚打上点滴，需要休息。”李文逍透过病房窗户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嘉宝，她的侧面是如此宁静，透着安详，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老马、梅耶等人还是不放心，坐在走道的椅子上抽起了烟。
“李，你来一下。”应付完老马等人的盘问，马尔赛思招呼着李文逍。
两个人拐进马尔赛思的办公室，马尔赛思给李文逍倒了杯水，“刚才看你很着急，没想到你认识嘉宝。”
“她是我的朋友。”李文逍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
马尔赛思显然也明白，“我叫你来的目的是结果已经出来了。”
李文逍拿起详尽的检查表就逐条看了起来，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地方不正常。
“你也发现了，你的肾上腺激素很旺盛，超过普通人的10倍。”马尔赛思紧皱眉头，“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李文逍虽然听说过肾上腺激素，但还是不是很了解其中的问题，“会产生什么结果。”
“肾上腺激素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提高其兴奋性，使机体处于警觉状态，反应灵敏。简单的说，你比普通人要敏感十倍。所以你更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扰。比如惊吓、恐惧、愤怒等情绪。”马尔赛思解释道。
李文逍点点头很认同，他曾经一度怀疑过自己有暴躁症。
马尔赛思紧张的继续说道，“李，这种情况很可怕，因为肾上腺激素旺盛会导致呼吸加强加快，肺通气量增加；心跳加快，心缩力增强，心输出量增加。血压升高，血液循环加快，内脏血管收缩，骨骼肌血管舒张同时血流量增多，全身血液重新分配。简单的说你控制不住情绪会爆血而亡，你懂吗？”
“那怎么解决？”
“你必须注射抑制激素剂。目前没有别的办法。”马尔赛思很肯定的回答。
李文逍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或许自身的变异状况就和这个特异的肾上腺激素有关，所谓隐性基因的显性就是来自它。当然不管是与不是，这种潜在危机生命的问题都要解决。
“这样吧，李，你每周都注射抑制剂，一个月来复查一次，你看怎么样。”
“可以。”
……
算是找到端倪了吧，走出办公室李文逍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通过检查，自己在其他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只有肾上腺激素极度旺盛，抑制了它，自己大概能象正常人一样的活着。
过道上只有奥利弗一个人，正在贼眉鼠眼的打量着来往的护士。李文逍纳闷的问道，“人呢，都上那去了。”
“都走了，嘉宝醒了，说你留下来照顾就好，其他人当然都走了。”奥利弗解释道。
“那你怎么没走。”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奥利弗贴近身子，“兄弟，机会啊。你想啊，嘉宝为什么就留你一个人，这很说明问题。”
“什么问题，”
奥利弗**的一笑，“李，你离抱美人归不远了。”
“乱说，”李文逍虽然心中也是一动，但自嘲自己一个居无定所没有根基的人哪能染指嘉宝，把不良心思都归在奥利弗整天潜移默化的乱说才让自己有些乱心。“好了，你赶紧忙去吧，你可是导演，这可是你的处女作，你还有心思待在这里。”
奥利弗看了下时间，“好吧，我走了，你啊，要有自信。”
轻轻敲开房门，护士正换完点滴离开。嘉宝歪着头看着窗外，即将落下的太阳挥洒着最后的余光，仿佛不舍这美丽倾城的女子，在她的脸上缠绵逗留，抚摸着上帝完美的杰作。
李文逍着魔一样走了过去。
“你来了，”嘉宝回过头来看着李文逍。
“恩。”
“刚才干嘛去了？”
盯着嘉宝蓝色的眼睛，李文逍不会说谎，“刚才我拿检查报告去了。”
嘉宝开心的笑了，以为是说她的检查，“放心，我没什么事情，就是那气味让我恶心，两天没吃饭，刚才护士说了我只是虚弱而已。”
李文逍无意识的抓住嘉宝的手，“下次不要这样了，以后不想吃饭的时候，告诉我，我会做出好吃的，让你喜欢上的。”
“什么？”嘉宝好奇的问。
“中国菜，不是油腻的面包奶油，味道很好。”
“吹牛，不过呢，我请过你，你也请我才对。病好了我就给你个机会，邀请我。”嘉宝笑着。
李文逍笑了，“不用等出院，我现在就回家给你做。”
“不要，别走。”嘉宝紧抓着李文逍的手说，喃喃的说，“你的手很温暖，像我的父亲。”
李文逍哭笑不得，“葛丽泰，我有这么老吗？”
嘉宝回忆着，“小时候我家很穷，我的父亲是一个工人，一家人住在狭小的房间里，我小时候爱幻想，天天做梦都想当个戏剧演员。我的父亲为了我能进修，起早摊黑每天都工作到很晚，供我上学进修戏剧。好多次看到父亲的劳累都说不想上了，可父亲总是拿着粗糙的大手摸着我的头，告诉我：‘葛丽泰，我这一辈子就是工人，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你想学戏剧，我就供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以后不要说傻话了。’”
“那伯父现在还好吗？”李文逍问了个很傻的问题，因为他立刻看到嘉宝哭了，哭的很伤心。“对不起，不过我相信伯父在天堂里看着你，一定会很开心，因为你已经是大明星了。”
“谢谢你，文逍，你是我父亲以外第三个真正关心我的人。”
“那第二个是谁？”李文逍又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斯蒂勒，是我的启蒙老师，像父亲一样关心我，帮助我，不过他现在也已经走了，他也遗弃我了，是我的堕落让他失望了。”
李文逍突然想起嘉宝回忆录里谈到她和斯蒂勒之间可能的爱情，而嘉宝很可能有恋父情节，不过忍住没问第三个愚蠢的问题，那就是‘你爱斯蒂勒吗？’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