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又，你是不是很讨厌有人住进来？”
面前的人静如止水的神情里，有一丝丝错愕。
“现在就告诉大伯说，你很讨厌我，这样我们都解脱了，你说是不是？”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查找号码。
“不是。”
“好啦，好啦。就算是我没办法和你相处。没想到你这个人还会内疚……哈哈……你放心我不会找不到地方住的……”
“我说不是。”
还是淡淡说出的话，却是不容违拗的严厉，让我愣在当场。
“什么不是……不是什么？”
“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你凭什么？”
“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也说不上讨厌，但是如果现在有人要从这里出去……”
“……怎么样？”
“我就杀了他。”
……
我永远也忘不了，唐驭说这些话的时候，那种比冰更阴冷，比刀更锋利的眼神。
那确实不是讨厌，是比讨厌更深的东西。
决不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会用来看对方的眼神。
这个人，这个随随便便就说什么要杀人的变态，那样看着我的眼睛的时候，竟让我错觉，自己好像真的欠了他什么东西，忘记了还。
……
“字我签了。你的房间在二楼右手门。”
唐驭把手里拿来的东西，轻轻抛到我的脚边，上楼去了。
是没拆封的一次性拖鞋。
……
电话接通了。
大伯反复问着“喂”的话音，通过电子信号的处理，竟变得如此遥远陌生。
“大伯，我是宝儿……”
……
“……嗯，我已经在房东家了，一切……顺利。”
没能救活伤员，是为失职。
引诱年轻的护士小姐，是为轻浮。
胁迫十八岁未满的少年去买**用具，是为扭曲。
订立不平等条约，是为欺压。
软禁国宝，是为蹂躏。
过了今晚还不走人，是为见鬼。
今日之仇不十倍讨回来，是为绝，不，可，能。
——《国宝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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