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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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燃刚刚做好的大火把,火光很大,但那似肉烧焦的臭味令人反胃。山洞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往里走了十多米就到尽头了。
尽头有很多乱石头和石头墩子,还有一些破烂的衣服、木头、树枝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最里面有几块巨大的石头堆在一起,火光照不到后面,不知有些什么。春花所说的那个“人”就躺在大石头前面。
地上躺着一具完整的骷髅,头颅上两个空洞洞的眼窝仿佛盯着我们三个不速之客,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半张开着,身上的衣服已经风化,少部分还留在肋骨和大腿骨上。
南博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会儿说:“你看这衣服,不像古代人。”说完手电筒停留在脖子下面。
“你俩看,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我附身一看,一块半个手掌大椭圆形的东西搁在脖子下,绿幽幽的。
“一块玉佩吧!”
“这可是个希罕物,我来替他保管。”南博伸手拿了起来。
春花急忙阻止,说道:“南博,那是死人的东西,不能拿,会倒霉的。”
“我已经够倒霉的了,还怕什么。”南博不客气地就要放进口袋。
春花很是担心,死命拉着南博不放,一定不让他拿。
“他都在这儿躺了几十年了,还要着干啥,暴殄天物,浪费!浪费就是最大的犯罪,知道不?我可不想犯罪!”
“死人的东西不干净,会遭报应的。”春发仍然不依不饶。
“好好!我怕你了,这样总行了吧!”南博争不过春花,扑通地跪在地上,把我和春花也拉了过来。我想,死者为大,不管这个人生前做过什么,是好人还是坏人,现在已命归黄泉,能在这遇到也是缘分。
三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南博说道:“前辈啊,头给你磕了,你这块玉就送给晚辈吧,反正你也用不上了。前辈,你不出声就表示同意了,嘿嘿,我胡南博那就收下了,谢谢!谢谢!”
我和春花都给逗乐了,但还没有笑出声,忽然一阵阴风吹来,火光摇晃了几下。
三人吓得全身一颤,几乎瘫倒在地上。莫非这人阴魂不散,来找我们的麻烦?我暗自心惊。
突然,石头堆后面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春花吓得自打哆嗦,说:“后面有人!蓝博快还给人家……”
我感到有些不对劲,一把拉起春花和南博,喊道:“南博,把刀拿出来,好像是那条蛇。”
话刚落音,一个巨大的蛇头张着血盆大嘴直向我们扑来。“跑啊——!”南博一声怪叫,我们三人撒腿就跑,一时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过大蛇,我感觉身后一股腥臭气味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我的头顶。我急忙斜冲一步,转身一火把打出,火把打在蛇头上,火星四溅。
蛇很怕火,蛇头立即缩了回去,蛇尾风驰电击般扫过来,打在我的腰上,我重重摔倒在地,几乎昏厥,火把也脱手滚在一边。
南博跑过来扶起我,我忍着痛说:“火把,快!”
春花见机很快,急忙跑过去拿火把,眼看伸手就拿到了。
“春花,小心!”我和南博大喊一声。
大蛇尾巴风驰电掣般扫过来,春花躲闪不及,宛如秋风中的一片落叶,飘出了两丈多远,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和南博一下子急红了眼,知道跑得再快也跑不过那畜生,何况还有一个春花生死不明。南博拔出刀,喊道:“妈的,老子和你拼了。”冲过去一把抱住蛇身。
大蛇扭动身躯,百七八十斤的南博随着蛇身忽上忽下,轻若一片羽毛。
大蛇甩了几次都没有将南博甩下来,掉转脑袋,张嘴就向南博咬出。我拿起一根木棍,照着大蛇嘴巴猛插进去。大蛇一声怪叫,咬着木棍一摆,我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向前冲出,竟然把自己送到了蛇嘴前面。

南博使劲地照蛇身上砍了两刀,大蛇痛得一滚,向我咬来的大嘴,又缩了回去,高高昂起,尾巴不停地拍打地面,终于把南博甩了下来。
我连滚带爬的跑到南博身边,南博说:“这畜生练过铁布衫,刀枪不入。”
大蛇卷动尾巴又绕了过来,我和南博急忙闪开,要是被它缠绕住,那绝对是死翘翘。我俩不停地腾挪跳闪,累得气喘吁吁。
我心想这样下去,就是不被缠死也要累死,忙对南博喊道:“南博,它的罩门是眼睛。”
“什么?”南博没听清楚,大声问道。
这时倒在地上的火把即将燃烧殆尽,火苗越来越小,周围也越来越暗。如果没有火光照明,那我们铁定成了大蛇的一顿宵夜。我来不及再跟南博说了,寻找另外一根火把。
另外一根没有点燃的火把倒在离春花不远的地方,我几次都想跑过去点燃那根火把,可那大蛇好像知道我的意图似的,每次都被逼了回来。看来只有指望春花快点醒过来了。
我焦急地大喊:“春花,春花,快醒醒啊!”
但是春花没有丝毫反应。火苗不到一尺高了,周围开始变得朦朦胧胧。
我声嘶力绝,累得几乎站立不稳,蛇尾又向我扫来,我向上一跃,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重重地仰面摔倒在地上。
大蛇高高昂起,向我扑来,我已全身无力,闭上眼睛,闻到一股又臭又腥的气味喷面而来,我在心里连呼“完了,完了”,突然耳边划过一道急风,蛇头又重新昂起。我睁眼一看,原来南博情急之下掷出了手中的那把柴刀,打在蛇头上。
南博拾起地上的柴刀,一把将我拉起。我惊魂未定,说道:“眼睛,是它的罩门,快!”
南博点点头,我俩紧靠站在一起,严阵以待地等待大蛇的新一轮进攻。
火光又小了许多,大蛇只剩下一只绿幽幽的眼睛,在这黑暗中显得更加诡异。我拉着南博慢慢向那火把靠近,想在火把熄灭之前,把另一个火把点燃。
但我们刚后退几步,那条大蛇又朝我们猛冲过来,南博抡起刀向蛇头砍出,蛇头一晃避开,蛇尾随即扫了过来,我顺势一倒死死抱住蛇的尾巴,希望南博有机会砍到另外一只眼睛。大蛇的力气真是大的惊人,蛇尾竟然将我举起,碰到了洞顶,又狠狠地向下甩去,我连忙松开手,“啪!”掉在地上,全身骨头几乎散架。
这时,周围突然一亮,我躺在地上侧头一看,原来春花醒了,并且非常聪明的点燃了另外一根火把。
火把突然燃起,火苗升起一米多高,大蛇害怕,又爬进黑暗之中。
三人爬到一起,久久没有出声,片刻后七魂六魄才归位。我说:“怎么办?那条大蛇看来是吃定我们了。”
南博咬着牙道:“怎么办,干掉它!妈的,今晚不是它就是我亡,我就不信我们三人还斗不赢一条畜生。”
南博是那种很容易犯浑的人,一旦犯浑根本不计后果。
我看了看自己,又打量了一下南博,全身衣服凌乱不堪,身上到处都是擦伤。我摇了摇头,道:“怎么斗?你还有力气吗,我都快散架了。”
南博一时也无话可说,春花急得一筹莫展,眼泪直在眼眶内打转。
我想了想说:“蛇怕火,我们先回到那石台上去,那里有灯油,点堆火休息一下,恢复恢复体力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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