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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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朱砂被大风一扫而光,黑蛇没有了任何顾忌,都向我们围了过来,我们一口气飞跑到石椅旁边。
没有了大雾,狼眼的射程有三十米开外。石台呈圆形,篮球场大小,围绕着的那些僵尸都倒在了地上。看来胡大伯说得没错,大雾消失后,僵尸不能复活了,可是那成千上百的黑蛇,没有朱砂的威慑后,爬得更快了。黑蛇大部分从石椅的前面爬过来,后面稀疏很多。
“快!打开玉盒!”我急促地喊道,胡大伯打开玉盒,我从里面抓出半把朱砂,分给上官和胡大伯一些,“快,抹在腿上!”
上官和胡大伯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赶紧在小腿上抹了一些朱砂,我也给南博抹了一些。我一指石椅后面,“那边黑蛇少一些,我们从那里冲出去。”
南博依然人事不醒,实在太重了,我和上官架着他只能一步一步的移动。黑蛇眼看就要追上来,上官身子一弯,将南博背了起来。我在前面引路,向石椅后面冲过去。
腿上抹有朱砂,黑蛇不敢主动攻击,但是黑蛇太多,胡大伯从玉盒里抓了一点朱砂朝地上一撒,黑蛇赶紧散开,正好露出落脚地。
胡大伯撒一点朱砂,我们走一步,终于逃出了黑蛇的包围圈,朱砂也刚好用完。可是那些黑蛇竟然知道我们的逃跑方向,调转头向我们追来。
黑蛇穷追不舍,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按原路逃出去完全不可能,我用手一指右边,“到那河边去!”
一路跌跌撞撞奔到河边,上官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南博从他背上翻了下来。两百多斤的南博,身材几乎是上官的两倍,上官竟然背了这么远,如果换作我,恐怕走不了五步。
狼眼灯光发黄,我们只得丢掉,打开头上的矿灯。此时河水上涨了很多,离地面不到一尺,非常浑浊,夹杂着一些枯叶树枝翻滚不停,水流速很快。
“河道一定和外面相通。”我对上官和胡大伯说道,“你们会水吗?”
上官和胡大伯点点头。
“那好,我们到水中去。”
说完我就准备往水中跳,胡大伯一把拉住我,“慢点,小心河里又有什么东西!”
还是胡大伯这块老姜辣,我顺着河边慢慢滑进水里,脚底果然碰到一排尖刺,潜入水中折断一根,原来是一根蛇骨,已经被水泡得发黑。蛇骨一尺多长,估计和洞外那条差不多,幸亏死在河底了,否则那我们四个哪有人在。
将南博移到水中,我和上官一人扶一边,浮在水流到了暗河的出口。出口已被全部淹没,不知距离山外还有多远,如果距离太远潜到中间接不上气,就得活活憋死,我们一时犹豫不决。
黑蛇爬到了河边,可能是感觉不到了我们的存在,停在河边伸着脑袋四处张望。
河边的黑蛇越来越多,如果游到河里,那我们真只有死路一条了。我突然想起南博的背包中还有一条登山绳,赶忙翻了出来。

我用登山绳在腰间捆了两圈,然后递给上官,“如果我拽绳子,你就赶紧拉我回来。”
我深深吸口气,一个猛子钻进水里,顺着水流游得很快。河水非常浑浊,过了两分多钟,前面仍然漆黑一团。平时我最多憋气四分钟,我赶紧调转头,头往上升时碰到了洞顶,我扶着洞顶又向前游了不到两米,出现了一个空**,头刚好可以伸出水面,估计是一块石头掉下去后留下的。空**一尺来高,不到两个平方,但绝对是个救命的地方。
我精神一振,使劲拽了拽绳子,突然感到腰间一紧,我赶紧吸口气钻进水里。
上官把我拉出了水面,我将里面的情况说了一下,“我们先到那个空**地方,换口气后再继续向前游,就能逃出去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潜入河水中,就再也游不回来了,如果继续向前游仍然不能出去,后果很难想象。我没有明说,上官和胡大伯也没有问,也许大家是心照不宣。上官将自己和南博绑在一起,再连到胡大伯身上。
我在前面带路,游了两分钟左右,找到了空**,将他们拉出水面。空隙里空气有限,停留时间不能太长,我对上官打了个手势,三人又钻进了水中。
拼命的向前游动,前面终于出现朦朦胧胧了的光亮,我欣喜若狂,使劲的拽了两下绳子,上官回拉了两下,他也发现了前面的出口。
但出口的距离远比我想象中的遥远,前面始终白蒙蒙一片,胸口已憋的刺痛,我知道自己已接近最大体能的边缘。
前面越来越亮,河水突然一个漩涡,我灌了几口冰冷的河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粘在我的头顶,我伸手一抓,原来是河边的杂草。
我抓住杂草,伸出了水面,长长喘了几口气,才发现腰间的身子绷得紧紧的。连忙拉动绳子,上官和南博首先拉了出来,接着胡大伯也跟着出来,紧闭双眼,生死不明。
我和上官将南博和胡大伯拉上了河岸。胡大伯肚子鼓起老高,上官又按又揉,胡大伯终于哇哇吐了几口水,命看来还是保住了。
南博脸色苍白,全身冰冷,气息若有若无。我和上官给他按胸揉背,忙活了半天,累得精疲力尽,终于睁开了双眼。
“皮子,我还没有死?”南博声音微弱问道。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握住南博的手,“南博,我们他妈的死不了,都逃出来啦!”
大家都很激动,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山外果然刚刚下过一场暴雨,地上湿漉漉的。夜幕已降临,我们在山洞里面呆了整整一天,身上的背包早已丢失,饥肠辘辘,又累又乏,恨不得马上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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