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笑脸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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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蓝博又一阵狂奔,四周突然变得开阔起来,脚步的回声久久不息。
“点堆火,太黑了!”听不到了沙沙声,我停了脚步,边喘着粗气,边摸出几袋固体燃料,当务之急是需要照明,周围太黑了。
这里的地面比外边干燥很多,我俩顾不得难闻的臭味,将地上的虫子死尸和粪便扫在一齐,堆了半米多高,将燃料埋在中间,浇上一些汽油。
火光升起,驱散了周围的黑暗。这是一个篮球场大的圆形洞**,洞顶很高,只能看到几块巨大的石头悬挂在头顶,其他部分都隐藏在阴影之中。
四周边堆满了石头,高低不一,有些地方白蒙蒙一片,有些地方红灿灿的,有些地方却漆黑一团。两人向那些石头走去,还离两米多远,感到地上粘乎乎的。
我抬起脚,低头一看,鞋底拉起一根根白色的丝线,像黏附着一层胶水。
“蜘蛛!”蓝博举着手电,照着前方喊道。
最靠前的一块石头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蜘蛛,表面黑色,茶杯盖大小,蜷缩一团紧挨在一齐,手电光照在上面,没有任何动静。
“幸亏天冷,如果天气暖和……”我都不敢往下说了,后背一阵阵寒气冒起。
地上原来吐满了蜘蛛丝,举步唯艰,我俩只得退了回来,又换了几个地方,原来那些不同颜色的石头,就是不同颜色的蜘蛛。
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其它出口,难道这里就是最底部?除了那些黑色虫子和恐怖的蜘蛛外,并没有发现与蛊婆有关的东西,看来是白来一趟。
我和蓝博背上背包,准备回走,地上的火堆燃烧得正旺。
“烧死你们这些家伙!”蓝博向火堆一脚踢去,火星四散。
不料蜘蛛丝极易燃烧,飘落在洞壁边的火星点燃了地上的蜘蛛丝,火焰迅速升高,不一会儿蔓延到石头上,燃烧得更快了,趴在上面的蜘蛛变成了一个个火球滚落了下来。
火越烧越旺,最后几乎连成了一片,洞里的温度骤然升高,我和蓝博站在中间,感到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
石头和洞壁上的蜘蛛开始苏醒过来,四处逃窜,但大部分还是滚落入大火中,发出阵阵焦臭味,升起滚滚浓烟。
我和蓝博幸灾乐祸地望着那些在火中挣扎的蜘蛛,被浓烟呛的一阵咳嗽,急忙弯着腰向出口跑出。
刚跑两步,突然“啪——”一声,我感到背后一沉,转头一看,一根毛茸茸的爪子勾在肩膀上。
我连忙甩动身体,但没有甩下来,“蓝博,我背上——”
“别动,是只大蜘蛛!”蓝博操起铁锹,向我后背削去。
一只脸盆大的蜘蛛飞起,落在大火之中,六条毛茸茸的腿展开,足有一米多长,蜘蛛在火中挣扎着。
我仰头往上望去,双腿一软坐倒地上,洞顶倒悬的石头上,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蜘蛛,个个都有脸盆大小,背面上红白相间的花纹,鲜艳夺目。
有些蜘蛛开始吐丝,悬挂在半空中,慢慢降落,像一个个空降伞兵向我俩逼近。
“快跑——”蓝博一把拉起我,向出口跑去。
蓝博跑在前面,刚冲出去,又紧接着退了回来。
“怎么了——怎么又回来了?”我在后面大声问道。
“虫!全他妈是虫!……”
我伸头一瞧,妈呀,外边走廊里爬满了黑鸦鸦的虫子,层层叠在一齐,洞内的大火阻止了它们前进,像一层稠密的黑水正在翻滚。我看得恶心,胃一阵痉挛,赶紧缩了回来。
这是,头顶上的蜘蛛又下降了不少,一条条蜘蛛丝大指母般粗,火光映照,发出晶莹的光泽。
大火已经烧着洞壁上,粘在上面的蜘蛛,遇火纷纷滚了下来,四周都是息息簌簌的滚落声。
蓝博抡起铁锹,跳起向头顶一只蜘蛛打去,大蜘蛛荡秋千一样向旁边飞去,与旁边几根蜘蛛丝缠绕在一齐,在空中不停旋转。除了最下面一只外,中间几只被蜘蛛丝包裹得像粽子一样。
蓝博不停地挥动铁锹,头顶蜘蛛来回晃荡,缠绕在一起,但蜘蛛实在太多太多,有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挂在空中左右摇摆。

蜘蛛离我们头顶越来越近,蓝博见自己的方法没有凑效,停了下来,“皮子,怎么办?冲出去吧!”
外面是铺天盖地的黑色虫子,想想满身爬满虫子的模样,我一阵战栗,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发出声音回答。
蓝博又催促了几声。
“老太太还是处女——何必呢,前后都是死,先把这些蜘蛛干掉了再说。”我心一横,从背包里拿出一挂五千响的鞭炮,飞快拆开,点燃后向空中一抛。
鞭炮并没有抛得很高,被头顶的蜘蛛丝粘住。“哔哔啪啪”一阵爆炸声,我和蓝博抱头蹲在地上,待响声停止,抬头一看,有几只蜘蛛的腿被炸断,还有一些蜘蛛开始往上逃窜。
“哈哈——原来你们这些狗日的怕鞭炮!”蓝博大声笑道,又拿出一挂鞭炮,这一次抛的更高。
洞顶上的蜘蛛被吓得四处逃散,隐藏在石头缝隙中,不见了踪影,但鞭炮下面的蜘蛛飞快的逃窜下来,估计有二三十只。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俩措手不及。二三十只蜘蛛像没头苍蝇,在地上快速乱窜,幸亏我手上刚好拿着一挂鞭炮,点燃抛到面前。
鞭炮爆炸开了,蜘蛛爬得更快更慌乱,有些竟然爬到周边的火中,变成一团挣扎的火球,但大部分围绕在我俩周围,窜来窜去。
两人只好靠近鞭炮站着,任凭裤腿炸开了花,震的彻骨疼痛。
蓝博抡动铁锹,我手握柴刀,向经过身边的蜘蛛一阵猛砍。
这些蜘蛛模样恐怖,但身子柔软,柴刀所到之处,不是断腿,就是肚破肠裂,不一会儿,四处逃窜的蜘蛛终于消灭殆尽。
两人背靠背站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却累得几近虚脱。
火仍然燃烧着,有一边洞壁烧的差不多了,挂着几点零星的火苗,洞内暗了许多。
尽管蜘蛛烧焦的臭味和鞭炮爆炸后的硝烟味令人窒息,但还是能够忍受,看来这里面不是完全封闭的,必定还有通道排出了这些烟雾。
我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通道,实在不愿意再见到那些黑压压一片的虫子。
突然,后脖子一阵凉意,我用手一摸,粘乎乎的,抓到眼前一看,手上粘着一条几乎有小孩手臂粗透明的冻状物。
我甩了几下,粘在手上更紧了,抬头一看,吓得又一**坐倒在地。
头顶一只硕大无比的蜘蛛,背部几条白色的花纹,好似一张微笑着的巨大人脸,六条漆黑的长腿展开,勾在石头上,竟然占据了半个洞顶。
笑脸蜘蛛吐出蛛丝粘在我的手上,我吓得不停甩动,但怎么也甩不下来。
蛛丝突然拉紧,一下子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我挥起柴刀砍去,柴刀也粘在蛛丝上面了。
双脚离开地面,我惊恐万分,大声呼救道:“蓝博,快救我!快!”
蓝博一把抱住我的身子,但蛛丝仍然在往上拉。
“啊——”蓝博双臂使劲,大喝一声,我听到手臂“咔咔”作响,几乎被拉断,双脚又拉回到了地面。
“别动!我帮你解开!”
“别——别碰!”
我大声喊道,但还是迟了,蓝博的右手碰到了我手上的蛛丝,两人的手粘在了一起。
蛛丝又在上升,任凭我俩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是慢慢离开了地面,能够清晰地看到笑脸蜘蛛的大嘴一张一合,吞回蛛丝。
“皮子,打火机,用火烧!”蓝博大声喊道,边打开我背上的背包。
我用剩下的一只手一摸口袋,才想起打火机早就掉了,“我打火机掉了,你的呢?”
“你拿着,我来。”蓝博塞给我两个麻雷子,在身上一阵摸索,高高举起一个打火机。
“快点燃麻雷子,炸死这个狗日的!”
蓝博打燃打火机,可是蛛丝左右晃动,两人悬在半空不停地打转,几次都没点燃引线。
离笑脸蜘蛛越来越近,几乎触手可摸,周围火光开始熄灭,昏暗中那张白色的笑脸显得更加诡异和恐怖。
汗水顺着脸庞直往下滴,我低头一睥,脑袋“嗡——”的一声,全身一阵哆嗦,手上两个麻雷子都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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