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命运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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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逍回到厂房以后,继续埋头修理汽车,拿起扳手正要往车下去钻,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文逍回头一看是斯蒂夫。
斯蒂夫尴尬的缩回了手,红着脸不敢正视李文逍。
“斯蒂夫先生,有事吗?”李文逍问道。
“那个,”斯蒂芬抬起头,说道,“我很抱歉,我为我的偏见感到失望,我知道我过去的言行伤害了你,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李文逍看的出来,斯蒂芬是真诚的,这个美国人虽然曾经歧视过自己,但勇于承认错误真心的道歉是个汉子。李文逍笑着伸出手,以美国人的方式,斯蒂芬也回应的抓住紧紧一握,一笑泯恩仇不是嘛。
“李,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中国人很勇敢,了不起。”
“没什么,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对,朋友。”
随着史蒂夫道歉,李文逍和工人们再没有隔阂,而那天面对黑手党,李文逍的勇敢表现也让大家心生敬佩,一切都变的和睦起来。
此后的几天并不平静,克里斯还是没有回来,不过哈维告诉李文逍已经给托尼尼交纳了保护费,事情算是到此为止了。不过夜里频频传来的枪声和城市里时不时点起的火焰证明着黑手党和伯班克党正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争斗。
忙活了一个早上的李文逍靠在门口大树下休息,这段时间很疲惫,不过也很充实。忙碌的生活让他没有空胡思乱想,而工人们的接纳认同让他也没有了孤独寂寞。
“我找你半天了,你到躲到这里清闲,”哈维着急的说道,“快,穿上你那身西服,陪我出去一趟。”
李文逍看着双眼通红的哈维,关切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文逍和哈维年纪相仿,关系处的很不错。
“鲍吉的叔叔被人枪杀了,我们去参加他的葬礼,天啊,他是一个多么与世无争的老人,该死的意大利杂碎。”
李文逍一边安慰着哈维,一边迅速换上衣服就跟着哈维开车前往教堂。路上,哈维讲出了事情的经过,黑手党人多势众迅速占领了西西里街,并对伯班克党发动了大规模袭击,而鲍吉也不是善茬,带领手下偷袭了黑手党的弹药库,炸死了黑手党多名成员。而托尼尼这个意大利混蛋秉承了黑手党的一贯传统,在抓不到鲍吉以后,开始对他的家人下手了,鲍吉的叔叔埃里克被残忍枪杀。
薇薇安这段时间很难过,一直以来憧憬的好莱坞并不是想象中的美好。最近几天,每天都有葬礼,所有人都是被枪杀的,虽然牧师极力为逝者修正容貌,但很多逝者依然狰狞。小姑娘很害怕,每天晚上都做着噩梦,梦里都是李文逍灰头土脸的造型,他血污满面痛苦哀号。小姑娘每每从惊吓中醒过来都抱着莫琳哭泣,莫琳也无可奈何的安慰着。
今天又是一场葬礼,由桑多修女主持,而薇薇安的工作还是拉小提琴和最后钢琴曲。
葬礼在11点开始,200座的礼堂基本坐满,只是前边一排空了一些座位。穿着黑白修女服饰的薇薇安抬头看了下来宾就害怕的低下头,所有人都统一蓝色西服带着墨镜,腰间别着手枪。
李文逍和鲍吉赶到教堂的时候,桑多修女正在介绍着埃里克的生平,悠扬舒缓的音乐响彻教堂。哈维拉着李文逍坐到第一排,旁边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立刻站了起来拥抱着哈维。
“鲍吉,我相信埃里克叔叔在天堂一定带着微笑的。”哈维安慰道。
李文逍看着这个伯班克老大鲍吉,他双眼通红神情哀痛。刻意成熟的打扮和一脸洛腮胡须也掩盖不了他年纪不大的事实。

鲍吉在桑多修女讲述完之后就上台了,扶着灵柩,追忆着,“我们柯里昂家族是波兰移民,20年前来到伯班克,小时候家里很穷,父亲开着个小电影院,叔叔开着个小农场。父辈们的一生都是勤劳而辛苦的。我是家里的老二,从小就淘气,没有老大卡尔稳重,也没有老三安德烈聪明,老实说,我的父亲对我很失望,但叔叔却对我很好,他一生没有孩子,一直拿我做他的儿子。还记得我赌气离家以后,身无分文走投无路抢劫入狱,在监狱里的时候我想一死了之,叔叔知道以后隐瞒着我的父亲把农场卖了,替我还债保释我出狱。那是他一生的心血,他曾经告诉我说:老大老三将来都会很有出息,倒是你不让人放心,这个农场将来给你打理。我……我曾发誓要买一个很大的农场送给叔叔,可,可我,可我今天却让叔叔为了我丢掉了性命,我多么希望此刻躺在灵柩里的是我。叔叔的去世让我此生活在痛苦的悔恨里。我今天发誓,我要拧下托尼尼的脑袋,用他的血来祭奠爱我的叔叔。愿埃里克叔叔在天堂安息。”
看着泣不成声的鲍吉,听着他真挚的言语,李文逍对他好感倍生。
下面就是小提亲独奏《安魂曲》,牧师打开一半灵柩,而所有人都上前瞻仰遗容。薇薇安负责拉小提琴,可是她却异常紧张,一排排黑帮成员从她身边一一走过,吓的她都不知道怎么演奏了。
李文逍和哈维是好朋友,哈维是第一排鞠躬致敬的人,李文逍也跟着他上前鞠躬。听着薇薇安的糟糕演奏,走过薇薇安身边的时候小声提醒她,“别紧张,闭上眼就好了。”其实李文逍并没有认出带着大帽子微低着头的薇薇安,只是善意的提醒。而似曾相识的声音却给薇薇安巨大的魔力,薇薇安闭上眼睛,按平时的演奏没有再出现差错。
仪式结束,盖棺下葬。哈维一直陪在鲍吉身边,似乎在说着什么,李文逍没有靠上去,看着四周,无意中在十字架下看到一段诗誊Don’tgrieveforme,fornowI’mfree,IamfollowingthepathGodlaidforme.ItookHishandwhenIheardHimcall,Iturnedmybackandleftitall.Icouldnotstayanotherday,tolaugh,Tolove,www.xiaoshuodaquan.com.Ifmypartinghasleftavoid,Thenfillitwithrememberedjoy.Afriendshipshared,alaugh,akiss.Ah,thesethingsItoowillmiss.Benotburdenedwithtimeofsorrow,Iwishforyouthesunshineoftomorrow.Mylife’sbeenfull,Isavoredmuch,Goodfriends,goodtimes,alovedone’stouch.Perhapsmytimeseemedalltoobrief,Don’tlengthenitnowwithunduegrief.Liftupyourheartsandsharewithme,Godwantsmenow,Hesetmefree.不知何时,李文逍已经泪流满面,后世重重再次浮现,爱与留恋深埋心底。
“给,我有手绢,”好心的薇薇安女士也跟在送葬的行列里,看到背过身的李文逍低声哭泣,以为也是这个老人的亲友,处于人道主义精神压过了害怕心声,善意的递过手绢。
李文逍拿手一擦,转过头,在这个温暖的下午,斑驳的阳光照射着一个精灵,她面容娇嫩,大大的眼睛透着狡黠,看着她似乎一切烦恼都没有了。
李文逍微笑着说道,“天使薇薇安,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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